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問題與對策研究

摘 要：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已經成為建筑業農民工的重要主體，加強對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培育其成為新時期建筑產業工人，對于促進建筑業轉型升級將起到重要的作用。文章通過對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的調查和問題分析，提出促進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的對策。

關鍵詞：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文章編號：2095-4085（2024）03-0007-03

0 引言

當前建筑業處在產業現代化的過程中，這個過程離不開建筑產業工人隊伍的支撐。建筑產業工人隊伍存在“高技工難求、年輕人不愿干”，流動性大、穩定性差，專業技能水平不高，整體素質低的問題，不適應建筑業產業發展的要求。

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顯示，2022年全國農民工總量29 562萬人，40歲及以下農民工所占比重為47.0%，全國17.7%的農民工在從事建筑業工作［1］。近年來，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新生代農民工已經成為農民工的重要主體，建筑業作為農民工就業集聚的行業，加強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培育其成為新時期建筑產業工人，對于促進建筑業轉型升級將起到重要的作用。

1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現狀

國家統計局《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對農民工、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界定為：農民工指戶籍仍在農村，在本地從事非農產業或外出從業6個月及以上的勞動者，包括在戶籍所在鄉鎮地域以內從業的本地農民工和在戶籍所在鄉鎮地域外從業的外出農民工，新生代農民工是指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農民工。本研究所界定的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為1980年以后出生、戶籍在農村且在城市或鄉村從事建筑業活動的農民工，與傅敬賓等對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的定義略有區別，傅敬賓等將1980年以后出生，年齡大于16歲，在異地從事建筑業的農村戶籍人口界定為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1］。

調查問卷包括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被調查者的基本信息，涉及性別、年齡段、文化程度、收入水平等，第二部分是培訓經歷，主要是參加培訓的次數、內容、原因、方式、費用承擔、感受等，第三部分是培訓意愿，主要是培訓組織主體、內容、方式、存在的困難、培訓建議等。調查表明：

1.1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文化素質較老一代農民工總體有提升

被調查中，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占27.56%，其次是大專含高職占25.7%，高中含中專和技校占18.25%，初中占19.74%，占比最低的是小學8.75%。高中及以上學歷在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中的占比明顯超過其在整個農民工中的占比。雖然與國家統計局的調查相比，本調查的被調查者樣本數量不夠大、分布范圍不夠廣，但卻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文化素質總體較老一代農民工有所提升。

1.2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相較老一代農民工得到了更多的培訓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獲取培訓信息的渠道多元化，獲取培訓信息的渠道有自媒體平臺，廣播報紙，政府官網，基層政府宣傳，招聘平臺和中介，同鄉務工人員，企業內部通知等。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有一定的培訓經歷。受調查者中，沒有培訓過的人數僅占6.7%，有部分受調查者參加過2次及以上的培訓。總體來看，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參加過培訓的比例和次數都高于老一代農民工。培訓的內容包含施工操作技術技能培訓、建筑節能減排新技術培訓、專業理論知識培訓、職業安全培訓、管理技能培訓、其他等。其中，施工操作技術技能的培訓最多，其次是職業安全培訓，從調查結果看，部分農民工參加了不止一類的培訓。

1.3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雖有一定培訓意愿，但面臨一定的現實困難

半數以上的受調查者主觀上有參加培訓的意愿。受調查者中，59.03%表示愿意參加職業培訓。已受培訓人員中，基本上培訓費用是由主辦方免費或者所在企業承擔，參加培訓的原因包括想學習一門技術、應單位的要求、想提高工資待遇、想要換份工作、其他，占比分別為36.33%、 30.54%、 23.55%、 5.99%、 3.59%。沒有參加培訓的原因（多項選擇）主要有培訓耽誤工作影響當前收入、培訓費用較高、培訓方式單一無聊、培訓地點距離較遠、培訓內容不夠通俗等，分別達到了55.68%、 44.51%、 46.18%、 34.45%、 29.42%。調查數據表明，受調查者對參加培訓最介意的是參加培訓會耽誤時間從而影響收入，其次是培訓方式單一無聊和費用較高，另外介意的是培訓地點距離較遠和培訓內容不夠通俗。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中遇到的困難主要有：文化程度較低，學習過程吃力，與工作地點距離較遠，培訓費用過高，工作地點附近具有資質的培訓機構較少或沒有，沒有時間學習等。

1.4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有一定的培訓和職業發展訴求

受調查者參加的培訓，其舉辦主體多為社會培訓機構、政府及政府主辦的公共實訓基地、工作的企業。在培訓內容上，最受歡迎的是施工操作技術技能培訓和職業安全培訓，其次是建筑節能減排和管理技能培訓，最低的是專業理論知識培訓。

受調查者更傾向于參加政府和社會培訓機構組織的培訓，喜歡的培訓方式依次是依托教育培訓網站或APP自學、邊實踐邊學習、領取培訓資料自學，對于集體學習、教師講授的方式不太喜歡。受調查者普遍認為，通過培訓，提高了職業競爭力，促進了就業，增加了收入。培訓存在的問題主要有個人承擔培訓費用過高、時間安排不合理、培訓流于形式實際作用不大、內容無法理解，企業開展訂單式培訓可以完全或者部分解決現有問題。建筑業產業工人具有工作穩定性高、工作待遇和環境好等優點，高達75.61%的被調查者愿意通過培訓成為建筑業產業工人。

2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問題的原因分析

華乃晨對我國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就業培訓模式進行評估，提出應該大力推進由企業主導的訂單加定向的就業培訓模式［2］。彭子茂提出建筑業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存在的問題：政府投入的資金不足，企業只追求自身的利益，農民工自身培訓意識不夠［3］。沈苾文等對建筑業農民工職業培訓制約因素及對策進行了研究［4］。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問題的原因主要有：

2.1 政府層面對建筑業農民工職業培訓缺乏系統設計

住建部等12個部門印發的《關于加快培育新時代建筑產業工人隊伍的指導意見》（建市［2020］105號）提出，到2025年，符合建筑行業特點的用工方式基本建立，建筑工人實現公司化、專業化管理，建筑工人權益保障機制基本完善；建筑工人終身職業技能培訓、考核評價體系基本健全，中級工以上建筑工人達1 000萬人以上，到2035年，建筑工人就業高效、流動有序，職業技能培訓、考核評價體系完善，建筑工人權益得到有效保障，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充分增強，形成一支秉承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工匠精神的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建筑工人大軍［5］。

建筑業農民工培訓由于缺乏系統設計，存在多部門管理、各自為政的情況，建設部、國家安監局、人社部、勞動部等各自牽頭培訓，導致培訓內容重復或片面，制度層面缺乏對培訓結果的應用，影響了培訓效果。

2.2 建筑企業組織農民工進行培訓的積極性不高

建筑業的項目用工多采用臨時招攬、用完解散的方式，而不是穩定、長期的勞動關系。這種用工方式下，建筑企業很難直接從農民工的技能提升上獲得收益，因此不愿承擔農民工的培訓費用。

2.3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自身缺乏系統的職業發展規劃，培訓意識有待提高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未經過系統的職業發展規劃培訓，多以親戚朋友、老鄉介紹等方式入行，靠師傅帶徒弟的形式獲得崗位基本技能，同時基本上是完全通過勞務取得報酬，所得報酬與工作時間、完成的工作量等直接掛鉤，脫崗參加培訓就意味著要損失眼前的勞務收入。同時，由于資金有限，國家和企業不承擔培訓費用或只承擔部分培訓費用，農民工提高技能后獲得的額外補貼不多，企業出于自身經濟利益的考量對農民工培訓不支持。這些因素導致了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不重視培訓的短視行為。

3 促進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的對策

《“十四五”建筑業發展規劃》中提出，“要大力發展裝配式建筑，促進裝配化裝修，培育一批裝配式建筑生產基地，力爭到2025年，新建裝配式建筑占比達到30%以上［6］”。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應掌握裝配式建筑等新技術，成為適應時代發展的新型產業工人。加強培訓的建議如下：

3.1 加強政府引導和支持，強化價值觀引領，完善農民工薪酬、福利待遇

各級政府、建筑業行業協會、企業、職業院校應加強宣傳教育和輿論引導，應制定和實施相關的職業培訓政策，強化對技能人才的獎勵和表彰力度，提升技能人才的社會地位，形成“崇尚技能、學習技能、勞動偉大、工匠光榮”的氛圍，營造良好環境。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應意識到培訓對個人職業發展的重要性，積極參加職業培訓。

引導企業建立配套的薪酬、福利保障制度，實現勞動者的薪酬與技能水平相掛鉤，優工優酬、多勞多得。落實建筑工人參加工傷保險等政策，有條件的地區和企業把建筑業農民工納入社會醫療保險、養老保險等體系，使產業工人的崗位更具吸引力，促進建筑產業工人隊伍培育。

3.2 設計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的“1+X”模式

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因為從事的工作作業環境不好、危險性高，導致職業形象低，居住條件艱苦等問題，對其在未來歸屬傾向、自我身份判斷、培訓需求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影響，需建立個人、企業、政府聯動的培訓體系，構建培訓費用承擔、培訓內容、培訓方式、培訓主體各方面的“1+X”模式。

個人承擔培訓費用偏高及不能帶薪培訓影響當前收入等顧慮，是影響培訓意愿的關鍵因素。構建“1+X”費用承擔模式，“1”是企業承擔一部分，“X”是國家、個人承擔一部分，具體各自承擔多少比例，可根據培訓的內容及需求確定。職業培訓主要是崗位技能培訓，培訓內容“1”是崗位職業技能，以“1”為主，“X”是與農民工更好地進行生產生活相關聯的內容，鼓勵企業和培訓機構加強溝通，開展訂單式培訓。培訓方式方面，“1”是線下培訓，重在實踐，“X”是各種形式的線上培訓，企業和農民工可以根據工作靈活安排。培訓主體方面，借鑒《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的“支持行業企業開展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培訓，鼓勵職業學校開展補貼性培訓和市場化社會培訓，鼓勵職業學校與社會資本共建共享公共實訓基地等一系列舉措”［7］。

3.3 設立推行農民工“培訓檔案”“學分銀行”制度

為實行終身職業技能培訓、在崗繼續教育制度，加快建設技能型社會，建議借鑒銀行運作模式，國家、行業協會、企業對農民工建立個人“培訓檔案”“學分銀行”。“培訓檔案”記錄農民工參加培訓的情況及獲得技能等級或職業資格證書等信息，由所在企業或者培訓機構負責記錄，實行信息化管理。

國家、行業協會、企業設立“學分銀行”，對農民工參加的技術、技能、安全知識、法律法規等培訓進行量化，計入個人培訓學分。學分可兌換相應的物質獎勵、帶薪假期、技能人才評定推薦、榮譽表彰等，以此鼓勵勞動者。農民工可自由選擇培訓內容、時間、地點，積累學分，零存整取“兌換”證書或證明，得到國家或者企業給予的物質和精神激勵，通過職業培訓，可獲得個人良好的職業發展，成為“企業導師”，為本企業和職業院校培養現代學徒［8］。

參考文獻：

［1］傅敬賓，劉國買.基于MOOC模式的新生代建筑業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研究［J］.職業教育研究，2018（12）：7-11.

［2］華乃晨.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就業培訓模式研究［D］.遼寧大學，2012.

［3］彭子茂.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模式研究［J］.教育教學論壇，2016（49）：240-241.

［4］沈宓文，張英.建筑業農民工職業培訓制約因素及對策研究［J］.職業教育研究，2018（12）：10-14.

［5］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等部門.關于加快培育新時代建筑產業工人隊伍的指導意見［EB/OL］.（2020-12-18）.https：//www.mohurd.gov.cn/gongkai/zhengce/zhengcefilelib/202012/20201230_248663.html.

［6］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十四五”建筑業發展規劃［EB/OL］.（2022-01-25）.https：//www.mohurd.gov.cn/gongkai/zhengce/zhengcefilelib/202201/20220125_764285.html.

［7］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EB/OL］.http：//www.moe.gov.cn/jyb_xxgk/moe_1777/moe_1778/202110/t20211012_571737.html.

［8］李靜.“雙碳”目標下建筑節能減排研究［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23.

基金項目：浙江省中華職業教育科研項目“建筑業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問題與對策研究”（編號：ZJCV2021E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