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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眠與吳冠中,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開個展,何況是把兩個人放在一起,幾家美術館“翻箱倒柜”,200多張精品集結,上海中華藝術宮“中國式風景”大展真心讓藝術愛好者大飽眼福。
兩人所處時代不同,他們的中西融合探索也不盡相同。林風眠的畫初看用筆是很有西畫風格的,但為什么他的仕女畫一看就是中國美人呢?因為他的審美是中式的,丹鳳細長目,櫻桃嘴,溜肩,這些都是中式美女的特點。而吳冠中,則是在構圖上打破范式,用西畫的結構畫中式美學。當然,比之后來留在法國發展的朱德群、趙無極等,他又顯得不那么抽象。
二十多年前,我曾有幸采訪過吳先生。當年上海大劇院邀請朱德群畫畫,陪同的就是吳冠中。他告訴我,少時他在杭州浙江高工讀工程,朱德群在藝專學美術。后來軍訓他們在一個班,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周日他帶我去參觀杭州藝專,我對美術的感覺非常深,那里的一切都很吸引我,一年之后我轉考杭州藝專”。
吳冠中先生對林風眠一直執弟子禮,實際上他們的師承交集就在杭州藝專。在采訪中,吳先生說:“當時我們讀的杭州藝專由林風眠掌校,請的大多是留法教師和法籍教師,簡直就像巴黎美術學院的分校,教材、課程也完全照搬法國的。因此,后來我們到法國后,一點都沒有不適應,藝術上的探索是連貫的。”
他也談到自己與朱德群雖然都留學法國,但藝術之路和而不同。“朱德群到法國時,抽象畫正流行起來,所以他的畫風有所改變,但這種衍變不是突然的,與先前學的東西是連貫的。而我回到中國,由于國情不同,在我們這兒完全的抽象比較難以接受,我的畫是半抽象,就像風箏不斷線。”
(錢亦蕉)
《塞下曲》(其二)
唐·王昌齡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
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
昔日長城戰,咸言意氣高。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孔冰欣
世界并不和平,近來尤甚。有的地方依然陷于戰火,有的地方遭受恐怖襲擊。
我們承認,數百年戰爭史,也是一部國際秩序的成長史。理解了戰爭,也就理解了當下的世界版圖。然而,國際秩序的建立,并不意味著戰爭就此終結。失控的危險從未停止過對人類文明的考驗,人類文明也從未停止過對“設計戰爭”的“精益求精”。
咸言和平珍貴,何以輕啟戰端?無奈。試看王昌齡的這首《塞下曲》——唐代邊事頻仍,詩人感受到的,是無休止的窮兵黷武、煽動狂熱,只會給百姓帶來無休止的負擔與無休止的痛苦。飲馬渡河,塞外苦寒;黃塵迷漫,遍地白骨。
自古及今,放眼四海,人類變了許多,又似乎沒有變化。我們究竟能否約束瘋狂,避免毀滅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