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鈺桐 張輝
摘要:目的:陜西省土質疏松,易散易蝕,許多不可移動革命文物長期暴露在自然環境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給革命舊址的安全埋下隱患。另外,館藏的可移動革命文物雖然得到了較好的保存,但紙質資料、影像帶等存在老化問題。為改變這一現狀,亟須尋找一條活化革命文物的路徑,而數字化保護能永久保存這些文物的信息、圖片、視頻等,避免革命文物受到自然或人為破壞。方法:以革命文物保護與傳播為切入點,將珍貴的歷史遺跡轉化為數字形式。要使用先進的技術和設備,如3D掃描儀、高分辨率相機等,以捕捉文物的細節和特征,結合采集到的一手數據創新保護和傳播方式。結果:文章立足教育業態、旅游業態,試圖尋找創新點,改變傳統保護和傳播模式,展現革命文物的價值和意義。結論:應用數字化技術,有效保護、傳承和發展革命文物。數字化保護可以幫助文物機構建立更加完善的文物數據庫,方便研究者和公眾獲取相關信息。同時,數字化保護能夠減少文物在展覽和研究過程中的損耗,提高文物的保存和利用效率。總體來說,數字化技術能為保護和傳承革命文物提供新的路徑,有助于更好地推動文物事業發展。
關鍵詞:革命文物;活化;數字化保護;陜西省
中圖分類號:TP399;K87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09-00-03
1 陜西省革命文物的內涵及優勢
1.1 陜西省革命文物的內涵
革命文物的概念可以追溯到1931年,相關條例將革命文物的內涵總結為“死亡戰士之遺物”[1];1946年,陜甘寧邊區政府在一次會議上通過了“開始收集革命歷史文物”的決議,這里所說的“革命歷史文物”是對“死亡戰士遺物”的深度升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0年,革命文物的概念正式確立[2],將鴉片戰爭到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史料加入其中;1961年,又將具有研究價值和紀念意義的物品、建筑[3]、舊址及革命文獻資料都納入革命文物的內容范疇。幾十年來,革命文物的概念逐步成熟和完善,彰顯了國家對革命文化遺產保護的高度重視。
1.2 陜西省革命文物的優勢
1.2.1 資源豐富,分布較廣
陜西省革命文物類型十分豐富,共計1141處不可移動革命舊址和41 226件可移動革命文物,其中涉及與黨中央、邊區政府相關的文化、教育、金融、醫療、外交等,主要包括反映重大歷史事件和重大戰斗的革命機構、會議舊址,重要歷史事件和重大戰斗的遺址遺跡,重要革命領導者的故居、舊居、活動地,以及烈士陵園、紀念碑等紀念建筑。陜西省革命文物分布廣泛,在漫長的斗爭中,陜西省形成了以延安為中心的陜北地區、以西安和銅川為中心的關中地區、以漢中為中心的陜南片區這三個革命舊址分布群。從全省革命舊址分布地域和時間段來看,陜南、陜北的遺跡分布較多[4]。
1.2.2 級別較高,標識性強
西北作為中共陜西黨組織的發端地區,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黨組織在這片土地上歷經風雨,為陜西大地留下了極其豐富珍貴的紅色文化資源[5]。這些革命文物資源具有較高的級別和重要的標識意義。例如,陜北革命根據地曾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根據地的中心,其中延安革命舊址是中國共產黨中央早期的根據地;在陜南革命根據地期間,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武裝力量開展了堅決的抗日斗爭和土地革命,為中國革命事業取得巨大成就作出了重要貢獻;在關中革命地區,陜甘革命根據地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成為紅軍長征的出發點和抗日戰爭的落腳點[6]。
1.2.3 能夠最大化發揮教育功能
革命文物作為歷史的一面鏡子,不僅能為研究提供史料,還具有教育意義和借鑒作用。這些文物不僅是革命歷史的實物證據,還是對偉大革命精神和歷史事件的生動體現。研究和展示革命文物,可以使人們更深刻地了解革命的歷史背景、過程和意義,激發人們對黨的熱愛和敬仰之情。同時,革命文物可以成為教育實踐的重要資源。革命文物作為直觀的歷史載體,可以給觀者帶來感官和心理上的沖擊,使他們深刻理解革命歷史,對革命先烈艱苦奮斗和偉大犧牲精神產生深刻的感觸。
2 陜西省革命文物保護現存問題
2.1 受自然和人為因素的破壞
陜西土質疏松,易散易蝕,許多革命文物長期暴露在自然環境中,隨著舊址周邊原始環境風貌的改變,建筑物受到風化、剝蝕、塌毀、破損等不同程度的損壞,給革命舊址的安全埋下隱患。除了自然損害外,人為破壞的嚴重性也不容忽視,其中主要包括盜竊、不可識別和不當使用三個方面。首先,盜竊是革命文物面臨的威脅之一。革命文物作為特殊時期的產物,具有極高的價值,因此一些盜竊者通過非法渠道販賣文物,以獲得高額利潤,導致許多革命文物流入黑市。其次,革命文物識別難度高,原因可能是文物丟失、被損壞或被篡改,也可能是歷史記錄不完整導致文物受關注度不高,受損嚴重。最后,不當使用也是革命文物面臨的一個問題。一些管理者由于缺乏專業知識,對革命文物的保護和使用不當,導致文物受損。
2.2 保護意識不強
革命文物保護工作由國家統籌實施,各地文物保護部門推進實施,但公眾參與度不高,許多人認為保護革命文物是各級文物保護部門的事,文物保護狀況取決于文物保護部門的工作情況。個別相關保護機構和管理部門對保護文物的重要性缺乏足夠的認識,一些重要文物遺址被過度商業化,導致舊址原貌被破壞。例如,位于延安市的八路軍后方留守兵團舊址以及美軍駐延安觀察組舊址,現已被開發為商業樓盤,僅存地方碑文標記遺址所處地。這種對革命文物的商業化開發,不僅違背了保護原則,也大大降低了其歷史和文化價值。
2.3 保護方式單一
革命文物具有宣傳教育、保護傳承、史料研究的特有屬性,這導致在保護傳承中側重于博物館、紀念館、展覽館等傳統展示載體,容易形成同質化、單一化的保護傳播路徑[7]。目前大多數革命文物保護還采用傳統的文化保護手段,如實體修繕、文獻資料保存、模型展陳和影像保存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保存方法逐漸暴露出一些缺陷,如修繕耗費的財力精力大、文獻資料帶等物品易老化、傳播方式受時間和空間限制、宣傳途徑過于單一等。
因此,應加強數字化保護,將數字技術與文化深度融合,全面采集和存儲相關資料信息,并通過數字網絡的方式再現這些內容,以實現宣傳和教育的目的。
3 革命文物的活化保護路徑
3.1 建立革命文物數據庫
為了更好地發揮革命文物的作用,不僅要做好革命文物本體保護保存工作,還要落實革命文物資源管理工作,在保護好文物本體的前提下,尋找新路徑,通過數字活化,使革命文物從靜態展示轉變為動態展覽,從而進一步拓展文物的功能和內涵,實現革命文物的永久性保存,滿足當代社會對文化的高質量需求[8]。充分活化文化遺產,創造可共享、可再生的數字文化遺產,有利于占據全球信息革命的戰略新高度[9]。
3.2 豐富數字化展示
3.2.1 利用VR和AR技術
感官交互在當代設計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通過五感的交叉融合,人們能夠更全面地體驗產品和服務。在文化創新傳播中,可以應用VR和AR技術,讓受眾產生身臨其境的感覺。利用各類傳感器、三維信息技術與模擬現實自然環境發生互動,如用戶做出某些動作指示,就可以在虛擬環境中作出相應的反應[10]。還可以將虛擬的革命文物與實際展品相結合,在數字環境中,逼真的體驗能夠讓受眾產生情感共鳴,使受眾潛移默化地接受紅色教育,保持積極開放的學習態度。同時,應用數字技術還能夠為受眾提供更多的教育資源和學習機會,從而促進文物保護和傳承工作的開展。
3.2.2 利用開放式數字沙盤技術
開放式數字沙盤技術是一種基于計算機模擬和虛擬現實技術的工具,能夠以高度逼真的方式模擬和重現真實世界的場景。利用聲光電等物理技術,結合三維動畫等多重虛擬效果,可以助力觀者接受紅色教育。這種模式在傳統靜態的展覽基礎上,增加了對動態化數字技術的運用,打破了傳統模式與現代創新之間的壁壘[11]。其還可以用于文物修復與重建、文物研究與教育,以及文物保護規劃與管理。這種技術帶來了全新的文物展示和保護方式,同時提高了公眾對文物保護的認識和重視度。
3.2.3 利用人工智能技術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普及,文化創意產業也在尋求更加新穎和高效的生產新路徑。AI技術在文創產業中的應用,不僅可以提高作品的生產效率和質量,還可以為創作者提供更多靈感和創意。AI可以通過大數據分析和算法預測市場趨勢,幫助文創產業更好地把握市場需求。同時,AI可以幫助文創產業實現個性化定制,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習慣、喜好和需求定制專屬的文創產品,優化消費體驗。
3.3 大力推動革命文物數字活化與紅色教育相融合
新時期,革命文物保護與紅色教育不斷融合。文化遺產和紅色教育逐漸受到重視,公眾對文化的需求不斷增加,社會公共文化產品逐步細化,革命文化遺存數字化和文化傳播受到重視[12]。
傳統的紅色教育主要依靠學校、紀念館等實體場館,通過分發紙質資料、展覽陳列、社會教育活動等方式開展。但大多數革命文物的教育功能沒有得到充分發揮,如教師在學校教授歷史知識的方式過于單一,不夠生動形象,難以使學生產生共鳴;在紀念館,很多參觀者只是走馬觀花,學習興趣不足。
數字化展覽可以將紅色教育拓展到互聯網等虛擬空間,通過互動參與打造差異化的形式,提升內容的感知度,讓更多人通過網絡平臺接受紅色教育。在數字化時代,可以通過新媒體平臺,在青少年群體中普及紅色教育,讓紅色教育進一步貼近人們的生活。
要推動革命文物數字活化與紅色教育相融合。學校層面,不能僅采用流動展覽、課堂和微視頻講解的方式,而要通過紅色教育網站和交互應用程序,讓學生深入了解紅色經典著作、紅色歷史事件等;文博單位層面,要加強陳列展示建設,有必要與文保院、研究院、相關組織以及各大院校保持緊密的合作關系,可以在博物館網站鏈接其他現有的研究成果;社會層面,要不斷完善網絡傳播途徑,充分利用微博、小紅書、抖音等平臺,擴大影響力。
3.4 大力推動革命文物數字活化與紅色旅游高質量發展
紅色旅游作為一種具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旅游形式,以不可移動革命文物等為載體,以背后的歷史故事和革命精神為內涵[13]。這些珍貴的革命文物成了紅色旅游的重要組成部分,受到越來越多游客的青睞。
在旅游過程中,旅游者通過與場景互動與文物共情,理解并賦予其文化與精神內涵,使文物“活起來”。因此,厘清場景體驗與革命文物遺存的內在關聯,即二者的契合之處,成為革命文物舊址旅游活化的前提[14]。
以比較流行的“文物界的顯眼包”為例,各地博物館都擁有一些富有現代情緒、生活氣息的文物,如景德鎮中國陶瓷博物館的“無語佛”,其因“無語”表情迅速“出圈”,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景德鎮旅游產業的發展。UP主@動畫道長Dee制作的《假如“博物館顯眼包”會動》短視頻,匯集了全國各大博物館中被網友們調侃為“顯眼包”的文物形象。該視頻一經推出就獲得了百萬播放量,網友們表示“畫面有趣可愛”“有創意”。這無疑是非常成功的文物活化帶動城市旅游業發展的例子。
此外,革命歷史遺跡數字活化與紅色旅游融合,必須考慮革命舊址本身的特點和所處的環境,不能簡單地進行商業化開發或大規模改造。應充分挖掘革命歷史遺跡的文化價值,以新發展理念為指導,圍繞黨和國家重大戰略部署,明確片區革命舊址連片保護、總體曝光、綜合開發的核心問題,同時統籌協調紅色旅游總體規劃。
4 結語
數字技術為革命文物的保護和發展提供了再生驅動力,在不久的將來,其會成為文物數字化保護的技術支撐。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技術的不斷發展,數字技術在文物保護中的應用將更加廣泛和深入。另外,數字化保護還需要多方合作,通過制定和實施與文化遺產保護相關的法律法規,提供必要的資金和技術支持,推動數字化保護工作的開展。只有實施數字化保護,才能更好地延長文物的壽命,推動其傳承,同時為文物研究和保護提供更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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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題項目:本論文為2024年度西安理工大學校管項目“陜西省黃河流域不可移動革命文物的信息可視化系統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06-428023004
作者簡介:左鈺桐 (1998—),女,研究方向:設計學、影像藝術與新媒體藝術;張輝 (1970—),男,教授,研究方向:藝術學、數字媒體、設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