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據挖掘技術探討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的選穴規律

陳穎妍　楊小林　孫健

摘要 目的：運用數據挖掘技術探討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的選穴規律。方法：以相關中英文主題詞，從中國知網（CNKI）、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維普）、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檢索并下載相關文獻，閱讀并篩選文獻后摘錄處方，形成數據庫，通過SPSS 25.0軟件進行高頻選穴、特定穴、分布部位、歸經頻次、關聯規則和系統聚類分析。結果：納入文獻272篇，處方296首，腧穴111個，總頻次為1 462次，涵蓋毫針、電針、皮內針、灸法、穴位按摩等療法。高頻選穴由高到低排列為足三里、內關、中脘、膈俞、攢竹；選穴歸經以任脈、足陽明胃經、手厥陰心包經、足太陽膀胱經等為主。特定穴通常選用五輸穴、八會穴、絡穴等。選穴主要分布在下肢。高頻選穴組合為內關＋足三里，內關＋中脘，足三里＋中脘。結論：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選穴多從顧護胃氣、和暢血行的角度考慮，可為臨床提供切實可行的治療思路。

關鍵詞 中樞性呃逆；中醫外治法；數據挖掘；選穴規律

doi：10.12102/j.issn.1672－1349.2024.01.007

Rules of Acupoints Selection for Treating Intractable Hiccup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ased on Data Mining

CHEN Yingyan， YANG Xiaolin， SUN Jian

The Second Clinical College of Guangzhou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Guangzhou 510405， Guangdong，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SUN Jian， E－mail： sunj3610@163.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rules of acupoints selection for treating intractable hiccup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 using data mining.Methods：According to Chinese and English subject terms，relevant literatures from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Chi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Journal Database（VIP），China Biomedical Literature Database（CBM），and Wanfang Data knowledge service platform were searched and to form the database，SPSS 25.0 software was used to carry out high frequency acupoints selection，specific acupoints，distribution locations，channel reduction frequency，association rules，and systematic cluster analysis.Results：Two hundred seventy－two literatures，296 prescriptions，and 111 acupoints were included，with 1 462 times.The millimeter acupuncture，electric acupuncture，intradermal acupuncture，moxibustion，acupressure，and other therapies were included.The high frequency acupoint were：Zusanli，Neiguan，Zhongwan，Geshu，Zangzhu.The main points were stomach meridian of foot－yangming，pericardium meridian of hand－jueyin and bladder meridian of foot－taiyang.Five－shu points，eight－influential points and luo－connecting points were usually selected.The acupoints were mainly situated on the lower limbs.The combination of high frequency points were Neiguan＋Zusanli，Neiguan＋Zhongwan and Zusanli＋Zhongwan.Conclusion：The treatment of intractable hiccup by TCM is mainly focused on the protecting stomach Qi and promoting blood circulation，which can provide practical treatment ideas for clinic.

Keywords intractable hiccup; external trea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data mining; rules of acupoints selection

中樞性呃逆是繼發于腦卒中、腦占位性病變、顱腦外傷或術后等的頑固性疾病之一，表現為48 h以上喉間不自主發出短而急促的聲音，增加誤吸、營養不良、脫水、失眠等風險，對縮短住院治療周期、促進機體康復及提高生活質量造成不容忽視的負面影響［1］。中樞性呃逆的發生機制涉及復雜的反射弧，目前醫學界認為其發生機制與其他類型膈肌痙攣的主要不同之處是延髓的過度活動［2］。治療上，現代醫學以氯丙嗪作為一線治療方案，另外可選用加巴噴丁、甲氧氯普胺、巴氯芬等［3］。然而中樞性呃逆病人大多年老體弱，在住院期間接受的基礎治療涉及藥物繁多，肝腎等功能因藥物的毒副作用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中醫外治法可彌補上述不足，且取效便捷、療效可靠［3－4］。故本研究擬利用數據挖掘技術分析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的選穴規律，為臨床實踐提供治療思路。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

通過中國知網（CNKI）、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維普）、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進行檢索，限定文獻發表時間為數據庫建庫至2022年8月23日。

采取以主題詞為主，中英文擴展的檢索方式。中文檢索式為：“呃逆”OR“膈肌痙攣”AND“腦卒中”OR“顱腦損傷”OR“顱腦腫瘤”OR“腦膜炎”AND“針”OR“灸”OR“穴”OR“穴位按摩”OR“耳針”OR“穴位貼敷”等。英文檢索式："hiccup" AND "stroke" OR "craniocerebral trauma" OR "craniocerebral tumor" AND "acupuncture" OR "electroacupuncture" OR "moxibustion" OR "acupoint massage" OR "intradermal needle"等。

1.2 納入標準

1）臨床研究、名醫經驗文獻；2）以針灸、推拿等外治法為主要治療手段；3）研究方案符合當時科研要求及醫學倫理規范，如診斷標準、納入標準、排除標準、療效評價、統計學分析等有理有據、客觀合理。

1.3 排除標準

1）無法閱讀或下載全文；2）病案報道、理論研究、綜述等文獻；3）內容、署名相同或相近的文獻，只取其中1篇；4）選穴涉及全息理論，如臍針、陰陽九針等；5）研究方案存在損害受試者利益嫌疑，如針對住院病人的基礎治療不符合當時權威指南規范等；6）單穴處方。

1.4 建立數據庫及分析處理

2名研究者嚴格按照上述標準分別獨立進行文獻檢索、下載、篩選、錄入工作，每個步驟結束后互相校對，存疑部分由2名研究者與課題負責人共同商討。數據庫建立后再次共同回顧并核對每個步驟，確保數據全面、準確。

在Excel表格錄入信息包括文獻標題、署名、發表年份、期刊名稱、干預措施、病例數、總有效率、辨證類型、處方選穴、不良反應等。根據《腧穴名稱與定位》（GB/T12346－2006）［5］對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所選腧穴名稱進行規范，如“人中”改成“水溝”等。最后二值量化處理每條處方中的腧穴，已使用者計為“1”，未使用者計為“0”。

頻次統計方面，運用Excel工作表對文獻發表年份及篇數、干預方式、腧穴、經脈、特定穴、部位等選用頻數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以對原始數據有較直接、全面的了解。

關聯規則分析方面，運用SPSS Modeler 18.0及Apriori 算法，設置支持度≥20.0%、置信度≥80.0%，通過表格與網絡圖呈現中樞性呃逆選穴關聯性強度，分析處方零件，為探索出腧穴配伍規律及選穴優化組合奠定基礎。

系統聚類分析方面，運用IMB SPSS Statistics 25對使用頻次≥20次的腧穴進行聚類分析，得出相應的選穴組合，成為可供臨床參考的處方雛形。

2 結 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年度發文量趨勢及干預方式

檢索并下載文獻總數為1 477篇，排除重復文獻957篇，經過速覽與精讀后排除文獻284篇，最終納入文獻272篇，涉及處方296首。文獻篩選流程見圖1。納入文獻的發表年份與發文量統計見圖2。涉及穴位的干預方式統計見圖3，其中，普通針刺涉及補瀉手法中，瀉法、平補平瀉、補法分別占47.72%、34.01%、18.27%，穴位注射涉及藥物中，鹽酸甲氧氯普胺（胃復安）、山莨菪堿、氯丙嗪、維生素B12分別占17.44%、16.28%、13.95%、12.79%。

2.2 選穴頻數

多穴處方296首，涉及腧穴111個，選用總頻數為1 462次。多穴處方高頻選穴（頻次≥20次）排名前3位的依次為足三里227次（15.53%）、內關224次（15.32%）、中脘150次（10.26%），與117首單穴處方的高頻選穴（頻次≥5次）排名大致相同。詳見圖4。

2.3 歸經頻數

對所選經穴歸經進行頻數統計，任脈選用率居第1位，為273次（22.34%），足陽明胃經居第2位，為262次（21.44%），其次是手厥陰心包經227次（18.58%）與足太陽膀胱經203次（16.61%）。詳見圖5。

2.4 特定穴頻數

特定穴統計方面，先將經穴具有不同特定穴屬性單獨劃分到相應組別，然后進行頻次統計，排名前3位的分別為五輸穴330次（19.16%）、八會穴303次（17.60%）、絡穴243次（14.11%）。五輸穴中合穴選用頻率最高，占特定穴選用總頻率的70.61%。詳見圖6。

2.5 選穴涉及部位頻數

選穴分布部位主要集中在下肢，其次為胸腹部、上肢，分別占總頻數的30.28%、23.16%、22.09%。詳見圖7。

2.6 關聯規則

關聯規則網絡圖利用粗細不等的線條反映選穴之間關聯性的強弱關系，腧穴關聯性越強，二者之間連接的線條越粗。圖8可清楚反映所選296條處方中腧穴強、中、弱鏈接。結合表1可知高頻穴位組合，排名前3位的選穴組合為內關＋足三里，內關＋中脘，足三里＋中脘。

2.7 系統聚類

對選用頻次≥20次的腧穴進行系統聚類分析，可劃分為3組：第1組包括足三里、內關、中脘、膈俞、膻中；第2組包括太沖、合谷；第3組包括膈、胃、神門（耳穴）。詳見圖9。

3 討 論

中樞性呃逆可歸屬于中醫學“呃逆”“噫”“噦”等范疇，從病因方面進一步細分為繼發于中風、腦瘤或腦部癥瘕積聚、顱腦外傷、腦部圍術期、腦炎等中樞神經系統相關性疾病者。產生膈肌痙攣的反射弧，傳入神經為舌咽神經、膈神經、迷走神經、胸6～胸12交感神經，反射中樞為下丘腦、延髓背側、C3～C5頸髓節段，傳出神經為喉返神經、膈神經等［6］。國內外學者通過臨床觀察認為其機制可能與中樞性病變損傷延髓有關，同時不排除與中樞性病變引起的血清學改變（如低鈣、低鎂）、醫療活動［如針對顱腦疾病合并癥服用藥物（糖皮質激素、巴比妥類等）］、留置胃管等因素有關［7－9］。

通過系統整理、分析古今文獻得知，罹患中樞神經系統相關性疾病的病人大多病情危重、預后較差，痰、瘀為該病主要致病因素，同時兼有氣血虧虛、正虛邪戀的病理特點，故“顧護胃氣”為主要治療原則，正如《素問》所謂：“平人之常氣稟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氣也，人無胃氣曰逆，逆者死”，這與王新志教授學術觀點不謀而合［10］。在疾病發展的終末階段，呃逆的發生與否是反映胃氣存亡的重要指征之一，《景岳全書·呃逆》：“虛脫之呃則誠危殆之證”；《醫宗金鑒·呃逆噦噫》：“呃逆之病，胃氣虛竭也”；《醫方考·呃逆門第二十四》：“大病后，則中氣皆虛，余邪乘虛入里，邪正相搏，氣必上騰，故呃逆。”此外，在治療原發病的過程中，大量藥物的應用不可避免地對病人胃腸道及肝腎功能產生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對胃氣造成進一步損傷［11］。因此，本研究將針灸、按摩等中醫外治法作為主要干預手段，在富有臨床經驗醫生的指導下查閱相關診療指南，嚴格限定納入、排除等標準，同時重點關注臨床研究類文獻針對腦卒中、顱腦損傷等住院受試者基礎治療的規范性、合理性，從1 477篇涉及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文獻中，反復精讀、分析、討論，最終篩選出272篇文獻，涉及296首處方，選穴111個，應用總頻次為1 462次。

3.1 高頻選穴與關聯規則

在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中，足三里、內關、中脘選用頻次遠超于其他腧穴，為治療消化系統疾病的常用效穴，且三者為關聯性最強的穴位組合。

“肚腹三里留”，中樞性呃逆病變臟腑責之于胃，足三里在補益胃氣、調節胃腸功能、增強免疫方面發揮重要作用。針對顱腦疾病的病理特點，Liu等［12］總結近10年足三里中樞作用機制研究結果發現，針刺足三里對大腦不同功能區具有激活、調節腦部血流、促進神經修復作用，同時胃腸道功能的恢復可能與針刺足三里對自主中樞神經系統調節相關。另外，針刺足三里亦能祛除重病后病人中焦余邪，《類經·五十九·針分三氣失宜為害》：“陽明合穴，足三里也。刺之可以清腸胃，故能取濁氣之在中者。”

內關穴主治胃部疾患，《醫宗金鑒·八脈交會八穴歌》：“胃心胸，內關陰維下總同。”通過動物實驗發現，電針刺激足三里與內關穴可以有效改善腦梗死模型大鼠腦部缺血狀態，從而促進神經功能恢復［13］。有研究報道，電針刺激足三里與內關穴可調節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減少胃腸道應激反應與呃逆的發生［14－15］。

“腧穴所在，主治所在”，中脘為腑會、胃之募穴，對祛除邪氣、調攝中焦氣機、恢復胃腸道功能起到重要作用。《針灸大成·行針指要歌（聚英）》：“針痰，先針中脘、三里間。”Wang等［16］通過動物實驗發現，電針中脘穴后，針刺信號通過膈下迷走神經傳導至延髓背側，再通過迷走神經的胃分支傳遞神經遞質以調節胃腸運動。由此可見，針刺中脘穴調節胃腸活動的作用靶點與膈肌痙攣的反射中樞十分相近，可以作為中脘穴治療呃逆機制的解釋之一，這需要通過更多針對性實驗進一步佐證。

此外，Ji等［17］電針腦梗死大鼠足三里、內關、中脘穴后發現，腦梗死大鼠的延髓背側網狀亞核神經元被有效激活，結合Prabhakar等［7］的研究成果，即延髓背側網狀亞核為呃逆的反射中樞，腦梗死繼發呃逆病人往往伴有延髓損害，可知Ji等［17］的動物實驗可作為足三里、內關、中脘治療中樞性呃逆的有力證據之一。

3.2 高頻穴位歸經

任脈、足陽明胃經、手厥陰心包經、足太陽膀胱經是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選穴的高頻歸經。任脈治療中樞性呃逆的可能機制：1）“經脈所通，主治所及”，任脈循行經過三焦，涵蓋膈肌、胃脘部等，對其所在部位發生的病患起調節氣機的治療作用。2）任脈與陰維脈相交于天突穴，天突穴具有降逆化痰的作用，且陰維脈的八脈交會穴內關主治胃部疾患。3）任脈與沖脈同起于胞中，二者在病理上相互影響，治療上相互作用，《素問·骨空論》：“沖脈為病，逆氣里急。”《醫宗金鑒》：“公孫沖脈胃心胸。”4）任脈與足陽明胃經相交于承泣穴，故任脈亦能對胃經所主疾病起輔助治療作用。

足陽明胃經“下膈，屬胃，絡脾……入氣街……下至氣沖而合”，為多氣多血之經。胃經與胃氣關系密切，《中藏經》：“胃者，人之根本也，胃氣壯則五臟六腑皆壯，足陽明是其經也。”《金匱要略·五臟風寒積聚病》：“三焦竭部，上焦竭，善噫……上焦受中焦氣未和，不能消谷，故能噫耳。”三焦是氣血津液運行的通道，膈與臍是劃分三焦的界線，上、中、下三焦在生理病理上互相影響［18］，故中焦臟腑功能失調使上焦受累發生呃逆，針刺胃經穴位可激發經氣，氣能生血，促進胃氣、血液生化，以濡養腦竅、平沖止呃。

手厥陰心包經“起于胸中，出屬心包絡，下膈，歷絡三焦。”大腦與心臟在結構與功能上密切相關，防治腦心綜合征是醫務人員診治中樞神經系統病變病人不可忽視的工作之一［19］。腦心綜合征指中樞神經系統病變波及丘腦下部后繼發各種心功能損害，如心律失常、心肌梗死、心力衰竭等，是中樞神經系統受損病人致死的并發癥之一，其中機制在Qian等［20］的動物實驗中得到進一步闡釋。心包與心毗鄰，《靈樞·邪客》：“諸邪之在于心者，皆在于心之包絡”，其通過內關與陰維脈相聯系，《難經》：“陰維為病苦心痛”。研究表明，針刺心包經之內關可改善心肌減輕腦心綜合征小鼠模型心肌損傷程度［21］。有研究報道，心臟疾患亦可引起膈肌痙攣，針刺時心包經、胃經聯合使用可防止腦源性心肌損害及心腦疾患所致呃逆的發生［22－23］。

足太陽膀胱經“……上額，交巔……從巔入絡腦……夾脊抵腰中，入循膂，絡腎，屬膀胱”，為多血少氣之經。中樞性呃逆病人元神失養，胃氣虛衰，《素問·五常政大論》：“根于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于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故刺激膀胱經有利于調動經中氣血濡養腦竅，安神定志以保養胃氣［24］。

3.3 高頻特定穴

五輸穴是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主要特定穴，其次為八會穴。五輸穴是依據“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的原則，劃定十二經脈位于肘膝關節以下的5個穴位并分屬五行屬性。在治療中樞性呃逆中所應用的五輸穴中，合穴占特定穴的比值最多。《難經·六十八難》：“合主逆氣而泄。”《靈樞·順氣一日分為四時》：“病生胃……得病者，取之于合。”《靈樞·邪氣臟腑病形》：“合治內腑。”胃為腑，腦為奇恒之腑，說明刺激合穴既能夠治療胃腑病變，又能夠治療腦腑病變，從而治療中樞性呃逆。八會穴以腑會中脘，氣會膻中，血會膈俞應用最多，體現治療中樞性呃逆應調暢氣血以升清降濁的診治思想。

3.4 高頻選穴分布

下肢為中樞性呃逆治療選穴主要分布的部位，體現“病在上，治之下”“從陰引陽”的取穴原則。上為陽，下為陰，正虛邪戀致胃氣被遏而上逆作呃，李東垣《脾胃論》：“胃氣不行……元氣乃傷。當從胃合三里穴推而揚之，以伸元氣，故曰從陰引陽。”

3.5 高頻穴系統聚類

在治療中樞性呃逆的腧穴類別中，第1組（足三里、內關、中脘、膈俞、膻中）以補益、調暢中焦氣血以止呃為主。足三里、內關、中脘為健運脾胃，促進氣血生化之要穴，膈俞為血會，膻中為氣會，以和暢血行、祛瘀生新。第2組（太沖、合谷）開四關以調暢氣機為主，罹患顱腦疾病病人容易產生抑郁、失眠、疲勞等身心障礙［25］，思慮傷脾，氣機結滯，日久痰瘀膠著，清陽不升，濁陰不降，呃呃連聲，不利于機體功能恢復。開四關有利于氣機暢順，平調陰陽，達到“陰平陽秘，精神乃治”的療效［26］。第3組［膈、胃、神門（耳穴）］以和胃安神止呃為主，體現耳針現代與傳統理論交相輝映的選穴特色［27］。上述腧穴類別均體現出中樞性呃逆多屬神機失用、痰瘀互結、氣血虧虛的病機論治的特點。

4 小 結

綜上所述，272篇文獻296首處方中，高頻選穴以足三里、內關、中脘等主治中焦疾病的腧穴為主，歸經以任脈、胃經、心包經、膀胱經等調暢氣血運行的經脈為主，特定穴以調節腑病氣血異常的五輸穴及八會穴為主。選穴分布以下肢為主。高頻配穴組合亦離不開腑、氣、血的診治核心。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采納處方量較少，且普遍缺少辨證分型、不良反應、隨訪情況報道，有待日后進一步挖掘高質量中樞性呃逆相關的臨床研究文獻；缺乏對簡、便、廉、驗的單穴處方系統研究；未深入整理及分析操作手法的可行性與合理性，如行針手法、留針時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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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9－20）

（本文編輯郭懷印）

通訊作者 孫健，E－mail：sunj3610@163.com

引用信息 陳穎妍，楊小林，孫健.基于數據挖掘技術探討中醫外治法治療中樞性呃逆的選穴規律［J］.中西醫結合心腦血管病雜志，2024，22（1）：3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