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基本邏輯、實踐進路和評價標準

【摘 要】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進行理論考察，梳理其基本邏輯，歸納其實踐進路，提出主要評價標準。研究認為，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是黨的出版方針一以貫之的內在要求、新時代自主知識體系構建的內在要求和建設健康宣傳思想文化生態的內在要求；從實踐進路上看，做好新時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要做好制度設計、構建有力保障，推進學術研究、增強理論自覺，發力人才培養、提升內容品質，重視傳播推廣、夯實受眾支撐，擁抱先進技術、豐富表達手段；評價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發展成效，主要看其是否挖掘了優質資源、是否實現了有效覆蓋、是否增進了國際交流。

【關" 鍵" 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基本邏輯；評價標準

【作者單位】何軍民，華僑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保障體系建設研究”（24BXW090）。

【中圖分類號】G239.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4.24.003

中華文明歷史悠久，是世界上唯一沒有中斷、發展至今的文明。持續時間長、影響范圍廣、類型多樣、經典眾多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我們賴以堅定文化自信的精神富礦。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多年的文明史，我們要敬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堅定文化自信。要善于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汲取治國理政的理念和思維。”［1］黨的十八大以來，出版界積極圍繞黨和國家重大戰略開展選題策劃等創意活動，全行業形成強大合力，共同推動主題出版成為新時代中國出版引領性板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較之黨的十八大以前取得了重大進步，為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出了積極貢獻。

盡管如此，考慮到文化自信在四個自信中的重要地位，以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于增強文化自信的重要作用，當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離其應該達到的目標高度還有一定距離。有鑒于此，厘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基本邏輯和實踐進路，設置合理標準對其效益作出科學評價，不僅具有現實意義，而且具有深層文化意義，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學術問題。

一、基本邏輯：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理論依據

主題出版因其明確配合黨和國家重大事件、重要節慶而興起，通常被認為具有強烈的政治性、政策性和熱點性，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出版是對中華民族數千年文明成果的去粗取精，通常呈現非政治性、去政策性和弱熱點性等鮮明特征。就此而言，“主題出版”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似乎難以發生深刻關聯。鑒于類似誤區的存在，當下從理論上闡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發展的內在必然性既恰逢其時，又極為必要。

1．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是黨的出版方針一以貫之的內在要求

“無論是在新中國成立前還是在新中國成立后，我們黨的出版工作都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績，出版了一批精品力作，為黨的建設、國家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雖然那時還沒有主題出版的概念，但這類出版工作具有主題出版的性質。”［2］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黨的出版工作系統中始終處于重要位置。毛澤東明確主張“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我們必須繼承一切優秀的文學藝術遺產，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東西”［3］。此后，黨的歷代領導人都鮮明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民族精神的深刻聯系，并高度重視通過包括出版在內的多種宣傳思想文化手段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構建和強化理論邏輯提供了極有價值的思想資源。

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宣傳思想文化工作，強調“宣傳思想文化工作事關黨的前途命運，事關國家長治久安，事關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是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4］；只有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堅持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才能正確回答時代和實踐提出的重大問題，才能始終保持馬克思主義的蓬勃生機和旺盛活力［5］。在致人民出版社成立100周年的賀信中，習近平總書記對出版行業提出了“始終堅持為人民出好書”［6］的殷切期望。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因其積淀豐厚、影響深遠和感人至深，無疑是“豐富人民群眾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手段，是“為人民出好書”的極佳選擇之一。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宣傳思想文化工作、特別是關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論述，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重要性提到了一個新高度。

綜上可以清晰地看出，積極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是黨的出版方針的重要內容之一。

2．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是新時代自主知識體系構建的內在要求

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代背景下，面對國際傳播領域的復雜變化，如何在激烈競爭中主動發聲并掌握話語權，成為包括出版在內的宣傳思想文化戰線的重要任務。“出版的本質就是出版主體如何處理精神產品（出版客體）的個體化與它的社會化傳播之間的矛盾，出版的主要任務是出版主體如何將個性化的出版客體更好地社會化。”［7］新時代國際出版競爭大格局中，這種“將個性化的出版客體更好地社會化”的工作，就是要強化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人民大學考察時所強調的“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歸根結底是建構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8］的要求。為此，新時代出版推動中國自主知識體系構建，一方面要基于當代中國現實條件加強原創知識生產，另一方面要加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這是因為，“在講究歷史連續性的文明基體論中，當代中國不僅是古代中國的一種延續和繼承，同時也增添了現代性變量”［9］。

新時代中國出版要按照“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要求，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華，著力做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從理論上厘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建構中國自主知識體系之間的必然聯系，可以大大增強出版界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理論自覺，在學術探索上有著重要意義。

3．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是建設宣傳思想文化生態的內在要求

新時代以來，面對國際風云變幻帶來的錯綜復雜局面，我們黨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大力推進宣傳思想文化生態建設的重要性。就我國當前出版業情況來看，“管理部門持續強化頂層設計，出版業界深入挖掘優質資源，出版學界大力推進科研創新，主題出版獲得多方助力，切實發揮圍繞中心、服務大局的重要功能，成為新時代中國出版業的引領性板塊”［10］。利用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的成功經驗，為宣傳思想文化領域生態建設賦能，成為出版行業的必然選擇。

黨的十八大之后，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就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問題發表重要論述，出版業界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宣傳思想文化工作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指示，推出了《永樂大典（縮印本）》《唐五代詩全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等重大歷史典籍整理及保護性開發項目，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出版體系建設打下了牢固的文獻基礎，同時還推出《中華文明五千年》《中國字 中國人》《從考古看中國》等普及性讀物，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高質量傳播和接受培育了廣闊的大眾市場。

由此可見，出版在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方面既有專業優勢，也有成功實踐。因此，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不僅理論可行，而且有切實支撐。

二、實踐進路：多措并舉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兩個結合”的重要論斷，極大彰顯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的重要地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也由此迎來了絕佳的發展機遇期。新時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應多措并舉，從制度設計、學術研究、人才培養、傳播推廣和技術支撐等方面用好這一發展機遇。

1．做好制度設計，構建有力保障

在“兩個結合”的時代背景下，出版機構不僅要深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并在現代社會中找到新的發展空間，還要提供并創造更多具有時代特色的精神文化產品，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11］。要做好新時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應明確各個相關主體在主題出版工程中應該承擔的職責，從而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力保障。

一方面，要完善針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獎助體系。目前我們已經建立起一系列針對主題出版的重要獎項、重點工程和國家級基金平臺。從獎項方面看，以出版“國家三大獎”為代表的重要獎項對主題出版支持作用最為顯著，以中宣部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為代表的重點工程和以國家出版基金代表的資助平臺也對主題出版發展形成了明顯激勵作用。但無論是獎項，還是重點工程、國家級出版基金，入選項目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出版物比例都顯偏低。以“五個一工程”為例，從黨的十八大以來已經評出的第十三屆到第十七屆獲獎結果看，僅有《何以中華：一百件文物中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歷史記憶》《我心歸處是敦煌：樊錦詩自述》《瓷上中國——China與兩個china》《大美昆曲》等圖書主題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關，重點工程和國家出版基金的情況與此大致相似。即便是中宣部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中，具有鮮明特點的關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主題出版品種也不多。在黨和國家政策大力倡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提高到“兩個結合”高度的宏觀背景下，在獎助體系中提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物的入選比例非常有必要。

另一方面，要確定互為支撐的行業發展重點。就當前的現實需要來看，出版行業要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文化思想，緊緊圍繞黨和國家關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大政方針，在歷史典籍整理保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學術研究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核心資源普及三個方面齊頭并進。新時代出版履行好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使命，抓好歷史典籍保護是根本，因為歷史典籍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源頭和載體。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學術研究起到的是橋梁和紐帶作用，沒有精深的學術研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現代文明之間就缺少連接的紐帶和橋梁，因此，普及性開發是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迫切需要。

由此可見，做好有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的制度設計，是出版領域貫徹落實“第二個結合”的著力點，對于切實做好新時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具有重要意義。

2．推進學術研究，增強理論自覺

馬克思指出：“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12］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要實現高質量發展，要解決“說服人”“徹底”的問題，就需要開展扎實深入的學術研究，為出版管理部門、企業經營管理者特別是一線編輯出版專業人員提供有效的理論工具。開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相關學術研究應從基礎和應用兩個方向來進行。

就基礎研究來說，重點是厘清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重要性、必要性和可行性等事關理論根基的關鍵問題。筆者在中國知網上以“主題出版+傳統文化”為關鍵詞搜索篇名，所得結果不足20條，這從一定程度上顯示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研究不足。就研究情況來看，有學者已經開始注意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于主題出版的意義，初步解決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定位與發展［13］、主題出版助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發展的內在邏輯和重點方向［14］等問題。以這些成果為階梯，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主題出版的內在邏輯等元問題作出解答，從而為出版業界更好地開展該領域的知識生產構建堅實的理論基礎。

就應用研究來說，應把重點放在典型案例和關鍵數據梳理、重要經驗總結和有效方法分析上。自從出版管理部門明確提出開展主題出版工作以來，出版業界利用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國家出版基金、出版業五年規劃以及地方各級主題出版扶持措施，推出了一大批優秀主題出版項目，如《中華文明五千年》《大運河畫傳》等。這些優秀案例中蘊含的創作、出版和傳播智慧都需要出版學界進行深入研究、認真總結，把其中蘊含的成功經驗和有效方法傳達給出版從業者，以便在將來的出版活動中加以復制，生產出更多更好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產品。

3．加強人才培養，提升內容品質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要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堅守出版作為內容產業的根本屬性，把高素質人才培養作為工作重心，以高素質人才培養推動內容品質不斷提升。

首先，要加強使命意識和大局意識教育。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針對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表過一系列重要講話，并在“兩個結合”和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等重要論述中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放在突出位置加以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也因此成為值得重視并亟須研究的對象。只有不斷強化使命意識和大局意識，才能夠深刻認識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其次，要不斷提升出版人深刻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本質特點及其現代關聯的能力。以2022年度“中國好書”獲獎作品《中國字 中國人》為例，該書按照中國人立身處世、美德建設的不同層面，從自律助人、孝老愛親、服務利他、節儉綠色、共建共享、和合大同等六個既相對獨立又相互關聯的角度收錄了107個中國字，每個字以一篇2000字左右的國學小散文闡述其字形、內涵演變以及價值理念，讓讀者通過中國字了解中華民族核心價值觀的精髓。這一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核心內容的優秀出版物，很好地體現了主題出版的使命和功能，其成功的關鍵與出版人把漢字專業知識和主題出版內在精神科學關聯起來，并設計有效呈現手段密不可分。所以，出版人要在深刻把握主題出版內在規律的基礎上，深入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本質特點，能夠基于這種理解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與黨和國家大政方針之間建立密切關聯，從而深入挖掘黨和國家大政方針的深刻文化內涵。

4．重視傳播推廣，夯實受眾基礎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源于千百年來人民大眾的精心創造，在一代又一代人民群眾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中不斷煥發生機和活力。要繼續實現這樣的良性循環，出版業必須高度重視傳播推廣環節，夯實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受眾基礎。

做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受眾基礎建設，需要推動主題出版典型市場和非典型市場的協調發展。所謂典型市場，就是出版企業根據前期調研作出選題決策，投資進行出版生產，出版產品通過出版市場交易獲得資金回報，完成從投資到回報的閉環。所謂非典型市場，是指出版企業作出選題決策，并通過各種出版基金或文化產業基金獲得資助以后，通過加大宣傳力度等方式針對目標讀者進行宣傳推廣，最后實現理想的資金回報并得到讀者認可，即在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兩個方面都有良好表現［14］。

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黨和國家文化戰略大力倡導的內容，出版單位應積極通過全民閱讀活動、農家書屋建設、職工書屋建設等公益性閱讀推廣設施和平臺，做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物的讀者培育工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提供廣闊的市場保障。

5．擁抱先進技術，豐富表達手段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為黨和國家重點領域的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方向。出版界要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質生產力論述的重要精神，切實加強新興技術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中的深層應用，為滋養新時代新讀者作出持續貢獻。

首先，要緊緊圍繞內容“質優”做文章。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2017年印發的《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指出，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主要包括三個方面內容，即講仁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等核心思想理念，自強不息、敬業樂群、扶危濟困、見義勇為、孝老愛親等中華傳統美德，以及有利于促進社會和諧、鼓勵人們向上向善的思想文化內容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要著力挖掘以上優質資源，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打下底蘊深厚的傳統文化基底。

其次，要加強呈現方式和傳達手段創新，不斷提高優質內容資源的觸達率。當前，大數據、云計算、VR等新興技術不斷涌現，出版人應充分結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的具體特點，為其找到觸達目標受眾的最佳呈現方式和傳達手段。2024年發布的首部國產 3A 游戲巨制《黑神話：悟空》在這方面作出了有益探索。該作品采用全球通用性游戲開發引擎提供高質量畫面和性能支持，使得游戲能夠在不同市場間實現順利的技術遷移，同時采用跨平臺發布技術保證不同國家不同設備的適配性。隨后在B站上線的《黑神話：悟空》章節動畫原版合集《六樣情》，讓不玩游戲的觀眾得以欣賞全部精彩動畫。至2024年12月底，《六樣情》播放量已超過2460萬次，網友打出了9.9的高分［15］。

當然，需要特別強調的是，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還要力求實現出版全要素生產率大幅度提升的最終目標。我們強調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中踐行新質生產力思維，是要通過新興技術的運用，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核心元素融入新時代主題出版全流程，從而有效發揮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的各種要素合力，以此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傳播格局的形成，更好地推動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

三、評價標準：堅持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實現兩個效益相統一

新時代以來，出版界通過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等權威平臺推出了一大批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物精品，滿足了人民群眾美好精神文化生活需要。這些出版物體現了評價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發展質量的基本標準，即是否挖掘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優質資源，是否實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有效覆蓋，是否增進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國際交流。遵循這些標準，就可以實現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實現兩個效益相統一的理想效果。

1．是否挖掘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優質資源

大力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要求出版人才在黨和國家基本方針與能夠承載這些基本方針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資源之間實現精準匹配，從而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資源更具體、形象、準確地詮釋好黨和國家有關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重大安排的深刻內涵。近年來，出版界正是因為牢牢把握住了深入研究闡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和精神、宣傳好其中蘊含的偉大智慧的職責使命，所以才能夠不斷推出社會效益突出、兩個效益兼備的一大批叫好又叫座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物。諸如《解碼中華文明》《中華文化尋源：諸子百家故事水墨國風微動畫》《何以華夏：文物上的中華民族》等，都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成功案例。出版界準確挖掘優質資源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發展的成效。

2．是否實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有效覆蓋

挖掘到優質資源只是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打下了良好內容基礎，要進一步考察主題出版的發展效能，還需深入考察其影響受眾的廣度和深度，看其是否實現了對目標讀者的有效覆蓋。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要實現有效覆蓋，需要針對專業型和普通型兩類讀者設計各有側重的出版策略。專業型讀者如傳統文化領域學術研究人員、文化管理部門工作人員等，這些群體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深入了解的需要，出版單位應組織對某一領域有精深研究的專業作者來予以滿足。除此之外，社會上還有大量無需對傳統文化有精深了解但又對其有濃厚興趣的普通型讀者，其所需要了解的只是有關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知識，出版單位應對相關學術成果進行普及性轉化，通過普及性精品讀物來滿足他們的需要。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要實現有效覆蓋，需與時俱進，把適配性高的新興技術利用情況納入考評框架。例如，根據游戲深受年輕群體喜愛的特點，出版單位可嘗試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品內核融入游戲之中，以實現優質資源的精準傳播。當然，這種對新興技術的利用，要結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基本屬性和重要使命，注重彰顯作者權威性、質量可靠性、導向正確性和傳達主流價值觀等優勢，在不斷改進呈現方式的同時堅守內容高品質，從而達到深度影響讀者心靈的目的。管理部門和行業協會等應發揮聯系出版單位多、熟悉行業情況等優勢，組織多種性質的學術和業務交流活動，引導全行業從頭部出版單位的成功實踐中汲取經驗，開展有針對性的出版活動，以切實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高質量發展。

3．是否增進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國際交流

全球化時代，文化國際傳播和交流是增進不同國家之間相互理解和信任的重要方式。“當前，中國出版走出去面臨平臺期和艱難期的雙重挑戰，有待進一步拓展出版走出去的領域、范圍和層次，實現提質增效。”［16］有鑒于此，考察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的發展成效，要特別注意把其是否增進國際交流納入評價體系。

一是要把學術型和通俗型出版結合起來，通過多邊外交、政黨交流和公共外交等渠道觸及世界各國政商精英和文化學術界關鍵人物，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營造良好的國際環境。

二是著眼大國、周邊、發展中國家等外交工作重點，利用經典中國國際出版工程、絲路書香工程等出版走出去平臺，通過版權輸出、聯合出版等方式，通過文化交流手段擴大國際“朋友圈”。

三是圍繞“堅持陸海統籌，加快建設海洋強國”和“海上絲綢之路”等部署，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海洋國際交流方面的內容資源，如鄭和下西洋等事件，不斷豐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陸海并重的立體形象，用富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涵的主題出版產品不斷深入闡釋世界文明交流互鑒、“一帶一路”倡議等，營造良好的國際交流氛圍，充分發揮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增進國際理解、傳播中國良好國際形象的作用。

四、結語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強調要大力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國家版本館等多個重大文化設施相繼建成并投入使用，全社會熱愛和有效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的積極氛圍已經形成。在這一大背景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獲得了極佳發展機遇。出版業只有切實把握主題出版賦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出版體系建設的基本邏輯，善于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實踐進路汲取有益經驗，并不斷完善有關評價標準，才能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類主題出版做大做強，在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這一時代偉業中作出積極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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