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基于“技術—組織—環境”(TOE)框架,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以我國20個代表性區域科創走廊為研究對象,分析揭示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驅動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生成的組態路徑,結果發現:(1)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技術、組織和環境三個層面6個前因條件之間存在聯動匹配的多重并發因果關系,單個前因條件不構成引致科創走廊高創新績效的必要條件;(2)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驅動的區域科創走廊高創新績效存在“主體聚集+研發投入驅動型”、“全要素推動型”以及“主體聚集+數字基礎賦能型”三種組態路徑,區域科創走廊非高創新績效生成路徑與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實現路徑存在非對稱關系;(3)主體聚集程度作為核心條件出現在區域科創走廊高創新績效的4個組態以及區域科創走廊非高創新績效的2個組態中,說明主體聚集程度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具有關鍵作用。
關鍵詞: 區域科創走廊;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 組態路徑; fsQCA
中圖分類號: F124.3"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3963/j.issn.1671-6477.2024.06.008
收稿日期:2024-09-05
作者簡介:
彭華濤(1979-),男,湖北天門人,武漢理工大學創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主要從事創新與創業管理研究;
胡" 亮(1985-),男,山東威海人,武漢理工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創新與創業管理研究;
吳嘉雯(2001-),女,湖南婁底人,武漢理工大學創業學院碩士生,主要從事創新與創業管理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高價值專利驅動的國際創業高質量發展機制與路徑研究”(23BGL085)
引" 言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指出,2023年經濟要堅持穩字當頭、穩中求進,科技政策要扎實落地,要完善優化科技創新生態。中國區域科創走廊的形成與發展與創新生態優化息息相關,但仍存在著創新要素無法有效配置、區域一體化的行政壁壘尚未打破、在全球創新體系中話語權較弱等挑戰[1-2]。數字技術在區域科創走廊中的廣泛滲透,進一步推動了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生態化和網絡化[3]。然而,為什么不同區域科創走廊的創新績效會有差別?如何優化數字創新生態才能更好地促進科創走廊創新績效?以上問題在理論上仍未能有效詮釋。
創新生態系統是數字技術快速發展背景下興起的一種創新管理新范式,其強調在實現價值共創與系統整體效能最大化過程中,要素之間的相互依賴與協同互補發揮著關鍵作用。從創新生態系統的整體視角考察科創走廊逐漸受到重視,包括基于生態視角對科創走廊的創新聯系網絡格局進行剖析[4],使用回歸分析方法實證探究科創走廊影響沿線城市創新績效的路徑,等等[5]。然而,傳統層次回歸的獨立性假設與凈效應分析制約了相關研究的發展,如單獨考察產研協同[6]、科技金融投入[7]、創新政策支持[8]、城市商業節點[9]等分別對科創走廊發展的影響,無法深入分析創新要素間的協同互動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且忽視了數字化轉型背景下創新具有高嵌入性、強破壞性以及環境賦能性等特征。對于傳統創新動能的機理性研究難以有效指導我國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路徑優化,其制約了經典的創新生態系統理論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解釋力度。圍繞數字情境下同城化、一體化或混合型的市域、省域、跨省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模式及路徑等問題,仍有待我們進一步研究。針對上述研究不足,本文基于“技術—組織—環境”(TOE)框架,以我國20個代表性區域科創走廊為實證研究對象,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構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影響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研究框架,進而厘清影響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多重并發因果關系和多元組態路徑,以期豐富現有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研究成果,為面向數字情境的區域科創走廊創新實踐提供科學指導。
武漢理工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2024年" 第6期
第6期彭華濤等: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
一、 相關文獻回顧與本文研究框架
(一)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內涵
區域創新生態系統作為創新管理研究的新范式,為優化區域經濟布局及推動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方法。與此同時,數字技術的廣泛運用改變了科創走廊內傳統創新要素組合方式和流動交易規則,帶來了多主體互動、數字技術賦能、數據要素流動等新的特征,引發了學者們對數字時代區域創新生態構建與治理問題的深入思考。
既有研究探索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定義,指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是數字創新主體在以數字基礎設施為核心的數字創新平臺上進行高效交互協同所形成的生態、有機的復雜系統[10]。學者們在探討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時,從企業、產業以及國家治理等多個角度進行了理論建構,認為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商業服務、工業生產以及公共治理等維度呈現出復雜的生態化創新特征。為了進一步研究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特征和治理機制,需要明確定義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邊界。對此,張超等[11]提出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兩種表現形式,即創新導向的數字生態系統和數字賦能的創新生態系統。前者是旨在促進數字創新產生、應用與擴散的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后者是指數字化進程與創新主體間互動,促使創新生態系統的行為邏輯發生變化從而形成的創新生態系統。本文選擇后者作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理論邊界,認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指的是不同創新主體與創新環境之間依托數字資源與非數字資源的新組合,實現跨區域成果轉移轉化和開放式創新要素數字化改造,以創造新產品或服務的競合共生系統。
(二)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驅動要素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
科創走廊的前身是創新走廊,是創新要素高度集聚、高端人才資源匯集、新興產業創業密集、創新文化氛圍濃厚、創新支撐作用明顯的重點發展區塊[12],多依托大城市或城市之間的高速公路和軌道等交通要道,呈“廊狀”布局。各數字創新生態要素間協同互動是提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活躍度和推動其價值創造的關鍵。根據現有研究成果,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研究將技術、組織以及環境三個層面的要素納入同一分析框架。區域科創走廊開展創新活動既需要獲得數字信息基礎設施的支撐,又需要數據要素參與創新過程。因此,數據要素規模和數字信息基礎是備受學者關注的技術層面要素。組織能力是影響區域科創走廊持續競爭優勢的關鍵因素,所有組織因素最終都需通過組織能力轉化為創新行動,主體聚集程度和研發投入強度是區域科創走廊實現創新的兩個重要組織要素。數字創新環境是驅動創新參與者積極創新的源動力,為數字行為產生提供了良好的創新文化氛圍,體現在區域科創走廊的政府數字化關注度與技術市場發展水平等方面。由此,我們可以梳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三個維度六大要素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關系。
1.技術層面
(1) 數據要素規模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數字創新要素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賦能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數字創新要素能夠有效整合不同地區創新資源,通過提高創新要素配置效率加速區域科創走廊建設;另一方面,數字創新要素能夠調節技術、資本、人才等創新要素自由流動產生集聚效應,通過促進數字技術創新和溢出以提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數據要素的規模效應將顯著降低創新成本[13],加之空間集聚帶動區域科創走廊內數字技術、創新知識自由流動,進而通過其空間溢出效應優化科技創新生態。
(2) 數字信息基礎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現有研究發現,泛在智聯的數字基礎設施能夠影響工業化與信息化融合,推動區域科創走廊產業結構升級[14]。隨著數字能力、數字技術、數字平臺嵌入區域科創走廊雙創服務供給機制,其中包括區域科創走廊孵化、中試及路演服務共享中心運行機制,孵化載體的風險投資公司、高校科研院所、龍頭企業與科技基礎條件平臺服務對接機制,科創服務機構資源常態化共享及互補機制等,數字信息基礎賦能的積極效應將會得到進一步釋放和彰顯,有利于進一步提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
2.組織層面
(1) 主體聚集程度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一方面,技術創新與數字經濟的高度耦合有利于促進區域科創走廊多元創新主體之間的數字化關聯[15],加速區域科創走廊技術創新轉型,進而提升其創新績效。另一方面,由于數字經濟發展所帶來的范圍經濟、規模經濟和網絡化效應,使得區域科創走廊內的創新主體獲得了更為便利和有效的創新資源,從而增強了整個科創走廊的互動協作機理,產生的知識溢出與信息共享效應能夠帶動區域科創走廊的整體嬗變。
(2) 研發投入強度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已有研究表明,研發投入強度可以有效提升區域創新績效,且該影響存在非線性特征和區域異質性特征[16]。第一,研發投入可以通過增加知識存量和促進研發活動的方式直接影響產業集聚的外部性;第二,研發投入能夠增強學習、模仿以及吸收外部知識的能力,間接強化產業集聚的溢出效應,進而提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此外,有學者研究發現,研發經費投入對區域創新績效的影響存在滯后效應[17]。
3.環境層面
(1) 政府數字化關注度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奠定了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創新發展主基調,推動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創新效能提升。在政府數字化關注度驅動下,政府可通過稅收優惠、政策扶持或者補助的形式激發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創新主體加大研發投入強度,進一步釋放創新潛能、激發創新活力。此外,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對數字創新投入能夠形成明顯的杠桿作用[18],在提升本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創新績效的同時,亦能帶動相鄰區域數字創新發展。
(2) 技術市場發展水平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數字情境下區域科創走廊創新強調“研究即引擎”,利用復雜互動網絡開展“愿景導向”的創新活動。區域科創走廊的創新績效要求“成果產出”與“成果轉化”有效銜接和配合,而技術市場作為連接科技與經濟的橋梁,其亦是技術開發、轉讓等資源流動的關鍵平臺。技術市場發展水平可以反映出區域科創走廊科學技術要素流通程度,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間接呈現出區域科創走廊的創新績效水平。
(三) 研究框架
技術、組織和環境三個層面六個前因條件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并非各自獨立的,而是通過彼此之間的聯動、協調、匹配的模式來發揮作用。多個前因條件之間的“殊途同歸”效應一方面可能通過替代來相互抵消,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彼此適配來相互強化。綜上所述,本文構建如圖1所示的數字創新生態因子聯合驅動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理論模型。
二、 本文研究設計
(一)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fsQCA方法探索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影響區域科創走廊路徑中各影響因素的“互動關系”及“協同效應”,主要考慮以下原因:首先,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兼具數字生態系統與創新生態系統的特征,是典型的復雜適應性系統,其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無法用單個獨立要素來解釋其影響機制背后的邏輯機理,需要從系統分析視角來考察多個因素的共同作用。作為一種新型方法論,QCA主要依據關聯性、等效性和不對稱性等核心特征構建復雜因果邏輯,為組態視角和定性比較的整體分析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其次,在研究樣本方面,fsQCA方法對研究樣本的要求較為靈活,且可以結合典型案例深入探究“條條大路通羅馬”背后的具體研究細節。最后,fsQCA關注條件在程度或水平上的連續變化。本文所采用的數據要素規模、數字信息基礎、主體聚集程度、研發投入強度、政府數字化關注度以及技術市場發展水平等前因條件均不能視為簡單的二分類條件,因此更適合采用能夠處理集合的部分隸屬問題的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進行研究。
(二) 數據來源
本文共選取全國20個代表性區域科創走廊作為研究對象,具體如表1所示。主要依據包括:(1)樣本的代表性。綜合考慮區域科創走廊的區域屬性,為使研究對象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文將每個科創走廊所處的地級市視為一個創新生態系統,將其整體作為一個研究案例,樣本的范圍選擇盡量全面;(2)數據的可獲得性和精確性。考慮到數據的時滯效應與可獲得性,對結果變量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進行時滯處理[19],時滯期為一年,即條件變量使用2020年數據,結果變量使用2021年數據。《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等官方統計數據具有一定的準確度;(3)變量與樣本的匹配度。為使研究結論更具有權威性,本文選取各地區跨省域、省域、市域代表性區域科創走廊的數據進行變量匹配。
其中,各變量測度指標的原始數據主要來源如下:一是收集公開信息報道及報告,如各地方政府門戶網站;二是傳統統計年鑒及公報,包含有各省市統計年鑒、科技經費投入統計公報、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三是互聯網大數據,包含北大法寶、wind數據庫、中國專利數據庫等,如表2所示。
(三) 變量設計與校準
1.變量設計
(1) 條件變量
考慮到20個案例樣本數量屬于中等規模樣本,根據Berg-Schlosser和De Meur的建議[20],應將模型限制在4~7個前因條件以內。故在結合我國區域科創走廊發展的實踐經驗的基礎上,本文從“技術—組織—環境”三重條件選取6個具體指標,構建了影響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理論分析框架。各個前因條件的變量測度如下:
1) 數據要素規模。在數字經濟背景下,數據要素為其它創新要素提供基礎信息環境,并嵌入各種數字經濟活動中,而數字技術主要集中在ICT部門。借鑒彭影和李士梅[21]的研究方法,選用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從業人員數表征數據要素規模。
2) 數字信息基礎。參考張瑤等學者的研究[22],采用區域科創走廊的移動和寬帶互聯網使用人數和覆蓋率表示數字信息基礎,并使用熵權法得到一個綜合指標。
3) 主體聚集程度。借鑒區域創新生態系統、數字經濟的以往研究[23],本文采用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支持性主體數量表示主體聚集程度,其中包括區域科創走廊內的數字產業的企業及高等院校數量。
4) 研發投入強度。研發投入強度是良好創新氛圍塑造的基礎條件,同時亦是數字賦能背景下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重要推動力。根據《中國城市數字經濟發展報告(2021年)》,選取研發經費支出占GDP比重表征研發投入強度。
5) 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參考雷鴻竹和王謙的研究[24],檢索各地方政府制定的綜合性數字經濟政策文本,以“大數據”“云計算”“產業數字化”和“區塊鏈”等121個詞語作為關鍵詞,采用關鍵詞詞頻表示政府數字化關注度。
6) 技術市場發展水平。衡量技術轉移與技術市場發展狀況的常用指標有技術市場合同成交數、成交額,通過梳理學界現有的研究發現,采用技術市場合同成交額測算更為科學和客觀[25],因此本文以技術合同成交額表征技術市場發展水平。
(2) 結果變量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兼具產業與區域雙重屬性的概念。當前學術界尚無數字產業相關的全面數據統計,因此本文參考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相關研究,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提升作為其發展目標。考慮到可量化性,本文借鑒裴育和李秋梓[26]的做法,將三種專利申請受理量之和、三種專利申請授權量總和,以及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作為基礎指標,結合熵權法確定其綜合分值為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衡量指標,并對結果變量取自然對數。
2.校準
在模糊集的定性比較分析過程中,每個結果(創新績效)和條件(6個因素)均被視為一個集合,每個案例在集合中均有相應隸屬分數,本文在校準過程中采用直接校準法對研究樣本數據進行校準。參考Pappas和Woodside學者的研究方法[27],本文設置連續數據的95%、50%以及5%分位值作為完全隸屬、交叉點和完全不隸屬的3個校準點,使用fsQCA3.0軟件進行隸屬度賦值,條件和結果的校準信息如表3所示。
三、 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 必要條件分析
必要條件分析(NCA)是一種新興統計方法,用于檢驗各種結果的必要但不充分貢獻。本文分別檢驗了數據要素規模、數字信息基礎、主體聚集程度、研發投入強度、政府數字化關注度以及技術市場發展水平6個前因變量的單一條件(包括其非集)是否構成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與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必要條件,結合表4可知,6個條件變量的一致性水平均小于0.9,不存在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必要條件。
(二) 條件組態的充分性分析
綜上可知,所有條件變量均不能作為取得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必要條件,因此,有必要采用組態分析就各條件變量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進行進一步分析。本文將案例數閾值設定為1,一致性閾值設為0.8,同時,為降低潛在的矛盾組態將PRI閾值設定0.75[28]。結合表5可知,導致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路徑組態有4類,即組態H1、H2a、H2b、H3;導致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路徑組態有2類,即組態NH1a、NH1b。
=邊緣條件缺失;(2)在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中進行“standard analysis”操作時,因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核心是創新主體互動[29],創新績效受創新主體邏輯的影響更大,也更直接,故選擇“主體聚集程度*研發投入強度”和“數字信息基礎*主體聚集程度”作為質蘊涵項;(3)在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中進行“standard analysis”操作時,選擇“~主體聚集程度*~數字信息基礎”。
1.產生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組態分析
(1) 主體聚集+研發投入驅動型
組態H1顯示在數字創新主體聚集程度較高的情境下,由研發投入強度主導,輔之以較高的數據要素規模、技術市場發展水平和政府數字化關注度等,可達到高水平的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這說明,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關鍵因素為高水平的主體聚集程度和研發投入強度。數字經濟背景下,區域科創走廊內的創新主體包括數字企業、高等院校、政府、中介機構以及研發機構等,空間結構與組織結構上的彼此依存、相互制約形成了主體間的交互作用,高密度的主體聚集加速了區域科創走廊內的資源流動與整合。由于此種交互作用的存在,區域科創走廊能夠創造單一主體無法產生的交互效應,成為其創新的重要動力源和突破口。尤其是當數字企業主導時,研發投入資源優化配置更加高效公平。數字創新主體往往會形成自治柔性組織,從而弱化了區域科創走廊的服務功能與硬件功能[30]。由于此種自治性,數字信息基礎設施等服務功能并未在組態中發揮核心作用。作為創新發展的戰略性資源,研發經費的持續投入有助于實現區域科創走廊內各創新主體的創新價值共創和共享,保證了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可持續性,尤其是對基礎研究的投入,有助于從源頭上提升原始創新能力,無疑是促進區域科創走廊自主創新能力提高的關鍵。
組態H1對應的解釋案例包括G60滬嘉杭科創走廊、廣深科創走廊、光谷科創大走廊以及G328科創走廊。以光谷科創大走廊為例,其率先通過數字創新戰略引領布局數字化建設,除了增量式布局產業園區等新科技型產業基地,亦積極建設跨區域的科技成果中試熟化與產業化基地、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產業技術公共服務平臺以及產業共性技術研發平臺。目前,光谷科創大走廊已集聚了超5000家高新技術企業、近百所高校、73名“兩院”院士,各創新主體建設蓬勃發展。與此同時,持續的基礎研究與應用基礎研究的創新投入為光谷科創大走廊的發展注入了澎湃動力。數據顯示,2020年武漢城市圈研發經費投入達690多億元,高于長株潭城市群、重慶市和成都都市圈。基于該強有力的創新績效驅動條件布局,有效激發了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內生動力,使得光谷科創大走廊的科技創新達到國內先進水平。
(2) 全要素推動型
結合表4,不難發現,組態H2a和H2b均以研發投入強度、主體聚集程度以及數字信息基礎發揮為核心存在條件,數據要素規模為邊緣存在條件。因此,本文將這兩類歸結為全要素推動型。該類組態下主體集聚能夠幫助入駐區域科創走廊的團隊及企業共同成長,強化了數字創新主體之間的競合關系,準確把握科創走廊數字經濟形成的脈絡和肌理,為數字走廊建設提供了可能。在科技自立自強使命驅使下,數字創新主體持續加大研發投入,促進區域科創走廊由“跟隨創新”向“引領創新”轉型。數字信息基礎作為數字創新的底層基礎,能夠提升數據信息資源的網絡接入承載能力和共享、高效開發及利用能力[31],為區域科創走廊中各數字創新主體順利開展創新活動提供了物理層面的支撐。在這一組態中,技術市場發展水平與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并沒有成為核心條件,這反映在數字信息基礎完善、研發投入強度以及主體聚集程度相對較高的情境下,區域科創走廊內部的自治性、數據要素規模較大,對技術市場發展水平及政府數字化關注度要素的需求相對較小。
這一類型覆蓋案例最多,包括G60滬嘉杭科創走廊、京雄科創走廊、北碚綿陽科創走廊、廣深科創走廊、G328科創走廊以及城西科創大走廊等在內的科創走廊。此類區域科創走廊優質數字企業眾多、經濟發展活躍,數據創新要素匯集程度較高,具有良好的共享經濟、數字經濟以及平臺經濟的發展環境。以G60滬嘉杭科創走廊為例,九城市已聚集976萬市場主體,高校196所,高新技術企業4.42萬家,省級以上企業技術中心1311個。G60滬嘉杭科創走廊圍繞核心數字企業打造數字產業集群新優勢,以集成電路領域為例,九城市目前已經形成從設計、制造到封測的完整產業鏈,產值規模超過全國五分之一。其中,策源地松江已經建成全球領先的大硅片智能生產工廠。在強大的數字基建、數字主體、研發投入等有利條件作用下,G60滬嘉杭科創走廊充分利用內外部資源,積極搶占數字經濟新賽道。如松江被科技部列入國家創新型產業集群試點,同時獲評全國首個數字經濟領域的國家創新型產業集群試點,全市首批數字化轉型示范區。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布局、數字主體創新能力提升、產業數字化轉型、雙創服務數字化等方面均取得了積極成效。
(3) 主體聚集+數字基礎賦能型
組態H3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是在高的創新主體聚集度的情境下,通過大力推動數字信息基礎設施建設,輔之以龐大的數據要素規模、可持續投入的研發投入以及必要的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實現高水平的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與組態H1注重研發投入的創新驅動力不同,組態H3強調的是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數字信息基礎對創新績效的直接供給能力。這意味著,無論研發投入是否充分,只要數字創新主體充分聚集,在數字信息基礎賦能的情境下,亦能獲得較高的創新績效。一方面,區域科創走廊由于地理空間集聚具備要素資源集聚優勢,數量眾多的數字創新主體交織出復雜的組織網絡,扮演著走廊創新發展“源頭活水”的角色。另一方面,數字基礎設施不僅在企業層面使業務高效運營,降低技術管理與運營的復雜度,建立組織的數據資源池,而且在社會層面通過技術普惠來降低壁壘、消除不平等,以技術服務提升全要素生產率,進而影響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頻率和速度。高水平的數字基礎設施支持了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有效落地,如作為數字創新主體之一的數字企業,可憑借自身的自主創新能力以及對環境的敏銳度,推動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創新進展。與此同時,數字基礎設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創新主體自身基礎設施的不足,為區域科創走廊內的創新活動提供了原始基礎,最終實現高水平的創新績效。
組態覆蓋的案例區域科創走廊有成渝科創走廊、廣深科創走廊、G328科創走廊以及天府大道科創走廊。組態當中的成渝科創走廊,在創新主體聚集以及數字信息基礎方面,與G60滬嘉杭科創走廊、京雄科創走廊等區域科創走廊相比尚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成渝地區一直致力于建設我國科技創新“第四極”,以科創走廊建設加強成渝城市聯盟聚合力,共建“一廊四核多點”科技創新空間布局。作為國內第二個跨省區域的工業互聯網一體化發展示范區,成渝地區一直以來都非常重視數字信息基礎建設,規劃設立重慶數據中心集群和天府數據中心集群,為成渝科創走廊發展提供較好的數字基建支撐。同時,成渝地區積極推進國家技術轉移西南中心、西南聯合產權交易所、重慶聯合產權交易所、成都知識產權交易中心四個交易市場技術成果(含知識產權)轉移轉化工作網絡平臺建設,共建互聯互通的技術交易網絡平臺,助推成渝創新能級的整體躍升。
2.產生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組態分析
本文進一步檢驗出了2條產生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組態,對比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驅動路徑,兩者的組態結果呈現出因果非對稱性的特征。在組態NH1a中,主體聚集程度與數字信息基礎均作為核心條件缺失,數據要素規模、研發投入強度以及技術市場發展水平作為邊緣條件缺失,政府數字化關注度是可有可無的條件。具有該組態特性的區域科創走廊由于自身數字信息基礎和主體聚集程度的缺失,導致了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組態NH1b的核心條件與組態NH1a相同,不同之處在于研發投入強度在其中作為邊緣條件存在,數據要素規模與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均作為邊緣條件缺失,技術市場發展水平是可有可無的條件。盡管研發投入強度在其中起著邊緣作用,但“孤掌難鳴”,由于數字企業等創新主體聚集度較低,且所處的數字信息基礎建設薄弱,無法滿足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新技術對網絡基礎環境的需求。這部分區域科創走廊數字化底座不牢,創新主體之間缺乏有效合作,新技術市場競爭活躍的領域區域科創走廊創新動力不足,創新資源“孤島”現象突出,僅依靠投入研發經費很難實現高水平的創新績效。
此外,綜合表4可知,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4個組態中主體聚集程度均為核心存在條件,而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2個組態中主體聚集程度均為核心缺失條件。這充分表明數字企業等作為數字創新主體的重要性,其聚集程度及協作能力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有著關鍵影響。反之,若數字創新主體聚集程度較低,無論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數據要素規模、政府數字化關注度及技術市場發展水平等如何,都可能導致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
3.穩健性檢驗
本文采用PRI一致性由0.75提高至0.8和刪除部分案例(G60滬嘉杭科創走廊、京雄科創走廊)兩種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32]。組態檢驗結果表明條件組態構型未發生明顯改變,說明研究結果通過穩健性檢驗。
四、 研究結論與啟示
(一) 研究結論
在數字浪潮涌動的大背景下,識別區域科創走廊差異化創新績效的提升路徑,助力一體化區域協同,是實現區域科創走廊更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本文基于“技術—組織—環境”(TOE)框架,借助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以我國20個代表性區域科創走廊作為研究樣本,探索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驅動其績效提升的多重并發因果作用機制。
首先,本文研究發現,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技術、組織和環境三個層面6個前因條件均不可單獨作為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必要條件,即單個條件并不構成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或非高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瓶頸。其次,本文采用組態視角與QCA方法發現了存在3種引致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組態路徑,可以歸納為“主體聚集+研發投入驅動型”、“全要素推動型”以及“主體聚集+數字基礎賦能型”,體現了不同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多重實現方式。在創新主體聚集的情境下,第一種組態側重于研發投入強度;第二種組態中研發投入強度和數字信息基礎發揮核心作用;第三種組態主要依靠數字信息基礎設施。非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實現路徑有2條,且與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實現路徑存在非對稱關系。最后,本研究中,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所有組態均以主體聚集程度作為核心條件,非高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2個組態以非高主體聚集程度作為核心條件,說明主體聚集程度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在數字時代,主體聚集程度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不容忽視,是區域科創走廊需要識別并擁有的核心能力。
(二) 結論啟示
1.理論啟示
區域科創走廊內各創新主體與創新要素之間形成了縱橫交錯的創新生態網絡以及不同層次的相互嵌套,具有明顯的生態系統屬性[33],呈現典型的組態特征。在考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關系時,需要采取整體視角和相應方法。因此,本文基于組態視角,分析數字創新生態系統要素間耦合的組態效應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發現對現有創新生態系統與創新績效關系的研究具有幾點重要的啟示和貢獻。
第一,針對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運行特征,本文將TOE框架引入創新生態系統研究中,將區域科創走廊相關問題的研究從關注政府支持、創新投入、基礎設施等單一層面轉向技術、組織和環境三個維度聯動并發的整體性視角,實證檢驗跨層次﹑多因素聯動績效提升實現路徑,豐富了創新生態系統研究方法論的工具箱。本文構建了技術、組織以及環境三個層面要素協同驅動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整合性分析框架,提煉出影響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6個前因條件。不僅將政府數字化關注度、技術市場發展水平這兩個環境要素同技術要素及組織要素共同納入區域科創走廊分析框架,彌補了對區域科創走廊框架討論完整性不足的問題,是對創新生態系統研究傳統模型的補充和完善,同時亦彌補了TOE框架下多層面因素間在聯動匹配研究上的局限性。本文演繹綜合數字經濟屬性、技術屬性、數據屬性得出的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建構邏輯是對既有數字創新與數字創業理論的傳承與創新,有助于各系統更好地把握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的理論邏輯。
第二,基于“殊途同歸”的組態思想,本文系統地整合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要素,回應了對于生態要素耦合研究的呼吁。先前的國內外研究分別考察單個要素的影響,指出了對創新生態要素間耦合關系研究的重要性。國內的創新生態系統研究起步主要以理論分析為主。本文對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組態分析,實證研究了數字情境下“技術—組織—環境”條件在提升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過程中的多重并發關系與聯動匹配效應,揭示了其績效差異化發展的“黑箱”,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多要素耦合的研究提供了新思路。研究結論為數字情境下的科創走廊創新活動提供了豐富細致的證據和啟示,擴展了fsQCA在創新生態領域中對“復雜因果”關系闡釋的運用,是對創新生態系統研究中“凈效應”思維的有益補充。組態H1主體聚集主導下研發投入驅動型,意味著在高層次創新主體大量聚集的情境下,通過高水平的研發經費投入,能夠有效激發創新主體的新知識和新技術創造能力,彌補科創走廊基礎知識儲備的不足,從而驅動高水平績效。組態H2a與組態H2b的全要素推動型最為普遍,數字經濟發達地區的科創走廊基本采取這種模式,這表明數字技術的賦能屬性能夠強化數字企業、高等院校等的創新布局,且環境維度的競合力亦是推動數字經濟背景下區域科創走廊建設的重要途徑。組態H3主體聚集主導下數字基礎賦能型,技術邏輯與組織邏輯雙輪驅動,使兩者在相應的生態位相互增強提高創新活躍度,數字創新生態的迭代演化速度更快,因此產生高創新績效。這些發現對于開展數字賦能視角下區域科創走廊的創新績效研究具有積極的意義。
第三,將區域科創走廊作為研究對象,更加系統和具體地分析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為更細粒度地理解創新現象提供了理論參考。近年來,創新生態系統的研究開始受到學術界和政策制定者的關注,相關學者開始呼吁采取組態理論化研究[34]。本文以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作為研究切入點,是對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研究情境的全新探索,亦進一步響應了學者關于倡導開展現象驅動研究的呼吁,結合數字化轉型情境更細粒度地解釋創新現象的因果復雜性。以往針對創新績效差異的研究通常在國家之間或者國內的省份或省會城市間,而本文研究揭示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要素的耦合對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影響,有利于為區域科創走廊探索高創新績效的多元路徑,提供更細粒度的指導。本文研究發現,就全國整體而言,高水平的區域科創走廊建設路徑可以歸納為主體聚集主導下研發投入驅動型、全要素推動型和主體聚集主導下數字基礎賦能型三種。這些發現,不僅檢驗了數字創新主體的重要作用,同時還揭示了產生區域科創走廊高創新績效和非高創新績效的非對稱的組態,為更精細地理解創新現象提供了參考。
2.實踐意義
結合研究結論,對區域科創走廊在實踐中提升創新績效有如下啟示:
(1) 培育壯大數字創新主體,充分激發創新主體活力與動力。本文研究發現,在驅動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構型中,“主體聚集程度”是四條路徑的核心條件,主體聚集程度在賦能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時發揮著較為普適的作用。因此,政府可以優化布局、分類施策,發揮區域科創走廊沿線經濟充滿活力、數字經濟創新型產業集聚、區域城市化水平高等優勢,引導一批數字產業龍頭企業入駐區域科創走廊,支持沿線高水平的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積極融入,協同布局一批科技創新重大項目和研發平臺,依靠核心數字產業鏈吸引更多創新主體的聚集。同時集中龍頭企業、科技園、研究院等優勢力量組建創新聯合體,搭建與走廊外優秀科技型企業的交流對話渠道,圍繞數字產業核心領域,沿區域內科創走廊延伸布局,以突破行業關鍵核心技術以及先進技術落地應用為目標,解決基礎研究“最先一公里”和市場應用“最后一公里”的有機銜接。
(2) 系統布局數字基礎設施,強化科創走廊研發經費的投入。科創走廊意味著在有限空間內高流量、高強度的創新活動,這對數字信息基礎設施提出了相當高的要求。因此,政府需進一步建設現代化數字化基礎設施體系,科學規劃區塊鏈、物聯網、5G網絡等新型基礎設施,賦能科創走廊內各創新主體開展創新活動,推動科創走廊數字化、智慧化運營。與此同時,研發經費投入是創新的重要保障,應給予科創走廊創新充足的資金保障。一是營造重視創新的社會氛圍,發揮政府資金投入的先導作用,通過成立科創走廊科技創新、科技成果轉化基金等方式引導社會資本投入,從而拓寬研發經費來源渠道。二是在持續加大研發經費投入、提高研發經費使用效率的同時,優化和調整經費投入結構,尤其要大幅提高基礎研究的比例,進而提高區域科創走廊的創新能力及經濟發展水平。
(3) 深度融合當地發展戰略,不斷優化和完善數字創新生態。本文研究得到了三條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驅動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組態路徑:“主體聚集+研發投入驅動型”、“全要素推動型”以及“主體聚集+數字基礎賦能型”,且在賦能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提升的所有路徑中,政府數字化關注度、技術市場發展水平作為輔助條件出現了三次,數據要素規模更是出現了四次。技術、組織、環境三重條件的聯動協同效應充分反映出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的復雜性,這表明數字經濟背景下,數據與傳統創新資源的協同聯動放大了戰略科技、頂尖人才以及創新資本等高端生產要素。因此,當地政府應當關注本地區區域科創走廊的數字經濟發展狀況和發展優勢,依據“組態思維”從“整體視角”出發,深入剖析本地區區域科創走廊與數字技術的耦合情況以及該區域科創走廊的競爭優勢,有針對性地制定數字時代區域科創走廊高質量發展的長期戰略,從而以數字技術賦能區域科創走廊發展。
3.不足與展望
本文仍存在如下局限及可待探索的空間:第一,由于數字情境下數據的可獲得性、影響因素的復雜性等問題,本文選取的相關影響因素的深度及廣度有待進一步深化。未來研究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擴充前因變量數量,深入探尋影響數字時代區域科創走廊創新績效的組合構型。第二,由于中國情境下的區域科創走廊與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研究起步較晚,因此本文研究僅使用了2020年和2021年的截面數據。隨著QCA方法的不斷完善和迭代,未來研究可以納入時序性,考慮引入杜運周等學者[35]提出的多時段多線性增長的QCA方法,深入挖掘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對區域科創走廊發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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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文" 格)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Effects on the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 Performance:Grouping Study on
Chinese 20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
PENG Hua-tao1,2, HU Liang1, WU Jia-wen2
(1.School of Management,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70,Hubei,China;
2.School of Entrepreneurship,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70,Hubei,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framework of “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 (TOE) and adopting the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ethod,this paper takes 20 representative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 in China as the research objects,and studies the grouping path of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 driving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 (1) there are multiple concurrent causal relationships between six antecedents at the technological,organizational and environmental levels in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and individual antecedents do not constitute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leading to high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2) Identify three groupings that lead to high performance: “aggregation of subjects + Ramp;D investment-driven”,“total factor-driven”,and “ aggregation of subjects + digital infrastructure-enabled”.In addition,there are two paths to realiz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non-high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and there is an asymmetric relationship with the paths to realiz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high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3) The degree of subject aggregation appears as a core condition in four groupings of high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two groupings of non-high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 innovation performance,indicating that the degree of subject aggregation plays a key role in 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Key words:regional science and innovation corridors;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 grouping pathways; fsQ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