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稿日期:2023-01-31" 修回日期:2023-04-14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BJY107)
作者簡介:辛本祿(1969-),男,吉林長春人,博士,吉林大學商學與管理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服務經濟、服務管理和創新管理等;耿晶晶(1998-),女,山西臨汾人,吉林大學商學與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服務管理和創新管理。
摘" 要:基于社會網絡理論與知識基礎觀,構建“企業社會資本—知識流耦合—知識共創—服務創新績效”的鏈式中介模型,運用層次回歸分析法對405份企業樣本進行分析。研究發現:結構性、認知性、關系性社會資本均對服務創新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且影響程度依次減弱;知識流耦合、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鏈式中介作用。研究可進一步夯實創新網絡、社會資本理論基礎,揭示企業社會資本通過知識作用路徑影響服務創新績效的內在機制,為服務企業提高創新績效提供參考。
關鍵詞關鍵詞:服務創新網絡;企業社會資本;知識流耦合;知識共創;服務創新績效
DOI:10.6049/kjjbydc.202301048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中圖分類號:F2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348(2024)10-0110-10
0" 引言
開放式創新背景下,嵌入創新網絡以尋求共生優勢成為企業應對市場競爭的必然選擇,且隨著服務經濟貢獻價值的提升,服務創新成為企業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創新網絡由產品創新向服務創新延伸,引起學界和業界廣泛關注。服務創新網絡是服務企業、客戶以及合作伙伴等創新共同體,促進知識、信息等可操作性資源交換的合作模式[1]。由于監督與管理知識交換活動的難度較大,且合作伙伴間存在信息不對稱和機會主義風險,需要企業充分利用社會資本,依靠嵌入網絡中的結構、關系和認知資本,構建動態穩定的合作秩序。根據社會網絡理論,企業社會資本是企業嵌入關系網絡所獲取的稀缺資源及能力組合,并構成企業創新優勢的重要來源。以高度的信任、細粒度的信息交換和聯合解決問題的過程為特征[2],服務創新網絡為企業提供積累高水平社會資本的環境,允許企業主體跨越組織邊界搜尋所需知識及資源,與合作伙伴建立高度信任的關系并促進信息自由流動[3],為提升服務創新績效奠定基礎。
目前學者們針對社會資本是否以及如何影響創新績效進行了大量研究,但對其作用機制和效果仍存有不同認識:一些學者認為適當的社會資本投資能夠提高創新績效,但社會資本不均衡或投資過度會將潛在的生產性資產轉化為約束,造成創新績效下降[4,5],然而這種倒U型影響缺乏實證檢驗的支持;不少學者基于知識轉移[6]、知識獲取[7]、知識共享等中介機制探究社會資本對創新績效的正向影響,但研究多聚焦于產品創新網絡,僅停留在功能性的知識傳遞過程,對于企業社會資本如何促進網絡節點間知識流動并產生“從無到有”的創新質變過程,仍然是未解的問題。區別于產品創新網絡,服務創新網絡中的知識邊界模糊,服務本身具有的無形性使得網絡成員間的隱性知識更易于交流(白鷗等,2015),且服務的異質性使得知識在企業間流動具備耦合條件和趨勢,知識流耦合程度反映了異質性知識在網絡節點間流動所形成的互補和兼容狀況[8],是成員企業將不同服務模塊整合成統一的服務體驗、開展服務創新的重要前因。此外,在高動態性的創新網絡中,知識更迭將加劇創新不確定性,企業主體需要與利益相關方共同進行知識創造以應對變化。已有研究指出,知識共創是產生服務創新的關鍵質變過程[9],需要以企業間異質性知識的游走與耦合作為共創前提(蔣楠等,2016),通過匯集知識優勢激發創新。可見,知識流耦合是知識共創的關鍵前提,二者在社會資本促進服務創新路徑中發揮重要介導作用,然而已有研究缺乏對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關系的理論橋接及二者在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關系間作用路徑的實證檢驗。
因此,基于社會網絡理論和知識基礎觀,本研究將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納入企業社會資本影響服務創新績效的研究框架,對拓展社會資本理論、引導服務管理者基于新的知識作用路徑提高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重要意義。
1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1" 企業社會資本
學者們主要從資源[10,11]和能力[12]視角界定企業社會資本內涵。社會資本既是嵌入企業所處關系網絡中獲得的實際與潛在資源的總和,也是通過關系網絡攝取稀缺與優質資源的能力組合。企業社會資本研究主要聚焦于3個方面:基于企業社會資本來源,將其劃分為橫向聯系、縱向聯系與社會聯系[12];基于企業社會資本存在形式,將其劃分為內部社會資本與外部社會資本[4,13,14];基于企業社會資本特征維度,將其劃分為結構維度、關系維度與認知維度[11]。其中,前兩者均建立在社會資本特征的基礎上。因此,本研究以解構企業社會資本為出發點,采用結構性、關系性與認知性的三維度劃分法,探析嵌入服務創新網絡的企業社會資本表現形式。
結構性社會資本是指行動者之間的整體聯系模式,體現為服務創新網絡中行動者之間的互動強度和交流頻度(李巍等,2012)。創新網絡結構代表了社會資本中可以接觸和組合的信息范圍,不同行動者利用結構性社會資本,跨越組織邊界進行知識、信息的整合與探索[15]。占據網絡中心位置的行動者由于擁有大量接觸點,獲得更多攝取稀缺和優質資源的權限與能力,從而在合作過程中能夠催生出更多新創意和服務解決方案。關系性社會資本是指通過網絡關系創造和利用的資產[14],體現為嵌入關系網絡中的治理機制[13],包括信任、規范、期望與認可等。服務創新網絡中的行動者通過持續不斷的交換、互動,創造和維護關系性社會資本,提高各方承諾和交換獲得的價值預期,進一步促進長期互惠行為與合作,以應對服務創新活動中的風險和不確定因素。認知性社會資本是指行動者之間共同的表征、涵義系統及理解體系,體現為服務創新網絡中行動者之間共同的知識基礎[16],包括共享語言、代碼和敘事方式等[11]。認知性社會資本有助于提升行動者行為模式的兼容性,通過共同的目標、價值主張和共享文化等,促進行動者達成共識并降低信息流動障礙,提高知識整合利用效率與合作契合度,聚合成一個整體,形成協同利益體,進而實現更高的創新績效。
1.2" 知識流耦合
耦合可用來描述兩個或以上實體間彼此依賴、相互作用的關系[16]。學者們從資源基礎觀、知識基礎觀等角度探究資源耦合、知識耦合、知識流耦合對創新績效的影響,耦合反映為組織內外互補、非相似性知識資源之間進行鏈接和整合的過程。知識流反映了知識在網絡節點間的運動形式,其按照一定邏輯,從行動主體轉移至知識接收者,同時,促進其他成員共享和積累知識(賈衛峰等,2021)。信息、人才和商業是知識流賴以生存的現實載體,知識流根據自身知識元特征屬性與親和性,在網絡中與信息流、商流、人才流相互耦合,為知識轉移和擴散提供有效渠道[17]。因此,知識流耦合反映了網絡系統內各要素加速流動、相互作用,進而形成互補和兼容的情況[8]。借鑒以往研究,本文將知識流耦合定義為服務創新網絡中多層次、離散化、模塊化的知識要素在網絡節點間流動,進行相互鏈接與融合,進而形成的互補和兼容狀況。
1.3" 知識共創
知識共創是企業在社會網絡中構建和發展新知識以獲取戰略資源與競爭優勢的關鍵路徑(張培等,2017)。現有的知識共創研究從企業—顧客二元關系視角擴展到多元網絡關系視角,主要針對企業—顧客在線互動(范鈞等,2016)、行動主體參與度(張培等,2019)、利益相關者導向[12]等視角下的知識共創行為。知識共創是企業與合作伙伴、供應商、客戶等利益相關者通過多層次互動協調、溝通對話以及對自身知識子系統的調整,實現異質性知識“游走”與耦合(蔣楠等,2016),進而創造新知識以及將其應用到各行動主體子系統的動態循環過程[18]。換而言之,知識共創可理解為具有互補異質性知識和協同利益的多個行動主體共同參與創造的知識增值過程,其以創造新知識為目的,行動主體通過互動實現從隱性知識向顯性知識的轉化,為產生新服務價值主張提供支持。
1.4" 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
服務創新網絡中的創新績效是衡量服務創新成功與否的關鍵變量。服務創新是企業通過各種方式提供改善或新的服務產品、流程和業務模式,實現以更高效率解決問題或結合新概念、新議題構建新服務解決方案,從而為客戶、合作伙伴及其他利益相關者創造價值的行為[19]。企業社會資本提供了服務創新所需的異質性知識和資源,是提高服務創新績效的關鍵源泉。Jian等[20]的研究表明,良好的企業社會資本能夠促進服務創新實踐。社會資本有助于拓展合作交流廣度、深度和提高效率,促進組織間共享更多資源、知識或學習經驗,提高企業識別和評估創新機會的能力。此外,通過與成員企業的合作對話,企業可以將知識和資源整合到以客戶為中心的價值增值與價值創造活動中,提高客戶需求滿足能力,進而獲得更高的服務創新績效。
結構性社會資本不僅能夠擴大企業信息來源,而且頻繁的互動為企業提供了訪問復雜知識、經驗的機會,這種細粒度的信息交換有助于提高信息相關性和及時性,促使企業更快速、更高效地預測客戶偏好與契合市場需求。Rusanen等[21]指出,深度合作與強連帶能夠有效促進服務企業嵌入性知識流轉,提高服務創新績效。由關系性社會資本搭建的信任、規范等治理機制能夠促進契約形成,降低監督機制的必要性,減少信息搜尋成本、協作成本與創新不確定性,促進服務創新績效提升。同時,高關系質量有助于增強企業主體與網絡成員合作動機和提高效率,降低知識保護傾向。信任程度越高,成員企業間通過合作創造新知識、產生新方案的共創意向越顯著,從而為服務創新提供良好氛圍和前提。認知性社會資本建立在行動主體邏輯互補、價值主張協同、利益目標一致的基礎上,企業主體自覺遵守成員規則秩序,通過合作互動共同理解、評估和調整資源承諾,緩解創新過程中的利益沖突或資源不足風險,幫助企業建立開放穩定的合作創新系統。徐國軍等[22]認為,網絡成員間的共同語言和編碼對知識探索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知識基礎相似性有利于組織間深度學習,打破單個企業認知局限,使得企業主體能夠以較少的精力投入知識理解與消化,同時,準確掌握市場運作規律和客戶需求,從而與合作伙伴共創、傳遞并交付滿足客戶期望的服務體驗,實現更高的服務創新績效。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a:結構性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b:關系性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c:認知性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1.5" 知識流耦合的中介作用
服務創新網絡中企業社會資本所承載的知識資源來自于各成員間多向流動的信息、經驗、技能等知識元素,多元異質性知識在流動過程中經過重組聯結,促進知識流耦合以發揮更大的資源協同效應。根據社會網絡理論中的社會資本論,社會資本是行動者在社會關系結構中所處位置的函數,企業在服務創新網絡中的占位決定了其外源知識攝取能力。結構性社會資本豐富的企業利用其結構優勢,擁有更多接觸不同知識、資源的權力,知識流通過網絡通道流向企業,促進服務體系中差異化知識匯集與融合,從而提高知識流耦合可能性。由關系性社會資本所表征的關系治理機制影響網絡成員知識共享態度與意愿,進而影響知識共享質量與優勢程度。信任關系強的成員企業之間傾向于交換、共享稀缺且復雜的異質性知識,促進承載新思想、新理念的知識流在網絡系統內疊加與耦合,實現知識轉移的高效益。認知性社會資本允許網絡成員基于相同價值標準吸收與整合離散化、互補性知識,企業所擁有的認知性社會資本越多,與成員企業在共同確定、開發和測試創造性服務解決方案等過程中產生鏈接與耦合的幾率越大,進而發揮更大的知識協同優勢。
知識流耦合引導企業發現合適的創新突破點以有效利用新知識(奉小斌等,2021),是提升服務創新績效的關鍵前因。企業在全新的服務領域探索新內容會面臨不確定性,知識流耦合通過將不同合作伙伴服務模塊下的知識要素匯聚融合,提供數據信息、客戶需求和市場知識,幫助企業以更高效率解決問題或構建新解決方案,減少創新風險,進而提高服務創新績效。綜上,企業社會資本為獲取創新所需的異質性知識提供渠道,知識在轉移擴散過程中產生鏈接,在服務創新網絡內形成知識流耦合,降低服務創新風險與不確定性,提高企業服務創新績效。據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2a:知識流耦合在結構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2b:知識流耦合在關系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2c:知識流耦合在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1.6" 知識共創的中介作用
服務創新網絡中企業所擁有的社會資本越多,與網絡成員開展知識共創的動機越強。Nahapiet等[11]的研究表明,社會資本促進知識資本創造,支撐組織優勢的是社會資本與知識資本的共同進化。服務型企業所擁有的社會資本越多,與其他利益相關者溝通和協調的能力就越強,獲取數據、信息等創新資源的優勢越顯著,從而能夠在復雜龐大的信息源中創生更多服務新知識。Li等[15]發現,外部知識來源提高了知識創造效率,結構性社會資本作為信息傳遞橋梁,促進知識獲取、轉移和擴散。隨著互動強度和交流頻度增大,企業觸及多樣化知識的范圍更廣,交換、吸收、萃取到有價值的隱性知識更多,進而整合以共創新知識。Boisot[23]強調在高度模糊和不確定情境下信任對知識創造的重要性,關系性社會資本中關系質量提高有助于強化成員關系,基于信任的互動可提高信息交流與知識管理成效,為知識共享和創造提供環境[24],促進成員企業間開展互惠合作和集體創新活動,抑制知識創生過程中隱匿核心價值要素與關鍵思維邏輯的機會主義行為,持續激發知識共創。各參與方基于認知性社會資本形成共同價值觀,共享范例模式,共同經歷問題解決過程,在互動中創造和傳遞新概念與新解釋,促進不同形式知識結合與共創。
知識共創需要充分利用嵌入創新網絡的社會資本作為共創源泉,同時,知識共創也是實現服務創新的關鍵環節。知識基礎觀表明,成功的創新來源于開發和整合新知識。由知識共創產生的異質、豐富且隱性的新知識構成服務創新來源[9]。Akasaka等[25]認為,企業為客戶提供的各種服務,其本質是不同成員知識的整合與結晶。知識增加有利于服務設計和傳遞[18],服務創新績效隨著知識共創程度提高而改善。因此,企業社會資本通過增強知識共創活動進而影響服務創新績效。據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3a:知識共創在結構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3b:知識共創在關系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3c:知識共創在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1.7" 知識流耦合、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間的鏈式中介作用
知識流是企業實現內外要素整合與創新的天然介質,知識共創需要知識流相互作用[17]。根據以上分析可以推斷,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具有鏈式中介作用。社會資本促進信息與知識資源獲取,為企業提供利用環境的機會,企業通過與利益相關方不斷交互以支持互補異質性知識輸入與輸出,實現內外部知識優勢疊加與重構,進而創造出新知識,提高服務創新績效。
結構性社會資本在企業主體與成員企業間構建起一種交互機制,這種交互使得信息、知識得以流動、耦合、轉化并為企業主體所用,企業將網絡中的優質知識資源打包進入自身服務系統,通過持續性社會互動共創出新知識組合,并提供具有高附加值的服務,獲得更高的服務創新績效。擁有關系性社會資本的企業之間因高度信任與承諾而傾向于自覺承擔角色外行為,愿意共享更深層次的隱性知識,挖掘異質性服務中內嵌的核心價值,通過異質性知識匹配、補充以形成合力,促進網絡節點間知識流耦合。企業主體通過知識流的相互作用,能夠更準確地識別市場、客戶、技術等信息,促進滿足市場需求的服務新知識共創,避免或降低“服務牛鞭”效應,提高服務創新的響應能力與效率。知識流動過程受到主體認知的影響,認知性社會資本促使企業主體具有與成員企業互動及合作的語言和經驗基礎,縮小外源知識與企業原有知識結構間的“勢差”(奉小斌等,2021),促進內外部不同知識結構間的銜接與融合,增強企業新舊知識結合與升華的能動性。通過知識流耦合,利用互補、異質性知識間的兼容和滲透性拓展企業知識廣度和深度,進而促進服務新知識創生與開發,表現為對現有服務提出改進建議或構建基于新服務的業務流程作為知識共創結果。據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4a: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結構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具有鏈式中介作用;
H4b: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關系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具有鏈式中介作用;
H4c: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具有鏈式中介作用。
綜上所述,本研究構建如圖1所示的理論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數據收集
本研究采取結構化問卷,調查問卷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涉及企業基本情況,第二部分是各變量測量題項,題項解釋服務創新網絡概念以降低理解偏差造成的系統誤差,第三部分是被試者背景資料,主要采用現場發放紙質問卷和通過網絡鏈接及郵件發送電子版問卷形式進行數據收集。本研究以參與服務創新網絡的服務企業為研究對象,在全國范圍內展開正式調研,調研時間持續3個月,共發放測量問卷460份。其中,紙質版100份,電子版360份。回收457份問卷,剔除有缺項、連續作答及明顯不符合邏輯的無效問卷后,共得到405份有效答卷,有效回收率達88.04%。樣本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調研對象集中于知悉服務企業戰略和績效的中高層管理者,其中,男性被試者占40.5%,女性被試者占59.5%。樣本企業中,國有企業占31.1%,民營企業占51.9%,經營年限在5~10年的樣本企業最多,占42.7%,企業規模在101~500人的占43%。樣本企業所在行業涵蓋范圍較廣,其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物流、運輸及倉儲業占比最大,達45.2%,批發和零售業次之,占比18.3%。
2.2" 變量測量
變量測度主要參考國內外成熟量表,采用回譯法進行翻譯,同時,咨詢服務管理領域專家,結合本研究需要進行適當調整,在從業服務業的MBA學員中進行小規模預調研后根據反饋進行修改完善,最后形成正式問卷。本研究采用Likert 5點量表進行測量,1~5分別代表從“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
企業社會資本主要借鑒Li等[15]、韋影[14]的研究,由8個測量題項組成。其中,結構性社會資本(STR)包含3個題項,其Cronbach's α值為0.755;關系性社會資本(RE)包含3個題項,其Cronbach's α值為0.774;認知性社會資本(CON)包含2個題項,其Cronbach's α值為0.714。
知識流耦合(KFC)主要借鑒楊敏等[17]、王新華等[8]的研究,由12個測量題項組成,其Cronbach's α值為0.929。
知識共創(KCC)主要借鑒Mohaghar等[26]、范鈞等(2016)的研究,由6個測量題項組成,其Cronbach's α值為0.871。
服務創新績效(SIP)主要借鑒Thakur等[27]的研究,由3個測量題項組成,其Cronbach's α值為0.797。
以表征企業特征的經營年限(Age)、企業規模(Size)和企業性質(Ownership)作為控制變量,這是因為不同年限、規模和所有權性質的服務型企業擁有的社會資本差異較大且表現出不同的服務創新水平,因此通過控制上述因素以減少對研究結果的干擾。
3" 數據分析結果
3.1" 信度與效度檢驗
本研究運用SPSS 22.0和Amos 22.0統計軟件驗證量表信效度,檢驗結果如表2和表3所示。采用Cronbach's α系數檢驗量表信度,見表2,結果顯示,各變量的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7,說明量表具有較高的內部一致性。所有題項在其所屬變量上的因子載荷值均超過0.6,各變量組合信度CR值均大于0.7,平均方差提取量AVE值均在0.5之上,表明變量收斂效度較高;通過驗證性因子分析建立8個比較模型,檢驗量表的區分效度,見表3,結果顯示,六因子模型擬合指數最優(χ2=704.522,df=359,χ2/df=1.962,CFI=0.945,TLI=0.938,IFI=0.946,RMSEA=0.049),且均達到可接受水平,表明變量間具有較高的區分效度。
3.2"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本研究收集的數據為自陳式數據,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進而對研究結果產生影響,因此需要作進一步檢驗。首先,采用Harman單因子方法檢驗共同方法偏差問題,將所有題項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所有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總方差解釋率為58.583%,第一因子方差解釋率為23.262%,未超過總方差解釋率的50%,表明共同方法偏差對研究結果的影響不顯著。其次,采用單因子的驗證性因子分析方法作進一步檢驗,見表3。結果顯示,單因子模型擬合優度(χ2=1 762.700,df=377,χ2/df=4.676,CFI=0.780,TLI=0.763,IFI=0.781,RMSEA=0.095)遠低于六因子模型擬合優度(χ2=704.522,df=359,χ2/df=1.962,CFI=0.945,TLI=0.938,IFI=0.946,RMSEA=0.049),因此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3.3"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本文研究變量均值、標準差和相關系數如表4所示,結果顯示,各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相關關系,為研究模型與假設提供了初步支持。
3.4" 假設檢驗
為驗證研究假設,采用層次回歸分析法和Bootstrap方法進行中介模型分析,回歸分析與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見表5和表6。
首先,對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關系進行檢驗。根據表5的模型7-9,在控制經營年限、企業規模和企業性質的條件下,結構性社會資本、關系性社會資本、認知性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7STR=0.560,plt;0.001;β8RE=0.465,plt;0.001;β9CON=0.520,plt;0.001),總效應顯著,且結構性社會資本依次大于認知性、關系性社會資本的影響,假設H1a、H1b、H1c成立。
其次,對知識流耦合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由表5的模型1-3回歸結果可知,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對知識流耦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1STR=0.522,plt;0.001;β2RE=0.373,plt;0.001;β3CON=0.422,plt;0.001);由模型10~12可知,知識流耦合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10KFC=0.152,plt;0.05;β11KFC=0.182,plt;0.01;β12KFC=0.189,plt;0.01)。根據表6,知識流耦合在結構性社會資本、關系性社會資本、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的中介效應值依次為0.079、0.068、0.080,95% CI依次為[0.018,0.149]、[0.024,0.119]、[0.031,0.138],均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應顯著,假設H2a、H2b、H2c成立。
再次,對知識共創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由表5的模型4-6回歸結果可知,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對知識共創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4STR=0.278,plt;0.001;β5RE=0.223,plt;0.001;β6CON=0.323,plt;0.001);由模型10~12可知,知識共創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10KCC=0.494,plt;0.001;β11KCC=0.505,plt;0.001;β12KCC=0.454,plt;0.001)。根據表6可知,知識共創在結構性社會資本、關系性社會資本、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的中介效應值依次為0.137、0.113、0.147,95% CI依次為[0.086,0.201]、[0.070,0.164]、[0.098,0.201],均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應顯著,假設H3a、H3b、H3c成立。
最后,對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間的鏈式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由表5的模型4~6回歸結果可知,知識流耦合對知識共創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4KFC=0.536,plt;0.001;β5KFC=0.591,plt;0.001;β6KFC=0.517,plt;0.001);由模型10-12可知,將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分別與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同時納入方程,三者對服務創新績效的影響仍然顯著(β10STR=0.205,plt;0.001;β11RE=0.173,plt;0.001;β12CON=0.195,plt;0.001)。根據表6可知,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結構性社會資本、關系性社會資本、認知性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的中介效應值依次為0.138、0.111、0.099,95% CI依次為[0.101,0.192]、[0.077,0.156]、[0.067,0.141],均不包含0,表明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的鏈式中介效應顯著,假設H4a、H4b、H4c成立。
4" 結論與啟示
4.1" 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社會網絡理論與知識基礎觀,檢驗企業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及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在其中的中介作用,結果表明:
(1)企業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其中,結構性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的正向影響最顯著,其次是認知性社會資本,最后是關系性社會資本。原因可能在于,服務創新網絡中的信息、知識等資源通過無數的內外部交互進行配置和聯結,高效的網絡結構是資源流通渠道和必要前提,也是實現服務創新的關鍵;認知性社會資本所承載的規范共識、共享敘事等知識基礎是企業主體通過服務創新網絡識別服務新概念、新技術,改進現有服務或構建新服務模式的認知源泉,因此對提升服務創新績效具有重要影響;而關系性社會資本在促進企業主體與網絡成員合作、提升服務創新績效中起重要的關系保障作用。
(2)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均起中介作用。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能夠促進網絡節點間異質性知識流耦合,企業主體通過將耦合的知識元素整合到服務創新的關鍵流程以提高服務創新績效。同時,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均能夠促進企業主體與成員企業積極開展知識共創,進而提升企業服務創新績效。
(3)知識流耦合和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與服務創新績效之間具有鏈式中介作用。與Ghaedi等[28]的研究結果一致,結構性、關系性、認知性社會資本能夠影響組織間知識管理活動,企業社會資本對知識共創的促進作用主要通過網絡節點間的知識流耦合過程得以實現,耦合的知識流成為企業主體與成員企業開展多層次知識共創的重要來源,共創產生的新知識是企業識別新服務開發機會并有效進行服務創新的基礎,促進服務創新績效提高。
4.2" 理論貢獻
首先,關于企業社會資本的實證研究多將其視為整體概念,本研究深入剖析企業社會資本各子維度對服務創新績效的不同影響,響應了學者對企業社會資本子維度展開研究的呼吁,深化了企業社會資本的理論內涵,并為企業社會資本與創新績效關系研究作出增量貢獻。
其次,區別于以往研究聚焦于產品創新網絡,本研究側重服務創新網絡情境,構建企業社會資本通過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的鏈式傳導作用對服務創新績效產生影響的理論框架,一方面,豐富了服務創新網絡研究,拓展了企業社會資本應用領域;另一方面,揭示了企業社會資本影響服務創新績效的新路徑,突破以往學者從知識獲取、知識轉移等功能性過程研究中間機制的限制,闡明了社會資本在創新績效實現路徑中促進知識“從無到有”的連續質變過程,驗證了知識流耦合對知識共創的重要作用,拓展了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研究范圍,對企業社會資本的后效影響和服務創新績效前置影響研究予以補充,進一步夯實社會資本、知識管理、服務創新等理論基礎,充實了創新網絡情境下的研究成果。
4.3" 實踐啟示
(1)本研究為服務創新網絡中的企業進行社會資本管理、提高服務創新績效提供了借鑒和指導。服務型企業應加大對社會資本的重視和投資力度,通過繪制與組織任務相關的社會關系圖培育和集聚社會資本,充分利用服務關系網絡拓展企業社會資本。首先,加強結構性社會資本培育,提升組織跨邊界知識搜尋能力和資源整合能力以獲取更廣泛的創新資源;其次,應強化認知性社會資本相關的利益協同能力,形成全網絡協調一致的服務價值目標和體系,整合多方知識基礎,為客戶提供整體創造性服務解決方案;最后,構建持續穩定的關系發展能力,保障關系性社會資本,在合作伙伴之間營造以信任為基礎的創新合作氛圍,為協作開展以客戶為中心的服務創新打下良好的關系基礎,通過從不同維度激發社會資本的資源和能力協同效應,充分挖掘服務創新所需的異質性資源和能力,進而高效滿足客戶需求,建立差異化競爭優勢。
(2)本研究為服務企業設計和實施關鍵知識管理以驅動服務創新提供了線索及方向。知識流耦合與知識共創在企業社會資本驅動的服務創新中具有重要傳導作用,服務企業應制定適當的內外知識管理機制,如積極構建全面知識流耦合機制和多向知識共創平臺,加強內外部知識整合、重構和利用,發揮知識流耦合對知識共創和服務創新績效的積極作用,通過開展知識深度交流和知識共創活動,構建合作知識庫,共同沉淀客戶需求,拓寬服務渠道,創造客戶價值,促進服務創新能力突破和創新績效提升。
(3)本研究為企業開展基于服務創新網絡的服務關聯分析、客戶行為分析等活動提供了參考和反饋。嵌入服務創新網絡的企業主體應踐行有效的企業互動與溝通,與擁有異質性知識的網絡成員企業建立長期合作關系,不斷提高服務交互性、關聯性和可塑性,促進關于客戶體驗、服務理念、服務內容等在內的服務知識共享、共創與進化升級,構建可操作的服務升級解決方案,順應由客戶需求驅動的服務發展趨勢,持續激發商業模式活力。
4.4"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還存在一定局限性,未來可以從以下方面改進:一是受調研時間和成本限制,收集樣本數量較小可能會影響本研究概化效度,未來可進一步擴大樣本量以增強研究普適性。二是本研究采取截面數據分析方法,未來可采用時間序列數據分析、縱向案例研究等方法以減少內生性問題。三是本研究涉及變量均采用自陳式量表測量,數據均是主觀報告,而知識流耦合與服務創新績效存在一定客觀測量指標,不同衡量方法可能造成不同影響,未來可在知識流耦合、服務創新績效等變量測量中納入客觀測量指標。四是本研究僅探討了企業社會資本對服務創新績效作用的中介路徑,后續研究可在此基礎上引入調節變量,如網絡規模、互動質量等,探究其作用邊界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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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俊健)
How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Affect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 Serial Mediation Effects of Knowledge Flow Coupling and Knowledge Co-creation
Xin Benlu, Geng Jingjing
(Business and Management School,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Abstract:Nowadays, the service industry is playing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in the national economy. Companies that provide additional services tend to perform well in capturing customer value and earning excess profits, and service innovation is becoming an inherent requirement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businesses. More and more service companies are embedded in the innovation network to seek service development and competitive advantages in practice, and the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s have become important carriers for companies to obtain heterogeneous knowledge and resources to carry out innovation activities. The intricate service relationship network provides an environment for companies to develop a high level of social capital and promotes the coupling and reconfiguration of heterogeneous knowledge among network nodes. Although scholars have conducted numerous studies on whether and how social capital affect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no consensus has been reached; furthermore,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discussion on how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facilitates the flow of knowledge among network nodes and generates the qualitative change process of innovation. The boundaries of knowledge in the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 are blurred, and the intangibility of services makes it easier for the network members to exchange tacit knowledge, resulting in the coupling and convergence of knowledge advantages to achieve co-creation. Yet few scholars have paid attention to the particular mechanism of the role of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the context of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s.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is a combination of scarce resources and capabilities acquired by firms embedded in their relationship networks, and it has become the key for firms to win innovation advantages. This paper classifies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into three dimensions: structural social capital, relational social capital, and cognitive social capital. It aims to address the following questions: (1) How does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embedded in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s affect innovation performance? (2) What is the specific internal mechanism? Following the social network theory and a knowledge-based view, the study constructs a serial mediation model of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knowledge flow coupling—knowledge co-creation—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o test the hypotheses, this study selects the service companies participating in the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 nationwide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and distributes 460 measurement questionnaires. The respondents are mainly middle- and senior-level managers who have in-depth knowledge of corporate strategy and performance. Finally, 405 valid samples are collected. Further, the study applies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the Bootstrap method to verify the hypothes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mong which structural social capital has the strongest positive effect on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followed by cognitive social capital, and finally relational social capital. Knowledge flow coupling plays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and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knowledge co-creation also has a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and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two play a serial mediation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and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Different from previous studies with a focus on the product innovation network, this study centers around the 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 to reveal the internal mechanism through which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influences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us elucidating the continuous qualitative change process of knowledge innovation from nothing to something. Hence, this study makes some meaningful contributions. First, the research findings can strengthen the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innovation networks, social capital, and service innovation. Second, it responds to the call of scholars for the study of the sub-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empirically validates the crucial role of knowledge flow coupling in knowledge co-creation, and expands the study on the antecedents of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Last, this study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practitioners in service companies to effectively configure social capital and give full play to knowledge efficiency to improve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so that they can gain competitive advantages in the dynamically changing market.
Key Words:Service Innovation Network; Corporate Social Capital; Knowledge Flow Coupling; Knowledge Co-creation; Service Innovation Perform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