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該文運用文獻與典籍研究法,介紹海洋文化的定義與海洋文化史的基本內涵,進而對錦州海洋文化發展史進行更為深入的挖掘、探究與稽考,以完善筆者2021年的研究成果《錦州海洋文化發展史略》,并愿此研究能夠啟迪人們更深層次地關心海洋、認識海洋、經略海洋、開發海洋與保護海洋,為錦州市乃至我國海洋文化的傳播與傳承,歷史文化產業、海洋文化產業等相關產業的發展與繁榮,以及海洋強國與文化強國建設略盡綿薄之力。
關鍵詞:海洋文化;海洋資源;海洋文化史;海洋產業;續探;錦州
中圖分類號:G122;P74"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3(b)-0050-05
Further Exploration of Jinzhou's Marine Culture's Development History
Abstract: This article uses literature and classic research methods to introduce the definition of marine culture and the basic connotation of the history of marine culture. It continues to delve deeper into, explore, and examine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marine culture in Jinzhou,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research of the author's clumsy article A Brief History of the Development of Marine Culture in Jinzhou (2021). It is hoped that this study can inspire Jinzhou citizens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ocean, understand the ocean, manage the ocean, develop and protect the ocean at a deeper level, and contribute to the dissemination and inheritance of marine culture in Jinzhou City and even in China, as well as the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industries, marine cultural industries, and related industries, and even the construction of a maritime and cultural power.
Key words: Marine culture; Marine resources; Marine culture history; Marine industry; Further exploration; Jinzhou
關于海洋文化的定義,學者曲金良教授賦予其較為明確且凝練的界定:“海洋文化,即人類源于海洋而生成的文化,也就是人類源于海洋而創造和傳承的物質、精神、制度、社會的文明生活內涵。”[1]筆者曾在碩士學位論文《錦州市海洋文化產業發展問題研究》與已發表的學術論文《錦州市海洋文化產業發展問題探析》中將海洋文化的內涵界定為:海洋文化即海洋的文化和與海洋有關的文化的統稱,指人類在社會與歷史的發展和認識海洋并與之互動的過程中,通過實踐所創造出的具有海洋特色、代表海洋特質的器物與精神的總和,是人類智慧同海洋作用的結晶,其核心是“海洋”和“人類”,也可以說是海洋的人化。同時海洋文化中先進的、積極向上的、符合客觀規律的部分同樣也對涉海行業與產業的發展及海洋自然環境和海洋社會環境的發展與改善具有促進和推動作用[2-3]。關于海洋文化史的基本內涵,曲金良教授認為:“海洋文化史體現了海洋文化的歷史視角,或是歷史研究的海洋史觀,既涉及海洋文化的各個層面,如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物質文化,也涉及歷史學的各種專門史領域,如政治史、經濟史、外交史、軍事史、文化史、思想史、科技史、藝術史、文學史、民俗史等。更細化后包括:海疆史、海島史、海防史、海軍史、海戰史、航海史、造船史、海關史、海產史、海港史、海洋文學史、海洋藝術史等,還包括:海洋意識、海防觀念、海權觀念、海洋政策、海路交通、海上貿易、海洋社會、海外移民等。”[4]
2021年9月,筆者發表了《錦州海洋文化發展史略》(以下簡稱《史略》),對錦州海洋文化在海洋漁業、海洋鹽業、海運,以及海防海疆4方面的歷代發展進行研究與探討。近日筆者研讀相關歷史著作、典籍及相關社會調研資料,頗有心得,由此在《史略》的基礎上,由海洋政治與軍事史、海洋民生與政策戰略史兩方面對錦州海洋文化發展史進行更為深入的挖掘、探究與稽考,以完善《史略》的研究成果,以期能夠啟迪人們更深層次地關心海洋、認識海洋、經略海洋、開發海洋與保護海洋,為未來錦州乃至我國海洋文化的傳播與傳承,錦州市歷史文化產業、海洋文化產業等文化產業,以及海洋經濟、旅游業特別是濱海旅游業等相關產業的發展與繁榮,乃至海洋強國與文化強國建設提供借鑒與建議。
1 錦州海洋政治、軍事史稽考
錦州市地理區位優勢得天獨厚,且自古物產豐饒,加之三面環山,一面靠海,易守難攻,因此歷朝歷代均為舉足輕重的政治與軍事戰略要地,或為因政治斗爭而干戈兵戎的掠影,或為輸送戰備物資的樞紐,抑或為各政權之間的兵家必爭之地。
1.1 商周時期錦州海洋政治、軍事史
商朝末年,與微子、比干齊名被后世譽為“殷末三仁”或“殷末三賢”之一的箕子(因其封地在今遼西地區幽州的箕地,其爵位為子爵,故稱為“箕子”),是商紂王的叔父,被其侄紂王尊稱為父師,輔佐紂王執政。隨著紂王年齡漸長與執政時間日久,其脾性與理政手段愈發暴虐無道、狂妄自大,箕子屢次耐心勸諫,紂王皆不聽。無奈箕子只好佯裝瘋癲,整日披頭散發,扮成奴隸,從此便隱居以彈琴排解心郁。紂王見狀大發雷霆,將箕子抓捕回朝廷囚禁。箕子在被囚禁期間暗中出逃,紂王有所察覺,但因對自己的叔父還是心存敬重而沒有將此事聲張和派人追捕。箕子為了延續商部族與商政權的社稷選擇繼續出走。根據我國相關古代典籍、歷史著作的記載及著名學者們的研究與考證,均佐證了當時以今西遼河(遼河正源與最大支流)流域為核心的遼西地區、內蒙古自治區東南部地區及燕山山脈一帶,曾是商部族與商王朝的發祥地。因此西遼河流域于商部族與商政權而言具有一定的社會基礎。所以箕子選擇北上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抉擇。具體佐證如《荀子·成相》云:“契玄王,生昭明,居于砥石遷于商。”[5]《淮南子·卷四·墬形訓》記載:“遼出砥石,……砥石,山名,在塞外,遼水所出,南入海。”[6]《水經注·卷十四》亦有載:“遼水亦言出砥石山,自塞外東流,直遼東之望平縣西,……又東過安市縣西南,入于海。”[7]傅斯年教授在其專著《東北史綱》中,以商代早期都城亳之地望與商末賢臣箕子與箕氏朝鮮的歷史論證得出結論:“商之興也,自東北來,商之亡也,向東北去。”[8]翦伯贊教授認為,先商部族起源于渤海灣的西北部,即今大、小凌河流域與今西遼河(遼河正源與最大支流)流域地區。顧頡剛教授認為,商文化的來源與東北南部與河北北部有關。蘇秉琦教授在其專著《中國文明起源新探》中論述:“殷人的祖先可以追溯到燕山南北的古燕文化,甚至更北的白山黑水之間。”[9]著名體質人類學考古學者潘其風教授,對安陽殷墟商朝貴族墓葬主人的骨骼的鑒定結果表明,墓葬主人的體質特征具有北方人種的特征。從事安陽殷墟發掘與研究的學者楊錫璋根據眾多出土的商代墓葬判定“商代王世及貴族尊東北方位,可能表示對先祖起源的懷念和崇敬”[10]。
被囚出走前,箕子來到商王朝的太廟,將祖先們的牌位取下來包好,悄悄地帶著自己的親兵衛隊、家人和侍從,逃回自己的封地箕。在箕地,他帶領當地百姓建造城池,城筑建完成后,取名“箕子城”(位于今遼寧省錦州市松山新區)。有一天,箕子望著城中的層層峰巒,目睹著漫山遍野松濤起伏,便將眼前這座山命名為“松山”,又將他和百姓們筑建的“箕子城”改名為“松山城”。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討伐商紂王,并準備釋放以為仍在囚禁中的箕子,這時才發現箕子已經秘密出逃。周武王以為箕子是含冤而囚導致出逃,而一心想要找到箕子并厚待于他。紂王卻覺得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于是完全不顧叔侄情誼與輔佐之恩,當即下令發兵到箕地征討并追殺箕子,箕子聞訊,即刻趕到水手營子(今遼寧省錦州市水手營子村),準備從小凌河乘船經其入海口逃至海上而走,不過眼看追兵馬上快到了,情急之下,箕子即刻順著小凌河乘船由入海口駛到海上,最終抵達朝鮮半島。紂王見狀,只好作罷。公元前1122年,周武王登基即位,建立周王朝,史稱西周,遙封遠在古朝鮮地的箕子為箕侯,史稱箕氏朝鮮,并以遼西之地也就是箕子的封地,即當時的幽州地區作為箕氏朝鮮的政治中心。如此一來,箕子一方面是臣屬于西周王朝的箕侯,一方面又是古朝鮮的國王。箕子前往古朝鮮后,隨行的原商王朝的百姓、官員、侍從與奴隸共約5 000余人,后來全部融合到古朝鮮民族中,成為古朝鮮族的一個分支。西周末年至春秋初期,箕氏朝鮮的統治中心已由今遼西地區遷置今遼東地區,占據東遼河(遼河干流上游東側的另一大支流)以東地區和朝鮮半島北部的大部分區域,從此不再臣屬于春秋時的幽州[11]。
1.2 魏晉南北朝時期錦州海洋政治、軍事史
東晉咸和八年(公元333年),鮮卑慕容部首領、鮮卑都督慕容廆去世,其第三子慕容皝繼位。可是其同母弟慕容仁和慕容昭也十分得其父慕容廆的寵愛,且都掌握兵權,特別是慕容仁,有勇有謀,屢立戰功,甚得將士們之心,因此他們時常心有不平。加之慕容皝即位之初,為穩定政局,故制定和采用的法令較為嚴苛,如此更加激化了兄弟間的矛盾,于是,慕容仁在從自己的封地平郭縣(今遼寧省營口市蓋州市南部)回大棘都城(當時慕容鮮卑統治中心,位于今錦州市北部與義縣西北部)為父親奔喪的途中,與其弟慕容昭暗中謀劃,以慕容昭作為內應,舉兵討伐并廢黜慕容皝。慕容皝開始并不相信,派使者到平郭去核實。使者剛得令前往,恰逢慕容仁領兵抵達遼西,陰謀就此敗露,慕容仁當即斬殺使者,然后帶兵逃回平郭。慕容皝見狀震怒,賜慕容昭自盡,然后先派專使到慕容仁的封地進行安撫工作,隨后聯合其庶弟四人,加上遼東司馬佟壽軍等將領領兵五千,共同討伐慕容仁,不料遭到慘敗,其中三位兄弟被活捉,同時又喪失了整個遼東地區的領土。慕容仁占領遼東地區之后,自號遼東公兼平州刺史,同時與段氏鮮卑部、宇文氏鮮卑部及其它鮮卑各部皆來往密切,對慕容皝構成巨大威脅。次年,晉成帝派徐孟為使者前往鮮卑慕容部冊封慕容皝,可是船剛到馬石津(今遼寧省大連市旅順口區老鐵山附近的碼頭),就遭到慕容仁的扣留,直到第二年,即咸康元年(公元335年),新君晉成帝之弟晉康帝司馬岳繼位后才準放行。同年十二月,徐孟再次渡海來到大棘城,并宣讀晉康帝詔命,正式冊封慕容皝。次年正月,慕容皝養精蓄銳,決定親征遼東,討伐慕容仁勢力。當時正值冬春之交,大棘城南的渤海近岸海面封凍,左司馬高詡提議棄陸路而由封凍的海面偷渡遼東,可是眾臣們大多認為如此風險極大,都極力反對。慕容皝卻認為此方法可行,于是堅持采納高詡的建議,并帶領其弟慕容軍與慕容評共同率兵由昌黎東部(今凌海市大凌河口入海口東部)走向海面,在冰面上行進,很快順利到達平郭,大敗叛軍,生擒慕容仁,遼東之地全部收復[12]。
1.3 明清時期錦州海洋政治、軍事史
明朝末年的明清廣寧之戰、寧遠之戰中,今錦州地區與北鎮地區均為當時的主要戰場與戰略要塞。其中寧遠之戰的第4階段松錦大戰為明清在遼西戰場的戰略決勝之戰。明崇禎十四年,清崇德六年(公元1641年),清太宗愛新覺羅·皇太極攻取錦州外城后,為解錦州城之圍,時任薊遼總督的洪承疇率兵東進,與此同時,皇太極與眾位大臣也一致認為此次大戰奪取錦州是首要任務,是決定清帝國命運生死攸關的轉折點,如此,雙方軍隊全力以赴爭奪錦州。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疇正式發兵錦州,抵達錦州后,率6萬兵馬先行出發,余兵后繼,前往距離錦州城70里的筆架山(大筆架山島,位于今錦州市濱海新區王家街道朱家口村東部海域)集結。途中將部分糧食藏在杏山(位于今錦州市濱海新區杏山街道),待抵筆架山后,余下的糧食藏匿于筆架山。隨后帥軍抵達松山(今錦州市松山新區)與清軍對戰。清軍在兩次襲擊駐扎在乳峰山(位于今錦州市城南松山新區的女兒河畔)西側的明營中均被明軍擊退。皇太極在盛京接連接到其弟睿親王多爾袞和其長子肅親王豪格等人發來的求援戰報,心情幽憤而當即嘔血。八月十四日,皇太極抱病從盛京起程向松山進發,御駕親征。到達松山后,他當即將軍隊部署在松山和杏山之間地帶,并由松山、杏山各莊、屯直至錦州南部海岸附近地區安營扎寨,以阻斷明軍糧道。二十日,皇太極命其弟阿濟格、其堂侄博洛和內大臣鈕祜祿·圖爾格等人率軍進攻塔山(今錦州市濱海新區塔山村),隨后令他們奪取了明軍藏在筆架山的戰備糧食12堆,又于當日指揮軍隊由錦州西部向南,穿過連接松山和杏山的大道,直到錦州南部海岸,連續挖掘三道深8尺、寬1丈余的大壕,兵馬皆無法通過。今錦州市松山新區南三道壕村因此而得名。如此,明朝援軍陷入包圍之中,并且援軍與明軍后方的聯絡和糧餉供應均被阻斷,二十二日,洪承疇指揮的步騎向清軍發動全面進攻,由于清軍強勁的阻擊,加之明軍無法越過此三道大壕,除了僅有的幾千名騎兵沖出突圍逃往杏山,其余大部只好撤回本營,并一度陷入恐慌。洪承疇即刻調遣我國北方各路總兵兵分三路決戰突圍。然而諸位將領并無人執行軍令,并于當夜子時各自率領兵馬準備突圍清軍,但皆未成功,于是大同總兵王樸臨陣脫逃,其他各路將領也紛紛逃遁,各路步騎們也隨之逃跑,可漫無方向,不慎相互踩踏,丟盔棄甲,一片大亂。洪承疇只好留三分之一明軍堅守松山城,余下的大部分兵力突圍清軍。而早已嚴陣以待的清軍當即對明軍迎面突殺,明軍死傷無數。寧遠總兵吳三桂企圖沿錦州海岸逃走,清軍緊隨其后截斷其后路,而就在此時,海水突然漲潮,明軍前有汪洋,后有追兵,進退皆無路,結果三分之二淹死于海中,逃脫者僅200余人,分別逃往杏山和塔山。決戰從二十一日夜起直至二十六日,僅歷時5天,明軍十數萬人幾乎消滅殆盡。加之松山被圍困半年之多,至次年,即明崇禎十五年,清崇德七年(公元1642年)糧盡援絕。絕望之余,鎮守松山的副將夏承德秘密投降清廷,并與清廷約定將于二月二十八日入夜接應清軍登臨城樓,自此松山陷落。次日清晨,夏承德率軍生擒洪承疇等諸位其將領,并即刻將洪承疇押解至盛京降清。未幾,錦州守將祖大壽亦降清,錦州和杏山、塔山先后歸附清朝。次年十月,清軍發兵寧遠,十二月,寧遠守將孫友白降清,從此山海關外各地納入清朝版圖。
2 錦州海洋民生、政策戰略史稽考
著名愛國實業家李善祥,清光緒六年(公元1880年)出生于北京,籍貫浙江鎮海小港(今浙江省寧波市北侖區),是近代至今創辦錦州實業第一人。
清光緒末年,清帝國政局風雨飄搖,朝廷開始大量典賣直屬皇室經營的莊田,以周濟財政左支右絀之急。民族資本家李厚佑等人籌集股銀60萬兩,承領大凌河牧場(清代上駟院三大牧馬廠之一,位于今遼寧省錦州市凌海市)11萬余畝(約73.33平方公里)土地,創辦天一墾務公司(位于今遼寧省錦州市凌海市建業鄉境內)。1912年冬,李厚佑的堂弟李善祥抱著實業救國的夙愿,毅然辭去浙江鎮海縣民政長職務,從家鄉千里迢迢來到錦縣東大荒,協助堂兄經營天一墾務公司。1915年冬,天一墾務公司倒閉,為償還債務,李厚佑將售賣給墾農后剩余的一萬余畝土地抵押給李善祥之親兄李泳裳。李泳裳在上海經商,無意經營土地,于是還是由李善祥繼續經營。李善祥青年時期在上海度過,較早受到資本主義經營方式的熏陶。他一改天一墾務公司曾經的經營方法,以原天一墾務公司的部分土地創辦了我國東北第一個以個人私有資本經營的農場,命名“恒康農場”。恒康農場南區南起今中字屯村、新立屯村、甜水井村,北至今綏豐村,東起今位字村,西至小凌河,總面積4萬余畝(約26.67平方公里)。李善祥采取一系列舉措,興辦新式農業。他從改良土壤入手,不惜投入資金,疏通了通海的鲇魚溝(位于今遼寧省錦州市凌海市建業鄉綏豐村),治理了錦州的大片沿海低洼鹽堿地。他雇傭家鄉浙江會種植水稻的農民前來試種水稻,用南方水車灌溉農田,開創錦州與遼西地區試種水稻的先河;并先后購進美國由4—6匹馬拉的新式耕犁與德國西門子發電機,在農場場部安裝西門子電話總機,通向各分場,又用汽車作為改良運輸工具作為新嘗試,如此不僅深翻壓草,讓耕作效率大為提高,而且使得錦州擁有我國東北農村地區最早服務于農業生產和用于治安防盜的電話通信設備,開我國東北農村地區最早用電照明先例。同時,他帶領農民在錦州種植的大豆和高粱,用大豆制成豆油和豆餅,并開設油坊,不僅錦州銷售還遠銷關內各地及國外,用高粱釀酒,并用酒糟和自產的米糠養豬,既為農場積累農肥又增加財源收入。1927年前后,由于多數股東將資金轉向金融和商貿領域, 1928年恒康農場停辦。李善祥經營的恒康農場對錦州地區的農業生產起到了很好的推動作用,并且錦州城郊水稻的引種即源于恒康農場。期間,李善祥在 “恒康農場外棧”院內創建了“萬生醬園”,其中最具標志性與特色的產品當屬“萬字醬油”,因其味醇而不咸不澀,味香而不馨不郁,調味時不溫不煬的特點,而馳名遼東遼西,成為錦州名貴產品。出生于錦州府的清朝光緒年間進士、翰林院庶吉士陸善格曾贈予萬生醬園一副楹聯,曰“名師釀成天南地北,萬字育滿遼東遼西”。當時,北洋軍閥奉系首領張作霖及其家眷、親屬、部下均喜歡食用萬字醬油,常用專車來錦州運至其奉天(今遼寧省沈陽市)府邸。1920年,李善祥在錦州南山廟溝(今錦州市松山新區果樹農場東王分場南山一村)集資購置了地價較低、坡度較大、土層瘠薄、水源匱乏的“掛畫地”(錦州地區方言,形容坡度相對大的土地)800畝(約0.53平方公里),于1923年創辦“生生果園股份有限公司”,也是后來的“生生果園”。他從我國遼南地區日本人經營的果園以高價購得國光、紅玉、元帥、倭錦等蘋果樹苗,在這里陸續栽植,這是錦州最早種植的蘋果樹苗。至1928年,以蘋果為大宗的各種果樹樹苗已大部分栽植完畢,其中蘋果樹1.1萬株,梨樹300株,葡萄樹800株,果園面積達500畝(約0.33平方公里)。1931年果園開始結果。果園要興旺,就要有人才。1928年,李善祥出資在錦州南山開辦旨在培養造就果樹技術人才的“耕余學院”,其人才培養方式集教學、科研、生產于一體。研究部所聘任的有志于果藝研究的高級人才,既是耕余學院的教員和研究員,也是生生果園生產工作中的技術骨干。有生生果園引領,20世紀20年代后期,錦州地區城郊栽植蘋果樹的熱潮此起彼伏,如火如荼。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后,李善祥不愿意為侵略我國東北的日本帝國主義勢力出任偽滿洲國錦縣農會會長,于1937年7月逃離錦州回到家鄉,積極參加抗日。抗日戰爭取得勝利之后。1946年,他返回錦州支援解放戰爭。新中國成立后,李善祥將自己用畢生心血澆灌的生生果園和耕余學院無償捐獻給國家。1950年,被聘任為錦州市人民代表與遼西省政治協商委員會委員。1952年,李善祥離開錦州,1959年5月病逝于上海,享年80歲[13]。
3 結束語
錦州市地緣區位優勢得天獨厚,受海洋影響,氣候溫和怡人,且作為海洋資源豐富的濱海城市及底蘊深厚的歷史文化名城,蘊含豐厚的海洋文化資源擁有悠久燦爛的海洋文化發展史,其海洋產業與海洋文化產業的發展的空間之廣、潛力之大、前景之遠無可估量。伴隨著“建設海洋強國”與“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步伐的加快,特別是全民族“文化自信”信念的日益堅定,錦州市海洋文化與海洋文化產業,以及海洋經濟、旅游業等相關產業未來將呈現強勁且欣欣向榮之發展態勢。因此,通對錦州海洋文化發展史的深入挖掘、探究及學習,為錦州乃至我國海洋文化的傳播與傳承及歷史文化、海洋文化產業等相關產業的發展與繁榮乃至海洋強國與文化強國建設提供參考,還為弘揚海洋文化的核心價值觀及海洋文化、中華文化的家國天下情懷,肩負起錦州市乃至我國海洋文化發展與繁榮的光榮使命略盡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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