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文化與藝術再生：澧水船工號子的鋼琴創作實踐

【摘 要】澧水船工號子作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其獨特的音樂風格和文化內涵為現代音樂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文章聚焦于澧水船工號子在鋼琴創作中的藝術再生，結合音樂生態學與文化復興理論，通過實驗研究深入探討如何將其生態文化內涵與音樂特征融入鋼琴創作，揭示這種融合的可行性與價值，探索傳統音樂的生態文化價值及其現代化表達方式。

【關鍵詞】生態文化 "藝術再生 "澧水船工號子 "鋼琴創作

中圖分類號：J605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22-0033-06

生態文化的保護與傳承在全球化和城市化進程中備受關注。澧水船工號子作為湖南澧水流域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既是勞作號子的代表，也是當地文化生態的重要體現。隨著社會經濟的變遷，傳統的航運方式逐漸消失，船工號子的功能性地位削弱，但其作為文化符號的意義愈發凸顯。傳統文化如何通過現代藝術形式進行再生，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要議題。

一、澧水船工號子的歷史演變和生態文化內涵

澧水流域位于湖南省西北部，河道蜿蜒曲折、水流湍急，這一獨特的自然環境對航運提出了較高要求，船工號子正是在這種勞動需求中應運而生。澧水船工號子以反映船工們的勞動場面為主題，其音樂特征展現了人與自然環境的和諧共生關系，表達了人對自然環境的敬畏與尊重，以及蘊含的生態智慧、生態倫理等。船工們在行船過程中，通過號子來協調動作、鼓舞士氣，體現了人們對自然環境的適應性。澧水船工號子的旋律通常簡單質樸，以重復動機為主要特點，既貼合船工的勞動節奏，也便于集體演唱和傳唱。它描述了當地的生態環境，同時也反映了船工與自然抗爭的堅韌精神。這些音樂特性不僅服務于船工的日常勞動，也在無形中記錄了澧水流域的生態特征和社會文化面貌。

（一）澧水船工號子的歷史演變

現在流傳下來的澧水船工號子起源于明末清初，其歷史演變過程可以劃分為三個主要階段：功能性勞動音樂階段、藝術化階段以及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再生階段。每一階段的變遷不僅反映了社會經濟條件的變化，也揭示了這一傳統音樂形式的文化價值轉型過程。

在功能性勞動音樂階段，澧水船工號子伴隨著商船的產生而形成，伴隨著商船的發展而發展，亦伴隨著商船的消失而瀕危。明清時期，澧水是湖南地區的重要水運通道，沿河的航運活動十分頻繁，船工號子在這一時期的主要作用是幫助船工統一動作和節奏，以應對河道復雜的水流和繁重的體力勞動。這一階段的號子具有鮮明的功能性特征，是勞動生產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進入20世紀50年代，隨著現代運輸技術的普及，澧水流域的水上運輸逐漸衰落，船工這一職業也逐漸消失。船工號子的實用功能逐步弱化，但作為一種文化形式開始進入藝術化階段，從勞動場景轉向舞臺，體現了澧水船工號子的文化功能。為了適應新的觀眾需求，其音樂形式逐漸從單一的勞動節奏向多樣化和藝術化轉變，傳統旋律融入了新的和聲、伴奏和編排方式，以提升其觀賞性和傳播效果。

2000年以后，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理念的興起，地方政府和文化機構對澧水船工號子的保護力度顯著增強。一方面，學者對號子的旋律、歌詞以及其文化背景進行了系統采錄和整理；另一方面，通過現代藝術形式進行再創作，使船工號子從地方性音樂形式轉變為能夠在更大范圍傳播的文化符號。

澧水船工號子的歷史演變過程反映了從功能性勞動工具到表演性文化符號，再到現代化保護與再生的文化轉型路徑，不僅見證了澧水流域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變遷，也為傳統文化的保護與現代化創新提供了典型案例。

（二）澧水船工號子的生態文化內涵

生態文化是一種強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文化形態，具有整體性、可持續性、和諧性和多樣性的特點，倡導在尊重自然規律的基礎上進行文化創造和社會實踐，在音樂中主要體現在音景構建與文化表達的雙重維度上。

R.穆雷·謝弗提出的聲景理論強調，聲音是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特性反映了生態環境的健康狀況，揭示了聲音、生態與文化之間的復雜關系。人類生活的自然與社會環境通過聲音塑造文化身份，并深刻影響音樂創作的形式與內容。隨著工業化和現代化的推進，自然聲景正被工業噪聲和城市化聲音所取代。這種變化反映了人與自然關系的失衡，使得自然與文化之間的和諧關系被打破，人類逐漸失去了對生態文化的體驗和認知。“聲景設計”生態文化保護概念，不僅要恢復自然生態的平衡，還要通過文化手段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澧水船工號子作為一種依托自然環境而生成的音樂形式，其獨特性在于對自然環境的適應性表達、文化內涵的豐富展現以及生態智慧的傳承與再生等多個維度。從文化意義上看，船工號子不僅記錄了船工勞動的場景，更承載了生態環境的歷史記憶，成為生態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澧水船工號子在唱的過程中表達了對自然的敬畏與尊重，不僅體現了生態倫理觀念，也反映了勞動者對生態系統的深刻認知與適應。船工號子所強調的團隊協作精神，也與生態系統中的“互助共生”理念不謀而合，這種集體性既是勞動需求的直接體現，也是對人與自然和諧關系的深刻隱喻。

二、藝術復興理論在民間音樂中的應用

藝術復興作為文化史上的一種重要現象，不僅是對古典藝術的重新發掘與傳承，還是對藝術創新與文化多樣性的積極探索。其在民間音樂中的應用，主要體現在對傳統民間音樂傳承基礎上的創新發展，使民間音樂煥發出新的活力。

（一）藝術復興理論的文化內涵

藝術復興理論來源于復興運動理論，最早由美國人類學家安東尼·華萊士提出。華萊士在其1956年的論文《復興運動》中定義了復興運動為社會成員有意識、組織化的努力，旨在應對外部壓力或文化沖突，從而轉變其文化體系。他認為，復興是社會在面臨外部壓力時采取的一種積極變革手段，通過重新恢復或再創造傳統文化形式來應對現代化或殖民化帶來的文化沖擊。該理論強調文化系統在壓力下的重組和適應，既吸取過去的傳統，又融入新的元素。與傳統文藝復興以人文主義為核心不同，在藝術復興的視角下，傳統文化不再是僵化的、固定的，而是具有生命力的、可再生的。

在音樂和文化研究中，華萊士的理論被用來分析復興運動，對現代化和文化消逝的壓力做出回應。民間音樂的保護與傳承是藝術復興理論在民間音樂領域應用的重要方面，通過挖掘和整理傳統民間音樂資源傳承和發揚獨特的文化遺產。同時，通過創新和發展傳統民間音樂形式，使其更加符合現代審美需求和文化背景，推動其在現代社會中的傳播和發展。澧水船工號子作為湖南省澧水流域的一種傳統民間音樂形式，也面臨著保護和傳承的問題。除了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來加強保護和傳承力度外，還需要注重創新和發展，通過借鑒現代音樂元素和技術手段來豐富其內涵和表現形式。

（二）藝術復興理論在音樂創作中的體現

藝術復興理論是研究音樂復興現象的理論框架，旨在解釋和探討音樂復興的概念、文化過程及其作為變革媒介的作用。這種復興不僅是對傳統音樂的回歸，也包括對音樂的再創造、再發掘和再構建，強調通過創新和現代視角的融合，實現某種音樂文化的變革，重新賦予傳統音樂新的生命和意義。藝術復興理論在音樂創作中的具體體現，主要集中在對歷史風格的再現和對傳統技法的現代化應用上，這些實踐體現了作曲家對經典傳統的繼承和創新，以及對音樂語言和表達的拓展。

1.對歷史風格的研究與再現

對歷史風格的研究與創造性再現成為連接傳統與現代的橋梁，這不僅是對古典主義嚴謹結構的繼承與創新，還涵蓋了民族風格的深度挖掘與現代轉化，以及對特定歷史風格的當代重新解讀。作曲家們在深入探索古典音樂形式的基礎上融合現代作曲技法，使得音樂作品在保持傳統韻味的同時，展現出全新的藝術風貌。例如，斯特拉文斯基在《普欽奈拉》中，以獨特的視角重塑了巴洛克風格；普羅科菲耶夫通過《古典交響曲》，將海頓式的結構與20世紀的旋律語言相結合。此外，巴托克對匈牙利民間音樂素材的提煉與藝術加工、德沃夏克在《新世界交響曲》中對北美民間旋律的交響化處理，以及趙季平在《大紅燈籠高高掛》配樂中對傳統戲曲元素與現代配器的融合，均體現了民族風格在當代的復興與創新。這些創作不僅彰顯了作曲家們對歷史風格的深刻理解，也展示了他們對傳統音樂文化的創新性傳承，推動了音樂語言在現代語境中的不斷發展。

2.傳統技法的現代化應用

現代作曲家通過將歷史音樂語言中的經典技法與現代音樂的創新需求相結合，展現了傳統文化在當代語境中的強大生命力。傳統的對位法在現代音樂中得到了多樣化的應用。例如，斯特拉文斯基在《交響詩篇》中，以復雜的復調技法重構了文藝復興風格的對位邏輯，并融入了20世紀的和聲語言，使得傳統對位在層次感和色彩感上得到了新的提升。奏鳴曲式作為古典主義音樂的重要結構框架，也在現代音樂中得到了重新塑造。例如，勛伯格在《第一室內交響曲》中保留了奏鳴曲式的核心邏輯，但通過無調性音高組織和線性動機的發展，突破了傳統調性的限制。此外，傳統配器技法也在現代樂器的擴展和音色創新中得到了新的展現。拉威爾在改編穆索爾斯基的《圖畫展覽會》時，通過細致的音色對比和非傳統的配器組合，將原作鋼琴曲的情感深度和畫面感提升到了新的藝術境界。在情感表達方面，傳統的旋律和節奏元素被重新詮釋，以適應現代敘事和情感表達的需要。例如，巴托克將匈牙利民間音樂的五聲音階旋律與不對稱節奏相結合，為現代音樂注入了獨特的民族色彩。

藝術復興理論在當代的延伸還體現在對多元文化的吸收與整合上。譚盾的《紙樂》利用中國傳統樂器與非傳統音源（如紙張發聲），以現代手法表現傳統文化意象，展現了全球化語境下藝術復興的多元性與包容性。這種對傳統技法的現代應用將歷史積淀與當代創新緊密結合，使傳統音樂的語言與精神在現代語境中煥發出新的活力。藝術復興理論在音樂創作中的實踐，不僅體現了對傳統與現代的深刻對話，還展現了一種面向未來的創造性思考。

三、澧水船工號子的鋼琴創作實踐

為創造性地傳承澧水船工號子這一傳統音樂形式，筆者在保留傳統元素的基礎上，通過鋼琴這一現代樂器進行再創作，使其煥發出新的藝術生命力。

（一）主題與素材的選取

在文獻研究的基礎上，筆者通過走訪澧水流域的澧縣、臨澧縣、石門縣等地區，與當地民間藝人進行深入交流，廣泛收集澧水船工號子的音樂素材，了解其文化背景。澧水船工號子的演唱并不僅僅局限于勞動場景，還常常在日常休閑中作為娛樂形式出現。例如，在船工休息時，他們會以號子的形式相互調侃、講述故事或表達情感，使號子的音樂內容更加豐富多彩。在旋律的采集過程中，一些號子的音調變化往往與船工的勞動節奏高度契合：在急流險灘或過堤壩時，號子會顯得格外高亢、快速，以增強船工們的集中力和協作性；在勞動間隙或回航途中，旋律則悠長而抒情，表達了船工對家鄉和生活的深厚情感。

在文化背景方面，由于澧水河道彎曲，流速較快，且沿途有許多險灘、暗礁和陡峭河段，船工在水上作業時常面臨巨大的挑戰。為了協調動作、增強體力和提高效率，每一句號子都與特定的勞動步驟密切相關，例如“開船號”“過灘號”“抬纖號”等，既是對勞動節奏的號召，也是船工們表達彼此鼓勵與溝通的重要方式。在這些勞動號子中，常常穿插著對自然環境的描述、對生活的感悟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展現了勞動者的樂觀精神和樸實情懷。

由于現代交通的飛速發展和河運的重要性逐漸降低，澧水船工號子的實際使用場景已顯著減少，真正能夠完整傳唱傳統號子的傳承人已屈指可數。在整理資料時，應特別關注澧水船工號子在現代藝術創作中的潛力。通過研究發現，盡管傳統號子的功能性特征鮮明，但其音樂元素具有極高的藝術轉化空間。其簡單而富有張力的旋律線條、獨特的節奏以及領唱與合唱之間的互動模式，都可以為現代音樂創作提供靈感。

鋼琴創作框架采用敘事手法，以一支船隊從出發到歸航的完整過程為主線，將樂曲分為“晨曦初現”“激流與號子”“險灘沖擊”三個部分（樂曲結構見表1），展現澧水船工號子的音樂特質和文化內涵。這一敘事過程不僅再現了船工們的勞動場景，還描繪了他們面對自然、挑戰自我的精神風貌，具有強烈的戲劇性和感染力。

（二）鋼琴語言的轉換：節奏、旋律與和聲的多維探討

鋼琴語言的轉換不僅是民間號子形式的再現，更是從傳統口頭音樂到現代器樂語言轉化的一個復雜而富有表現力的過程。通過不同創作技法的靈活運用，傳遞號子中所蘊含的集體協作精神與情感力量。

1.節奏：激烈的動勢與集體勞動的同步

澧水船工號子的節奏具有鮮明的功能性，其核心在于勞動中節奏的統一和力量的凝聚。因此，在創作過程中，節奏成為重點表現對象。筆者以澧水號子中常見的“平水號子”和“過灘號子”作為基礎，運用豐富的切分節奏和復合節奏型，將船工劃槳、拉纖等動作的節奏感通過鋼琴的音型化加以表現，使音樂節奏更加細膩和富有層次感。

在“晨曦初現”段落，節奏輕松、流暢，采用了較為簡潔的節奏音型，反映了勞動間隙的放松與喜悅，表現出一種輕松、愉悅的氛圍。平穩的節奏為接下來的緊張形成了對比，也象征著船夫們的內心平和（見譜例1）。

譜例1：“晨曦初現”

“激流與號子”段落進入一個更加緊張和復雜的狀態，它運用對位法展現了船工們齊心協力拉繩的場景。左右手通過錯落有致的音型進行互動，左手不斷推進穩定的節奏基礎，而右手則充滿動力。切分節奏的張力準確模擬了勞動時的忙碌與緊張（見譜例2）。

譜例2：“激流與號子”節選

2.旋律：情感的起伏與號子的傳承

民間號子的旋律通常較為簡單，具有鮮明的“一領眾和”的特征。而在鋼琴語言中，旋律的轉化不僅僅是音高和旋律線條的簡單移植，還是對原有情感的表達和深化。

“晨曦初現”部分采用了較為簡潔且帶有民歌風格的旋律線條，不僅通過音高的變化來表現情感波動，還通過音符的連貫性、節奏的自由性來傳達船工們的心境。旋律的靈動與跳躍使得整個樂段顯得既輕盈又充滿希望，恰如船工們在開始航行時的情感狀態。

在“激流與號子”部分，旋律變得更加緊張和富有動力。這里的旋律結構多樣且復雜，通過急促的音程跳躍和旋律間的對位關系，展現了船工們在艱難環境中齊心協力、奮勇向前的狀態。這一段的旋律與和聲相輔相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帶有濃重的勞動氣息和不屈的精神，表達了集體勞動的力量，再現了船工們的號子喊聲與勞作的緊張（見譜例3）。

譜例3：“激流與號子”節選

“險灘沖擊”部分通過充滿張力和動感的旋律生動描繪了船夫們在急流險灘中奮力航行的艱難過程，同時也展現了他們在成功越過險灘后獲得的喜悅與解脫。這段音樂的設計著重于通過激昂的旋律與動態變化，極力表達自然的洶涌與船夫們的無畏精神。音樂中旋律的層次感和對比，也使得每一個音符都帶有鮮明的情感色彩，仿佛船夫們在那一刻的心境——既有對大自然的敬畏，又有戰勝困難后的堅定與勇氣（見譜例4）。隨著音樂逐漸向尾聲推進，旋律開始緩和，變得更加平穩與舒緩，傳達了船夫們在經歷生死考驗后，終于駛向安全和寧靜的情景。旋律中漸漸顯現出一種由緊張到放松的情感過渡，象征著船夫們成功穿越險灘后的釋然與安寧。

譜例4：“險灘沖擊”節選

3.和聲：動態對比與情感層次的深化

和聲的處理提供了音樂的和諧基礎，同時充當了情感遞進與轉折的驅動力，營造了各個段落中情感的波動和緊張氣氛的變化。在引子部分，通過七和弦、震音等描繪了洶涌的河流，展現出一幅宏偉壯麗的場景，為船夫們開始在湍急河流上的旅程奠定了基礎，并為他們的啟航揭開了序幕（見譜例5）。

譜例5：“引子”節選

將和弦的復雜性引入到民族音樂中，結合中國的旋律風格創造出新的音樂語言，不僅表達出了濃厚的地方色彩與文化韻味，也呈現出更加多元化的和弦風格，使得音樂既有傳統的民族色彩，又不失現代音樂的動感與活力。尤其描繪船夫們在急流險灘中奮力航行、克服困難時，和弦的處理不僅賦予了音樂緊張的氛圍，同時也讓聽者感受到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和文化的深邃感。旋律與和弦之間的呼應使得這種情感轉折更為自然、細膩。作者使用了大量的五聲音階和弦，將傳統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的音樂元素結合在一起，使得整首作品既展現了船夫們與自然搏斗的激烈與不屈，又揭示了人類最終戰勝困難、獲得成功的喜悅。

《澧水船工號子》的鋼琴創作不僅僅是對傳統號子音樂的轉譯，更是對船工文化精神的詮釋和藝術化表現。通過節奏、旋律與和聲的巧妙結合，創作充分發揮了鋼琴語言的表現力和敘事功能，將原本具有集體性和功能性的勞動號子轉化為具有現代音樂特征的鋼琴作品，展現了澧水船工的艱苦歷程與堅韌不拔的精神。

四、結語

文章通過澧水船工號子的鋼琴創作實踐，深入探討了生態文化背景下藝術再生的可能性與實踐路徑。首先，澧水船工號子作為一種具有強烈地方特色的民間音樂形式，其內涵不僅僅局限于傳統的勞動號子功能，還融入了豐富的地域文化和生態意識。在現代社會的發展過程中，雖然澧水船工號子面臨著傳承危機，但通過對其音樂特征的現代化轉化和藝術創新，仍然可以在當代語境下獲得新的生命力。將澧水船工號子的旋律線條、節奏感以及勞動過程中的身體體驗轉化為鋼琴演奏的音符與和聲，成功呈現了其生態文化的內涵。通過對傳統音樂元素的再創造，文章提出了一種結合生態文化的藝術再生模式，即通過現代鋼琴語言來傳承和弘揚非物質文化遺產。這種方法不僅有助于提升傳統音樂的藝術價值，也為非遺項目的保護提供了一種創新路徑。

通過音樂分析與創作實踐表明，澧水船工號子的鋼琴化表達不僅能傳遞出傳統文化的精神，也能夠激發現代聽眾對生態環境與人類勞動關系的反思。這種創新形式的藝術再生，不僅豐富了鋼琴作品的表現手段，也為傳統音樂的傳承和創新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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