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受疫情影響,全球經濟形勢嚴峻復雜,結合當前國內外形勢發展新挑戰,中央首次提出“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為我國新一輪發展指明了方向。同年全國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可以說,“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是黨中央順應時代要求而作出的戰略性決策。新疆緊鄰中亞五國、南高加索三國,區位優勢明顯,是構建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戰略支點,能否立足時代潮流,把握數字經濟發展機遇,值得深入研究。
新疆發展數字經濟的必要性
2022年全球貿易總額已經達到了32萬億美元,我國數字經濟規模總量穩居世界第二。從2017年開始,數字經濟已經連續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中,并相繼提出一系列配套政策。全國31個省份也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對未來數字經濟發展作出了明確部署,并制定了一系列與之相關的政策,數字經濟已成為衡量各地區經濟發展競爭力的重要標準之一。
目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呈現出“東高西低”不均衡現象,東部沿海地區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陣地,在創新技術、數字產業化、市場等方面具有極大優勢,相比之下,中西部地區的發展水平與東部沿海地區間的差異較為明顯。隨著新時代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加快推進,新疆正迎來數字經濟發展政策紅利,數字經濟將成為縮小東西部差距的新動能。發展數字經濟是國家戰略,也是時代潮流,新疆應牢牢把握機遇,補齊過去數字經濟發展短板,為經濟發展增添動力。
新疆數字經濟發展成效
數字經濟穩步增長。2022年,新疆數字經濟向好發展態勢明顯,占GDP比重持續上升,數值規模近5000億元,已成為新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加速器。其中,烏魯木齊市、昌吉回族自治州、伊犁州、阿克蘇地區、克拉瑪依市數字經濟規模超過平均值。烏魯木齊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昌吉回族自治州、伊犁州、克拉瑪依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一般,其余地州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低。
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取得重要進展。與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周邊國家實現了光纜系統對接,國際通信大通道功能逐步完善,成為我國重要的國際電信網絡的樞紐。新疆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逐步完善,有著容量大、技術強、層次高等特點。新疆還與周邊各國對接開通跨國境光纜,承接百余條國際數據專線電路。全疆已累計建成5G基站3.9萬個,全疆所有地級市中心城區均已實現5G網絡覆蓋目標。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形成了以烏魯木齊市、昌吉回族自治州、克拉瑪依市為重點的信息產業集聚區,三大園區承載全疆90%以上的數據中心業務,成為我國西部重要的數據中心產業發展集聚區。
數字產業化發展勢頭強勁。新疆2022年數字產業化規模達4446.41億元,占GDP比重達到25.75%;產業內部結構的優化,使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兩者之間的占比差距逐步縮小。目前,通過一系列的建設,新疆云計算、大數據VJxp298J3mt9lmPIhL/C/Q==產業集聚效應初顯,已形成軟件園、信息產業園、云計算產業園為重點的信息產業集聚區。建成克拉瑪依云計算產業園區,數據中心規模和處理能力位居西北前列,聚焦信息產業,打造數據樞紐。
數字技術融合應用取得新進展。大力推進“天山云谷”等應用服務,業務領域已由消費領域向生產領域延伸,并逐步與一二三產融合,優化供應鏈體系。依托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牢牢把握發展第一要務,為通信服務業、電子信息制造業發展提供機遇,充分運用云計算、大數據等更好地帶動產業融合升級。
電子商務蓬勃發展。截至2023年12月底,新疆電商數量共計25.99萬家,電商帶動就業69.92萬人。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范項目取得新進展,2023年新疆農村網絡零售額共實現338.88億元,電子商務在縣域領域中持續穩步發展。新疆軟件園、“天山云”烏魯木齊云計算產業基地、海鴻國際電子商務產業園等專業園區通過資源共享、互相支持,構建新發展生態產業鏈。
平臺經濟快速發展。推動線上線下深度融合,行業信息服務(大數據)平臺、跨境電子商務平臺、工業互聯網平臺、大宗商品交易平臺、供應鏈平臺、本地生活平臺等影響力不斷增強。例如,新疆農資交易平臺聚焦“互聯網+農業”,“游新疆”平臺將旅游資訊、個性化產品、前沿科技進行整合,新疆電子認證服務平臺聚焦“互聯網+政務服務”。此外,大力發展各類便民生活服務平臺,提供快捷、精準服務。
新疆數字經濟發展面臨的問題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低。新疆數字經濟規模不到全國數字經濟規模的1%,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從發展指數看,全疆數字經濟發展指數平均值38.72,烏魯木齊市、伊犁州、克拉瑪依市、昌吉回族自治州、阿克蘇地區等地州市均超過平均值,其他地州市發展指數低于平均值,說明各地州數字經濟發展存在不均衡現象,部分地區發展水平較低。
數字經濟結構不合理。從各項統計數據來看,新疆數字產業化占產業數字化總體的10%,與全國占比20%相差較大。如,新疆缺少像百度、阿里巴巴、騰訊等一批行業領先的“獨角獸”企業,現有數字型企業在引領性、滲透性、帶動作用上較為有限。數字經濟在激發新疆種植業、特色林果業、制造業、服務業等方面動力不足、相互融合程度不夠。同時,政府等行業主管部門引導作用發揮不夠全面,信息化能力運用不足,產業數字化轉型較慢。
信息技術專業人才缺乏。新疆雖然有很多高等院校,但是畢業生流失嚴重,高校畢業生往往會選擇去沿海城市發展,導致高端產業技術、大數據分析和人工智能相關人才相對匱乏。同時,與數字領域相關的研究院、知名企業、重點實驗室較少,薪酬待遇、就業環境等方面與內地、沿海發達地區間存在差距。
新疆數字經濟發展對策建議
發揮市場配置、政府引導作用。發揮“鏈主”企業的技術要素配置優勢,注重為中小型科技企業的發展創造條件、優化營商環境,加速科技成果產業化,搭建新興產業共享專利池向中小科技企業傾斜性開放平臺。大力倡導支持科技創新、包容創業失敗的創投慈善文化,探索完善各類投資主體前置參與研發活動與成果評價、成果轉化收益共享的機制。持續推動金融產品創新,適應互聯網環境下市場需求快速變化,推進投貸擔聯動的科技成果轉化金融服務模式與知識產權證券化,提高金融產品創新技術支撐水平。發揮市場經濟主體作用,增強企業發展內生動力,推動創新鏈、產業鏈雙向融通,提升資源配置效率。
筑牢數字經濟基礎,提升數字經濟賦能水平。探索由龍頭企業牽引、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技術服務機構加入的數字產業新形態,推動大數據電子信息產業發展,加快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充分利用資源優勢,發揮電子信息專用材料、光伏電子產品、電子機電產品等為特色的電子信息制造業;進一步健全軟件服務業體系,打造多種語種系統軟件、應用軟件,提升信息技術服務質量;依托地域優勢,把新疆打造成國內重要的勞動密集型電子產品加工基地和電子信息產品向西出口的中轉集散地。聚焦優勢產業,建設包括大數據決策中心、行業(產業)管理平臺、供應鏈平臺在內的產業平臺,通過平臺建設和運營來推進重點領域數字化進程。
加強企業信息共享,促進智能化治理健康發展。加強平臺間業務溝通協作構建數字體系規則,形成以數字理念、數字發展、數字治理、數字安全、數字合作等為主要內容的數字生態,營造更加開放、健康、安全的數字生態,讓用戶體驗感更強,社會治理效率更高。以智能生產車間建設為重點,打造“設備互聯、數據互換、過程互動、產業互融”新模式,推動工業企業借助互聯網平臺拓展“智能+”,增強企業產業鏈整合能力,創新制造業運營模式。大力推動煤炭、石油化工等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發揮全疆開展智能制造并具有一定規模企業的作用,按照《自治區促進人工智能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實施方案》,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的產業化和集成應用雙輪驅動、雙向發展。
推動協同發展,彌合區域“數字鴻溝”。處于數字經濟發展第一、二梯隊的地州市依托自身資源基礎優勢,集中區域資源,全面布局數字經濟發展新格局,引領優化數字經濟發展生態環境。同時,探索制定“一帶一”幫扶機制,定期舉辦經驗交流、項目可行性研討、赴項目所在地開展調研等活動,實現各區域全面發展。處于數字經濟發展第三梯隊的地州市,進一步推動企業轉型升級,探索出臺相關激勵措施,提高數字經濟水平。處于數字經濟發展第四梯隊的地州市結合本地區資源稟賦,融入中高梯度地區數字經濟產業鏈,大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和資源密集型產業,通過產業發展提升自身技術水平,從而實現漸進式發展。
加強數字人才培養,打造人才集聚高地。優化新疆大學、新疆財經大學、石河子大學及各類職業院校數字經濟相關專業設置及生源招收,加大應用型數字人才培養力度。積極搭建企業同高校溝通橋梁,采取校企聯合的模式,使高校數字型專業人才進入到相關數字企業中聯合培養,培養學用結合的數字型高層次專業技術人才。通過“引進來,走出去”的模式,赴知名高校引進一批專業型教師,定期選派一批年輕教師赴知名高校深造,不斷提升內生動力。探索開展數字經濟優秀人才創業啟動支持項目,采取“筑巢引鳳”的模式,對各類高校、企業鼓勵培育和引進數字經濟優秀人才給予大力政策支持和保障,讓人才“流量”變“留量”,引“鳳凰”落地。
發揮區位優勢,推動數字絲綢之路建設。拓展對外貿易“單一窗口”功能,實現“單一窗口”業務功能覆蓋到電子政務、金融保險、多式聯運等對外貿易各環節。提升阿拉山口岸、霍爾果斯口岸、都拉塔口岸等口岸通關率,吸引全球進出口企業利用新疆的區位優勢做好進出口貿易,使新疆更好參與到國內國際雙循環建設中。推進烏魯木齊綜試區與周邊各國商貿物流合作園區合作,開行“數字班列”。引導相關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共建共享海外倉、口岸倉,從而擴大海外倉布局。創新發展數字交易場所建設,推動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和地區互聯互通,提升貿易水平,最終實現合作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