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芬,張佳婷,鄧啟東
(暨南大學,廣東廣州 510632)
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時代,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高質量發展成為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主題,引起了理論界和實踐界的關注。宏觀層面上的經濟高質量發展必須落實到微觀層面上,才能真正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1]。企業高質量發展是整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2],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微觀基礎。中小企業是激發創新、促進就業、改善民生的重要力量,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近年來,隨著數字技術改變產業發展格局和轉變發展方式,大多數中小企業還處在傳統企業管理階段,普遍面臨著無法適應當前經濟社會發展要求、變革驅動力不足等問題。因此,如何轉變低水平、低層次、低質量的企業發展成為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過程中亟需解決的問題。
數字化變革是企業在日常運營和發展過程中創造出較高的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實現高質量發展不可或缺的驅動力。然而,越來越多的中小企業為數字化變革投入了大量資金卻變革失敗,主要原因是數字技術本身無法給企業帶來變革。要使中小企業能夠在數字化變革中脫穎而出,需要轉換傳統要素為數字化資本驅動變革,進而由以前的粗放式經營轉向高質量發展,因此數字化變革需要中小企業明確如何利用數字技術來建立和積累相關的資本形式。
數字化變革已經成為當前中小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受到諸多因素制約,數字化變革下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還未得到學術界應有的關注,亟需清晰、深入和系統地研究中小企業的實現高質量發展的路徑。因此,本研究將通過運用布迪厄實踐理論,并基于批判實在論的真實域、實際域和經驗域本體論視角,在真實域層面剖析和挖掘動力機制,提出數字化變革的實踐路徑,為我國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升級從而推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思路和見解。
新時期,我國經濟面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新任務,肩負著實現高質量發展新使命,中小企業被稱為經濟“毛細血管”,能夠擴大就業和改善民生,促進創新創業發展[3]。但是,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面臨著諸多困境。中小企業供給的結構錯位上即產業、產品、產量錯位,不適應高質量發展的要求[4]。此外,中小企業在當前復雜外部環境中生存的能力遠遜于大型企業[5],例如,中小企業出現供應鏈銜接不暢,融資難融資貴問題加劇等問題[6]。即使在不斷深化對中小企業發展支持的背景下,部分行業中小企業的生存環境仍然受到大型企業和以“生產集中、大規模企業”為導向的產業組織政策擠壓[7]。中小企業大部分群體經濟組織形式相對落后,數字化經營程度較低,管理模式相對落后等難題[3]。歸根到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難題是因為變革不到位,需要打破數字化壁壘,重構企業流程和組織形式。
越來越多的企業加入數字化變革的浪潮,近年來此類學術研究也日益增多。Vial[8]定義數字化變革是旨在通過信息、計算、通信和連接技術的組合觸發企業戰略響應的重大變化來改進企業的過程。現有研究關于數字化變革可概括為從變革動力過程以及變革結果展開。在變革動力過程方面,從外部環境看,數字技術的出現改變了市場與企業的關系結構[9],數字技術的顛覆性導致企業面臨的環境更加動蕩、復雜和不確定[10]。從企業內部看,企業家的領導力與一致性思維會推動數字化變革[11],數字化變革涉及關鍵業務運營的轉型[12],以重塑客戶價值主張和使用數字技術轉變運營為實現途徑[13],重塑公司愿景和戰略、組織結構、流程、能力和文化[14],吸引更多合作伙伴共同創造價值[15]。數字化變革的結果主要集中在企業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在經濟效益方面,數字化變革創新商業模式進而提升企業績效[16],增強研發利用能力和研發探索能力提升新產品開發績效[17]。在社會效益方面,數字化變革推動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提升企業價值[18];促進了勞動力就業,已經成為數字經濟時代擴張勞動力需求、拉動就業的強勁驅動力[19]。
數字化變革是將數據作為與人、資、地同等重要的新生產要素和創新產出驅動力,通過跨界融合與價值創造,實現數字技術賦能實體企業,促進高質量發展[20]。中小企業既是數字化轉型主體,同時也是轉型的重點和難點。目前對我國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的研究仍有較大不足,并且缺乏對變革推動企業發展和作用機制的關注。在變化多端的數字化變革環境下,中小企業向高質量發展轉向的難度將有增無減,凸顯了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性、迫切性和艱巨性[21]。數字化轉型并非0或1的二元選擇,而是所有企業提升生產效率以創造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路徑[22]。如董志勇等[23]提出通過內外合力加速數字賦能中小企業升級改造,走高質量發展道路;羅仲偉等[21]在數字化變革的背景下建議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具體落實到技術來源、資金支持、產業協同、應用市場、人才團隊建設。
梳理文獻發現,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困境主要集中在組織流程和結構較落后,中小企業走出困境的根本出路是進行數字化變革。盡管有大量研究闡釋數字化變革與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驅動力和具體路徑,但是仍存在著以下不足:首先,結合高質量發展困境和數字化變革動力的相關文獻,可以發現資本匱乏是中小數字化變革動力不足的原因,但是研究局限于經濟資本,并且未能系統地揭示數字化變革中的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和象征資本的作用。其次,已有的關于中小企業的研究成果主要關注解決中小企業發展難題,只停留在對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研究中的活動層,尚未深入探索嵌入其中的機制層。最后,目前大多數文獻缺乏以動態的關系性的視角歸納數字化變革貫穿落實到企業,轉變企業行動方式,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邏輯框架。
總之,在實踐上只有通過挖掘數字化變革對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才能擊穿中小企業傳統的經營活動方式,促使中小企業真正實現具有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高質量發展,上升到數字化變革中的價值層。在理論上急需要一個能夠搭建連接起理論框架來指導在數字化變革下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因此,立足于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在數字化變革實踐存在的問題,本研究突破傳統二元論思想的禁錮,采用關系性思維看待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現狀和困境,基于布迪厄實踐理論提出符號資本、文化資本、社會資本和經濟資本這四大資本驅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這對于中小企業推動數字化變革實現高質量發展,抓緊數字經濟時代重要發展機遇期有著迫切的現實意義。
批判實在論解釋說明了參與者和因果機制在結構背景下如何產生結果,被視為一種關于社會結構和人類能動性的哲學。與批判實在論觀點一樣,布迪厄認為真實的結構隱藏在可觀察的現實背后[24],兩者都是探索通過挖掘結構和機制來解釋社會行動者的行為事件。因此,本文選用布迪厄實踐理論和批判實在論作為理論基礎,以此來解釋中小企業在數字化變革中的發展動力、發展過程和發展結果。
布迪厄是20 世紀下半葉最具影響力的社會學家之一,布迪厄的總體社會觀采用的是關系性思維,他認為社會是一個相互纏繞的由爭奪各種有價值的資源的場域組成的網絡布迪厄建立一種基于關系思維的實踐理論,通過用實踐公式“實踐=(習性×資本)+場域”來理解習性、資本、場域這3 個相互關聯的概念,探索社會生活實踐背后的深層關鍵機制[25]。場域是由不同位置之間客觀存在的關系構成的網絡,隨著社會高度分化,出現了具有相對自主性的“小世界”,它們同樣是邏輯性客觀關系的空間。布迪厄的理論可以用于個人和組織層面[26]。在組織層面,組織通常被視為社會行動者,組織所處的背景是動態的社會地位的結構化系統,以不平等分配的資本形式構成的場域。因此,場域是充滿競爭的、關系性的社會空間。
布迪厄將行動者的社會實踐視為一系列游戲,而習性是一種對游戲的感覺,是場域的內化。布迪厄將習性定義為一個持久和可轉換的傾向性系統,在每一個時刻都作為感知、欣賞和行動的發揮作用,并使無限多樣化的任務成為可能[27]。在實踐游戲中充滿著可能性,行動者通過部署各種各樣的資本,以獲得社會和經濟優勢以及結構地位[28]。資本,以其不同的形式,使行動者能夠在一組特定的社會關系中獲得稀缺的、有價值的資源,從而界定了他們在任何給定的互動中可用的一組行動[29]。資本是行動者的社會實踐工具,布迪厄確定了四種類型資本:經濟資本、文化資本、社會資本和符號資本。
批判現實主義建立在Bhaskar 在1970 年的開創性著作中,是一種科學哲學,經常被用于組織和管理研究。批判實在主義研究的目的是超越事件的羅列,識別出生成事件關聯的機制。機制是事物起作用的方式,它存在于事物本身的結構內,或者存在于事物與事物之間所組成的結構中。機制這個概念在當代興起的科學哲學批判實在論中,占有重要地位。批判實在論認為開放的社會系統由3 個由淺至深重疊領域組成的(如表1 所示):經驗域、實際域和真實域。經驗領域指可以直接或間接感知或觀察的對象,不包含事件和機制;實際域由結構和物體的因果力量發生時的事件組成[30],即事件和經驗之間的因果關系,包含了事件和對事件的經驗感知;真實域是物體或實體獨立存在時所固有的機制、事件、經驗和因果力量,包含了事實、對事件的經驗感知,以及產生事件的機制。批判實在論從現實中觀察到的經驗事件,試圖探討邏輯上產生這些事件的在真實域中的機制。

表1 批判實在論
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過程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經濟、技術、文化的交互過程,涉及到宏觀與微觀、主觀與客觀的匹配和互動,傳統的主客分類、宏觀與微觀分離的二分法需要突破,純粹的實證主義研究范式在面臨開放和復雜的社會轉型系統時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不可能做到像自然科學一樣的“硬”科學。因此,從批判實在論角度來解釋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及四大資本作用機制,為破解企業戰略選擇和挖掘動力機制提供新的哲學方法論解釋,填補其在哲學思維方面的研究斷層,促進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的研究更加關注科學哲學基礎。
本文基于實地調研廣東多家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實踐,結合布迪厄實踐理論和批判實在論,構建了如圖1 所示的理論框架,在真實域挖掘數字化四大資本機制,在實際域重構中小企業數字化習性和在經驗域實現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揭示了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

圖1 數字化變革驅動企業高質量發展理論框架
變革是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動力,而機制驅動變革。機制是批判實在論的基礎,布迪厄四大資本是高質量發展真實域中的機制。在數字化變革的時代下,傳統生產要素已不再適用于當今中小企業的高質量發展要求,并且數字技術賦能給中小企業的是資本,中小企業應當通過數字化變革改變傳統資本結構,積累并且使得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和符號資本齊頭并驅。
任何一個場域,始終都是個體的或集體的行動者,運用其手握的各種資本進行相互比較、交換和競爭的斗爭場所[31]。不同的場域都會根據自身的特點而生成特定的“游戲規則”,行動者的實踐行動不能脫離于其社會結構背景,根據布迪厄對場域的定義,實現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數字化變革場域可以定義為一種具備相對自主空間、擁有自身的邏輯和規律的小世界,是數字化變革資本的特殊形式構成的地方。因此,中小企業作為社會行動者,在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數字化變革場域中相互爭奪和積累不同形式的資本,從而尋求維持和增加在實現高質量發展中的影響力和合法性。
傳統的數字化變革促進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動力重點研究經濟價值及價值鏈再造,重點是經濟資本。經濟資本包括可以轉化為貨幣的物質資源,實體化為金融資產以及其他有形和無形的商業資產[28]。同時資本也受到中小企業嵌入到場域的影響,在數字化變革場域中,中小企業是通過數字技術建立和積累的是資本。數字技術可以及時有效地掌握市場需求,降低生產成本和邊際成本,進一步促使中小企業積累經濟資本。其他類型的資本可以轉化為經濟資本來產生收益,因此經濟資本只是數字化變革推動其高質量發展的動力之一,應該還有其他類型資本的動力。
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也包括文化資本的獲取與文化價值的追逐,也是數字化變革推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動力之一。布迪厄將文化資本的三種形式概念化:持久的個人傾向(身體化形式)、文化產品(客觀化形式)和教育資格(制度化形式)[28]。例如,身體化文化資本包括中小企業人員所擁有的數字化知識、技能、能力和直接經驗;客觀化文化資本包括高質量發展相關的標語、企業產品等;制度化文化資本包括與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相關的慣例、規定或規則等,企業可以使用社交媒體來展示和建立自己的相關資格和專業知識,從而增強制度化文化資本。
中小企業的社會資本缺失也是導致企業高質量發展難的根本原因。社會資本定義為通過獲得持久的社會關系網絡和社會群體成員資格而獲得的資源[28]。在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的場域中,政府、企業、金融機構等都是參與者,中小企業可以通過數字化技術打破對企業及產業傳統邊界的束縛,放大或擴展這些社會網絡,在正式和非正式社會網絡中獲取社會資本從而收益。例如,中小企業可以通過參加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會議或者論壇,獲取和建立多方關系網絡,中小企業應當重視與多方利益主體保持誠信合作和互助共享,從而幫助企業全面了解最新數字化政策和獲得關鍵性資源。
符號資本是指同一領域參與者認可的積極的社會地位、認可、權威、聲望、尊重或榮譽[32]。中小企業可以積極參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認證服務,展現社會責任擔當,樹立企業形象和提升綜合競爭優勢。符號資本是高度發達的資本,是經濟資本、文化資本、社會資本的轉化形式。中小企業可以打造適合企業特性的數字化品牌,提升企業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能力,并且在與其他中小企業和客戶的社會互動中建立口碑,即通過嵌入相關網絡提升聲譽優勢,贏得利益相關方和社會高度的認同。
習性由一系列社會傾向組成,包括內部傾向和外部傾向,這些傾向產生社會主體的思想和行為[33]。中小企業以傳統粗放型思維和行動方式經營,無法實現高質量發展,這其中的變革阻力是中小企業習性。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勢必要重建企業的習性,這個過程中充滿著各種艱難和抵制活動,例如不愿意進行數字化變革、組織傳統認知慣性、缺乏數字化經驗等。
習性是在特定社會領域中社會主體的行為與社會規則之間的辯證關系中形成的。根據布迪厄的社會實踐理論,在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的場域中,行動者的資本和習性進行糾纏,產生了相互交融的糾纏實踐價值。中小企業要實現高質量發展,需要遵從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數字化變革場域中的規則,從相關行動者處獲得資源,進而參與一系列數字化實踐,在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數字化變革場域中重構企業數字化習性,實現習性變遷。
中小企業通過數字化四大資本重構組織面向內部和面向外部的業務流程實現數字化流程變革,改變組織傳統習性。面向內部的數字化業務流程中,中小企業可以配置系統,實現企業資源計劃系統、客戶關系管理系統以及供應鏈關系系統的多端口高效融合和多維協同,實時監控整個運營流程,在事前、事中和事后流程中及時發現并排查環節中的異常;面向外部的業務流程一方面可以建立面向消費者的決策流程,賦予消費者更多的話語權,使得交互行為更具有民主性,并且中小企業可以低成本地與消費者溝通,從中識別更多的創新機會;另一方面搭建多方參與、實時互動的平臺可以降低企業價值創造鏈上的信息不對稱程度,有效提升企業之間共享信息和知識的高效性和及時性通過數字化流程變革打破了傳統的制造流程和商業模式的壁壘,更好地實時優化價值鏈和創新鏈,滿足顧客需求,創新產品。
數字技術可以改變組織結構,塑造基于數字化四大資本的契合組織特征的數字化能力,實現中小企業數字化組織變革。中小企業通過數字技術來捕獲相關數據信息,轉變對當前事件的認知和理解,以及對未來發展方向的感知和預測。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認知決定了中小企業數字化實踐策略和實踐結果。中小企業積累與數字化相關的四大資本重新定位了數字化變革中場域的位置,在此實踐過程中,中小企業管理者和員工不斷增強對與數字化和高質量發展相關的認知,改變工作方式,管理者也更好地運用數字化思維制定與高質量發展相關的策略。例如,中小企業可以通過用戶的訪問和點擊行為來幫助中小企業收集用戶線上行為和產品偏好等數據,在數據的基礎上建立用戶畫像,以便更好地預測用戶行為和有效了解用戶需求,抓住新趨勢,秉持綠色、開放、共享等新發展理念提供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
因此,在數字化變革場域中,中小企業通過數字化實踐是更深層次的變革習性的一種表達,積極轉向數字化思維模式和行動方式,將高質量發展理念滲透進組織的流程、產品和結構中,實現數字化流程變革和數字化組織變革,促進組織習性變遷,實現數字化高質量發展。
高質量發展成為中小企業各發展維度的最終價值體現。當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上升到價值層,也就說明中小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數字化變革推動高質量發展的綜合價值,根據布迪厄理論,跳出經濟價值的追逐局限,積極謀求數字化變革推動的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社會價值、文化價值及符號價值。因此,本文概括以布迪厄四大資本為標準的高質量發展價值表征形式,即高質量經濟價值、高質量社會價值、高質量文化價值和高質量符號價值,從管理學和社會學視角構建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畫像。
數字化變革是一個系統性的過程,中小企業應該認識到數字化變革對高質量發展的必然性,數字化變革已從選擇題變成必答題。本文基于布迪厄實踐理論和批判實在論,構建了高質量發展視角下中小企業數字化變革的概念框架,揭示了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進一步地,在真實域挖掘數字化四大資本機制,即如何激活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和符號資本是能否改變中小企業在數字化變革場域位置的關鍵;在實際域重構中小企業數字化習性,中小企業通過占有資本的數量和結構來重新定位數字化場域中位置感,重新擊穿中小企業傳統習性,實現數字化習性變遷;在經驗域實現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通過四大資本驅動的傳統中小型企業數字化變革會涉及到整個中小型企業甚至整個社會的數字化變革。數字化變革所帶來的經濟價值、社會價值、文化價值和符號價值的作用空間也會從企業內部的價值鏈上升到整個社會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