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億年前的山福密葉樹

闕晨暉

科學家最近發現了一棵3.5億年前的樹木化石。這棵樹的年代被測定在中生代一個叫“柔默空缺”的神秘時期，即3.6億～3.45億年前之間一個相對短的時期，也就是魚類開始登上陸地之后。

為何堪稱一大發現

柔默空缺持續大約1500萬年。這一時期，許多樹木及其他植物所展現的材質和其他特征都沒能延續至今，其中一些植物與今天相對接近的植物也判若兩樣。柔默空缺時期的樹干化石極其罕見，因此科學家對該時期樹木的了解不多。

根據新發現的化石特征，科學家將此樹稱為山福密葉樹。該化石發現于加拿大新不倫瑞克省的一個采石場。如今這里是一片林區，但在幾億年前這里是一個熱帶濕地生態系統，有一個深湖貫穿斷層線。科學家推測，當時這里經常發生地震和泥石流，植被有時會被翻滾的沉積物裹挾，最終被埋葬、保存于水底。

該地區之前就發現過樹木殘片化石，但這次首次發現了相對完整的樹木化石——樹干、枝條和部分保留的樹葉都立體地定格在了巖石中。迄今，科學家所找到的樹葉、枝條相對完整的中生代樹木化石總共也只有6副。由于植物易腐，尋找完整植物化石的難度遠大于尋找恐龍化石。

怪異形態其實不怪

科學家通過花粉測年確定了山福密葉樹的年代，并運用數字技術復原了這棵樹的原貌。此樹的樹干直徑只有大約15厘米，樹高卻近3米。樹皮材質為蕨類狀維管，而非木質。在每根長約75厘米的樹枝上，有超過250片長長的復葉。總體而言，這棵樹窄窄的樹干上竟然支撐著一個直徑約為5.5米的大樹冠。

科學家認為，這棵看似夸張、頭重腳輕的樹其實代表著在柔默空缺時期發生的進化實驗。當時的森林植物正在多樣化，而山福密葉樹的這種結構看來很短命。這種結構的合理性，很可能在于讓陽光盡可能滲透到森林的林冠下方，即最高的植物與最矮的植物之間的空間。為了讓自己能站直，山福密葉樹很可能會讓自己的樹枝與其他樹的樹枝交叉。

山福密葉樹的發現和它看似怪異的形態證明：哪怕早在幾億年前，生命也在不斷演化，以占據各種特異環境。山福密葉樹化石能加深我們對早期森林結構怎樣演化的理解。正是從這種早期演化開始，最終形成了復雜的雨林結構，而復雜的雨林結構支撐起了地球生命多樣性的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