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麗
摘 要:在互聯網高度普及的當下,隨著我國對于知識產權保護力度的加強,網絡環境下的著作權維權數量也在不斷增長,商業化維權應運而生。商業化維權的商業屬性以及網絡環境下訴訟的特殊性,為網絡環境下著作權商業化維權帶來了諸多問題。例如商業化屬性對于維權正當性的影響、如何確定管轄、構成要件和賠償尺度等。本文將探討網絡環境下的著作權維權的概念、當前的司法現狀、實踐中存在的問題等,并基于筆者的實踐經驗,提出處理意見及對策。
關鍵詞:知識產權商業維權;正當性;司法實踐;規范
中圖分類號:D923.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4)06-0045-05
隨著網絡成為人民生活的一部分,各類著作權作品開放性、實時性、無限復制性和高速性的傳播方式,沖擊著傳統的著作權制度,對著作權法體系提出全新的挑戰,涉及網絡著作權的糾紛呈井噴式增長。與此同時給網絡著作權的司法保護提出了許多新的、更具挑戰性的法律適用問題。此類案件呈現出數量龐大,且占用較多的司法資源,商業化維權已經成為網絡著作權糾紛案件司法審判實踐中的一大難題。
一、商業化維權概述
(一)概念
商業維權,是通過商業化運作方式開展系列維權活動。其概念內涵具體包括:訴訟法層面的合法性、專業維權代理公司通過簽訂代理合同介入訴訟、本身商業性和經營性而獲得利益及通過的系列案件方式[1]。總之,知識產權專業代理機構通過與知識產權權利人簽訂代理合同取得訴訟權利,限定在一定地域范圍內就其代理合同概括性取得的著作權的信息網絡傳播權及提起訴訟權利。
(二)本質特征
一是主體的專業性。由律所或者專業的維權代理公司,內部分工負責、流水作業。通過上述專業的維權力量,降低權利人維權成本,專業維權團隊在侵權取證、存證等環節中充分發揮其自身了解市場狀況,收集、保全證據上的優勢經驗,同時對于目前訴訟程序的規范化、程序化也指向選擇專業機構的優先性。
二是被訴對象的群體性。專業維權團隊對同一地區侵權行為進行統一的批量取證,被公證取證的被訴對象具有對侵權著作權的共同通過網絡進行使用的相同情形。
三是維權機構的主動介入。在商業化維權中一般是維權代理機構對市場有針對性地調查后進行系列的收集、保全證據,其后提起的相關訴訟行為系因其主動介入由來。
四是維權目的的商業性。專業的維權機構通過一定時間內、空間范圍內所進行同一類型的訴訟行為,勝訴后進行分配的利益通常較高,這也是促使商業化維權不斷向職業化發展的主要誘因。
(三)商業化維權出現的因素
首先,根本因素是知識產權的權利特性。知識產權權利客體具有無形性和可復制性,侵權行為往往在權利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權利人的權利成本與侵權人較低成本相比,侵權人低成本同樣占據一定份額的市場,批量知識產權商業化維權案件所反映出的是維權與侵權代表的利益沖突[2]。同時,知識產權權利因其多樣性使得被許可的范圍內利害關系人均可通過提起訴訟維權。
其次,客觀因素是源于市場的發展。實踐中,知識產權代表的經濟利益,一是通過將權利許可他人進行使用,二是對于知識產權侵權的索賠。對于前者,潛在的市場被許可人權利人很難準確定位,但相較對侵權人的侵權索賠較具有針對性,且成本更低。
最后,司法救濟的優勢性使然。司法救濟所具有的終局性、公示性和警示性,權利人在通過司法救濟后,在獲得相應的收益后,其對維權活動通過訴訟以外方式達成解決方案提供了可復制的參照[3]。
(四)商業化維權的正當性多維度分析
一是從成本與效益維度分析。伴隨市場交易成本的提升,在司法實踐中權利人市場化的維權訴訟,已經越來越成為順應市場經濟發展出現的合理的現象,權利人或者專業的維權機構對于商業效益的追求并不會減損訴訟的正當性。
二是從權利保護的維度分析。權利人的合法權益受到不法侵害時,其有權利選擇專業的代理機構進行訴訟,即便商業維權較之普通的訴訟委托具有更明顯的商業屬性,但權利人通過商業維權的方式維護自身權利不受侵害,亦是正當的。
三是從法律依據維度分析。商業化維權與普通的訴訟維權一樣,均依據現行有效的法律、遵守民事訴訟程序,因此在實體上和程序上不存在違法性的問題[4]。尤其是當知識產權通過許可的方式被授權給其他人行使,被許可方取得訴訟權利也是應有之義,被許可方作為權利繼受者和直接使用者,享有訴權也有助于我國推行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的政策。
四是從效果維度分析。對于權利人而言,商業化維權不但可以節約訴訟成本,還可以增加其獲得賠償的概率;對于知識產權保護的政策層面,商業化維權也對主動尋找侵權主體、有效打擊知識產權侵權行為及營造和諧穩定的市場起到推進作用。
二、赤峰市知識產權商業維權的司法現狀
自2018年以來,赤峰市傳統載體形式的著作權侵權案件比例下降,網絡著作權侵權案件比例空前提高。2018年共受理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案件485件;2019年受理350件,其中判決90件、調解7件,撤訴253件;2020年受理64件;2021年受理257件;2022年受理149件。
從上述數據不難看出,近五年來信息網絡傳播權侵權案件發展趨勢是,呈現批量式、系列化,該類型案件主要特點如下:網絡維權行為出現商業化趨勢,絕大多數案件當事人一方為同一公司;訴訟請求的標的層次不同或針對不同層次的被控侵權主體訴訟請求未進行區分;當事人和解或主動申請撤回起訴、被駁回訴或調解的案件所占的比例較大,判決與上訴的案件所占比例較少;當事人請求的訴訟標的數額與法院判決賠償數額相差甚大,法院判決賠償數額偏低,著作權人和網絡維權主體之間利益明顯失衡,不利于有效遏制侵權行為的蔓延;被控侵權主體復雜多元,學校、圖書館等事業單位、社會教育機構、個體工商戶及公司等一系列主體都有可能成為被告。實踐中,部分權利人在觀望后,也尋求通過相關組織機構進行訴訟維權,具體操作中采取分步驟、分階段進行,無形中給相應案件審判工作提出新的要求,帶來新的挑戰[5]。
三、案件審理中主要存在的問題
(一)取證、送達難
互聯網絡自身的隱蔽性,使得侵犯網絡著作權很難找到直接的侵權行為人,且在訴訟中收集證據難度大,舉證能力不足,有時無法取得關鍵證據,特別是互聯網上的數據更容易修改、刪除,證據更容易被毀滅,取證難度較大。且批量性維權組織作為原告提起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訴訟,其取得的證據時間為轉讓權利之前取得或為間接證據。在網絡著作權糾紛中,不論是轉載文字作品,還是通過公眾號傳播,侵權行為人通過網絡的隱蔽性和分散性,使得權利人向其主張權利的難度較大,即使通過法院也不能送達相關手續,相關權利人因證據不足而申請撤訴或被駁回起訴或駁回訴訟請求的案件仍占一定比例。
(二)對公證取證的瑕疵證據存在認定困難的問題
對原告以外的公司或個人取得的公證證據應否采信,有的公證取證還存在一定的瑕疵,例如不能確定是否檢查了存儲設備的清潔性,該等情況下的公證證據應否采信等都會直接影響到判決結果。實踐中,對公證機關所使用的電腦設備是否由公證員控制以及是否進行清潔,公證操作記錄與過程是否完整規范,網址、網頁信息的顯示與來源是否清楚,有無被刪改等情節應作仔細審查、甄別,公證書確有瑕疵不符合證據規則要求的,若對方當事人提出異議且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可以不采信公證文書所證明的事實。
(三)對損害賠償數額的裁判尺度掌握不一
《著作權法》第48條規定了對侵犯著作權和相關權利的賠償方法,舉證責任均在原告。最高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24、25、26條,針對《著作權法》第48條做出了解釋,但該司法解釋并未能完全解決著作權侵權賠償數額的問題,特別是對信息網絡傳播權侵權這種難以確定復制品數量的侵權方式更加難以確定。《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18、19條只是原則性地規定了承擔民事責任的方式,沒有具體的數額計算標準。審判實踐中,在訴訟時讓原告證明被告的違法所得極為困難。適用酌定的賠償原則,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難以監控,主觀隨意性較大。賠償數額過低難以有效遏制網絡侵權,賠償數額過高是否對批量性維權組織的商業性行為的間接鼓勵,都值得思考。
四、關于網絡著作權商業化維權案件的處理意見及對策
(一)信息網絡傳播權系列案件的管轄審查問題
對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案件的管轄應當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2020修正)第15條規定,被侵權人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25條“侵權結果發生地包括被侵權人住所地”之規定起訴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已經受理的,裁定駁回起訴。因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25條規定針對的是發生在信息網絡環境下,通過信息網絡實施的侵權行為,并未限于特定類型的民事權利或者權益。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2020修正)第15條限定了特定的民事權利,即信息網絡傳播權,屬于特別規定,針對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案件應當適用特別規定。依據上述法律規定,原告住所地不能作為侵權行為地,商業化維權訴訟權利繼受主體所在地法院對案件無管轄權。
(二)信息網絡傳播權的權利范圍和主體資格問題
依據我國《著作權法》第10條規定,信息網絡傳播權是指以有線或者無線的方式向公眾提供作品,使公眾可以在其個人選定的時間和地點獲得作品的權利。既是一種財產權,又包含有人身權的因素,既有著作權的內容,也有鄰接權的內容[6]。著作權人的信息網絡傳播權包含兩部分,一是自己或授權他人通過信息網絡向社會公眾傳播作品,二是禁止他人未經權利人許可行使上述權利,具體包括違法轉載、將互聯網上作品傳播、互聯網下載后上載行為。我國《著作權法》明確規定了可通過轉讓取得著作權,該轉讓行為體現著作權人自由處分自己實體權利,通過轉讓方式取得信息網絡傳播權,在轉讓主體認為權利受到侵害,其有權以自己的名義提起訴訟主張權利。在認定被控侵權主體時,法院應結合備案登記信息、被控侵權網頁或公眾號上標示的聯系方式、著作權所有者信息等證據,認定相關經營主體[7]。
(三)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的構成要件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計算機網絡著作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3條、第4條、第6條的規定,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采用過錯責任原則。信息網絡傳播權雖然屬于無形財產,在認定構成信息網絡傳播權侵權行為時,同樣適用侵權行為認定的四要件,其中主觀過錯考量因素主要包括:對侵權信息是否存在選擇、編輯、修改、分類列表及推薦等行為,侵權信息的明顯程度,是否存在合作經營或利潤分成等關系。因網絡侵權具有速度快、范圍廣、后果重的特點,審慎適用如何承擔停止侵權民事責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我們認為,停止侵權的有效方式是判令侵權人采取必要的技術手段全部或部分刪除、修改侵權內容等。
(四)對信息網絡傳播權權利的限制
權利限制的本質是行為本身屬于侵犯了著作權人權利的行為,信息網絡傳播權的限制主要是指合理使用和默示許可[8]。由于信息網絡傳播權的權利限制與公共文化事業、網絡產業發展和信息技術革新等諸多因素有著密切聯系,所以必須在完善“合理使用”的一般原理和基本原則的前提下,針對教育機構、圖書館等公益機構和社會弱勢群體設計特別規則。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行使存在兩方面平衡,既要保護權利人依法取得的權益,又要發揮互聯網獨有條件對新智力成果的了解和應用。《著作權法》第22條規定應理解為信息網絡傳播的作品應當適當地擴大合理使用的范圍。
(五)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賠償標準的確定
《著作權法》第48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計算機網絡著作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0條規定的實際損失、違法所得、法定賠償三種賠償方式。依據法律法規和司法解釋權利人對適用何種計算賠償方式具有較多的選擇權。司法實踐中,法院對于權利人損失或侵權人獲得利益在雙方舉證不能的情況下無從查實,故通常做法在雙方舉報不能對其主張及抗辯進行舉證的前提下,法院均會適用法定賠償方式確定賠償數額,也即賦予法官對賠償數額認定較大的自由裁量權,也帶來裁判標準掌握不統一的問題[9]。法定賠償方式設定賠償的幅度,可以最大限度地減輕權利人的舉證責任,由法官在法律規定的賠償數額幅度內根據每個案件的實際情況作出裁量。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第25條第2款的規定,人民法院在審理侵犯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中確定法定賠償數額時,應當考慮作品類型、合理使用費、侵權行為性質、后果等綜合確定。結合審判實踐,筆者認為,在確定侵犯著作權人信息網絡傳播權的損害賠償標準時應著重考慮以下因素和情節:1.侵權人主觀過錯程度和侵權行為情節的惡劣程度。對主觀惡性大,多次侵權、重復侵權,造成惡劣社會影響和嚴重后果的,賠償數額應適當高一些[10]。在網絡中傳播的作品是否存在技術措施,侵權人在上載侵權作品時對上載的作品進行了網絡技術處理,致使公眾只能在線閱讀,不能對作品進行下載,由此可以綜合地判斷行為人侵權行為情節的惡劣程度。2.侵權人的侵權手段及侵權載體的性質。侵權行為方式不同,權利人所受損失,侵權人所獲利益就有所不同,權利人所獲得的賠償數額也應有所區別。其中營利為目的的商業性載體進行的侵權行為的賠償數額要高些,主要因為其有點播、下載外的其他收益。3.侵權行為的持續時間與點擊次數。播放侵權作品的持續時間長,侵權作品所占市場份額大,影響范圍廣,給權利人造成的損失相對大,侵權人應承擔較重的賠償責任,故應適當提高侵權人的賠償數額[11]。4.權利人可能損失與侵權人的可能獲利。權利人的實際損失是在確定賠償時必須考慮的因素,也是損害賠償計算的焦點。如實際損失比侵權獲利明顯多時,雖無法確定具體差值,則應在可能的實際損失與最高幅度范圍內來確定損害賠償數額。5.被訴侵權行為所造成的損害程度及后果。具體包括著作權人的精神損害和著作權人的商業信譽損失。6.權利人正常許可費用。權利人同一作品許可他人費用,可以作為確定賠償數額的參考。7.侵權作品自身類型、知名度和市場價值等,也是酌定賠償時必須綜合考慮的因素。8.權利人為調查、制止侵權行為而支出的合理費用,包括律師費、公證費、購買涉嫌侵權產品的費用及必要的交通、住宿費等,一般應計算在法定賠償數額范圍內[12]。可參照北京、浙江等省市對侵犯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案件侵權賠償具體數額作出的指導意見,結合本地區的實際情況確定目前此類案件賠償的具體數額。其中,律師費要符合《律師服務收費管理辦法》的規定,同時還要考慮案件的復雜程度及律師的工作量等具體因素。總之,損害賠償數額的確定應全面考慮各種考量因素,同時參考網絡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制定的收費標準,酌情確定合理、適度的賠償數額,在同一地區、同一時期、同類案件中使著作權人和維權組織之間的利益達到相對平衡,賠償數額的差異不宜過于懸殊,但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應逐步提高賠償數額[13]。
綜上,根據網絡著作權侵權案件迅速增長的實際情況,在總結實踐經驗的基礎上,亟需網絡著作權侵權的裁判標準進一步具體化、合理化、標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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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大奎)
Study on the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Protection in Commercial Way Under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ZHANG Shuli
(The Intermediate People's Court of Chifeng of Inner Mongolia Autonomous Region,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popularization of Internet, when China is strengthening the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the number of copyright lawsuits under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is also growing, and commercial lawsuits have emerged accordingly. Due to its commercial attributes and the special attributes of litigation under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many challenges have been brought into the commercial protection of copyright under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such as the impact of commercial attributes on the legitimacy of the lawsuits, how to determine jurisdiction, how to determine elements and compensation standard, etc. This thesis will discuss the concept of commercial copyright protection under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its judicial practice, and the problems therein, and will put forward suggestions and solutions based on the author's experience.
Keywords: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Protection in Commercial Way; Legitimacy; Judicial Practice; Reg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