梁詩露 陳 峭 楊 清 宋梓鈺 蘇倩奕 邢建菲 吳海新
(廣西中醫藥大學,南寧,530000)
《中醫大詞典》將伏邪定義為“伏邪,是指藏伏于體內而不立即發病的病邪”[1],即初感邪氣時,由于體內正氣尚足或邪氣尚虛,或二者兼有,起初并無明顯癥狀,待病邪入里或復感新邪時才出現癥狀。如“秋傷于濕”,濕邪潛伏的機制為“秋濕致咳,先伏于脾土,留于體內,冬寒外誘,濕邪方上逆而咳”[2]。又例如風邪潛伏,《黃帝內經》(簡稱《內經》)中有“春傷于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此為風氣伏于腸道,若其中再夾濕邪,則成洞泄。感染性疾病是臨床常見疾病之一,多為感染細菌、病毒和真菌等病原體及其產物所引起的局部或全身炎癥或器官功能障礙[3],該疾病對人體有較大的危害。通過研究,發現伏邪的致病特點與臨床中較多感染性疾病的致病特點相吻合,且伏邪理論可廣泛應用于各種感染性疾病,并用來指導臨床多種感染性疾病的診斷和治療,療效頗為顯著。現對10年內伏邪理論在感染性疾病中的應用綜述如下。
1.1 對伏邪理論的認識 伏邪理論源于《內經》。關于伏邪是如何分類的,從歷代研究的發展進程來看,可將其分為狹義伏邪與廣義伏邪。狹義伏邪即為《內經》中“冬傷于寒,春必溫病”的“伏寒化溫”理論;對于廣義伏邪,有的醫家認為,其是從俠義伏邪的“伏而化溫”范疇,發展到包括外感六淫及各種病理產物在內的廣義伏邪;又有研究者認為廣義伏邪并不是俠義伏邪理論后世發展的產物而是始終與狹義伏邪并行且囊括其而存在的[4]?!秲冉洝吩?“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溫。”“精”字,實指人身之正氣而言,即《內經》中“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之理也?!鹅`樞·百病始生》云:“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說明了正氣是否充足決定了邪氣是否潛伏于體內。王燕昌[5]在《王氏醫存》提出:“伏匿諸病,六淫、諸邪……諸蟲皆有之?!敝赋龇笆橇?、痰濕等因素伏藏體內,伺機而發,該觀點的提出,遠遠超出了伏氣溫病的范疇,極大豐富了伏邪理論的內涵。
1.2 伏邪的病因病機 隨著伏邪理論的不斷發展,伏邪現被認為是指一切伏藏于體內而不立即發病的致病邪氣。無論外感、內傷,凡六淫、疫癘、瘀血、痰、水、滯氣、食積、蟲積以及內濕、內寒、內熱等,一切致病因素,皆可謂之“邪”。感邪之后,有立即發病者,但更多卻是當時未能發病,而是伏于體內、日后發病的,凡此皆可稱為伏邪[6]。伏邪(痰濁、瘀血、水飲、蟲毒、郁氣等病理產物)潛伏于體內,復感外邪,引動正氣外出與邪氣斗爭,正邪劇烈相爭,故機體表現出癥狀。且從邪氣的產生到伏留于體內不是簡單的直接侵襲過程,而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正氣的適應作用、抗邪作用以及康復作用決定了邪氣能否侵入、能否伏留、能否發病,是疾病產生的關鍵所在[7]。
2.1 伏邪理論在病毒感染性疾病中的應用
病毒感染是指病毒侵入機體,在靶器官細胞中繁殖,與機體發生相互作用的過程。有時雖發生病毒感染,卻不能形成明顯的損傷或疾病,多數情況下為病毒潛伏于體內,人體正氣尚足,病毒與人體和平共存,待病毒量達到一定程度或人體正氣虧虛,無力抵抗病毒從而發生癥狀,或形成疾病。而研究表明病毒感染的潛伏期與伏邪的發病時間在病因、病機、預后等方面類似,病毒感染的致病特點與伏邪伏而不發、正邪相爭,邪自內發的致病特點相吻合[8]。故臨床中較多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病毒感染相關性疾病。經檢索,目前關于伏邪理論在病毒感染中的應用主要集中在慢性乙型肝炎以下簡稱乙肝(Chronic Hepatitis B)、新型冠狀病毒感染(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帶狀皰疹(Herpes Zoster,HZ)、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征又稱艾滋病(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AIDS,)等病毒感染性疾病。故將這4種感染性疾病論述如下。
2.1.1 乙肝 乙肝是指由乙型肝炎病毒(Hepatitis B Virus,HBV)感染引起的,因病毒長期不能清除所致的慢性肝臟病變[9]。中醫學根據乙肝的臨床表現,將其歸屬于“脅痛”“肝著”“黃疸”“濕阻”等范疇。吳耀南教授認為,乙肝的發病特點與伏邪致病特征一致,二者病因病機均為邪氣伏于體內,后復感新邪而發作,在治療上提出了“客邪貴乎早逐”[10]。《瘦吟醫贅》云:“識得伏氣,方不至見病治病,能握機于病象之先也。”故在乙肝的診治中可從治未病角度出發,防治未病,采用扶正與祛邪兼顧的治則,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張瑩等[11]認為乙肝具有“發則有證可辨,伏則無機可循”的特點,即乙肝在潛伏期時并無明顯不適癥狀,僅可從檢驗結果可知HBV潛伏于體內;而發作期則出現食欲減退、乏力、皮膚顏色異常、眼鞏膜發黃、肝區不適或疼痛、失眠多夢、低熱等癥狀。其病因為邪氣內伏,病機特點為邪氣盛而正氣虛,這與伏邪致病特點有相似之處,故治療多以扶正祛邪為主。根據伏邪發病機制,提出:病邪潛伏期,主要以透邪清熱為主,可以清營湯加減;肝炎發作期,治以清熱解毒,利濕退黃為主,可以茵陳蒿湯加減;遷延不愈期,應補益肝腎為主,治以六味地黃丸加減等。劉世林和劉力萌[12]以“伏邪理論”為依據,從致病因素、病因病機、發病過程、邪伏部位、疾病分期及治療等方面闡釋乙肝的診治,揚長避短,汲取中西醫各自的優勢,對臨床中診治乙肝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2.1.2 COVID-19 COVID-19由于COVID-19的強傳染性和強致病性傳播至全國大部分地區。楊金月等[13]認為COVID-19是由新型冠狀病毒介導的呼吸系統疾病,其發病機制與伏邪致病傷人特征一致。其認為COVID-19的主要伏邪是濕熱伏邪,濕熱邪氣內伏為標,正氣虧虛為本,二者兼有而引發疾病。故治療上應標本同治。其基于伏邪理論指導COVID-19的診治,提出“扶正祛邪”的治療思路,在臨床中獲得了不錯的反響。張磊等[14]認為伏邪初起之時可致肺衛失和,外感風寒不愈,致邪氣入里蘊熱犯肺,即初感風寒可有惡寒發熱、鼻塞、流清涕等癥狀,若風寒入里化熱,則出現發熱重惡寒輕,咳嗽聲重,咳黃痰、流黃涕等;或風熱犯肺,里外皆為熱邪,多成熱壅肺胃之證,即對應為COVID-19輕型、普通型。故治療時應內外兼顧,祛邪扶正兼顧調理肺胃。在疫情中,兒童人群在COVID-19肺炎的感染中也占了一定比例,兒童人群多為無癥狀感染者,該類患兒并無明顯臨床癥狀,但病原學核酸檢測呈陽性,故可能具有一定傳染性。無癥狀感染屬于中醫“伏邪”范疇。鄧倩倩[15]從邪氣的強弱、部位、性質這3個方面論述伏邪理論與COVID-19無癥狀感染患兒之間的聯系,其基于中醫學提出的小兒為稚陰稚陽之體,得出了小兒無論是物質基礎還是生理功能都是未充實的,其中包括小兒的免疫系統在內,即為中醫的“正氣不足”。在殺滅病原體過程中,即使邪氣潛伏體內,但因小兒正氣尚未充足,正邪實力尚未抗衡,不會產生劇烈炎癥反應,故得出無癥狀感染患兒并無明顯臨床癥狀的結論。
2.1.3 HZ HZ是由水痘-帶狀皰疹病毒(Varicella Zoster Virus,VZV)侵犯周圍神經節及皮表組織,沿周圍神經呈帶狀分布的一種病毒性皮膚病,以神經節段性簇集狀紅色丘皰疹和神經痛為主要臨床表現[16]。本病在中醫學屬蛇串瘡、纏腰火丹、火帶瘡、蛇丹等范疇。馬珂等[17]總結國醫大師劉祖貽基于“伏氣溫病”辨治HZ經驗,根據劉教授用伏氣溫病學說闡述HZ的病因病機及臨床表現等,認為HZ屬于伏氣溫病范疇,多為腎虛復感寒邪或寒邪夾他邪,伏于少陰,久伏化溫,久蘊于內,化為火(熱)毒,灼傷肌膚所致,其病機特點為正虛邪伏,提倡辨病與辨證相結合、分期辨治,以衛氣營血辨證為主,治以透邪為主,治法關鍵在于透熱解毒。程婷等[18]認為VZV作為HZ發病之伏邪,其可隱匿在體內,當人體正氣虧虛時,伏濕、伏熱之邪發于肌表而引起皰疹,多表現為一派風熱夾濕之象,其發病特點與伏邪致病有許多類同之處。并提出治療上應予以清熱利濕、解毒止痛;扶正祛邪、內外合治;化瘀通絡、解郁養神為主。鄧鑫等[19]認為HZ的發病及嚴重程度與其所感染病毒數量相關。HZ所表現出的久積而發、體虛而發、遷延留戀的發病特點,與中醫伏邪致病理論的潛藏性、易感性、纏綿性相似。臨床上對HZ的診治具有指導意義。
2.1.4 AIDS 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HIV)是一種逆轉錄病毒,侵襲人類CD4+細胞。隨著病毒復制和感染加重,感染者免疫系統逐漸被摧毀,最終發生AIDS,即成為AIDS患者[29]。中醫學對該病沒有明確的記載,根據其臨床急性感染期、無癥狀期、AIDS期3期發病特點多歸屬于中醫“伏氣溫病”范疇。許前磊等[21]依托中醫伏邪理論提出“培補元氣、祛除毒邪”治療AIDS臨床原則,并提出中醫藥對無癥狀HIV感染期的早期干預是治療的“最佳階段”。而針對AIDS伏邪“毒性強”的特性,集中在中藥活性成分的提取體開展中醫藥抗病毒研究,發現甘草活性成分甘草酸、黃芩的活性成分黃芩素等均對AIDS有抗病毒作用。徐茜等[22]通過搜集2012—2017年在長春、吉林和吉林四平市治療的國家中醫藥防治AIDS試點項目患者200例的病例資料,對其進行研究分析,評價基于伏邪理論應用達原飲加減治療AIDS的效果,得出了可以減輕或消除患者臨床癥狀,提升CD4+T淋巴細胞數量,穩定免疫功能的結論。李赟等[23]提出了肺孢子菌歸屬于“伏邪”、五行屬性為金的理論假說,其認為從發病機制來看,耶氏肺孢子菌長期定植在人體肺組織,于機體免疫功能減退時發病,與伏邪理論之邪氣伏藏人體,待時而發,伺機而作的致病特征頗為相似。故耶氏肺孢子菌歸屬于“伏邪”范疇;并提出加入“菌毒并治”的中西醫結合理論來指導臨床。
2.2 伏邪理論在細菌感染性疾病中的應用
細菌感染是指細菌侵入宿主體內生長繁殖并與機體相互作用,引起的一系列病理變化過程。臨床上將能導致宿主感染的細菌稱為致病菌或病原菌,有些細菌在正常情況下不致病,但在宿主免疫防御能力下降或菌群失調等特定條件下可引起疾病。即部分細菌剛開始侵襲人體時并不會立即發病,而是潛伏于體內,待人體正氣不足或細菌數量增多導致菌群失調時才引起疾病,這致病特點與伏邪致病特點一致,故在臨床中亦有不少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細菌感染。但目前僅查閱到有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幽門螺桿菌(Helicobacter Pylori,Hp)及肺結核,其他由細菌感染引起的疾病尚未有醫家從伏邪來論治。
2.2.1 Hp Hp感染是人類最常見的感染性疾病之一[24],我國Hp的感染率高達55%[25]。中醫古代文獻并無Hp相關記載,因此臨床上根據其表現的臨床癥狀歸屬于中醫學“胃痛”“痞滿”“嘔吐”“呃逆”等范疇。呂文亮教授提出了濕熱伏邪理論,認為Hp是濕熱屬性的生物致病性因素,為濕熱合邪,其感染的基本病機是濕熱伏藏、樞機不利、耗陰傷陽[26]。Hp感染具有隱匿、伏藏、熱郁、濕阻、耗氣、傷陰、化瘀、釀毒、反復、纏綿的特點,符合中醫濕熱伏邪發病特點,可用濕熱伏邪的扶正、祛邪、透邪的方法治療。梁綺婷等[27]認為Hp感染與中醫學伏邪“結”病機有一定相關性,而Hp的免疫逃逸機制和“結”病機的聯系是核心。Hp的免疫逃逸實則為伏邪“結”病機下的虛實反應。正氣本虛,又為邪之所“結”,正氣更虛,故細胞代謝失調,誘導細胞凋亡、細胞自噬的發生。邪有所結,氣必歸之,衛氣失常,留而不反,Hp達到免疫逃逸的目的。對于Hp的治療,提出“提早干預,截斷‘結’機”“謹守病機,注重散‘結’”“標本兼顧,充衛守營”的三大治則。楚振榮[28]認為Hp多本虛標實、虛實夾雜,脾胃虛弱是為虛,氣滯、濕熱、血瘀是為實,誠如《內經》云“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當人體正氣虧虛,飲食不節損傷脾胃,導致脾胃虛弱,Hp乘虛侵襲,邪正相爭,阻滯氣機升降,釀生濕熱、瘀血等病理產物,相互作用形成復雜的病機表現,進而形成疾病,這與伏邪的發病機制相吻合。
2.2.2 肺結核 肺結核是由結核分枝桿菌引發的肺部感染性疾病。楊捷等[29]通過文獻分析,并結合現代臨床,采用對比的方法找出肺癆(肺結核)與伏邪致病之間的相通點。其認為肺癆的發病類型是伏而后發。即癆蟲潛于人體內,待人體正氣虛弱時伺機而發所形成的初次病癥的出現;又或者治療一段時間后,人體正氣不足,未能及時清除邪氣,或邪氣潛伏于正虛之所不易祛除,致使邪氣伏于體內,伺機而發。故初發和復發均為伏而后發。治療上提出抗癆殺蟲為首,并予以透邪、清金、補肺三法結合的治療原則,對臨床中肺癆的診治具有積極的意義。
2.3 伏邪理論在其他感染性疾病中的應用 而除了病毒感染、細菌感染以外,常見的感染性疾病還包括支原體感染、衣原體感染、寄生蟲感染、立克次體感染、螺旋體感染等。經檢索,目前僅發現有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支原體感染,而衣原體感染等感染性疾病尚未有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肺炎支原體(Mycoplasma Pneumoniae,MP)是介于細菌和病毒之間的病原微生物,主要通過飛沫傳播感染呼吸道,是兒童社區獲得性肺炎(Community Acquired Pneumonia,CAP)的常見病原體,既往認為MP引起的肺炎支原體肺炎(Mycoplasma Pneumoniae Pneumonia,MPP)為輕癥、自限性疾病[30]。吳振起等[31]從“伏邪致病”探討MP感染,認為肺絡是MP潛伏的部位,伏邪及其產生的痰、瘀、毒、絡虛等是造成MP感染嚴重、纏綿難愈、反復的原因,正氣不足貫穿疾病的始終。并提出扶正與祛邪并重的治法,從邪伏肺絡治療MP感染,為臨床防治MP感染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綜上所述,根據伏邪的病因病機及致病特點,發現其可用來指導臨床多種感染性疾病(如乙肝、COVID-19、HZ、AIDS、Hp感染、肺結核、MP感染)的診斷、防治和治療,且在臨床上取得了較為理想的效果。如在運用伏邪理論來指導AIDS的診治中,雖然不可將其徹底治愈,但以伏邪理論提出的“扶正祛邪”為基本治則,在抗病毒、延緩病毒復制的同時,予以中藥來補益正氣,以達到祛邪不傷正、扶正兼祛邪的治療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可延長人體與HIV共生的時間,降低疾病帶來的痛苦,減輕患者心理負擔,提高生命質量,進而可延緩疾病的進展,甚至可以降低致死率;又如,在臨床中發現,人們對乙肝的預防認識仍然不夠。如大多數人在出生時均會接種乙肝疫苗,使之在自身體內產生抗體,但若在生活中經常接觸乙肝患者或是在接種乙肝疫苗時免疫系統發育尚未完全等,會使乙肝抗體減弱,從而增加感染HBV或是出現相關癥狀的風險。從伏邪的“治未病”特點可知,可通過再次接種乙肝疫苗來提高自身免疫力以扶助正氣,從而減少“正氣虧虛、邪氣趁虛而入”的可能;再如現今疫情四起,但不難發現,每個人感染COVID-19的情況并不相同,有的當核酸抗原檢測出陽性時即開始出現癥狀,有的潛伏期長達1周甚至2周才發病,這亦與伏邪的致病特點一致;在防治方面可通過服用防疫中藥來提高自身免疫力。綜上說明伏邪理論可以用來指導及防治感染性疾病,且療效較為明顯。
伏邪理論雖從《內經》時期就有論述,但理論真正成熟是從明清時期開始。即使明清時期對伏邪理論的論述已較為成熟,但從古至今伏邪理論并不是指導疾病診治的主流理論,對其在疾病診治中的論述都較為片面,對診治感染性疾病的相關論述更是少之又少。但近年來,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健康的需求已從發現疾病、診治疾病轉換到防治未病,而伏邪理論正是可以滿足防治未病這一需求,故臨床上有不少醫家重新對伏邪理論進行研究,進而推動了其發展,且較前比較已取得了較大進展。但即便如此,伏邪理論仍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如在臨床中發現,肝吸蟲病、寄生蟲病等此類疾病的發病并不是一開始感染肝吸蟲或寄生蟲就出現癥狀,而是感染肝吸蟲或寄生蟲后,其在人體內潛伏一段時間,待其數量繁殖到一定程度或人體正氣無力抵抗時才出現癥狀進而形成疾病。此類疾病的致病特點也與伏邪致病特點一致,亦可用伏邪理論來論述。而就目前已查閱到的資料顯示,尚未有醫家從伏邪理論來論治肝吸蟲感染、寄生蟲感染、衣原體感染、立克次體感染、螺旋體感染等方面的疾病,且此類疾病在臨床中也較為常見,故建議廣大中醫臨床工作者要善于發掘中醫學的巨大寶庫,不斷總結從古至今的臨床數據和試驗成果,進而拓展伏邪理論在此類疾病中的應用,為臨床提供指導。
利益沖突聲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