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核心區

摘要

中國的城市發展進入存量更新為主導的時期。超大特大城市的中心城區對于創新驅動和經濟績效的重要性凸顯。在此背景下，本文認為超大特大城市的城市更新應該高度注重城市核心區的集聚效應和韌性效應。在2021年研究生空間規劃課程成果基礎上，結合沈陽的區位角色和發展階段等，探索了“回歸核心區”、發揮集聚效應和韌性發揮的城市更新方法和相應的更新空間戰略和策略。

Abstract

China'scites have entered anew period dominated by stock renewal oriented development.The importance of the core areas of mega cities is irreplaceable in the aspectsofthe innovation drivenmode and economiccost-benefit performance.In thiscontext，this articleargues thattheurban renewal of mega cities should highly focus onthe agglomerationand resilience effects of thecoreareas.Based on the 2O21 graduate spatial planning studio course， combined with the locationuniquenessand development stage ofShenyang，this study explores urbanrenewal methods andcorresponding renewal spatial strategies andtactics for“returning tothecoreareas of mega cities”to fullleverage agglomeration and resilience effects.

關鍵詞：集聚效應；超大特大城市；核心區；城市更新空間戰略；沈陽

Keywords：Agglomeration efect; Mega cities; Core area; Spatial strategy for urban renewal; Shenyang

0引言

以說應該“不遺余力”地進行公共資源投入，以促進其經濟復興和新一輪的科技創新[-2]。

創新驅動、投資效益回報等成為當下全球城市政策或國家政策的關鍵考量，再加上城市發展的不確定性日益增長，城市政策開始更加聚焦在巨型區或者巨型城市區，而這些地區的城市核心區，更是成為政府及市場資源配置不斷“回歸”的重要場所。中國的城鎮發展進入到后 65% 階段。除了都市圈和城市群尺度還有較明顯的增量發展外，城市大規模密集新增和擴張建設時代幾近終止，存量挖潛和高質量發展的時代到來。在文化遺產保護和生態環境容量以及社會包容的前提下，大城市的核心區可

本文從“集聚性及韌性”視角對中國大城市更新的“回歸核心區”進行了論述，在此基礎上，針對后土地財政及當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形勢下的核心區更新的空間策略進行方法探索，最后以東北地區的經濟中心城市——沈陽市為例，進行了核心區導向的更新復興的空間戰略與策略研究[3-4]。

1當下中國的城市更新應高度注重城市核心區集聚能力的發揮

當下大城市的總體更新目標主要是面向高質量發展導向，包括更新的經濟績效和投入產出比率，科技創新和新質生產力發展，公共資源投資的風險與回報等。

1.1大城市核心區具有顯著的集聚與韌性優勢

超大特大城市核心區往往歷史悠久，人力、資本等生產要素累積雄厚，具有密集的優質公共資源，交通可達性高，區域、國家乃至全球掌控命令功能顯著，這些使得核心區往往具有不可替代的“競租”能力，不僅僅就業高度集聚，居住密度高，而且在當代越來越成為創新階層、創意階層等“趨之若騖”的地方，越來越成為各方資本高度關注的地方，也往往成為各級政府在進行經濟刺激干預，進行公共資源配置的首選之地。原因在于在“密度、距離、分割”等機制下，集聚性優勢明顯的核心區具有顯著的規模報酬遞增效應。與之相關聯的是，這些核心區又具有經濟韌性高的特征，在當下政府進行宏觀調控和經濟刺激計劃的時候，往往并不確定在哪些地方通過怎樣方式的干預有更高的效應，有較低的風險損失，因此，政府往往更加聚焦于這些韌性較高的地區，他們在風險規避、波動后的復原力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正是因為這個重要原因，世界影響力顯著的全球城市往往堅持高度聚焦中心城區的城市政策，如倫敦的CAZ、內倫敦等空間增長和再生政策，如紐約的中心城復興等。

1.2中國大城市核心區對新質生產力和高質量發展作用不可替代

在國家“十四五”規劃中，仍然強調“完善（超大特大城市）郊區新城功能，實現多中心、組團式發展”等，明確提出要“優化提升超大特大城市中心城區功能”，具體包括“有序疏解中心城區一般性制造業、區域性物流基地、專業市場等功能和設施，以及過度集中的醫療和高等教育等公共服務資源，合理降低開發強度和人口密度。增強全球資源配置、科技創新策源、高端產業引領功能，率先形成以現代服務業為主體、先進制造業為支撐的產業結構，提升綜合能級與國際競爭力”。2016年，于濤方等人從規模報酬遞增，經濟危機應對、市場發展等視角提出了中國城鄉區域發展的“回歸東部地區、回歸特大城市和特大城市地區、回歸中心城區”等論斷。中國超大特大城市中心城區的重要性凸顯的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城市發展的不確定性進一步顯現甚至增強，而大城市的投資回報及韌性能力都要顯著高于中小城市，尤其是大城市的核心區。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等導致城市發展的全球政治經濟形勢發生了深刻的變化。以2018年國際貿易摩擦及2019年新冠疫情的暴發為標志的全球性事件以及全球氣候變化等帶來的自然災害等更進一步強化了城市發展的不確定性，信息、交通等方面技術的發展使生產要素流動和配置更具有多樣性，利益相關者更加復雜，城市新現象層出不窮，新動力不斷涌現。因此，一方面，城市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放棄了線性決策模型，轉向漸進主義或混合掃描模式，另一方面，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被提到政策變革的日程上來，如黨的十八大后的供給側改革，同時國家的頂層設計加以強調，并通過國土空間規劃的底線思維、規則建構以及自下而上傳導對市場失靈等方面加以干預。

第二，超大和特大城市中心城區在高質量和創新驅動發展方面的作用未能得以充分發揮。在過去二十多年“土地財政”發揮重要作用的時期，各級政府都在積極地通過區域性的公共品（如軌道交通、機場、高鐵等）新增供給的方式，通過將中心城區的公共設施（如博物館、政府、大學、體育館、文化館、科技館等）疏解到新城等方式，提升地方的財政收入。在2010年后，這種模式邊際效應逐步遞減，再加上國際金融和經濟危機的影響，其消極影響越發明顯，投資回報急劇下降，財政風險不斷提升，產能和庫存等壓力也相應增長。相比而言，中心城區雖然也在不斷進行公共品供給和疏解等方式，不斷提高了土地價值，但其集聚效應相對而言有所下降，高端服務和創新創意發展的能力相對降低。2015年供給側改革后，國家區域空間策略開始發生較大變化，從過去相對均衡、相對分散化和擴張的增長發展模式轉變到集聚、集中和存量更新和提升的發展模式。市場化機制凸顯了新時期超大特大城市中心城區的資源集聚能力和轉化能力，重要性迅速提升。因此，超大特大城市中心城區的更新、再生與復興成為各界理念與行動共識。

1.3增量發展時代大城市核心區形成了較多的機會空間及低效空間

在經濟高速發展和“土地財政”時代，新區建設和舊城改造形成了較好的互動關系。地方政府依托土地融資等方式，形成大量的基礎設施和公共設施建設的資金，支撐了城市擴張和新城、新園區建設。其突出的效應一方面表現在城市中心城區及核心區的人口和經濟活動被疏解和吸引到新開發的地區；另一方面，為了更進一步提升土地財政效率，城市核心區中的許多高端功能在政府的引導下，遷移到新區，如市政府、博物館、大學以及科技館、圖書館等。進而，在市場的作用下，相關的功能也較為明顯地開始外遷到其他地區，其結果是中心城區形成了較多的城市更新和發展機會空間[。

2核心區再集聚導向的大城市更新方法

從城市更新的國際理論和實踐前沿來看，對其更新的制度安排、產權導向、多元參與、紳士化、社會隔離等方面的關注往往居高不下。中國的城市更新逐步從早期的推倒重建方式轉向有機更新方式，從政府主導轉向多方參與主導等。但無論是政府主導、市場主導還是多元主體主導，更新的區位選址是首要，即在哪里著手更新仍然是關鍵，更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空間區位等特征。因此，再集聚導向的核心區城市更新的一般程序模塊包括：城市區域，尤其是都市區尺度整體的發展趨勢及邊際轉折捕捉；梳理城市更新和新區建設的歷程及效果評估；識別中心城區的生態和文化歷史資源獨特性及積極保護和傳承利用；基于土地地租及地租差等基本原理識別中心城區的低效空間和機會空間；模底產權關系，尋找不同產權條件下的更新模式譜系；形成中心城區城市更新的整體空間戰略框架和更新行動抓手。

基于集聚性和韌性導向的大城市核心區更新空間策略如下。首先，在后土地財政時代，重新將公共資源向核心區傾斜配置，如交通基礎設施，韌性提升的市政工程設施，面向創新、創意、高端服務功能的集中與分散相結合的空間統籌；其次，針對核心區的地租特點，更多配置面向勞動力市場的服務設施等，尤其是面向年輕人的公共設施，將核心區還給年輕人；第三，借鑒倫敦、紐約乃至東京等全球城市CAZ策略及中心城復興等長期空間策略，在保護歷史文化遺產、關鍵城市設計視廊以及蓄滯洪區等生態隔離帶等基礎上，在高可達性、高舒適性等地區進行精明化建筑加高加密安排，結合生態或棕地走廊，進行線性公共廊道供給，使之成為凝聚中心城區優勢并輻射帶動都市區發展的“觸媒”空間；第四，整合以往核心區更新戰略實施的效果，結合棕地機會空間，整合歷史文化資源、自然山水、城市公共空間、城市動物棲息地和走廊，繡花針式地提升城市中心城區的韌性空間和舒適度水平[]。

3核心區再集聚導向的沈陽市城市更新研究

首先，就沈陽市的都市區發展進行了多源數據的刻畫和戰略議題的識別和歸納，其多源數據包括手機信令、企查查、POI以及建筑物空間信息、人口普查等，主要的研究方向包括經濟產業的空間和部門圖譜和變化；人口社會空間分異和都市區的“同心圓一扇形一多核心”模擬；基于建筑物一就業一人口等的都市區中心體系的識別；低效用地的識別；文化遺產脈絡及其文化遺產周邊的土地利用；生態空間及野生動物棲息地和遷徙走廊模擬；都市區尺度“文化、山水空間”等視線和風貌等。然后在研究基礎上進而形成整體的更新空間戰略及廊道空間更新策略兩個部分[3]。

3.1沈陽城市更新基本判斷

3.1.1沈陽城市核心區影響力下降

沈陽曾經是東北地區乃至遠東地區的重要區域中心城市。在改革開放后，沈陽和東北地區經歷了長時期的結構化調整和增長放緩過程，同時，和全國其他城市一樣，沈陽市也經歷著迅速的郊區化和新區建設過程，機場、軌道交通、公共服務設施乃至政府機構等不斷向這些地區疏解或者新建。這些新區建設或者郊區化過程迅速拉開了城市的發展框架，但與經濟活力強的其他大城市，如杭州、成都、武漢或鄭州相比，沈陽的這些新區空間并沒有迅速帶來顯著的人口增長、經濟增長和就業增長，投資回報率低。同時，城市的核心區則更是在物質形體空間相對老舊的同時，制造業就業大量減少（由

2010年的28.5萬下降到2020年的15.0萬），常住人口由2010年的 40.2% 下降到2020年的 34.7% 。最為嚴重的是高端服務業占全沈陽市的比例由2010年的 60.4% 下降到2020年的45.2% ，此外，核心區的老齡化水平顯著高于全市平均水平。

3.1.2公共資源空間配置過于去中心化

和全國其他城市一樣，在快速城市化、土地和住房資本化等綜合作用下，沈陽公共設施，包括機場、高鐵、軌道交通、高速公路等道路基礎設施，給排水電力電訊等市政設施、博物館和科技館乃至市政府等公共服務設施、公園綠地等城市美化運動等不斷在區域層面加快新增建設空間，另一方面，中心城區特別是核心區的優質公共設施，如市政府、大學、省市級博物館、體育館等不斷外遷到外圍組團（圖1，圖2）。

雖然名城保護、金廊建設、軌道交通建設等方面在中心城區有許多的成績，但總體上，由于公共資源配置相對來講高度以新增擴張和郊區化為導向，因此中心城區的公共配置就顯得相對薄弱了不少。再加上許多重要區域性公共服務設施的向外疏解，中心城區創新、創意和區域中心城市功能發揮的高端服務業活力和集聚效應會受到影響，這既影響了近期的投資回報效應，更是深刻地影響了長期區域中心城市地位的鞏固和提升，影響了長期的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

3.1.3新區集聚效應遠未充分發揮

在公共品配置的區域空間重構作用下，城市框架迅速拉開，帶來了新的居住組團以及新產業空間，為城市建設和運轉帶來了新的財政支持條件。雖然制造業呈現了較為明顯的郊區化和向外擴張的趨勢，但外圍大興土木快速配置的公共設施并沒有迅速地帶來大量的人口和就業集聚，形體上非常現代化的外圍新區或組團整體活力非常不足（圖3），如軌道交通周邊地區的開發也僅僅停留在形成了大量的建筑群體，人流和產業滯后，這些新區和公共品的日常維護和運行又需要大量的財政支出。

3.1.4中心區的多中心化體系有待整合，低效用地和高潛力用地較多

沈陽城市中心基本實現2010規劃“金廊、銀帶”骨架、“一主四副”的城市空間骨架。根據建筑物密度、城市活力、就業密度、人口密度、房地產價格等多源數據，進行多中心識別的定量分析，結果是在歷史積淀（特別是以盛京皇城為核心的區域，以沈陽站為核心的區域等）、巨型項目建設等的帶動下，“沈陽站和太原街一沈陽北站—盛京中街”為核心的中心體系比較顯著。

通過構建“低效用地識別”“再開發潛力評價”方法論和指標體系，采用多源數據，對中心城區進行存量和低效空間的分析。總的來講，一方面，中心區的多中心化體系優勢有待整合，尤其是三大一級中心之間及周邊都存在大量的低效用地；另一方面，核心區的東部和北部，即大東區和沈北新區發展建設水平較低，速度落后，并呈現整體衰退趨勢（圖4，圖5）。

3.1.5生態和文化遺產對城市特色塑造和活力提升的作用有待強化彰顯

集聚的動力在于多樣化。除了人群的多樣化、功能的多樣化外，歷史文化遺產和生態多樣化和作用發揮日益受到各方重視。

（1）山水生態的多樣性和山水形勝格局有待進一步修復和彰顯。基于景觀安全格局和焦點物種路徑理論，進行自然本地與生態格局分析，從區域和景觀層次上識別自然生態和生物多樣性保護的關鍵過程和空間格局，形成城鄉連續的鄉土生態和生物廊道系統，從而保護區域生態系統的完整與健康以及生物棲息地，在此基礎上為中心城區城市更新提供基礎約束和目標條件。沈陽市區域的主要變化區域集中在中心城區，其東南區域呈現四周外擴方式演進。綠地與河流相對數量少，建設用地向四周擴展，農田綠地侵占嚴重，綠地以東北側侵占尤為嚴重。東北部棋盤山青山人城的格局逐步破壞。在快速的城市擴張過程中，沈陽市自然生態格局面臨嚴峻挑戰，山水形勝面臨進一步的破壞（圖6）。

（2）一宮二陵為主導的文化遺產資源有待于進一步積極活化。沈陽整體文化資源豐富，且具有獨特性，除幾十項國家和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外，還有沈陽故宮以及沈陽北陵和東陵三處世界文化遺產；而且，這些文化遺產大都集中于中心城區。除了三處世界文化遺產為代表的清文化獨特性外，沈陽中心城區還突出地表現出民國文化以及新中國工業文化特色。

總體上來講，文物遺產本身都得到了非常好地保護，但其周邊的城市功能以及遺產之間的空間品質和視線走廊卻有待于進一步的優化。第一，大部分文保周邊以正面影響設施為主，具有一定文化、商業氛圍。東部、北部片區的文保周邊設施數量與故宮、大帥府存在很大差距，配套設施不足。其中北陵和東陵以及北塔等周邊的功能相對比較良性發展；但奉海鐵路局舊址、北大營營房遺址、蘇軍陣亡將士紀念碑、千松園遺址等周邊功能利用的“負面因素”還比較顯著；新樂遺址、審判日本戰犯特別軍事法庭舊址、無垢凈光舍利塔、東北大學舊址以及“九一八”事變炸彈碑等周邊顯著轉向良性發展。第二，一宮二陵等重要文化遺產周邊相對來講有較好空間視域，但傳統的一宮二陵視線走廊隨著城市建設、高層建筑的不斷涌現，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擾和破壞。

3.2沈陽城市核心區更新：“新盛京方圓”總體空間戰略

2000年后，沈陽的城市更新經歷了若干個典型階段。首先是2004年前沈陽進行的是棚戶區改造為主導的更新方式，在城鄉結合部等區域進行了大量拆除重建；其次在2003年沈陽戰略規劃之后，方案中提到了“結構調整 + 整合資源+功能提升”的建設目標，在“昭陵一渾河金廊”戰略下，沈陽的核心區功能得到了釋放和提升；在2017年沈陽振興戰略規劃中，又提出了“一河兩岸”的空間方案，實現城市核心服務功能在渾河兩岸集聚發展。總體來講，過去的城市更新一方面強調大拆大建，另一方面在空間上相對來講不夠堅持聚焦核心區。據上述分析，提出現階段沈陽的城市更新空間戰略，即回歸核心區、有機協同更新，進而提出“新盛京方圓”CAZ塑造為導向的沈陽核心區更新空間戰略。

“新盛京方圓”CAZ（中央活動區）核心區的范圍主要是基于“一宮四塔”作為主要基點的空間范圍（圖7—圖9）。北側以一環為界，南側以渾河中心線為界限，東側以東塔工業區和一環為界限，西側以鐵路西側第一條主干道路為界限。總面積88.2平方千米，總人口約190萬人。該區域有兩個重要特征，其一作為一個歷史中心地，是自17世紀以來保持為沈陽的發展核心區；其二作為一個現代職能復合區，是經濟的中心、文化的中心、生活的中心，具有不可替代的集聚和創新及增長引擎功能。

沈陽CAZ更新戰略具有如下特點和作用：從單一中央職能區轉向中央活動區，具有多元復合核心區的特點；面向中心區發展提質的主流更新方式，能有效賦予沈陽核心區城市特色；強調空間的多元復合與品質提升，以網絡化的方式有效利用現有的空間要素；有助于推動從“工業制造業先導一服務經濟擴張一知識經濟發展”轉型；CAZ強調盛京名城特色資源的全面挖掘，強調渾北主城多維系統的整合激活，也是空間存量賦能、整體品質提升的區域活力復合中心構建的中樞。

在“新盛京方圓”CAZ塑造為導向的核心區更新空間總體戰略中，注重以沈陽站、沈陽北站為代表的綜合交通體系優化來提升可達性，明確以新質生產力發展和面向東北地區乃至東北亞地區區域掌控命令發揮的高端服務業發展為引擎，并且突出了核心區以生態和文化遺產資源特色保護和修復為“觸媒”的公共品再集聚供給為空間策略（圖10，圖11）。

3.3以生態和文化遺產為依托的廊道空間更新策略

CAZ等核心區具有極強的多尺度區域輻射帶動作用。除了交通走廊可以作為輻射帶動的空間依托外，自然山水生態廊道和文化精華路線或者視廊也是沈陽核心區區域溢出的重要空間載體。為此，本文根據沈陽的文化精華區和自然生態精華區以及相對收縮的工業區域等，突出了“沈陽故宮—東塔—東陵—棋盤山”復合廊道、“沈陽北陵一棋盤山”生態廊道的更新空間設計策略（圖12）。

“沈陽故宮—東塔—東陵—棋盤山”廊道中，突出“城塔形勝·山水盛京”的場所特質，運用視廊控制、文化精華路線傳承和傳統交通通道更新、自然山脊線和水路彰顯等作為重要的“線性”設計手段，運用了以大東區歷史工業遺產區活化和低效用地空間提質為面狀設計手段，同時高度注重了東塔等文化遺產的“點狀”觸媒設計手段（圖13），

“沈陽北陵一棋盤山”生態廊道中，突出“還綠于城，營造生態文化價值合一的復合崗地”的場所特質，通過南北向構建廊道、打通崗地到城市的“水脈”通道，通過東西向依托地形，串聯起棋盤山到北陵的歷史綠線和眾多文化遺產；構建城市公園、廣場綠地、帶狀公園和街旁游園一體的綠色崗地體系，營造“綠龍東潛青山下”的未來圖景，從而帶動核心區對沈北新區的輻射，并提出了以“北陵機場”及周邊地區更新改造為引擎的未來新城市功能區的空間開發設想（圖14—圖16）。

4結語

在高質量發展、創新驅動和新質生產力、經濟的投入與產出等諸多方面，由于集聚效應和韌性優勢，超大和特大城市及他們的核心區作用凸顯。在此背景下，本文認為當下的城市更新應該高度注重大城市核心區的集聚效應和韌性效應發揮，并通過精細化識別觸發集聚效應發揮的低效和高潛力空間利用，通過公共資源重新回歸中心城區等戰略，采用“大集中”的重塑活力中心區（CAZ），采用“相對集聚”的自然一文化遺產廊道重塑空間策略，采用“小分散”的公共空間活化和供給等策略，來進行城市更新的空間戰略供給和策略組合設計。

基于上述集聚性和韌性視角下超大特大城市更新的理念和方法，本文對東北地區的區域中心城市一一沈陽進行了城市更新的研究。通過多源數據的分析和調研驗證，得出沈陽城市發展和城市更新的基本判斷：沈陽城市核心區影響力下降、公共資源空間配置過于去中心化、低效用地和高潛力用地較多、生態和文化遺產作用有待彰顯等。進而，指出在《2003年沈陽戰略規劃》提出的“昭陵一渾河金廊”城市更新模式，2017年“一河兩岸”的更新模式之后，當下沈陽的城市更新也應該再次“回歸核心區”。最后提出“新盛京方圓”CAZ塑造為導向的沈陽核心區更新空間戰略和設計策略。注重以沈陽站、沈陽北站為代表的綜合交通體系優化來提升可達性，明確以新質生產力和高端服務業發展功能重塑作為沈陽更新的目標，注重通過整合自然和文化遺產等多元公共資源，來強化“新盛京方圓”的更大范圍的“效應溢出”。

致謝

參與本文形成的還有清華大學2021級城鄉規劃專業碩士研究生張耀元、劉郭越、張晨玥、韓雨、胡凱、朱婧文、洪千惠、喬薈霖、朱佳學、倫玉昆等同學，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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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NOPSIS

Back to the Core Areas ofMega Cities： ARe-agglomeration Based Spatial Strategy for Urban Renewal in Shenyang

TaofangYu，WeijiaWu， JinfengXie，WenyingTu Yilin Chen

China's citiesand city regions have entered acompletelynew period dominated by stock renewal oriented development.At the same time， inmany aspects such a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novation driven mode and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performances，and economic input and output efficiency， the role ofmega citiesand central urbanareasishighlighted duetothefunctioningof agglomeration effects and resilience advantages as well.In this context， 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China's current urban renewal should attach more importance totheagglomerationand resilience effectsof urban core areas，and adopt strategies such as finely identifyingthose lowefficiencyandhighpotential spaceswhich might trigger the spatial agglomeration effects，re-allocating public resources to the coreurban areas，and restrengtheningthevitality ofthecentral activities zone （CAZ），so as to integrate the positive externalitiesfromnaturalandculturalheritagecorridors and improve small and micro public spaces.

Based on the concept and methods of urban renewal for mega c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sof agglomeration and resilience mentioned above， this paper conducted a study on the urban renewal ofShenyang，the regional center city in Northeast China.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researchof multisource data， the basic judgment for the urban renewal of Shenyang City isas follows.The influence of the coreareaofShenyangCityhasdeclinedsharply.The allocation of public resource space is too decentralized with low gains.Furthermore，there are many ineficient and high potential land uses in the core area，and the role of ecolog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needs to be integrated and restored as well.

Inthisarticle，itispointedoutthatafter the “Zhaoling-Hun River Gold Corridor”urban renewal model proposed in the 2oo3 Shenyang Strategic Plan andthe“OneRiver，TwoBanks”renewal modelin 2017，the current urban renewal in Shenyang should “return to its original core area”.

Finally，a spatial renewal strategy and design strategy for the core area of Shenyang is proposed， guided by the CAZ reshaping of the“New Shengjing Image”strategy.On the one hand，emphasis is placed on optimizing the comprehensive transportation system represented by ShenyangHigh Speed Railway Station and Shenyang North High Speed Railway Station to enhance accessibility and on consolidating the development functions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and high-end service sectorsas the key goal of Shenyang'srenewal.On the otherhand，emphasisis also placed on integrating the diverse public resources such as natur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and public social facilities to strengthen the“spillover effects” of the“New Shengjing Image”strategy on a larger metropolitan and even regional sc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