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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教授國文，很不注重科學方法。間有講方法的，亦只限于什么詞章、訓詁、義理、音調等稍帶神秘性的標榜。而上焉者或主張以內容為中心，或主張以趣味為中心，或主張依時代作者而作剖解的研究。但是，這等的主張均非在中學里的國文教學的主要屬性。

我們教學國文，無論怎樣，不能以內容作中心。（1）內容所包含的范圍甚廣，并非在國文一科中所能兼顧。（2）內容中所包含的各種知識，另有課目專授，國文一科更不必越俎代庖。（3）教學國文如專注重內容，其結果有使學者迷失國文教學本旨之病——國文各種體裁組織等未曾學會，徒學了一些空虛的議論。故以內容為中心是未能盡國文教學的能事的。

所謂以作法為中心，換言之即是與以內容為中心的反面，即是以形式為中心的一種教學法。把國文所包含的各種體裁，精細地作一個橫的剖解，使學者對于國文的各種體裁的組織——篇章節句語法修辭，以及各體材料的區別、材料的來源、取材的方法、結構的方法、描敘的方法等有充分的明了，能自由地分析總合及活用：這是這一種教學法的精義。

——摘編自孫俍工《中學國文教學概要（下篇）》（見《圖書評論》1932 年第一卷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