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續設計研究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孫波，金燕，馬寧

【工業設計】

可持續設計研究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孫波，金燕，馬寧*

（青島理工大學，山東 青島 266520）

對可持續設計的研究現狀進行可視化分析，從文獻產出分布、研究熱點等角度掌握研究進展，形成研究趨勢結論。主要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從國內CNKI數據庫和國外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數據采集數據，通過有條件篩選得出有效結果，使用VOSviewer和Citespace可視化軟件進行分析，分析內容是可持續設計相關的文獻發文量、高被引文獻、熱點文獻、關鍵詞、相關學科領域分布等。可持續設計在國內外的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相關研究的合作方式主要體現為地理區域內的密切合作；學科交叉和學科合作現象不僅體現在強相關的環境學、工程技術學、設計學等領域，也體現在管理學、化工、材料、經濟等領域；國內外關鍵詞的聚類總結可劃分為可持續性理論和方法、可持續設計的對象和實踐問題、可持續設計的效能分析、可持續設計的策略和管理以及實現可持續的相關材料技術方法等五類聚合。當前可持續設計研究產出了眾多方法、理論和實踐成果，與多種學科的交流構成了可持續設計的主要框架；今后可持續設計研究會從更加廣泛、深入的層面開展相關研究與實踐工作，設計范圍和設計所要思考的內容將不斷擴大，從更高更系統的角度實現可持續設計，這需要多種行業的投入和大眾的廣泛參與。

可持續設計；Citespac；VOSviewer；知識圖譜

“可持續設計”是設計界對人類發展與環境問題之間關系的思考和實踐過程，源于可持續發展理論[1]。可持續設計具體表現為一種構建以及開發可持續解決方案的策略設計活動[2]。凡是遵循可持續發展理念的設計活動、設計研究和各領域的設計實踐，都屬于“可持續設計”范疇。可持續設計理念具有廣泛性，重點在于設計的策略和方向。學者、設計師和其他團體在研究活動中不斷挖掘可持續設計相關理論、并進行實踐研究，使可持續設計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可持續設計成果的大量涌現提升了可持續設計研究的重要性，基于此，文章分別選用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作為資料來源進行分析。通過梳理國內外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生成知識圖譜，形成可視化表達，以對可持續設計的研究進展和前沿趨勢形成清晰的認知，探討可持續設計未來發展方向，為該領域提供相對清晰的研究參考。

1 研究設計

1.1 研究方法和工具

本研在究采用知識圖譜與文獻計量學相結合的方法。知識圖譜是由陳超美等研發推廣的一種可視化分析方法[3]。文獻計量是通過整合樣本文獻，找出其中的重點信息和相關規律的一種研究方法[4]。運用文獻計量學分析某一學科或領域的研究現狀及發展趨勢，并通過知識圖譜等可視化手段進行展示，已經成為總結性研究的重要方法。

本文對可持續設計研究進行分析的過程中使用了兩種分析工具。第一種是VOSviewer文獻計量工具，這是于2009年由荷蘭萊頓大學科技研究中心Van等[5]基于相似性算法研發的可視化工具。第二種是由美國德雷克大學陳超美研發的Citespace，它可以將科學知識的結構和分布等情況以可視化的手段呈現[6-9]。Citespace和VOSviewer可以從選定文獻中提取關鍵信息，構建要素共現網絡，進而生成知識圖譜。這兩款軟件在制作可視化知識圖譜時，首先整理和分析文獻中的關鍵要素信息，其次利用內置算法進行計算，最終呈現出分析結果。

1.2 數據選擇

本研究分別選取國內外權威的CNKI數據庫和WOS數據庫核心合集作為數據樣本，以確保本研究的數據來源具有可信度和研究價值。中文數據庫檢索選擇“主題”為“可持續設計”“可持續性設計”“可持續的設計”或“設計的可持續性”；英文數據庫檢索選擇“主題”是“sustainable design”“design for sustainability”“design with sustainability”“sustaina-bility of design”進行檢索，時間范圍設置為全年份。其中CNKI數據庫選擇其中的“學術期刊”“學位論文”“會議”“標準”“圖書”“學術輯刊”等子數據庫；WOS數據庫核心合集選擇其中的“article”“review article”“early access”“proceeding paper”“book chapters”“meeting abstract”等子數據庫。排查檢索結果并整理樣本，刪除不相關數據，得出13 836篇國內可持續設計有效文獻；68 962篇國外可持續設計有效文獻，其中被WOS標志為高被引文獻的有1 635篇。隨后以純文本格式導出有效文獻的全部記錄信息（題目、作者、摘要、關鍵詞、出版年份等）以及相關參考文獻信息，使用上述兩種文獻分析工具進行數據分析，制作可持續設計的知識圖譜，并進行可視化處理。

2 可持續設計研究進展

2.1 文獻產出的特點

文獻年度產出數量作為基本參數，能直觀反映學科領域的研究密度、成果取得及研究人員對該方向的關注程度，從而推測該領域在人類科學研究中的重要性。可持續設計并非新興領域，考慮到研究的時效性，本研究選擇近十五年的文獻產出進行分析。圖1為近十五年（2023年未足一年沒有記入數據）可持續設計國外WOS發文量折線圖。整體呈增加趨勢，2021年之前增速逐年增加，到2022年增速降低，由此可知，國外可持續設計領域在近十五年受到較多的關注；發文量的增加表明該領域仍處于發展過程中，近年依然是研究熱點。圖2為CNKI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發文量統計圖，總體呈上升趨勢，并于2019年達到頂峰，而近三年發文量逐年降低。為分析近三年發文量減少的原因，對可持續設計所屬的設計學科總發文量進行統計分析，發現自2020年起國內設計類文獻發文總量呈減少趨勢，此趨勢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可持續設計近三年發文量逐年降低的原因。綜合考慮十五年發文趨勢以及近三年雖然降低但發文量仍然較高，可以判斷國內研究人員對可持續設計的重視程度呈增加趨勢，但發文量統計圖的多次轉折，反映出國內可持續設計研究發展的不平穩。國內外在可持續設計領域發文數量的顯著差距也揭示了國內在該領域研究的不足與潛力。

圖1 國外可持續設計領域近十五年發文量統計圖

圖2 國內可持續設計領域近十五年發文量統計圖

2.2 學科領域和發文期刊分布情況

對國外可持續設計學科領域的68 962篇文獻進行分析，其中共有203個WOS分類學科與可持續設計相關。為過濾相關度較低的學科，篩選條件設為單一學科領域內發文量最少40篇，得出161個學科領域。其中發文量排名前五的學科分別為“環境科學”（Environmental Sciences），文獻數17 804篇；“綠色可持續科技”（Green Sustainable Science Technology），文獻數14 202篇；“能源燃料學”（Energy Fuels），文獻數8 208篇；“環境學”（Environmental Studies），文獻數7 673篇；“多學科交叉材料科學”（Materials Science Multidisciplinary），文獻數6 048篇。這種跨學科交叉的現象說明可持續設計為這203個學科領域帶來了新的研究角度，開拓了新的研究思路。可持續設計作為一種跨學科的設計理念，在環境、能源、材料等多個領域都有較深入的研究應用。

國內可持續設計文獻的學科領域分布與國外有顯著不同，這可能是由于WOS與CNKI學科領域的劃分不同[10]或國內外可持續設計研究的主要方向不同。通過CNKI數據庫分析，篩選條件同樣為學科領域內發文量超過40篇，得出國內學科領域36個，其中文獻數量排行前五的學科分別為建筑科學與工程，記錄數7 795，占比56.34%；工業通用技術及設備，記錄數1 161，占比8.39%；美術書法雕塑與攝影，記錄數843，占比6.09%；輕工業手工業，記錄數769，占比5.56%；工業經濟，記錄數546，占比3.95%。國內學科分布在呈現多學科交叉現象的同時，研究主要側重建筑和工業領域，在針對藝術領域以及工業生產方式和管理變革所引發的經濟問題方面也有一定程度的研究。

綜合分析國內外可持續設計文獻所屬的學科領域可以發現明顯的不同。國外對可持續設計的研究主要從可持續本身出發，關注與之密切相關的環境問題，對其有重大影響的基礎能源和影響可持續發展的科學技術、材料等方面。研究重點在于實現可持續設計的基礎科技儲備（材料、技術）和環境，采用系統化的可持續流程對可持續設計進行探討。而國內的可持續設計研究則注重于在建筑工程、輕工業手工業設計和藝術呈現方面進行具體的研究實踐，相比國外研究而言與“設計”的聯系性更強。

通過分析文獻的參考文獻引用關系可以掌握可持續設計研究在文獻地圖上的分布情況，其中最有效的方式是分析文獻共同引用。使用Citespace對國外可持續設計高被引文獻進行篩選處理，其中引用量最高的前五篇見表1。可以較清晰地發現，高被引文獻與“設計”的相關性較低，主要研究用于可持續設計的材料、技術。引用最高的文獻闡述了一種可用于可持續設計的清潔能源轉化方式——電催化的使用理論和性能合理化手段[11]。其次是介紹材料計劃的文獻，它可以加速先進材料的發現，這對可持續設計中使用的能源和基礎材料有重大意義[12]。以技術和材料研究為代表的高被引文獻既符合上文學科分類中國外可持續設計關注環境、能源、材料的結論；也闡明對設計而言，設計所使用的基礎材料、技術研究的重要性。

表1 可持續設計領域高被引文獻（前5名）

Tab.1 Highly cited literature in the field of sustainable design (top 5)

表2 可持續設計領域熱點文獻（前5名）

Tab.2 Hotspot literature in the field of sustainable design (top 5)

高被引文獻體現了其在可持續設計領域的總結、指示和支撐作用，而熱點文獻則可以呈現當前可持續設計研究的關注點。可持續設計領域熱點文獻見表2，通過熱點文獻可知，當前可持續設計的熱點文獻主要由可持續設計相關技術、當前熱點事件（COVID-19）引發的相關設計思考、可持續設計使用的材料三方面組成。

對可持續設計領域使用Vosviewer分析文獻所屬期刊共被引關系得到圖3。如圖3所示，基于國外可持續設計領域高被引的1 635篇文獻，進行參考文獻所屬期刊關聯分析，測度文獻的相似性。期刊的重要性通過代表它的節點的大小呈現，顏色代表不同期刊種類，其中右側綠色部分是運籌學、管理科學和數學類期刊；中間淺藍色部分是環境科學與生態學相關期刊；紫色部分是材料、化工類期刊，黃色部分是能源與燃料、土木和建筑類期刊；右側深藍色部分是化學綜合、綠色可持續發展技術類期刊；深紅色部分是工程科學和與之相關的農業、環境等多種綜合類期刊。由期刊之間連線所代表的引文關系可知，國外可持續設計研究方向較為廣泛，涉及的學科跨度較大。綜合高被引文獻和熱點文獻分析可知，國外可持續設計研究主要體現在注重基礎學科、關注可持續設計的支撐材料及技術、綜合多種學科的知識系統化實現可持續目標等方面。

圖3 可持續設計相關發文期刊共被引分析圖

國內可持續設計文獻的發布情況與國外不同，其中2 866篇為學位論文，期刊主要為《設計》（228篇）、《山西建筑》（193篇）、《包裝工程》（191篇）、《大眾文藝》（139篇）、《建材與裝飾》（134篇）等，文獻分布廣泛，但基本屬于設計、建筑、藝術等領域和近似領域，因此不進行期刊所屬領域的分析，對文獻本身進行學科領域分析。

表3為國內CNKI可持續設計文獻所屬學科前五名，與國外可持續設計研究同樣關注可持續設計相關的技術和設備，但更多是從直接的應用出發，在建筑、工業、藝術表現等領域研究和實踐可持續設計。同時國內還比較關注可持續設計的經濟影響，這與國外有較大差別。從相關學科的研究數量上看，國內可持續領域的主要研究集中于建筑科學和工程，這與我國相關政策和指導有關；其次是工業、藝術設計表現，與國外相比我國的可持續設計側重于“使用”和“設計”的過程。

表3 國內可持續設計文獻所屬學科領域（前5名）

Tab.3 Disciplines to which Chinese sustainable design literature belongs (top 5)

表4 可持續設計主題高被引文獻（前5名）

Tab.4 Highly cited literature in the field of sustainable design (top 5)

表4為CNKI數據庫中主題為可持續設計的文獻被引量前五名，與學科領域分析相對應，主要體現為對“設計”的研究，分別從可持續設計的理論總結、設計對象、設計應用、設計方法等角度進行研究。其中劉新的文章是國內可持續設計研究分析的重要依據，對國內可持續設計研究有一定影響。季鐵[13]認為設計更重要的是推動社會經濟和社會創新，而不是僅滿足產業升級和商業創新的需求。盧圣[14]和徐析[15]則分別從居住區園林和生態觀光農業園兩個對象的角度對可持續設計進行研究。張群則從景觀文化出發，探討其進行可持續設計的可能性[16]。

2.3 可持續設計的研究機構、國家及合作關系

隨著自然環境和資源問題不斷出現，越來越多的國際研究機構和國家意識到了可持續設計的重要性[17]。表5統計出研究可持續設計的機構發文量，結果顯示中、法兩國較為突出，其次為印度。進一步對國家發文量進行整理得到表6（中國文獻僅統計在國際上發表的），并對國家合作關系進行分析得到圖4。

由國家和合作機構發文量排名可知，高校和研究機構聯盟、系統及高校本身是可持續設計最主要的研究基地。據表5、表6可知，文獻發表量位于前列的院校和機構主要來自位于亞洲的中國、印度及位于北美、歐洲的發達國家。從國家發文量來看，中國在可持續發展領域的文獻產量遠高于其他國家，以13 166篇的相關文獻數量處于可持續設計研究領域前沿，其中高被引文獻697篇；緊隨其后的是美國，其中高被引文獻400篇，高被引文獻比例低于中國；英國位居第三，高被引文獻179篇；澳大利亞雖然發文總量低于印度但其高被引文獻176篇，超過了印度的121篇。綜合分析可知，除少數的發展中國家如中國、印度外，在可持續設計研究這一領域，發達國家占據主導地位。

表5 可持續設計研究機構（發文量前10名）

Tab.5 Sustainable design research institutions (top 10 in terms of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表6 可持續設計研究國家（發文量前5名）

Tab.6 Sustainable design research countries (top 5 in terms of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圖4 國家分布和合作關系圖

圖4所呈現的國家共現網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國家間的合作關系，國家間的連線強度對應相關國家在可持續設計研究中的合作密切程度。從圖4中的線條可以明顯看出，歐美發達國家在可持續設計領域合作最為密切；從連線密度分析發現，地理區域相近的國家合作相對更多。而國內的可持續設計研究則主要基于大學和研究機構進行相關課題研究，國際合作密度相對于本身發文量而言較低。

2.4 可持續設計研究熱點和趨勢分析

分別對國內外高被引文獻數據樣本（國內選擇被引量排序前2 000篇，國外選擇WOS標注為高被引的1 635篇）使用VOSviewer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篩選條件設定為“共現次數大于等于十次”，得到滿足設定的250個國外樣本關鍵詞和99個國內樣本關鍵詞，國外和國內樣本中共現頻率較高的關鍵詞分別見表7、表8。進一步對關鍵詞信息聚類分析整理可以得到關鍵詞聚類圖5、圖6，通過關鍵詞聚類圖可以對可持續設計研究的進展有整體性的把握。

表7 國外可持續設計部分高頻關鍵詞

Tab.7 High frequency key words in foreign sustainable design

表8 國內可持續設計部分高頻關鍵詞

Tab.8 High frequency key words in Chinese sustainable design

圖5 國外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聚類圖

圖6 國內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聚類圖

對關鍵詞共現圖譜的解讀能夠有效把握可持續設計研究的主題，結合時序疊加圖可以分析研究趨勢從而估測未來研究方向[18]。由圖5所見，國外關鍵詞大致形成了5種聚類，分別為：聚類1（紅色）可持續相關的材料和技術；聚類2（藍色）可持續對應的能源、效率；聚類3（紫色）可持續相關的建筑；聚類4（黃色）可持續設計對社會和環境的影響；聚類5（綠色）可持續的設計和相關的管理、策略。目前可持續設計的研究主要從可持續性本身和可持續發展的相關部分出發，在設計領域、生產和工業效能、環境和社會管理領域、具體的目標優化和設計方法等方面進行深度研究。結合學科領域的分析可知，國外相關研究是在材料、環境、技術的基礎上以可持續為目標進行的，考慮設計、效能和管理，采用整體性進行可持續性設計研究的形式。國內可持續設計關鍵詞見圖6，主要分為聚類1（紫色）景觀設計和管理、指標、評價；聚類2（橘黃）從“人”角度出發的人居環境和城市設計；聚類3（金黃）從生態角度出發的城市和居住區規劃；聚類4（紅色）可持續的原則和策略；聚類5（綠色）可持續設計的建筑應用；聚類6（深藍）可持續設計的理論和方法；聚類7（淺藍）工業、產品和服務的可持續設計；聚類8（綠色）可持續的制度設計。這八個聚類本質上都從設計出發，分別從理論、對象、體系、實踐四個大角度進行相關研究，其中對象這一角度的兩大模塊是建筑、景觀和城市等區域性設計及產品、服務等系統性設計，國內可持續設計研究重點在于“設計”這一維度。

僅從關鍵詞聚類圖中無法了解研究熱點和研究方向隨時間的變化，因此分別對國內外關鍵詞進行時間分析，得到關鍵詞共現時序疊加圖，如圖7、圖8。由圖7時序圖可知，當前國外可持續設計研究趨勢，節點顏色代表時間，綜合分析十五年內文獻關鍵詞變化后，選擇關鍵詞信息發生明顯變化的2017年到2020年時間段作為數據樣本時間，從2017年的深藍色向綠色再到2020年的淺黃色漸變。如圖7所示，主要位于左上方和右下方的淺綠色和黃色部分是近期的熱點關鍵詞，主要有閉環供應鏈、彈性（調控）、編程、穩定、析氫反應、干擾性、混合整型、鼓舞（鼓動）等詞匯。可以判斷國外可持續設計主要向彈性化的整體調控，清潔能源、材料制備和可持續相關的干擾因素等方面進行研究，具體體現在設計材料和過程的整體性；編程化和信息化的可持續設計；設計呈現對人心理和精神的影響；全生命周期和閉環式的可持續工業生態鏈條等方向。

國內關鍵詞變化較大的時間段為2006年到2014年。如圖8所示，國內可持續設計研究趨勢與國外大致相同，但其特點是可持續研究逐漸從傳統工業、建筑等領域轉向文化、服務等領域，強調可持續對人以及社會層面的精神文化影響；同時出現了較多涉及具體方向的詞匯，如雙層設計、海綿城市、服務系統、美麗鄉村、生產性景觀和兒童家具等，設計更加具體化，關注實際問題。綜合分析國內可持續設計的關鍵詞，其中與建筑和工業產品等設計對象直接相關的關鍵詞大量涌現，這與我國堅持綠色發展觀和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密切相關。

通過VOSviewer制作國內外熱點密度視圖（圖9、10）以詳細分析可持續設計的熱點。其中，明亮的黃綠色代表相關研究和出現次數較多，邊緣的深藍色則代表研究和出現次數較少，結合時間疊加圖可以更清晰地發現熱點方向；國際上可持續設計主要研究點在于可持續設計的優化、可持續設計的方法和流程、可持續的相關技術、實現可持續的材料、設計的框架、相關資源的整合和管理、產品和流程的周期性、可持續理論的發展、全生命周期的可能性等。國內可持續設計則主要依托可持續發展理論，在建筑、景觀、生態環境和產品等工業方向上進行研究。綜合分析密度視圖可知，國內外研究重點存在差異，主要體現在國內進行可持續實踐的同時也注意文化、藝術的呈現及相關可持續理論的探討，而國外研究則更側重相關基礎材料和技術研究。這種差異反映了兩者在拓展可持續設計研究維度的不同取向。

目前針對可持續設計的研究較為廣泛，既可以從可持續設計的理論和方法等角度進行研究，也可以考慮可持續設計所處的外部資源和環境問題，中英文高密度關鍵詞中彈性調控、管理、設計框架、流程等則體現了設計策略的角度，除此之外還有可持續的材料、可持續產品的使用方式等多種角度。從國內外的共性關鍵詞和聚類可知，環境、技術、實踐、影響和設計的策略是當前可持續設計研究的主要熱點。

圖7 國外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時序疊加圖

圖8 國內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時序疊加圖

圖9 國外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密度視圖

圖10 國內可持續設計相關文獻關鍵詞密度視圖

3 研究總結

1）在文獻數量方面，關于可持續設計的文獻量總體呈上升趨勢。綜合國內外研究的學科領域，可持續設計主要涉及環境科學、綠色可持續科技、能源與燃料、多學科交叉材料學、建筑、工業和藝術等領域。涉及的期刊類型包括設計學、藝術學、材料學、工程技術、化工學、自然科學綜合、管理學以及環境學等，展現出多學科融合的特點。

2）從研究機構和國家的文獻發表情況來看，國際知名大學、研究聯盟和相關研究機構是可持續設計研究的主要領域。在文獻發表數量上位居前列的院校和機構主要來自中國、印度以及歐美等發達國家，如中國科學院、加州大學系統、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印度理工學院系統等。從國家層面看，中國在可持續發展領域的文獻產出遠超其他國家，其次是美國和英國。在合作研究方面，歐洲國家在可持續設計領域的合作最為緊密。

3）從關鍵詞聚類分析來看，國內外可持續設計研究主要分為以下五個方向：與可持續性相關的材料和技術；可持續能源和效率；可持續建筑設計；可持續設計對社會和環境的影響；可持續設計相關的管理和策略。可持續設計將全面發展理論、支撐產業、材料和技術，特別是在可持續設計實踐角度和實現可持續優化方法方面具有一定的研究熱度。

4 結論

可持續設計是一種基于未來的設計，本研究結合文獻分析對可持續設計的發展方向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探討。劉新[1]提出的可持續設計發展的四個階段，可理解為可持續設計內容的不斷補充，逐步涉及文化、生物界的其他物種、社會中的群體和消費模式等。在一定程度上指出了可持續設計未來發展的一個方向，即設計內容的擴大。可持續設計在社會與時代的進步發展中，不僅僅是一種設計形式，更應該成為文化與精神的補充，也是環境資源保護的重要途徑[19]。這意味著需要改變可持續設計的思路，形成從以人為本到以生態為本的轉變。意大利米蘭理工大學的埃佐·曼奇尼（Ezio Manzini）在以《Design for a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為題的演講中提出了兩個相關的設計指導方針，其一是要構建富有彈性和鄰近性的可持續系統；其二是要重新編織以協作與關懷為中心的社會結構。他將生態文明設計重新概括為“為親近和關懷而設計”，這包括人與環境的親近，以及對我們所有人的生活網絡的關懷[20]。這就要求提高可持續設計的整體角度，考慮社會結構和人們的生活網絡，當然這離不開全體人民的廣泛參與。

從可持續設計的理論和實踐兩個角度進行研究進度總結，理論方向較多提及生命周期理論，國內有趙明全和朱志興從生命周期的角度審視可持續產品設計[21]。國外學者分別以生命周期模型、生命周期評估工具和生命周期模擬方法進行相關研究[22-25]。還有學者對理論的發展進行歸納，劃分為生態創新、可持續創新和系統創新三個階段[26]。實踐方向多以具體案例為主，國內學者從具體的奧林匹克公園、基于LCC的建筑、兒童成長性餐椅、崇明仙橋等建筑、產品的實踐案例對可持續設計進行研究[27-30]。國外對小型企業的可持續設計應用，可持續制造系統的案例等實踐進行研究[31-32]。可持續設計研究已經形成一種多領域、多角度、多種方式的研究狀態。

4.1 可持續設計研究范圍的擴大

可持續設計范圍的擴大意味著未來可持續設計要由過去主要針對“產品”本身的可持續轉向設計全過程的可持續，從國外文獻分析可知，在可持續設計相關的材料、技術和環境等領域中的高引用和熱點的研究成果體現出可持續設計研究在材料學、工程技術學等領域的發展，這也意味著可持續設計研究不僅僅是設計實踐，實現設計的基礎材料和技術的應用研究同樣重要。從關鍵詞的時序分析可知，未來的可持續設計要從設計過程的全部階段出發進行可持續性設計。在設計初期的創意和設計階段就要堅持設計出更利于可持續發展的產品和系統，不僅要考慮產品的現在，還需要對產品未來進行功能設計與優化，賦予產品其他角度的生命來實現產品的可持續性；在設計過程中需考慮制作材料和加工工藝，本身的構造材料和后期的裝飾材料要做到循環使用，產品加工技術要環保，加工過程盡量少地造成污染；宣傳、安裝、拆卸、運輸等過程也要考慮在內；在設計后期，產品的維護保養和回收再利用也是實現產品可持續的一部分。

可持續設計研究范圍的擴大帶來了實踐領域和范圍的擴大。文獻分析已知有203個相關學科與可持續設計相關，可持續設計的未來必然是多學科合作的。可持續實踐范圍的擴大尤其體現在國內的文獻分析上，除與國外一致的工業、管理等領域外，國內將可持續設計的研究發展到了相關的藝術呈現、經濟等領域。

4.2 可持續設計研究思路的拓展

可持續設計要求設計師們拓展設計思路。從可持續設計研究的趨勢中分析，設計要從更廣的思路上進行，在設計過程中關注社會發展、經濟發展、科技發展、環境發展之間的關系，用自然環境的思維方式，為世界提供合理而有責任感的設計。學科領域和關鍵詞聚類研究已表明，可持續設計主要從環境學、材料、技術、實踐等多角度進行研究，也包括心理與社會文化精神的設計研究，注重基礎學科研究和宏觀調控將使可持續設計研究沿著發展之路更進一步，特別是對國內研究具有重要啟示。

4.3 可持續設計研究視角的提升

可持續設計研究視角的提升是指不僅要從設計或可持續技術方法等的研究角度出發，還要從更高的研究層次如社會、國家乃至世界的角度去考慮可持續設計研究，正如前文文獻領域分析中出現的管理學和經濟學、材料學等方向的文獻，未來可持續設計研究不僅要考慮可持續設計以及相關基礎學科研究，同時要考慮可持續設計的研究影響。視角提升的同時也意味著參與的廣泛性，文獻分析中社會學、教育學等部分已經說明可持續設計研究需要廣大人民群眾共同參與，這既是指可持續設計研究的理念廣泛參與到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也是指設計研究本身的理念和框架會受到更廣泛范圍的輻射影響，從而被全世界廣泛參與。這是一種相互滲透和影響，是在更高視角進行可持續設計理論、實踐的相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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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ual Analysis of Sustainable Design Research Trend

SUN Bo, JIN Yan, MA Ning*

(Qingdao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handong Qingdao 266520, China)

The work aims to visualize and analyze the current research status of sustainable design, grasp the research progr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ture output distribution and research hotspots, and form conclusions on research trends. The bibliometric method was mainly used to collect data from the Chinese CNKI database and the foreign Web of Science, and the valid results were obtained through conditional screening. Then, the analysis was conducted by visualization software VOSviewer and Citespace, involving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related to sustainable design, highly cited literature, hotspot literature, key words, and distribution of related disciplines.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on sustainable design in China and abroad was generally on the rise; the cooperation of research was mainly in the form of close cooperation within a geographical region; and the interdisciplinary cooperation was not only in the strongly related fields of environment, engineering and design, but also in the fields of management, chemical engineering, materials and economics. The clustering of key words in China and abroad could be divided into five categories of aggregation: sustainability theories and methods, sustainable design objects and practice issues, sustainable design effectiveness analysis, sustainable design strategies and management, and relevant material technology methods for achieving sustainability. The current sustainable design research has provided many methods, theories, and practical results, and the exchange with various disciplines constitutes the main framework of sustainable design. In the future, the related research and practice will be carried out for the sustainable design research from a broader and deeper level, and the scope of design and the content to be considered by design will be expanded continuously to realize sustainable design from a higher and more systematic perspective, which requires the input of various industries and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public.

sustainable design; Citespace; VOSviewer; knowledge graph

TB472

A

1001-3563(2024)02-0014-11

10.19554/j.cnki.1001-3563.2024.02.002

2023-08-14

山東省高等學校“青創團隊計劃”團隊項目（2022RW037）；青島理工大學2022年本科教學改革與研究項目（F202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