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英雄的兩次轉型

王泠一

漫畫/崔泓

期末之際，喜迎七一。按照和忘年交、上海市羅星中學初一（2）班朱乾呈的約定，我這位課外輔導員同他一起致敬一位居住在金山石化社區的離休干部朱思浩。起因是紅領巾朱乾呈被金山區委老干部局編撰的《紅色征途》讀本所深深吸引，其中就有志愿軍炮兵英雄朱思浩在朝鮮戰場上舍身救戰友的英勇事跡。如今朱思浩爺爺已92歲高齡，是金山當地的傳奇！

75年前上海解放，聽聞當時的川沙縣城（現上海自貿區核心區域）正在招收新兵，朱思浩就毅然報名參加解放軍。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自己部隊最初的番號是八十九師的戰炮連，見過部隊的最高首長是張愛萍，并在首長講話中獲知部隊被要求參加解放新中國全境戰斗。朝鮮戰爭的爆發，改變了朱思浩的軌跡。

在陌生的朝鮮戰場上，朱思浩堅決服從分配和各項上級命令。他先后成為志愿軍二十軍炮連、警衛營和炮團戰士、學員、觀測員，后又成志愿軍二十三軍炮團觀測員。作為戰斗技術的能手，朱思浩發現了敵我在武器性能上的明顯差距。朱思浩還回憶說：當時部隊發揚從強敵手中奪取武器來武裝自己的傳統戰斗精神，常常繳獲美軍之重炮！

這位志愿軍的知名炮兵英雄，后來竟然成為了人民空軍轟炸機大隊領航員，并受到毛澤東主席和朱德總司令親切檢閱。老英雄的第一次轉型，讓朱乾呈和他父母相當吃驚。其實這也是研究志愿軍三十年的筆者，首次遇到這樣絕無僅有的突出案例。依據可以披露的最新檔案，我替紅領巾解開了這個跨度極大的轉型謎團。就是因為朱思浩不僅戰斗作風硬朗，更對先進裝備技術領悟特別快，因此他1954年夏從朝鮮歸來之后，就成為空軍第五預科總隊十三隊學員。三個月的速成學習后，他又脫穎而出，成為人民空軍第二航校學員大隊學員——學制一年半。航校畢業當年即1956年，朱思浩分配到戰斗部隊并入黨！

朱思浩歷經各個重要崗位磨練，后來成為航空兵某部負責作戰任務的參謀長。在人民空軍的行列里，轉型的英雄功績累累，最自豪的就是1959年，他參與新中國成立10周年閱兵式，即作為空軍編隊，他駕駛轟炸機接受祖國和人民檢閱。1968年，他再次參與國慶閱兵式。五年前他在家中觀看新中國成立70周年閱兵式時說：“我參加過國慶10周年的閱兵式，那個時候的軍力和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1978年的9月，朱思浩轉業成為上海石化總廠化工一廠黨委書記。這是他的第二次轉型；后來又進一步成為上海石化地區辦事處黨委書記，直到1994年離休。這次轉型是為了服務民生，即上海石化總廠的設立本身是當時的國家戰略。目的是運用先進技術，引進相關設備及時加以消化，生產當年極為短缺的民用紡織品原料。那時，改革開放已經在全國起步，但人民還是穿著補丁多多的衣服；布票、糧票、油票、蛋票等共計76種票證，構成了短缺經濟時代的中國社會生活特征。豐衣足食向來是人民的理想，值得朱思浩接續奮斗！

朱思浩領導的工廠，成為紡織品材料的供應主力。時任國家主席楊尚昆曾專門前往視察。當年穿衣問題一直沒解決，是因為紡織原料以棉花為主，全國棉花的年產量一直保持在4000多萬擔的水平。如果要增加棉花產量，就要擠壓糧食耕地而導致糧食減產。化纖比棉紡耐用且可規模生產，上海石化就起了領頭雁的作用。1983年，國務院宣布取消實施了29年的布票制度；十年后，糧票制度繼而再取消。老英雄朱思浩的第二次轉型，是部民生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