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對府際協同的影響

收稿日期：2023-11-10

作者簡介：高磊（1990—），男，甘肅民勤人，工程師。研究方向：甘肅省生態環保督察整改成效評估。

摘要：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將生態文明建設置于國家戰略核心地位，全面強化生態環境保護。然而，府際協同、信息共享、激勵機制等問題限制環保政策的有效執行。本研究深入探討甘肅省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在解決信息不對稱和激勵機制問題上的實際作用，通過實證分析揭示督察機制減少信息不對稱、優化激勵、強化問責的方式，從而改善政府和企業行為，提升生態環境質量。

關鍵詞：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府際協同；信息不對稱；激勵機制

中圖分類號：X3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500（2024）01-0-03

DOI：10.3969/j.issn.1008-9500.2024.032

Impact of Eco-environment protection inspection on intergovernmental collaboration

——Taking Gansu Province as an Example

GAO Lei， QIAO Ming， HUANG Hui

（Gansu Academy of Eco-environmental Sciences， Lanzhou 730000，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hina has placed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t the core of its national strategy and comprehensively strengthened the protection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However， issues such as intergovernmental collaboration， information sharing， and incentive mechanisms limit the effective implementation of environmental policies. This study delves into the practical role of eco-environment protection inspection in solving the problems of information asymmetry and incentive mechanisms in Gansu Province， and reveals the ways in which the inspection mechanism reduces information asymmetry， optimizes incentives， and strengthens accountability through empirical analysis， thereby improving government and corporate behavior and enhancing the quality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Keywords： eco-environment protection inspection; intergovernmental collaboration; information asymmetry; incentive mechanism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生態文明建設作為國家戰略布局的重要內容，全方位、全地域、全過程加強生態環境保護，決心之大、力度之大、成效之大前所未有。環保政策的制定和執行是加強生態環境保護的關鍵步驟，但政府部門之間的協同問題經常阻礙環保政策的有效執行[1-3]。本研究深入探討甘肅省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在促進府際協同、解決信息不對稱和激勵制度不相容等問題方面的實際影響，通過對督察工作的實證分析，全面了解其對政策執行和環保工作效果的影響機制，提出政策建議，以促進環保政策的協同執行，推動可持續發展。

1 府際協同與政策執行

府際協同在環保政策的制定和執行中具有重要作用。然而，在工作實踐中，政府部門之間缺乏有效的協同機制，環保政策不能有效執行，其原因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即信息不對稱和激勵不相容[4-5]。

1.1 信息不對稱

在環境保護制度執行過程中，地方政府必須向其上級政府報告環境績效信息，以供上級政府審查。獲取高質量的信息對于上級政府有效監督下級政府至關重要。在這種信息傳遞機制下，地方政府擁有一定自主裁量權，可以選擇性地上報信息。地方政府官員往往會受到政治晉升和經濟利益的驅動，在信息上報過程中可能會選擇夸大有利于自身的數據，同時減少或隱瞞不利于自身的信息。這導致上級政府獲得的信息可能存在不準確和不可靠的問題。公眾參與作為獨立的第三方監督力量，在環境污染治理中發揮重要作用。然而，在社會實際中，公眾缺乏充分的參與渠道或平臺，參與度明顯不足，公眾對生態環境的監督有時會被地方政府忽視。

1.2 激勵不相容

地方政府執行環境保護制度時，其行為模式往往受到內在動機和外在激勵的影響。內在動機包括地方政府官員追求職業晉升和財政充裕的動機。外在激勵主要分為政治激勵和財政激勵。政治激勵是指地方領導干部在政績考核中獲得政治晉升機會，而財政激勵則是對工作的資金支持，促使地方政府在資金支持領域產生積極作用。當外在激勵機制與地方政府官員的內在動機高度一致時，地方政府更有可能積極參與制度的執行，反之則可能產生不積極的行為。例如，以地區生產總值（GDP）為主要標準的績效考核機制強烈鼓勵地方政府追求經濟增長，這可能導致地方政府在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發生沖突時更傾向于前者。為了吸引企業投資和擴大地方稅收，地方政府通常會采取優惠政策，即使這些企業的活動可能加劇環境污染。

2 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的重要意義

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大原創性成果和制度性保障，甘肅省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工作作為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的延伸和補充，對夯實生態環境保護政治責任、解決突出生態環境問題、改善生態環境質量具有重要意義。

2021年4月，甘肅省委辦公廳、省政府辦公廳印發《甘肅省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工作實施細則》，明確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工作流程中賦予生態環境督察組個別談話、走訪問詢、調查取證、查閱資料、列席會議、約見約談、責成說明、案例警示等必要的權限。工作開展中，增加被督察對象地方、部門和單位干部群眾的有關責任要求，為社會公眾參與督察工作奠定基礎。在結果應用中，明確責任追究原則，中央和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移交責任追究問題辦理和審核權限，相關監管部門對督察整改不力等問題移交移送的職責。

從甘肅省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實際運作邏輯來看，主要是通過巡視檢查、下沉督察、發動群眾監督力量等方式收集和整合信息，最大限度弱化上下級政府的信息不對稱。同時，對各地方政府環保履職盡責情況進行追責問責，對污染企業進行重罰，改變地方政府和企業的行為策略，從而壓縮地方政府自由裁量權的空間，減少地方政府和企業的機會主義行為，確保各級地方政府與企業的互動結果與國家環保目標趨向一致。

2.1 減少信息不對稱問題

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打破常規的信息傳遞方式，不再依賴逐級向上匯報的渠道，而是直接深入各級地方政府和企業，主動收集環境保護方面的真實信息。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采用多種方式開展工作，包括座談會議、個別談話，派遣專業干部進行資料查閱、隨機訪談、深入企業檢查，借助社會公眾的監督力量，接受信訪和匿名舉報等，通過多種渠道來獲取有關企業污染物排放、地方政府職責履行以及相關部門監管執法等方面的信息。這些非常規手段大大降低上級政府獲取的信息失真及不對稱問題。從甘肅省第二輪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結果來看，督察期間，各督察組共計下沉86個縣（縣級市、區），檢查點位2 090個，與347名干部進行個別談話，走訪問詢有關部門和單位302個，調閱資料27 000余份，查出突出環境問題773項，受理群眾生態環境問題舉報1 559件。這一系列舉措大大縮減層級間信息傳遞的環節，降低地方政府在信息傳遞中的隱瞞和失真行為。

2.2 優化環保激勵機制

在生態環境保護督察中，通過責任追究和問責來提高地方政府和企業機會主義的行為成本，從而改變其政治及經濟效益，進而影響其行為策略。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會將督察期間發現的問題轉交給地方政府，要求其進行整改，并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追責問責，對相關企業依法依規進行處罰。從甘肅省第二輪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結果來看，全省共問責政府部門94個、干部292名，其中，廳級干部有1人，縣處級干部有85人，科級干部有178人；責令整改企業431家，立案處罰105家，罰款501.73萬元，立案偵查5件。在強力問責的震懾下，地方政府自然而然地將環保工作置于優先地位。另外，對企業的嚴厲處罰也將引導企業承擔社會責任，自覺參與環境治理。

2.3 逐步提升生態環境質量

甘肅省兩輪省級生態環境保護督察自2017年開始至2022年結束，其間，甘肅省生態環境質量的主要指標變化如圖1所示。在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的推動下，甘肅省地表水環境質量趨于向好，空氣環境質量逐年提高，生態環境質量切實改善。

圖1 2017—2022年甘肅省環境質量的主要指標變化

3 政策建議

3.1 強化信息透明與數據共享

在生態環境保護領域，優化信息傳遞機制至關重要。為減少信息不對稱，政府應該建立更加透明和可追溯的數據收集和報告系統，鼓勵地方政府與企業建立實時的環境監測和數據共享系統[6-7]，確保各方都能獲得準確的環保信息。此外，應當進一步加強社會公眾的參與，建立公眾監督機制，使公眾能夠更加主動地參與環保問題的監督，提供有力的監督

壓力。

3.2 創新激勵機制與政策支持

政府應當研究制定環保激勵機制，確保地方政府和企業的行為與環保政策一致。政府部門績效考核應破除“唯經濟論”觀念，更多地考慮環保指標。建立具體的環保激勵政策，鼓勵企業主動建設和運行污染治理設施，實施清潔生產。建立環境信用體系，對環保表現優異的企業給予優先政策支持，對環境違法企業進行嚴厲處罰。

3.3 持續改進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

持續優化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是確保政策執行的重要手段。政府應當加強生態環境保護督察能力建設，提高人才隊伍的專業化技術水平和管理水平，建立完善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績效考核評價體系，對督察制度安排、運行效果開展綜合評價。

4 結論

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可以促進府際協同，減少信息不對稱，優化激勵、強化問責，改善政府和企業行為，提升生態環境質量。未來，甘肅省要因地制宜，綜合施策，有序推進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總體來說，要強化信息透明與數據共享，創新激勵機制與政策支持，持續改進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機制。

參考文獻

1 翟 青.用實實在在的整改成效 體現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制度權威[J].中國環境監察，2022（12）：18-23.

2 黃貴輝.中央環保督察機制對地方環境保護制度執行力影響研究[D].北京：中共中央黨校，2022：14-15.

3 本刊訊.壓實生態環保責任 推動綠色高質量發展：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成效綜述[J].廣西節能，2022（3）：26.

4 唐瑞琪.河南省生態環保督察制度問題與對策研究[D].鄭州：鄭州大學，2021：11-12.

5 郭施宏.中央環保督察的制度邏輯與延續：基于督察制度的比較研究[J].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2019（5）：83-91.

6 陳 宇，閆倩倩，王洛忠.府際關系視角下區域環境政策執行偏差研究：基于博弈模型的分析[J].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5）：56-64.

7 劉 波.完善環境保護督察制度對策研究[D].西寧：青海師范大學，2019：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