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葉欣 問:
《史記》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但在各類通史讀本和興趣科普盛行的當下,巨著《史記》具有一定的閱讀門檻,作為中學生,我們應當怎樣認識《史記》的閱讀價值?
蘇楊文靜(西北師范大學古代文學先秦方向碩士研究生) 答:
《史記》中的許多史實故事性極強,臥薪嘗膽、荊軻刺秦等都出自《史記》。同時,其文字值得揣摩,司馬遷的敘事技巧極高超,他“言人人殊”,會根據所寫對象變換文字風格,如:以“厚重文字”寫為人厚重的張釋之;以“醇謹文字”寫為人醇謹的萬石和張叔;寫戰爭時,他用子彈般緊密銜接的短句;寫封禪時,又用飄忽不定的惝恍之筆。文風雖然多變,卻完全建立在史家厚重嚴謹的基礎上,可謂風神兼備。
此外,司馬遷既關懷帝王統一大業下的民生多艱,又為一切悲劇英雄抒發內心痛苦,對于殘害自己的酷吏、埋才獨大的衛青等人,他雖不喜歡,但也誠實地寫下他們的功績,始終站在“通古今之變”的客觀立場上。《史記》一書,熔鑄了司馬遷悲憫宏大的人格力量,以其畢生之識見心血。
在耐心咀嚼文字的同時,我們應熟悉作者的生平與其所處的時代,只有“知人論世”,才會在閱讀中達到與作者的靈魂共振。透過紙背,看見歷史中一個個立體的人。除《史記》外,先秦兩漢時期的《左傳》《漢書》《后漢書》等都可一讀,《左傳》代表我國敘事散文的成熟,《漢書》《后漢書》則是東漢史官對《史記》的繼承和發展。只要循著“由史及文,由文及人”的方式來探索,古史書一定會帶給我們新感受。
林藝 問:
為什么女廁所總是大排長龍?
余文文(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公共管理專業碩士研究生) 答:
大部分的學校和商場等公共空間,在設置衛生間的時候,男女廁所的占地面積都是1∶1,但是這種機械的“平等”并不是效率的最優解。男女性別生理結構的差異,導致女性如廁在時間和空間上提出的要求都比男性要高。
從時間上看,女性如廁時間通常是男性的2—3倍。一項針對北京天安門“五一”黃金周有關如廁時間的監測調查顯示,在7天如廁總人數725855人次的情況下,女性如廁平均時間為249秒,男性如廁平均時間為170秒,女性如廁時間約是男性的1.5倍。
從空間上看,男性小便所占的空間較小,而女性所占的空間較大,導致同樣的廁所空間所容納的女性如廁人數要比男性少。
上圖為典型公廁現狀圖:女廁所與男廁所面積一樣,女廁位與男廁位比例為1∶1.75,女廁位比男廁位少,男女廁位比例嚴重失調。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住建部在2016年發布的《城市公共廁所設計標準》中,將女性和男性廁位比例提高到3∶2,人流量較大地區提高到2∶1。相信隨著該標準的執行,女生們將不用在廁所門前“苦苦等待”。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廁所革命”,旨在改善公眾健康和環境質量。因為廁所絕不僅僅是一項普通的公共設施,它是文明的尺度,也是國家發展的注腳。
海英 問:
古代有沒有盜版書?
江嘉楠(北京師范大學中國古典文獻學專業博士研究生) 答:
嚴格來說,古代沒有現在所謂的盜版書,因為那時并沒有相應的版權制度。但就實際行為而言,古代確實存在盜印的現象,一般多出現在民間書坊,大略可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翻印翻刻,書坊將別家銷量較好的書籍依照其版式直接原樣翻刻銷售。在民國時期,因為采用石印、鉛印等印刷方式的新式書籍廣受歡迎,一些傳統書坊甚至用雕版將其翻刻銷售。古代文人也常覆刻古籍善本,一般會附加說明,書坊則割裂其序跋,偽作古本銷售。
第二類是刻印原稿,指將市面上流行的書籍改換其原有版式重新刻印。以《三國演義》為例,該書明代期間產生了大量刻本,主要分為浙、閩兩個系統。浙本版刻精良,閩本則字跡繁密,質量粗糙,但因價格低廉反而銷路更廣。
第三類是書坊作偽,指書坊為牟利制作偽書。有的拼湊殘篇,偽作全本;有的化整為零,一書多售;有的更改書名,以次充好;有的改換署名,吸引讀者……種種手段,不一而足。
以今人目光審之,其中一些可以說是盜版行為,但它們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也起到了保存書籍的作用,還需具體分析。由于古代缺乏相應的規章制度,對于盜印行為難以管理,雖有人在牌記刊刻“翻版必究”等語,但也只是徒具空文。當然,也有一些管治盜印的事例,但多是官方刊刻時的專事專辦,不足以說明古代出版業的整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