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囊果諧音樂文化探析

【摘 要】扎囊果諧是集音樂、舞蹈、文學于一體的綜合性表演藝術，展現了藏族人民豐富的藝術想象力和創造力，也深刻反映了藏族社會的歷史、文化和人民的生活狀態。文章主要從三個方面對扎囊果諧音樂文化進行研究，一是基于地方性知識對扎囊果諧在日常生活、節日慶典、競技比賽三種場合的表現形式進行描述；二是以音樂形態學的理論對其音樂形態中的旋律、節奏進行闡釋；三是運用梅里亞姆“概念—行為—音聲”理論和在此基礎上萊斯提出的“歷史建構—社會維持—個人創造與體驗”理論，同時基于地方性知識進行系統梳理，掌握扎囊果諧音樂文化的基本情況。

【關鍵詞】扎囊果諧 "音樂形態 "音樂人類學

中圖分類號：J605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22-0069-06

果諧分布于雅魯藏布江中游兩岸的農村地區，學術界根據其表演形式層面的共性將果諧的意義進行了延伸，認為分布于廣大藏區的圓圈歌舞皆為果諧。由于藏族分布區域遼闊，同時受到不同生態環境的影響，果諧歌舞音樂風格與形式在各個地區存在差異。其中，牧區的果諧歌舞音樂風格更加豪邁，農區的果諧歌舞音樂風格更偏溫和。這種生態環境的文化差異，反映了藏族群體與不同的生態環境相適應與演化的狀態。

西藏自治區山南市扎囊縣地處西藏中南部、雅魯藏布江中游。東鄰乃東和瓊結兩縣，西連貢嘎縣，南與措美縣和浪卡子縣接壤，北與拉薩市城關區和達孜區相連，下轄扎塘鎮、桑耶鎮、扎期鄉、阿扎鄉、吉汝鄉五個鄉鎮。扎囊縣作為農區果諧的核心活動區域之一，其扎唐果諧在2006年被列為第一批西藏自治區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此影響下，它引起了政府機構、專家學者、民間藝人的廣泛關注。文章對扎囊果諧的藝術形態進行了系統的梳理，試圖為其提供基礎理論研究。

一、扎囊果諧的表演形式

民間音樂植根于人群的文化意識之中，它是文化持有者集體無意識的聚合體。在經歷不斷重演后，它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形態。在這種情況下，扎囊果諧逐漸形成了適應自身特色的規約。扎囊果諧基本的表演形式為：由諧本（領舞者）手持串鈴領導，男女各占一半，手拉手順時針方向邊唱邊舞。經過幾次慢板歌舞的輪唱后，會進入稱為“松甲”的對白部分，由此過渡到歌舞的快板部分。這種表演不受場地、人數的限制，但在不同場合，其形式略有不同。

（一）日常生活中的扎囊果諧

扎囊果諧的日常表演是當地人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這種表演形式往往以家庭或鄰里聚會等日常社交活動為場景。在當下的城鎮化進程中，扎囊果諧已經延伸并融入更為廣泛的社區活動中，演變成為廣場舞的一種主要形式。每到晚上，大家便會聚集在廣場跳果諧舞蹈，以強身健體、休閑娛樂。在此情景下，果諧成為了人們娛樂生活的普遍形式，也加強了不同民族群體之間的交往交流。

（二）節日慶典中的扎囊果諧

重大節日場合，眾人著盛裝圍繞著放了青稞、麥穗、糌粑做的“切瑪”和青稞酒等物品的供臺，手牽手邊歌邊舞。但不論是在什么時候，果諧表演都具有自由靈活的特點，注重參與者的舒適感和個體的自主性，在表演過程中基本不會出現全場停下休息的情況。此時，會有專人負責倒上青稞酒，遞給表演者解渴。如果參與者需要休息，可自行離開，待到休息后再加入表演隊伍中。值得一提的是，扎囊各個鄉鎮的舞蹈動作除了在組合上稍有差異外，動作幾乎相同。可以說，只要會表演一首果諧，就會表演所有的果諧。果諧參與者除當地人民外，還會吸引外來游客參與其中，是節日中烘托氛圍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三）競技比賽中的扎囊果諧

扎囊果諧競技形式豐富多樣，有村與村、隊與隊、男與女之間的比賽等。傳統的果諧比賽競爭十分激烈，有時甚至會有村與村之間發生爭執的場面。這也是導致民間組織的果諧比賽逐漸減少的原因之一。村與村或團隊之間的競技主要以歌曲數量或特定主題進行，而男女之間的比賽則以幽默詼諧、打趣或諷刺為主題（見表1）。

阿扎鄉的比賽主要是由村里三個組組成三支隊伍相互比賽。每支隊伍選派20人（男女各10人）作為代表，采取交替表演的方式，每隊依次表演3首果諧歌舞。在每個組表演完畢后，評委根據歌詞內容、服飾以及旋律進行評判，評選出此次比賽的獲勝隊伍，隨后開始下一輪比賽。比賽通常會持續到天黑前。在最后一輪比賽結束后，60名參賽者會圍成一圈，共同演繹3首果諧歌曲，其中每支隊伍將依次領唱一首，歌曲的內容并無限制，完全由各支隊伍自行決定。

桑耶鎮乃卡村的比賽規則是由村與村之間共同商討制定的，判定勝負的方法與阿扎鄉大致相同。不同之處是，各村分別表演10首果諧歌舞，競賽只進行一輪。評出勝負后，各村會相繼離開或聚會喝酒。男女之間的對歌競爭尤為激烈，勝負的判定方式是誰能讓對方無言以對。

扎塘鎮的村與村之間的果諧比賽通常有兩種形式。一是在預定的時間和地點依次交替表演果諧歌舞，直到一方無法繼續表演即算輸；二是選定一個特定的事物，運用恰當的旋律歌詞描述與贊美該事物，直至一方詞曲窮盡即本輪輸。這種類型的比賽往往會選擇多個不同的事物進行，直到一方認輸或無法繼續為止。

扎塘鎮村與村之間的競技，通常不會指定具體時間，而是村與村之間由于特定原因相聚后進行比賽，形式與前文描述扎塘鎮的第二種競技形式相同。男性與女性之間的競技唱內容主要為男女雙方將果諧歌舞表演之后，再進行諧秀部分的歌舞，評判的標準是諧秀歌舞數量、歌曲創作能力和演唱水平。

吉汝鄉村與村之間的競技，由各村分別選出16人（男女各8人）代表，他們會表演各村特有的歌曲。在望果節期間，比賽通常分為早上和晚上兩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會進行一首果諧歌曲的表演。評選標準主要包括表演整齊度、服飾等方面，最終選出整體表現最好的村莊。這樣的競技形式可以讓村民更好地展示才藝和獨特風格。各村莊通過自己的歌曲表達對傳統的理解和贊美，增加了比賽的豐富度和趣味性。

隨著時代的變遷和社會的發展，傳統的果諧比賽形式已經逐漸消融，由政府牽頭組織的舞臺化、規范化的果諧競賽成為主導，各鄉鎮積極響應。這種變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比賽的競技性和民俗性，但也為果諧的傳承和發展提供了新的機遇和平臺。通過現代傳媒的傳播和推廣，扎囊果諧得以被更多人了解并喜愛，從而進一步擴大了影響力，提高了知名度。

二、扎囊果諧的音樂形態

扎囊果諧歌舞快板通常為慢板的壓縮與簡化，表演時歌舞兼備。其音樂多為單一段重復型結構，部分歌曲存在慢板、快板的旋律與歌詞不同的情況。經過分析后發現，扎囊果諧旋律起伏不大，音域跨度較小。傳統的扎囊果諧歌曲結構以慢板—快板為主。隨著時代的變化，部分地區出現了慢板—中板—快板、快板—更快—極快等結構。筆者根據田野考察發現，扎囊果諧歌曲結構可細分為降諧（慢板）—松甲—覺諧（快板）—諧秀。

（一）旋律形態

扎囊果諧音域基本在8度以內，歌曲旋律起伏平緩，呈山型和波浪型。受舞蹈的限制，果諧歌曲的旋律相對簡單（見譜例1）。

譜例1： " " " " " " " " " " 永遠的果諧

桑耶鎮

演唱：桑耶鎮表演隊

記譜：林月曦

如譜例1所示，該音樂片段的快板與慢板在歌詞與旋律上完全不同，旋律走向呈波浪型。快板部分與慢板部分中，雖然男性與女性歌唱旋律相同，但音高有所不同。具體而言，慢板部分女性比男性的歌唱音高高五度，而快板部分女性比男性歌唱音高高三度。這種設計采用了模進的手法，使得旋律在保持統一音調的基礎上，能夠產生新的變化和色彩，進而推動樂思的進一步發展。

（二）節奏形態

扎囊果諧歌曲主要為2/4拍子，音符以二分音符、四分音符以及十六分音符為主，其節奏兩個八分、附點節奏、八分加兩個十六分、四個十六分節奏兼有。同時根據慢板、快板等節奏速度的不同，表現形態各不相同，慢板節奏較為寬松，快板節奏緊湊。這些節奏型的運用，豐富了扎囊果諧的音樂表達。

如譜例2所示，該音樂片段為“諧秀”部分，屬于游離于果諧主體歌曲之外的音樂片段，與果諧歌曲內容并無關聯，歌詞有吉祥寓意。該樂曲采用了G宮五聲調式，以八分節奏、十六分節奏、四分節奏為主，節奏活潑、跳躍。每兩小節形成一個樂節。a樂句和a1樂句旋律簡短且變化較小。a1樂句則是在a樂句的基礎上通過節奏的伸縮型重復，在每個樂節的前半部分音樂結構上進行了改變，進一步加深了旋律線條的聽覺印象。

譜例2： " " " " " " " " " " " " " "諧秀

扎塘鎮

演唱：扎西白珍

記譜：林月曦

記詞：貢保才讓

另外，松甲是果諧音樂中的說唱部分，具有較強的節奏性，主要起到銜接歌曲和提示變速的作用。它通常由兩個八分節奏型和四個十六分節奏型組合而成的說唱形式來表現。扎囊縣的松甲分為兩種：扎塘鎮和扎期鄉的松甲指樂曲中間片段全部說唱部分；桑耶鎮、阿扎鄉、吉汝鄉的松甲指位于諧秀前面較為簡短的一句話。根據唱詞內容的不同，其節奏形態略有不同，有X X "X X "或 X X "X X "X等不同的節奏型。

扎塘鎮常用松甲：

三、扎囊果諧的文化解讀

果諧作為一種深深植根于西藏特定地域和民族文化土壤中的音樂活動，不僅展現了其獨特的音樂形態與表演風格，還承載著豐富的社會意義與文化價值。其音樂活動中所展現的文化特性，與梅里亞姆所提出的音樂行為、音樂觀念及音聲三者間的動態交互關系的文化范式非常相近。

（一）文化觀念

扎囊果諧的流傳和發展建立在當地人民對音樂獨特的觀念和認知體系之中，果諧不僅成為情感表達的重要載體，還在人際交往與文化思想傳承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這種觀念驅動著人們學習和傳承扎囊果諧，自發維持果諧音樂文化的生存與延續，使得這一藝術形式得以代代相傳。此過程生動詮釋了梅里亞姆“沒有觀念，行為就不會出現；沒有行為，音樂就無法產生”的觀點。

扎囊果諧作為一種獨特的文化標識，其音樂活動并非孤立存在，而是與特定的社會結構、節日慶典、日常生活緊密相連。通過參與果諧，社區成員不僅是在進行藝術表達，更是在強化社會聯系、傳遞文化認同與價值觀念。這種音樂行為的社會性，正如梅里亞姆所強調，是音樂作為文化行為的一部分，其表演、學習、傳承過程均嵌入于廣泛的社會互動之中。通過研究果諧音樂文化，能夠揭示音樂活動如何成為社區凝聚力的重要來源，以及音樂行為的規范與創新是如何反映并塑造當地社會的秩序與變遷的，這具有重要的意義。

在日常生活中，扎囊果諧作為當地人民休閑娛樂的重要方式之一，其高度的自由性讓人們能夠隨時隨地聚集在一起歡快地舞蹈、歌唱。這不僅使人們在勞作之余得到放松和愉悅，還加深了彼此之間的情感聯系。在此過程中，人們通過相互學習、交流，分享彼此的感受和體驗，增強了當地人民的凝聚力和歸屬感。在節日慶典中，扎囊果諧是推動節日氛圍的核心動力。根據每個村落的實際情況，節日活動或在夜晚或在早晨舉行，家家戶戶都會盛裝出席，齊聚村里的廣場，跳起果諧。此外，每個村莊的歌舞隊都會專門為節日編排果諧歌舞節目，這些音樂融入了現代元素，使得果諧歌舞音樂在傳承中創新，深受大眾喜愛。

在競技比賽中，果諧比賽不僅展示了當地人民的才藝和創造力，還促進了不同村落之間果諧歌舞音樂文化的交融。目前，由政府為領導的果諧歌舞比賽已成為主流，為當地人民搭建了一個展示才藝、交流文化的平臺，增強了民眾對傳統文化的認同感和自豪感。比賽表演融合了當地戲劇、現代話劇和踢踏舞等形式，使得當地的果諧比賽精彩紛呈。并且，果諧比賽所體現的競技精神，是當地人民對文化藝術的熱愛與追求的體現。在比賽中，選手們競相展示自己的才藝和實力，激發了人們的創造力，果諧比賽中的服飾、音樂、唱詞也成為當地人民精神文化的顯性要素。

（二）文化行為

基于對梅里亞姆與賴斯模式的理解與討論，此處主要討論扎囊果諧的社會行為中所蘊含的舞蹈行為、音樂行為。社會行為不僅體現為個體與社會之間互動所產生的多樣化行為模式，而且廣泛涵蓋了當前社會中政府及其他權力機構所主導的行為。這些行為模式不僅反映了個體在社會中的角色和地位，還體現了社會結構和權力運作的復雜機制。在其中，舞蹈行為作為一種藝術表現形式，它通過身體語言傳遞情感、故事和審美觀念，體現了當地人民的審美追求。同時，它作為一種社交活動，還增進了人際間的情感交流。音樂行為作為一種音樂結構和評判標準，在音樂的形成與發展過程中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它不僅影響著音樂的創作和演繹，而且對于音樂的風格塑造、審美取向以及文化價值的體現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在扎囊果諧的表演中，人們借助身體動作、姿態以及面部表情傳達音樂的情感和節奏。其舞蹈動作源于當地人民的日常生產生活，從勞作場景中汲取靈感，并經過反復挑選、修改，將這些動作和姿態進行藝術加工和提煉，最終形成了獨特的果諧舞蹈。這一過程不僅使果諧舞蹈更加貼近大眾的生活，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同時也體現了當地人民對自身文化的理解和獨特的藝術審美。在日常生活、節日慶典、競技比賽等場合，通過共同參與扎囊果諧的表演，不僅促進了良好人際交往氛圍的形成，還進一步強化了當地文化認同觀念。

在長期的勞動實踐中，當地人民創作了大量反映生產生活的歌曲，這些歌曲節奏明快、旋律優美，與舞蹈相輔相成。在果諧音樂漫長的發展歷程中，扎囊果諧音樂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特色。當地人民在長期的欣賞和參與過程中，在旋律、節奏、演唱、現場感染力等方面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評判標準，使得那些深受大眾喜愛的果諧音樂流傳至今。然而，各學者對扎囊果諧音樂結構的判斷存在差異。基于地方性知識將其分為慢板—快板—松甲—諧秀四個部分，其準確性還有待討論。目前，學界普遍將其分為快板和慢板兩個部分，筆者認為這種分類方式可能過于簡化，無法全面、準確地反映其歌曲結構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因此，還需要進行大量的田野考察以對其結構進行討論。

在生活與節慶中，人們會自發地表演果諧，用以娛樂生活和烘托節日氣氛。這種參與是基于個體本身對這一藝術形式的認識和理解。通過對果諧歌舞音樂的演繹，人們釋放自我情緒，表達自我情感，展現獨特個性。同時，在重要節日慶典中，表演果諧需要事先與同伴們一起排練、表演，在這一過程中增進了個體之間的溝通，加強了個體間的社會聯系和群體歸屬感。在當地，政府主導的組織采取了一系列有力的宣傳與扶持措施。具體而言，扎囊廣播電視臺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組織專業的錄制團隊對扎囊果諧的演出進行精心錄制，并投放到各個平臺進行宣傳，使得扎囊果諧歌舞音樂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和大眾的認可。

（三）音聲文化

扎囊果諧音樂中所蘊含的宇宙觀、生命哲學及道德倫理，構成了其音樂觀念的核心。這些觀念往往通過歌詞、旋律、節奏等音樂元素得以展現，反映了人們對自然、宇宙及人類社會的理解與感悟。這體現了賴斯關于音樂觀念作為文化深層結構表現的觀點。果諧的音樂觀念不僅是對外在世界的藝術反映，更是內在精神世界的外化，體現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和諧共生的理想追求。

音樂聲響并非獨立存在，而是深嵌于人類行為活動的廣闊范疇之中。這一行為過程涵蓋了音樂作品的創作、演繹、鑒賞等多重維度，其中每一環節均受到個體及集體行為的深刻影響與塑造。扎囊果諧的音樂聲響，以其特有的旋律線條和節奏模式，成為文化身份與地域特色的標志。其形成與當地的自然環境、歷史傳統、語言習慣等因素密切相關。

果諧音樂是由當地人民所創作的。當地人民根據自身的文化背景、生活經驗和情感狀態對其進行創作。其中的旋律、節奏、音色等，反映了當地人民獨特的審美觀念和文化傳統。融合在唱詞中的教化功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當地人民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在現代舞臺表演中，表演人員與觀眾也會根據自身的價值觀對其音樂聲音進行解讀和體驗。在音聲與行為方面，扎囊果諧作為藏族地區的重要音樂形式之一，不僅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同時在文化傳承、社會交往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扎囊果諧的音樂聲音不僅為人們提供了愉悅的精神享受，還在一定程度上規范了人們的行為。在不同的場合，大家需要唱符合當下境況的果諧歌曲。這些歌曲通過影響人們的情緒和行為，進一步塑造了當地的文化習慣和秩序。

四、結語

果諧作為藏族人民千百年傳承下的智慧結晶，是研究藏族當地文化、歷史、音樂、舞蹈等方面不可或缺的重要途徑和重要依據。作為藏族人民特有的歌舞音樂形式，其表演形式與歌舞程式體現了當地的風俗習慣與生產生活方式。

經過對扎囊果諧的音樂本體形態分析發現，扎囊果諧音樂旋律簡短，重復性較強，多為五聲調式，其中以宮調式、羽調式、徵調式為主。扎囊果諧歌曲結構主要為樂段的重復，旋律線條呈波浪式，音域跨度多為八度以內，而節奏音型以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為主。基于田野考察，以局外人的視角審視扎囊果諧的歌曲結構，嘗試將單首的果諧歌曲結構分為快板—慢板—松甲—諧秀四個部分，但準確性還有待討論。文章的第三部分以梅里亞姆與賴斯的理論模式為中心，對扎囊果諧的文化觀念、文化行為、文音聲化進行討論，能夠感知到當地果諧歌舞音樂在當地社會中的基本體系。

扎囊果諧不僅是當地藝術形式的體現，還是當地文化現象和社會現象的反映。其獨特的藝術魅力和深厚的文化內涵，是了解和研究藏族文化、歷史、音樂、舞蹈等領域的重要窗口。文章通過對扎囊果諧表演形式、音樂形態、音樂文化的分析解讀，探究了扎囊果諧的音樂文化基本情況，為其進一步研究及保護傳承提供基礎信息資料。期待未來能有更多的學者和研究者關注這一領域，進一步挖掘和傳承這一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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