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力,蘇小紅, ,楊 敏,季 偉,魏玉梅
(1.蘭州工業研究院,甘肅蘭州 730050;2.甘肅農業大學理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3.西北民族大學實驗教學部,甘肅蘭州 730000)
大黃素(Emodin,E)是蒽醌類化合物,是廖科植物中的常見成分,也是我國傳統中草藥大黃的主要活性成分[1]。研究表明,大黃素具有抗氧化、抑菌、抗炎的功效[2-5]。但是,大黃素是疏水性物質,水溶性差,生物利用度較低,因而在制藥行業的應用受到限制[6]。近年來,為了改善疏水性活性分子的水溶性和生物利用度,常以大分子為基質,通過非共價作用將活性分子負載,進而制成微膠囊、乳液、凝膠等制劑。其中,微膠囊因制備工藝簡單而備受關注[6]。蛋白質為天然大分子,營養價值高,且可通過非共價作用自發結合活性小分子,是活性分子載體常見基質;其中,乳蛋白因來源廣泛而成為研究熱點。活性小分子與乳蛋白間易于形成非共價作用,如大黃素與β-乳球蛋白之間以靜電作用力自發結合,大黃酸和大黃酚與β-乳球蛋白均以疏水性相互作用自發結合[7]。
酪蛋白膠束(Micellar casein,MC)是牛乳中酪蛋白的天然存在形態,是一種納米級超分子聚集體,其結構獨特,具有疏水內部和親水表面[8]。研究發現,酪蛋白膠束對多種活性分子具有較高的親和力,與黑米花色苷通過范德華力、氫鍵結合,二者結合常數為5.394×104L/mol[9];與紫薯花色苷通過范德華力、氫鍵相互作用結合,結合常數高達105L/mol[10]。本團隊前期研究發現,酪蛋白膠束與咖啡酸、咖啡酸苯乙酯均可通過疏水相互作用結合,形成的復合物熱穩定性和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高于游離活性分子[11]。另外,酪蛋白膠束對大黃素具有較高的親和力,其結合常數高于103L/mol[12]。
為了進一步提高蛋白質與活性分子間的相互作用,常采用超聲波輔助技術;超聲波處理通過空化作用、機械攪拌、微射流等物理作用,不僅可改善蛋白質的結構及性質,而且可促進蛋白質與小分子結合[13-14]。據報道,高強度超聲處理改善了乳清蛋白、酪蛋白的溶解度[15-16]。本團隊前期研究發現,超聲波處理改善了酪蛋白膠束的溶解性和消化性,且改善作用與超聲波處理時間有關[17]。有文獻指出,超聲波預處理改變了大豆分離蛋白的空間結構,增加了其在pH12 下與兒茶素的結合量,且復合物的溶解度、起泡性、泡沫穩定性及抗氧化能力均有所增加[13]。可見,超聲處理對蛋白質與活性分子復合物的性質具有一定的影響。然而,超聲處理對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結構及性質的影響研究鮮有報道。
本文以酪蛋白膠束為載體,在超聲波處理下制備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分析復合物結構、形貌及熱分解特性,解析超聲波處理對復合物抗氧化性和胃腸模擬消化性的影響規律。以期為超聲波技術在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制備中的應用提供參考依據。
酪蛋白膠束 實驗室自制,蛋白質含量為82.77%±1.32%(質量分數);大黃素、胃蛋白酶(1500 U/mg)、胰蛋白酶(>2500 U/mg)、2,2-聯氮-二(3-乙基-苯并噻唑-6-磺酸)二銨鹽(ABTS)、1,1-二苯基-2-三硝基苯肼(DPPH)購自上海麥克林生化科技有限公司;其他試劑均為分析純。
UV-1780 雙光束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 島津儀器公司;NAI-GZJ 型實驗室小型噴霧干燥機 上海那艾精密儀器有限公司;RF-5301PC 熒光分光光度計、S-3400N 掃描電子顯微鏡 日本日立儀器有限責任公司;Nicolet iS50 型FTIR 光譜儀 美國賽默飛世爾科學公司;STA 449 F5 型TG-DSC 熱分析儀 德國耐馳儀器制造有限公司;SFX550 超聲處理儀(20 kHz,探頭直徑12.7 mm)美國布蘭森超聲波公司。
1.2.1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制備 稱取適量酪蛋白膠束,加入適量pH6.8 濃度為0.05 moL/L 的磷酸鹽緩沖液,在37 ℃恒溫水浴中磁力攪拌,制得終濃度為20 g/L 的酪蛋白膠束溶液,冷藏備用。準確稱取一定質量的大黃素,加入無水乙醇,將溶液在渦旋儀上震蕩5 min,制得終濃度為2 mg/mL 的大黃素溶液,避光保存。
取100 mL 酪蛋白膠束溶液,并按一定比例加入大黃素溶液,制備大黃素與酪蛋白膠束質量比分別為0、4、8、10 μg/mg 的混合液;其中大黃素濃度為0 μg/mg 的樣品為對照組。將混合液渦旋混勻1 min后置于25 ℃水浴中,將超聲波探頭置于樣品中心處,分別超聲處理0、1、2、3、4、5 min,超聲振幅為30%、脈沖開啟時間5 s、關閉時間1 s,即得超聲處理后的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
將超聲處理后的復合物樣品進行噴霧干燥,進口溫度為130 ℃,霧化壓力0.1 MPa,固定撞針間隔時間1 s,撞針執行時間1 s,物料流量為200 mL/h,獲得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微膠囊粉末。
1.2.2 熒光光譜分析 準確稱取適量樣品粉末,溶于去離子水,配成2 mg/mL 的溶液;參考本團隊前期研究方法[11],采用熒光分光光度計在室溫下測定上述復合物的熒光光譜,激發波長設定為280 nm,發射光譜采集范圍為290~700 nm,激發波長與發射波長狹縫均為5 nm。
1.2.3 FTIR 分析 將復合物粉末置于ATR 元件,通過FTIR 儀測定其紅外光譜,選擇分辨率為4 cm-1,透射模式下掃描500~4000 cm-1之間的紅外光譜。
1.2.4 熱重及差示掃描量熱(TG-DSC)分析 參照Qin 等[11]的方法,準確稱取4~6 mg 樣品,以同規格空坩堝作為參比,測定復合物在25~500 ℃區間內熱穩定性,升溫速率5 ℃/min。
1.2.5 SEM 分析 取適量復合物粉末置于銅臺上的導電膠條表面,小心涂抹使其分散為薄層,噴金后采用掃描電子顯微鏡觀察,電壓12.0 kV,放大倍數為500。
1.2.6 抗氧化性分析
1.2.6.1 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 制備濃度為0.1 mmol/L 的DPPH 儲備液;制備濃度為0.2 mg/mL的復合物樣品水溶液。將2 mL DPPH 儲備液與2 mL 復合物溶液均勻混合,室溫避光靜置20 min,測定混合液在517 nm 處吸光度,記為A1;將2 mL無水乙醇與2 mL 復合物溶液均勻混合,吸光度記為A2;將2 mL DPPH 儲備液與2 mL 磷酸鹽緩沖液均勻混合,吸光度記為A0。DPPH 自由基清除能力計算如下[18]:
1.2.6.2 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 制備7.4 mmol/L的ABTS 原液和2.6 mmol/L 的過硫酸鉀原液,將二者混合均勻并避光保存12 h;用pH7.4 的磷酸鹽緩沖液稀釋至734 nm 處吸光度值為0.70±0.02,獲得ABTS 儲備液。將3 mL ABTS 儲備液與300 μL 濃度為2 mg/mL 的復合物溶液均勻混合后,室溫下于暗室中靜置6 min,測定混合液在734 nm 處吸光度。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計算如下:
式中,A0為ABTS 儲備液與磷酸鹽緩沖液混合后的吸光度;As為ABTS 儲備液與復合物溶液混合后的吸光度。
1.2.7 體外模擬胃腸消化性分析 取100 mg 噴干樣品,分散于2.0 mL 模擬胃液(由2 g/L NaCl、7 mL HCl 和3.2 g/L 胃蛋白酶組成,pH 為1.2)中,并裝入透析袋(1000 Da 分子量)中;將透析袋放置在含有75 mL 無酶胃液和75 mL 無水乙醇組成的混合物的燒杯中,用保鮮膜密封;然后在37 ℃、100 r/min 的搖床中孵育2 h。之后將透析袋中溶液pH 調至7.5 后加入4 mL 模擬腸液(由6.8 g/L KH2PO4、10 g/L胰蛋白酶組成,pH 為7.5)。將透析袋放置在含有75 mL無酶腸液和75 mL 無水乙醇組成的混合物的燒杯中,在37 ℃、100 r/min 的搖床中繼續孵育22 h。在每個特定時間點收集3 mL 透析袋外釋放介質,并添加等體積新鮮介質。采用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在430 nm 處測定透析液的吸光值,用同一釋放介質中繪制的大黃素標準曲線計算大黃素濃度(y=88.18x-0.0089,R2=0.9992),進而采用下式計算釋放率:
式中,m 為消化液中的大黃素含量,mg;m0為100 mg 噴干樣品中大黃素含量,mg。
所有數據至少為3 次試驗結果,數據以均值±標準偏差表示;采用Origin 9.0 軟件作圖;采用SPSS 19.0 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數據間差異顯著分析采用Duncan 法,以P<0.05 認為具有顯著性差異。
大黃素-酪蛋白的熒光光譜見圖1。由圖1 可以看出,未添加大黃素的酪蛋白樣品最大發射波長為336.8 nm;經過不同時間超聲處理后,酪蛋白的最大發射波長沒有發生變化。文獻[19]指出,當蛋白質的最大發射波長在335~350 nm 時,色氨酸處于疏水微環境;最大發射波長在350~353 nm 時,色氨酸暴露于親水性環境中。也就是說,酪蛋白的色氨酸殘基處于疏水環境中,且超聲處理沒有顯著改變色氨酸微環境。但是,隨著超聲處理時間的延長,酪蛋白最大熒光強度先升高再降低,且超聲處理后樣品的熒光強度均高于未處理樣品。這是因為超聲波產生的空化作用破壞了酪蛋白聚集體,使其溶解性增強,因此熒光強度增大[14,20]。就單一酪蛋白而言,3 min 超聲處理的樣品熒光值最大,之后有所降低,這可能是因為長時間超聲處理導致酪蛋白分子之間、殘留的乳清蛋白及其他物質與酪蛋白之間發生結合所致[21]。

圖1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熒光光譜Fig.1 Fluorescence spectra of emodin-casein complexes
加入大黃素后,同一超聲處理時間下,大黃素添加量越多,復合物最大熒光強度越低,說明大黃素對酪蛋白熒光產生了猝滅作用,與本團隊前期研究結果一致[12],但其最大發射波長未發生明顯變化。當大黃素添加量為4 μg/mg(酪蛋白)時,超聲處理對樣品最大熒光值的影響規律與游離酪蛋白基本一致,表現為3 min 處理后復合物熒光值最大,5 min 處理后的復合物熒光值次之。然而,當大黃素添加量進一步增加時,5 min 超聲處理后復合物的熒光值最小,1~3 min 超聲處理對復合物熒光值影響不大。由此可見,大黃素的添加改變了超聲波對酪蛋白的作用。當大黃素添加量較少時,其與酪蛋白結合后對酪蛋白結構影響很小,因此超聲處理對酪蛋白熒光值的影響規律與單一酪蛋白基本一致。當大黃素添加量為8~10 μg/mg 時,其結合于酪蛋白分子上,改變了酪蛋白分子鏈組成和分子間相互作用。此外,短時間超聲處理增強了大黃素與酪蛋白的結合作用。綜上所述,1~3 min 超聲處理對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熒光值影響不大。
大黃素-酪蛋白的紅外光譜見圖2,其中2 min和4 min 超聲處理樣品紅外譜圖與其他樣品無明顯差異,因此以下在討論中省略。其中,MC 的特征吸收峰出現在1634 和1520 cm-1,分別對應酰胺Ⅰ帶和酰胺Ⅱ帶[11]。大黃素紅外譜圖中,3378 cm-1附近為羥基的伸縮振動吸收峰;2977 cm-1為亞甲基的反對稱伸縮振動吸收峰;1618 cm-1為羰基伸縮振動吸收峰;1475 cm-1附近為芳香環骨架伸縮振動、C-H彎曲振動以及C-O 伸縮振動[22]。就單一酪蛋白而言,隨著超聲時間的延長,其紅外譜圖未發生明顯變化,也就是說未產生新的官能團,說明超聲處理未引起酪蛋白基團間的化學反應。另外,酪蛋白的酰胺Ⅰ帶和酰胺Ⅱ帶位置未發生明顯變化,說明超聲處理未顯著改變酪蛋白的空間結構,與熒光光譜分析結果一致。

圖2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紅外光譜Fig.2 FTIR spectra of emodin-casein complexes
添加大黃素后,復合物的紅外譜圖與酪蛋白紅外譜圖一致,證實了大黃素被包埋在酪蛋白微膠囊內部。本團隊前期研究表明,酪蛋白膠束具有較高的結構穩定性,低濃度的葛根素、黃豆苷元等分子結合不會顯著改變其結構,且可被包埋于微膠囊內部[23];本文研究結果與該研究結論一致。另外,隨著超聲時間的延長,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紅外譜圖未發生明顯變化,且其酰胺Ⅰ帶和Ⅱ帶出峰位置未明顯改變。也就是說,超聲處理不明顯改變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結構。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DSC 曲線如圖3A 所示。由圖3A 可以看出,游離大黃素在260 ℃出現一個尖銳的吸熱峰,為其分解所致。與酪蛋白形成復合物后,大黃素的特征吸熱峰消失,復合物表現出與游離酪蛋白相似的DSC 特征曲線;其中,在50~100 ℃之間均存在一個明顯的吸熱峰,這是由于少量水分蒸發所致;在305 ℃附近,復合物出現較小的吸熱峰,為蛋白質的熱分解峰。就單一酪蛋白而言,超聲處理對其DSC 曲線改變較為明顯。然而,當大黃素添加量達到10 μg/mg 時,不同時間超聲處理后復合物的DSC 曲線較為接近。可見,大黃素的結合削弱了超聲波對酪蛋白的作用,這與熒光分析結果一致。

圖3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熱穩定性Fig.3 Thermal stability of emodin-casein complexes
圖3B 為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TG 曲線。由圖3B 可知,大黃素的失重主要出現在240~320 ℃之間,為其熱分解所致。酪蛋白表現為持續失重,其最大失重出現在240~320 ℃之間,為其熱分解所致,與DSC 曲線變化趨勢一致。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失重曲線與游離酪蛋白一致,說明大黃素的添加不改變酪蛋白的熱分解特性,可能是因為其添加量較少。另外,超聲處理后各復合物的TG 曲線與未處理組基本一致,說明超聲處理不改變酪蛋白的失重特性。本團隊前期研究發現,超聲處理提高了酪蛋白膠束的熱變性溫度,但不影響其失重曲線,本研究結果與前期研究結果一致[17]。
采用掃描電鏡觀察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形貌,如圖4 所示。由圖4 可以看出,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與酪蛋白形貌一致,為褶皺葡萄干狀,與文獻[24]報道一致。就單一酪蛋白而言,3 min 超聲處理使其粒徑趨于均勻,也就說是,3 min 超聲處理削弱了酪蛋白的聚集;5 min 超聲樣品呈現粒度增大趨勢。這與熒光分析結果一致。

圖4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掃描電鏡圖(500×)Fig.4 SEM images of emodin-casein complexes (500×)
與大黃素結合后,復合物粒徑較單一酪蛋白粒徑小,且粒度更為均勻,可能是因為大黃素與酪蛋白結合后,削弱了溶液中酪蛋白膠束間的聚集作用,從而使其噴干物粒徑減小且更加均勻。5 min 超聲后,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粒徑變得十分均勻。由此可見,超聲處理有利于促進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粒徑趨于均勻。文獻報道,短時間超聲處理降低了酪蛋白粒徑,本文與其研究結果一致[16,25]。
游離大黃素及其與酪蛋白形成的復合物的DPPH、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如圖5 所示。

圖5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抗氧化特性Fig.5 Antioxidant properties of emodin-casein complexes
由圖5 可以看出,游離大黃素和酪蛋白均具有一定的DPPH 自由基清除力。不同時間超聲處理對酪蛋白的DPPH 自由基清除力影響不顯著(P>0.05)。結合大黃素后,復合物的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與超聲時間有關。三種大黃素添加量下,超聲1 min后,復合物的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最低,這可能是因為超聲1 min 促進了大黃素與酪蛋白的結合,掩蔽了大黃素和酪蛋白的活性基團,從而降低了其自由基清除活性。
當超聲時間進一步延長時,復合物的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有所升高;其中,大黃素添加量為10 μg/mg 時,復合物的DPPH 自由基清除活性顯著升高(P<0.05),這可能是因為長時間超聲導致大黃素與酪蛋白結合程度降低,而游離大黃素具有一定的抗氧化性,因此復合體系的抗氧化性升高。
游離大黃素及其與酪蛋白的復合物對ABTS+自由基的清除能力如圖5 所示。由圖可以看出,游離大黃素和酪蛋白均具有一定的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但二者形成的復合物的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與單一酪蛋白相當。就單一酪蛋白而言,超聲1 min后,其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升高,這是因為超聲空化作用削弱了酪蛋白的聚集,增加了其溶解性[26]。當超聲時間繼續延長時,復合物的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降低,這可能是超聲處理改變了活性基團的微環境,從而使其難以發揮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
綜上所述,超聲時間對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DPPH、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具有顯著影響。
體外模擬消化過程中,游離大黃素的釋放曲線如圖6 所示。由圖可以看出,在模擬胃液中,游離大黃素與復合物中的大黃素釋放率均較低,2 h 累積釋放率在10%左右,這是因為復合物在胃液酸性條件下形成沉淀,溶解較慢所致。模擬腸液消化過程中,大黃素添加量為4 μg/mg 的復合物超聲1 min 后,大黃素的4 h 累積釋放率高于其他樣品,這可能是因為短時間超聲促進了大黃素與酪蛋白的結合,使大黃素分散性及溶解性變好,且大黃素結合于酪蛋白表面,更易于擴散至透析液中。消化4 h 后,游離大黃素的累積釋放率高于其他樣品,其12 h 累積釋放率為93.64%±2.68%。

圖6 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中大黃素的體外模擬釋放曲線Fig.6 Release profiles of emodin from emodin-casein complexes during simulated digestion
總體而言,腸液消化過程中,大黃素累積釋放率與超聲時間有關。消化10 h 后,超聲1 min 樣品中大黃素的累積釋放率最高,其次為未超聲樣品;而超聲5 min 樣品中大黃素的累積釋放率最低。這可能是由于1 min 超聲削弱了酪蛋白的聚集,增加了大黃素與酪蛋白的結合作用,使得大黃素的分散性和溶解性改善,從而使其釋放率增加[26]。超聲5 min 后,部分大黃素可能進入酪蛋白膠束內部,結合的更為緊密,難以釋放;此外,長時間超聲可能削弱大黃素與酪蛋白的結合,降低了大黃素的溶解性,使其難以擴散至透析液,具體機理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本團隊前期研究發現,酪蛋白結合降低了葛根素和黃豆苷元的模擬消化釋放率,本文研究結果與其一致[23]。
以酪蛋白膠束為載體,通過超聲處理制備了不同負載量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微膠囊,系統研究了超聲處理時間對復合物結構及性質的影響。熒光分析結果表明,超聲處理時間對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熒光的影響規律與大黃素結合量有關,但其對復合物紅外光譜影響不大,且不顯著改變復合物的失重特性。1 min 超聲處理改善了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的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但削弱了其DPPH 自由基清除能力。另外,超聲處理時間對大黃素的模擬消化釋放率具有影響,其中1 min 超聲處理改善了復合物中大黃素的釋放速率,5 min 超聲處理后復合物中大黃素的釋放率降低。綜上所述,適度超聲處理不改變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結構,但有助于改善其抗氧化性,并可實現大黃素-酪蛋白復合物中大黃素的模擬消化釋放速率的有效調控。經酪蛋白負載后,大黃素在體內的代謝途徑及生物活性仍有待深入研究,以期更好地支撐酪蛋白作為活性分子負載基質的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