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大象：識之知之舞之

郭影強

廣東省惠州市惠陽區第一中學高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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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在哪里？文短事繁，且慢慢兒說。

首先說一個房間里的大象。最近同仁間交流一個問題：影響本學科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問題有哪些？在眾多的答案中發現有一個共同痛點：課時太少。在課時太少里面，又有一種情況是課時沒有按照課程標準開夠。但對于這種沒有開夠課時的情況，眾所周知，一線教師無人能抵抗。所以它就成了只有竊竊私語，公開無人去談的“房間里的大象”。

這頭大象在房間里呆久了，其實帶來的消極后果是看得見的，但也只是流傳于人們的竊竊私語里。例如，據說某同仁得到的領導關照是“你工作表現不錯，我幫你轉去教物理吧”，現實當然有許多人真的轉了。這頭長期呆在房間里的大象其實代表了這一問題被視而不見的某種冷暴力。因為冷暴力的性質，問題就轉化成闖進瓷器店里的大象，人們無力抵抗就只能讓著它，避著它。（闖進瓷器店的比喻動物本來是公牛，但后來也被人改用大象，本文借用）

事情似乎越說越糟糕了。但是且慢，其實與別的學科同仁交流的話，他們也會說他們學科的問題大象——在更普遍的視角下，問題大象是普遍存在的。根據近大遠小的感知原理，人們通常覺得自己近處的大象更大。對于這個問題孔子在與兩小兒辯日時也遇到過，但科學終究回答了太陽在科學測量上的大小，而某個學科課時不足的現象當然是有課程標準為參照依據的。反復訴說難為無米之炊的痛苦困境，最后可能被當作祥林嫂——訴說受傷并不代表能獲得有效的幫助。

再換一個視角，關于大象還有一碗雞湯。傳說小象小時候被繩子拴得非常牢固無法掙脫，以至于長大后即使繩子不足以拴牢它的時候，它也不再試圖掙脫它。人當然不會如此愚鈍，反而是同樣在課時受限的情況下，也有無數教師突破困境做出了成功的教學實踐，他們是成功擺脫拴象之繩的人。他們不僅關注環境里作為阻礙的大象，更覺察和喂養自己內在的生命之象。把僵化的他者之象，用來喚醒自己的內在成長，把外面的大象當作成長的陪練。這樣的同仁極為令人敬佩，無法當作寓言。

接下來再換個角度，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喬納森·海特的《象與騎象人》一書“把自我比喻成坐在大象背上的騎象人，騎象人看得遠想得遠，手握韁繩，可以指揮大象轉彎、停止或往前走，但無法在違背大象意愿的情況下命令大象。自我是分裂的，人類既是騎象人，也是大象”。（引自網絡）有人總結出書中大象有如下特征：力量大、受情感激發、受經驗支配。而騎象人的特征有自覺、使用語言和理性思維。信息科技課程和其他學科相比猶如一頭瘦弱的小象，在所處的環境里還可能有無形的暴力之象，未免令人覺得困難重重。遠處不斷傳來美好的愿景激勵，腳下卻踩著各種硌腳的砂礫。感受和認知有時候和平共處，有時候沖突打架，怎么辦？——看到大象的力量，看到騎象人的力量。

人既是大象也是騎象人，人的多重元認知能力可以讓自己構建更復雜的認知和行動力。但這既需要一個認知過程，也需要一個成長過程。當遇到傷害之象的時候，避險以保證安全。反觀課程的小象，護佑它培養它，是學科中人共同擔負的使命。識之知之，當能力到了相當的水平和境界時，可與大象共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