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及設計應用

劉宗明，王藝潼

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及設計應用

劉宗明1*，王藝潼2

（1.陜西科技大學，西安 710016；2.山東華宇工學院，山東 德州 253034）

探究湘繡手工藝的傳承思路，構建文化基因譜系圖并對其進行可視化設計應用。首先，通過文獻研究、走訪調研、作品研讀的研究手段對湘繡手工藝資料進行歸納整理，整合有效的知識數據庫；其次，基于生物學中的基因傳承方式探索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路徑，對知識數據庫資料按照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詳細分類處理；再次，結合基于文化基因結構層次三分法對以上資料深度挖掘，依次為精神文化、社會文化、物質文化并構建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以湘繡手工藝燈具設計為案例，證實了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對文創產品設計研究起到了一定的支撐作用。文化基因譜系圖的構建不僅是梳理了湘繡手工藝的知識框架，同時也為其他地域文化起到了一定的指導作用。

湘繡手工藝；文化結構層次；文化組學；基因譜系圖

近幾年中國許多傳統文化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其中刺繡作品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但是大部分人并不清楚我國的刺繡作品也因地域不同而發展出不同分支。湘繡也不例外，作為我國的四大名繡之一，在其發展過程中無疑蘊涵出獨特的文化基因。但文化基因究竟指的是什么？它所蘊涵的文化內涵是什么?目前國內有眾多學者針對湘繡文化的研究仍然存在爭議。有學者[1]認為湘繡文化受到楚漢文化、湖湘文化、湖南民間刺繡的影響，因此認為其帶有巫神、宗教、浪漫、奔放、神秘等內涵，但僅從湘繡的歷史發展維度分析其文化因子。同時，學界還分析現代湘繡的藝術特點體現，主要從繪畫和設計、針法和用法、材質和色彩三個角度展開，但就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角度而言仍有更多的創新思路可拓展。

不同于前者的文獻研究，本文試圖借鑒和運用文化組學的方法對湘繡手工藝文化進行剖析、提煉、篩選，從而構建出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目的是在傳承湘繡的過程中去蕪存菁、查缺補漏。從理論角度出發，梳理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的結構及各維度之間的關系，為湘繡手工藝文化理論的升華提供了基礎；從實踐角度出發，從多個維度詮釋湘繡手工藝特色形成的原因和機制，增強湘繡手工藝的文化自信力、生命力、影響力。同時，湘繡手工藝文化譜系圖的構建為今后的研究提供一種新思路和方法。

1 湘繡手工藝文化概述

湖南省長沙市芙蓉區東郊四千米處瀏陽河旁的馬王堆遺址發現，湖南民間傳統刺繡在長沙發展不遲于漢代，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直至明清時期，百姓們隨著社會經濟變遷的影響，為尋得生計，刺繡工作者逐漸增多，從而促使民間小型作坊、家庭工作坊等刺繡工坊涌現，刺繡作品也備受人們的喜愛，常應用于生活物件中。在光緒丁丑（19世紀70年代）以前，湖南沒有“湘繡”這樣的特殊稱謂[2]。改革開放之前湘繡作品逐漸從日用品轉變為工藝品、收藏品。隨著社會動蕩導致諸多手工藝品發展成為權貴設計的服務。直至今日，湘繡手工藝品也為自身的未來發展開拓了許多創新之路，不斷與國潮文化相結合，拓寬了湘繡工藝的使用范疇，讓湘繡回歸至大眾視野中。

湘繡主要由綢緞、紗、各種顏色的絲、毛制成，其特點是構圖嚴謹、色彩搭配鮮明、表達形象生動。通過豐富的色彩線條和不斷變化的針線，繡制的人物、動物、山水、花鳥等具有栩栩如生的藝術效果，呼之欲出。曾有人對其稱贊道“繡花生香，繡鳥聽聲，繡虎奔跑，繡人傳神”[3]。同時，各種刺繡方法都非常嚴格，絲毫不馬虎。正因如此，豐富的表現技法充斥在不同的湘繡作品中，才使得湘繡作品栩栩如生。

2 文化基因研究與譜系圖構建方式

2.1 文化基因研究

基因一詞來源于基因遺傳學，即物種起源的根本所在。“文化基因”最早由博厄斯學派代表人物之一克羅伯（Kroeber）和克拉克洪（Kluckhohn）于 20世紀50年代提出。1976年，英國有“達爾文的羅威納犬”稱號的道金斯（Dawkins）[4]在其著作《自私的基因》中提出了“迷因”（Meme）這種說法，認為其是文化傳承時使用的單位，在文化的演化過程中不是生物所造成的，而是“復制者”復制而成。“復制者”包含基因（Gene）和迷因（Meme），“Meme”的概念被理解為“文化基因”。到了21世紀，“文化基因”一詞在中國學術研究界中廣為流傳，學者王東[5]、趙傳海[6]、何自然等[7]在各自撰寫的文章中都提及了“文化基因”概念。其中，在何自然等[7]的《模因論與社會語用》中提到了“模因研究”（“Meme”一詞在這篇文章中譯為“模因”）的四個不同觀點：信息觀、思想傳染觀、文化進化觀、模因符號觀。

2.2 文化基因譜系構建方式

2.2.1 文化結構層次理論依據

英國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提出“文化三因子”理論：物質、社會組織和精神生活[8]。國內歷史學家錢穆提出該理論將文化結構分為三個層面，結合生物學中基因遺傳屬性分為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9]。在湘繡的領域下可以認為是從“實物”到“精神”層面，即是表達了由內而外的說法，并且“精神文化”既是文化的最核心的價值層，也是最難改變的層面。在湘繡手工藝文化中以“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為核心要素，即是文化結構層次中的精神文化。

2.2.2 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路徑

從生物學領域上來說，基因可分為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顯性基因通常是顯而易見、外部展現出的特征；隱性基因則相反，通常為外部展現不出來的特征方式[10-11]。在文化基因領域的研究中，可結合文化結構三層次理論，將精神文化劃分為隱性基因，社會文化和物質文化則劃分為顯性基因[12]，見圖1。在構建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過程中，先從歷史的角度挖掘文化基本內涵，對文化因子進行收集、整理、歸納、重組；然后分析精神文化、社會文化、物質文化分別反映出的不同文化內涵及規律；最后將文化基因譜系圖分層次細化，挖掘湘繡在不同層次中的藝術特點，進而為后續的設計提供理論依據。

3 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

據文獻調查研究，近現代湘繡的作品種類較為豐富。為了方便文化基因的提取從而對湘繡作品及背后的故事進行剖析，將湘繡手工藝文化分為精神文化、社會文化、物質文化三大類。精神文化即為隱形文化基因，是最核心的價值層面，它包括了道德文化、歷史文化、政治文化、工藝文化、生產文化、審美文化六個方面。顯性基因文化從社會文化角度看反映的是人們的生產生活方式，主要從生產和生活兩個角度展開。而對于顯性文化基因的主要特征，則從湘繡的選題造型、色彩、材質三大方面研究湘繡的物質文化。通過以上三結構文化層次探析湘繡手工藝的文化特點，進而找出其傳承路徑，如圖2所示。

圖1 文化基因譜系圖構建路徑

圖2 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譜系圖

3.1 精神文化

3.1.1 挖掘歷史思想

探析湘繡手工藝追溯到楚國文化。長沙附近的古墓中曾出土大量的楚國奇珍異寶，1949年2月于長沙東郊陳家大山楚墓出土的《人物御龍帛畫》和《人物龍鳳帛畫》中可以看到，楚國是一個富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國家，同時這兩幅作品也是我國迄今為止出土最古老的帛畫。經過了歷年歷代的發展，傳統的苗蠻巫文化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得以延續。巫文化并非是牛鬼蛇神裝神弄鬼的一種行為方式，它講究天文、地理、算數、傳說、文學、舞蹈、美術等行為，其崇尚的是“素樸”的特點。從《老子》開始“巫學”上升到“道學”層面。《老子》講的“道”是原始混沌、“道”可產生萬物、“道”是自然產生，可知道家文化也源自于巫文化，二者都探析了美學意境的宇宙觀哲理[13]。同時，神秘巫術、原始崇拜、道家思想也在影響著楚國刺繡藝術的發展。

中國傳統文化常言“北儒南道”，儒家思想影響著北部華夏，而道家思想則影響著南部楚地。在文化重心南移的大背景下，湖湘文化也受到了儒家思想的沖擊，被學者美譽為“瀟湘洙泗”“荊蠻鄒魯”。與此同時，孔子的美學思想中提到“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也是涉及自然美本質的問題。

3.1.2 探析作品內涵

學界認為漢繡是湘繡最早的源頭，這歸功于長沙馬王堆一號墓出土的4 040余件刺繡作品。根據刺繡圖案區分有六種，分別是：信期繡、長壽繡、乘云繡、茱萸紋繡、方棋紋繡、云紋繡，其中以前四種為典型代表，如表1所示。

從湖南省博物館收藏的文物中可以看出，繡品的針法主要分為辮繡和鋪繡兩種手法，其中以辮繡針法最多。由此可見當時的繡工技法要求極高，這種精湛高超的技藝至今也令人嘆為觀止。

3.1.3 提取文化基因

哈佛大學Michel Jean Baptiste及其研究團隊運用文化組學（Culturomics）方式構建數字化文本數據庫，并利用谷歌圖書的大量數據，將其轉化為單個龐大的n-gram數據庫[14]。近幾年文化組學多在語言學、文學和計算機學等領域中應用并取得了較為突出的成就，國外也有部分學者將其運用到心理學領域[15]。湘繡與湖南地區其他刺繡作品不同，缺乏民族性特色文化。在發展歷程中，湘繡吸收了大量的楚漢文化和湖湘紅色文化精神。這些文化都是精神層面的核心價值。本文借鑒文化組學研究方法從湘繡的精神文化中提取文化基因因子。湘繡手工藝文化受多種精神文化影響，通過調研古書、專著及湘繡畫冊等按照道德文化、歷史文化、政治文化、工藝文化、生產文化、審美文化對湘繡作品的文化基因進行挖掘、甄別、解碼、重組，運用文化組學的研究方法，共采取68個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因子，如表2所示。

表1 漢墓出土的四種刺繡代表

Tab.1 Representative of four embroideries unearthed from tombs of the Han Dynasty

表2 68個湘繡文化基因因子

Tab.2 68 genetic factors of Hunan embroidery culture

3.2 社會文化

湘繡真正的發展始于清末光緒年間，《善化縣志》中記載：“省會工刺繡者多，鄉村習紡績者眾。富室細飾相高，貧戶則荊釵裙布，主中饋”[2]。由此可見，在此時期，湖南地區的刺繡人士多是鄉村貧苦農婦，在忙完農作之時，常繡些動物、植物、花卉等圖案在日常生活用品上。而富家閨秀則常用刺繡打發閑暇時間，或通過刺繡彰顯富貴的身份地位。在湖南的官員服飾上常見黼黻品級一類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階級地位，因此湖南早已有繡莊出現，但那時繡莊卻以“顧繡”為名，主要以蘇繡和粵繡為主。直至光緒年末葉，湘繡處于盛世階段，名聲遠超蘇繡，逐漸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特點，并不再以顧繡為名。

早期的湘繡傳承主要是通過口口相傳和拜師學藝兩個途徑[16]。現在為了加大文化的傳習，可以采取更多的方式，如今已有傳承人走進高校的案例，但是傳承人數有限、傳播范圍較小，不能快速地傳承湘繡文化。在當下虛擬與現實技術的浪潮中，可采取AR和VR技術，開發有關湘繡學習的軟件，使更多人在線上學習體驗湘繡手藝，掌握更多技藝手法。此外，還可利用新媒體方式使湘繡文化走進千家萬戶，如今是播商時代，人們對移動終端的依賴性越來越高，可開啟線上直播教學模式，邀請傳承人一起傳習技法。

中國的傳統手工藝都在面臨著“蛻變-再生”的過程[17]，湘繡也不例外，其可加強與當地文化旅游產業的結合。文化創意產品的核心價值在于文化內涵的創造性表現，湘繡與文創產品的結合應該體現湘繡文化的獨特性、原創性、創新性，通過這種搭配方式，將文化內涵融入產品中，創造出獨特的市場前景。長沙市沙坪街道已出現了以湘繡為主要設計元素的地方文創企業，并借此實現了民族傳統手工藝傳承與女性生產勞動的共贏價值。除此之外，湘繡也可以走進文創產品、家紡、服裝與服飾等領域，湘繡產業化合作模式不僅可為民族經濟注入活力，還能達到文化傳承的目的。

3.3 物質文化

現如今的刺繡針法就達到75種，其中以鬅毛針為最具代表性的針法[18]。湘繡針法大抵分為五大類：平繡類、織繡類、網繡類、鏈繡類、結繡類，見表3。一幅優秀的湘繡作品，往往不僅用一種針法制作而成，根據想要表達的不同部位、不同材質、不同場景都會有不同的針法融入其中，見表4。例如眼睛常用旋游針法，而動物皮毛常用牽游針法，鬅毛針較多地用于獅虎的皮毛上，生動地復刻出動物的毛發質感。

表3 湘繡針法提取

Tab.3 Extraction of Hunan embroidery stitch techniques

表4 湘繡題材及針法分析

Tab.4 Analysis of Hunan embroidery themes and stitch techniques

湘繡最核心的技術便是劈絲工藝。為達到藝術美感并真實地還原繪畫本身的細膩感，湘繡在創作過程中分別將絲線劈成1/4、1/8、1/16，甚至可達到1/32。現代的湘繡作品已應用于多種設計品類上，常見的有香包、擺件、屏風、背包、團扇、記事本、鎮尺、飾品等，根據應用的產品不同而選擇不同類型的刺繡方式，湘繡的類型分為：單面繡、雙面繡、雙面異繡，如表5所示。

在欣賞一幅湘繡作品時，人們大多看不出其色彩搭配的技術和用料的選取。在20世紀20年代左右，湘繡之所以能遠超蘇繡，原因之一便是湘繡的色彩搭配豐富。據沈壽的《雪宦繡譜》記載：湘繡色彩分為了青、黃、紅、黑、白、綠、赭、紫、交、蔥十大類共88種原色，根據色彩的深、淺、濃、淡總共可表現出745種不同顏色。由于當時繡工的技藝不相統一，為避免刺繡過程中出現差異，故將色彩分為色理和色性，如表6所示。近現代湘繡繡線主要來源于湖北沔陽、沙溶、河湖一帶所產，主要分為花線、絨線、絲線、織花線、挑花線、金銀線。而現在湘繡繡線主要來源于蘇州一帶，與蘇繡用同一種繡線，現代常用繡線主要是絲線和絨線。高檔精致的刺繡作品仍使用蠶絲線，日用品中的刺繡使用仿制蠶絲線較多，以加強產品使用的耐久度。如今湘繡作品繡地種類以絲、綢為主流，硬緞、軟緞、透明紗、尼綸繡地的刺繡工藝品和文創產品也逐漸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圖5 湘繡的物質文化基因刺繡類型

Tab.5 Material cultural gene embroidery types of Hunan embroidery

圖6 湘繡的物質文化基因色彩的提取

Tab.6 Extraction of material cultural gene colors of Hunan embroidery

4 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設計應用

挖掘湘繡手工藝文化基因符號和文化基因譜系圖，其目的是梳理更加清晰的文化因子，進而探索出適合湘繡手工藝的傳播與傳承路徑。將文化基因中的隱性文化和顯性文化因子應用于產品設計中是目前較有效的傳播方式之一，以湘繡手工藝燈具設計為例，從文化基因符號和文化基因譜系圖中找到設計思路。

4.1 湘繡手工藝文化隱形基因提取及設計思路

通過文化組學的方法從精神文化提取出68個湘繡文化因子，選取道德文化中的“堅韌”“自然”“以柔克剛”；工藝文化中的“結構”；生產文化中的“生活化”“實用價值”。通過“堅韌”一詞聯想到幾何圖形中的“三角形”作為外觀造型并加以變形設計。三角形在建筑、數學、設計、機械工程等領域中均代表穩定性。此外，為了體現出“以柔克剛”的文化因子，選用圓角三角形為基礎造型，如圖3所示。

圖3 燈具造型形態提取

4.2 湘繡手工藝文化顯形基因提取及設計思路

基于文化基因譜系圖中的精神文化層面和社會文化層面提取馬王堆出土的文物，漢繡作品以具有吉祥寓意的“長壽紋”為代表。為了使體驗者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湘繡的美，不可或缺的就是湘繡的顯性基因。從劈絲工藝、刺繡針法等方面可以看出刺繡工藝的精妙之處。刺繡針法上主要以馬王堆漢繡中長壽繡的針法為主，湘繡的色彩則同理，如圖4所示。本次產品設計以燈具為載體，湘繡作品則采用雙面繡的刺繡類型，以便體驗者從燈具正面及側面直觀地欣賞湘繡作品。

4.3 湘繡手工藝燈具設計案例

在湘繡手工藝燈具設計創作過程中仍需要考慮燈具的材料問題。在造型上，整體為新中式風格的燈具設計，在設計初期對產品進行定位分析，用途主要以裝飾性燈具為主，多應用于家裝臥室、吧臺、中式茶館、咖啡廳、圖書館等場所。湘繡手工藝的不耐臟、易損耗等特性決定了該產品的材質，燈具設計采用“木制+杜邦紙+珠光絲線”的多種材料搭配，如圖5所示。

圖4 長壽紋的紋樣提取及繪制

圖5 湘繡手工藝燈具設計

5 結語

湘繡是中國的四大名繡之一，在荊楚大地上它不僅記載了楚地人民的歷史，還是對當地女性勞動者的一種獨有情懷。通過文化基因譜系圖的構建，將湘繡手工藝分為精神文化、社會文化、物質文化三個方面并進行挖掘，通過融合三者文化以找尋更加適合湘繡手工藝的傳承方式，并運用現代設計手段讓湘繡走進大眾的視野。文化基因譜系圖的研究方式不僅能系統地梳理湘繡手工藝文化，同時也對研究其他地域文化起到了一定的指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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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Gene Pedigree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Culture

LIU Zongming1*, WANG Yitong2

(1.Shaan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 710016, China; 2.Shandong Huay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handong Dezhou 253034, China)

The work aims to explore the inheritance idea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construct the pedigree of cultural genes and apply it in the visual design. First of all, through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search, interview and investigation, and work study, the data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s were summarized and sorted, and the effective knowledge database was integrated. Secondly, the construction path of cultural gene pedigree was explored based on gene inheritance in biology, and the data in the knowledge database were classified according to dominant genes and recessive genes in detail. Thirdly, the above data were deeply excavated by combining the hierarchical method based on the structure of cultural genes, which was followed by spiritual culture, social culture and material culture, and the gene pedigree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culture was constructed. Taking the design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lamps and lanterns as an example, it was confirmed that the gene pedigree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culture played a certain supporting role in the design and research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pedigree of cultural genes not only combs the knowledge framework of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but also plays a guiding role for other regional culture.

Hunan embroidery handicraft; cultural structure level; culturomics; gene pedigree

TB482

A

1001-3563(2024)02-0234-07

10.19554/j.cnki.1001-3563.2024.02.025

2023-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