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研究火燒跡地、皆伐和間伐林地跡地植被覆蓋變化與土壤侵蝕的關(guān)系,對于揭示林分跡地不同更新方式下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提供數(shù)據(jù)支撐,對水土保持生態(tài)效應具有重要的科學價值。通過遙感監(jiān)測和實地調(diào)查等手段,定量評價林地跡地植被覆蓋變化及其對土壤侵蝕的影響差異。植被覆蓋度(Fractional Vegetation Cover,F(xiàn)VC)變化顯示,火燒跡地后五華縣樣點1和2(WH1、WH2)的植被覆蓋度由0.5下降至0.3以下;長汀縣樣點1—3(CT1—CT3)的植被覆蓋度在砍伐后均下降至0.4以下。年內(nèi)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的影響主要集中在4—8月,WH1在火燒跡地后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減幅為8%~65%;WH2的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增幅為8%~101%。皆伐或間伐后,CT1和CT2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2020年同時期的3~16倍;CT3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2020年同時期的1~6倍。火燒跡地、皆伐和間伐后植被覆蓋度與土壤侵蝕模數(shù)變化的相關(guān)系數(shù)分別為0.63、0.87、0.52。皆伐造成土壤侵蝕模數(shù)升高的影響要高于火燒跡地和間伐,在短期內(nèi)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更加顯著。
關(guān)鍵詞:林分跡地類型;植被覆蓋度;土壤侵蝕;遙感監(jiān)測;實地調(diào)查
中圖分類號:TV12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9235(2024)08-0048-09
Impact of Vegetation Cover Changes on Soil Erosion in Typical Forest Stands in South China
WANG Juan1,2,HUANG Tingting3,ZHAO Hui3*,LIU Xiaolin1,2,JIN Pingwei1,2,SHI Yandong1,2
(1.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Monitoring Center of Pearl River Basin,Pearl River 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 of the Ministry ofWaterResources,Guangzhou 510611,China;2.Pearl River Hydraulic Research Institute,PeardRiver,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of the Ministry of Water Resources,Guangzhou 510611,China;3.Monitoring Center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Ministry of WaterResources,Beijing 100053,China)
Abstract:This study aims to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anges in vegetation cover resulting from burning,clear-cutting,and thinning in forest stands,and soil erosion.By clarifying how different regeneration methods affect vegetation cover and its subsequent impact on soil erosion,this research aims to provide crucial data support.Through remote sensing monitoring and field investigations,this study quantitatively evaluates the differences in vegetation cover changes and their impact on soil erosion in forested areas.The changes in fractional vegetation cover(FVC)indicated that the vegetation cover at sampling points WH1 and WH2 in Wuhua County decreased from 0.5 to below 0.3 after burning.Similarly,the vegetation cover at sampling points CT1 to CT3 in Changting County decreased to below 0.4 after clear-cutting.Soil erosion impacts were mainly observed from April to August.Forinstance,after the burning of the sites,the monthly average soil erosion modulus at WHI decreased by 8%to 65%,while at WH2,it increased by 8%to101%.In clear-cut areas,the monthly average soil erosion modulus at CT1 and CT2 ranged from 3 to 16 times that of the same period in 2020.Thinning resulted in monthly average soil erosion modulus at CT3 being 1 to 6 times that of the same period in 2020.Th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vegetation cover and soil erosion modulus changes after burning,clear-cutting,and thinning were 0.63,0.87,and 0.52,respectively.Clear-cutting had a more pronounced effect on increasing soil erosion modulus compared to burning and thinning,especially in the short term.The findings contribute valuable insights into the understanding of soil erosion dynamics in forest ecosystems,thus informing better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practices.
Keywords:forest stand type;vegetationcover;soilerosion;remote sensing monitoring;field investigation
植被具有截留降水、抗擊減流、增強土壤可蝕性等作用,植被覆蓋度的增加是減少水土流失的主要因素之一[1-2],對減緩土壤侵蝕具有重要的影響。華南是中國南方紅壤區(qū)森林集中典型分布區(qū)域,在保持中國森林覆蓋率和經(jīng)濟林生產(chǎn)方面占有重要地位[3-4]。據(jù)統(tǒng)計,2019年以來華南森林平均覆蓋度超過51%,其中人工林占森林總面積的比例高達58%以上[5],廣泛分布著馬尾松林、杉木林、桉樹林等。
華南具有山大坡陡、雨量充沛、多發(fā)暴雨等特點,是中國典型的水力侵蝕區(qū)[1],也是中國水土流失重點治理區(qū)域之一[3,6]。近年來,由于采伐更新、病蟲害、火燒等原因,造成林分跡地大面積增加,如以馬尾松林和杉木林為主的福建省長汀縣,2010年林地采伐更新面積為2 800 hm2[5],2022年批準的采伐更新面積達5 000 hm2。不合理的人為皆伐、火燒跡地、跡地更新、整地等造成的林分跡地水土流失現(xiàn)象愈加突出[7-8]。
相關(guān)研究表明,皆伐、間伐均破壞了跡地土壤結(jié)構(gòu),降低了物種多樣性,使亞熱帶常綠闊葉林退化為以杉木或馬尾松等單一樹種的針葉林,增加林地的水土流失[9]。火燒跡地改變被燒毀地區(qū)的徑流和侵蝕狀況,降低土壤入滲速率、蓄水能力和土壤抗侵蝕能力[10]。目前,國內(nèi)外學者也更加關(guān)注林分跡地不同更新方式下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的影響。Shakesby等[11]通過侵蝕模型計算結(jié)果表明,火燒跡地后的1~2 a內(nèi)侵蝕量達到峰值,隨著植被覆蓋的恢復,土壤侵蝕量逐漸恢復到火燒前水平。鐘瀚濤[12]分析火燒煉山后泥沙流失量大,恢復3 a后侵蝕量減小至最低。王一佩等[13]對采伐后1 a的桉樹人工林進行監(jiān)測,結(jié)果表明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采伐前的15倍。楊靜學等[14]基于遙感數(shù)據(jù)對桉樹輪伐區(qū)的植被覆蓋度、土壤侵蝕模數(shù)進行分析,結(jié)果表明輪伐導致植被覆蓋度下降,土壤侵蝕模數(shù)上升,擾動期長達11個月,產(chǎn)生較嚴重的水土流失影響。
已有研究成果從植被覆蓋變化、單一跡地類型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林分跡地更新后的管理方式等方面做了較為深入的分析研究,但多以采伐更新后的地面定點觀測為主,難以獲取連續(xù)變化的數(shù)據(jù),掌握更新前的土壤侵蝕狀況。此外,現(xiàn)有研究多以單一類型林地更新方式對土壤侵蝕的影響進行評價分析,鮮有對比林分跡地不同更新方式下植被覆蓋度的變化特征及其對土壤侵蝕影響的定量評價。本文選擇火燒跡地、皆伐和間伐3種類型的典型林分跡地,基于哨兵2號遙感影像,對比分析不同類型下的植被覆蓋恢復狀況,并采用中國土壤侵蝕方程CSLE(Chinese Soil Loss Equation)模型定量研究林分跡地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的影響,以期為華南地區(qū)合理制定采伐方案、跡地生態(tài)功能評價、跡地更新、預防和控制水土流失等提供數(shù)據(jù)支撐。
1研究區(qū)概況
以馬尾松和杉木林廣泛分布的廣東省五華縣(N23°23′~24°12′,E115°18′~116°02′)和福建省長汀縣(N25°18′~26°02′,E116°00′~116°39′)作為研究區(qū),屬亞熱帶季風性濕潤氣候,平均年降雨量1 400~2 000 mm[15],汛期暴雨頻發(fā)[16],年內(nèi)降雨量時空分布不均。林地分布以丘陵山地為主,山高、坡陡、暴雨集中,局地水土流失現(xiàn)象嚴重。2021年水土流失動態(tài)監(jiān)測結(jié)果顯示[17],兩縣林地輕度及以上水土流失面積分別為648.02、165.03 km2,流失面積占林地面積的比例分別78.96%和79.67%,主要分布在坡度大于15°、植被覆蓋度小于75%的林地上,尤其是林分跡地水土流失面積大,跡地水土流失面積占跡地總面積的比例約為38%和70%。
本文選擇5個典型林分跡地調(diào)查樣點,基本情況見表1。其中,火燒跡地樣點2個,火燒一年后植被覆蓋度小于40%,林下地表覆蓋較多的枯枝落葉,林下綜合蓋度為55%~77%(圖1a);皆伐樣點2個,皆伐后一年林下綜合蓋度30%~40%(圖1b);間伐樣點1個,間伐后一年植被覆蓋度約80%,林下綜合蓋度約85%(圖1c)。
2數(shù)據(jù)與方法
2.1數(shù)據(jù)及來源
a)遙感影像。對應跡地形成時間,采用2 m分辨率的高分一號衛(wèi)星(GF-1)遙感影像(https://data.cresda.cn/#/home)進行土地利用解譯,時相為2021年3月。獲取2020—2021年逐月哨兵2號(Sentinel-2A)數(shù)據(jù)(https://scihub.copernicus.eu),共計算24個月植被覆蓋度。
b)地形數(shù)據(jù)。采用30 m數(shù)字高程模型(DEM)(https://www.gscloud.cn/),用于計算坡度坡長因子。
c)土壤侵蝕因子。降雨侵蝕力因子(R),利用降雨侵蝕力因子計算方法[18],基于1986—2015年站點逐日的降雨數(shù)據(jù)獲得;土壤可蝕性因子(K),基于第一次全國水利普查數(shù)據(jù)成果(30 m分辨率)[19],采用標準徑流小區(qū)計算K因子方法得到[20],并利用徑流小區(qū)觀測數(shù)據(jù)完成K因子修正;基于DEM數(shù)據(jù),采用符素華等[21]計算方法獲得坡度(S)、坡長(L)因子;工程措施因子(E),根據(jù)水土保持措施賦值獲得;耕作措施因子(T),根據(jù)輪作措施賦值表查找獲得。以上土壤侵蝕因子計算后,均重采樣為10 m分辨率柵格數(shù)據(jù)。
2.2植被覆蓋度與B因子計算
a)植被覆蓋度見式(1):
F=(1)
式中:N為歸一化植被指數(shù);F為植被覆蓋度;Nmax、Nmin為像元所在地類的轉(zhuǎn)換系數(shù)。
b)植物覆蓋與生物措施因子(B)計算見式(2)[21]:
B=SLRi?WRi(2)
式中:WRi為第i個月降雨侵蝕力占全年侵蝕力比例,無量綱,取值范圍為0~1;SLRi為第i個月林地的土壤流失比例,無量綱,取值范圍為0~1。
林地SLRi計算見式(3)[22]:
SLRi=0.44468×e(-3.20096×GD)-0.04099×e(F-F×GD)+0.025(3)
式中:F為基于NDVI計算的植被覆蓋度,取值范圍為0~1;GD為喬木林的林下蓋度,取值范圍為0~1,包括除喬木林冠層以外的所有植被(灌木、草本和枯落物)構(gòu)成的林下蓋度,按實地調(diào)查或經(jīng)驗取值。
2.3土壤侵蝕模數(shù)計算與分析
采用中國土壤流失方程CSLE(Chinese Soil Loss Equation)[23]計算各月林地跡地調(diào)查樣點土壤侵蝕,見式(4):
A=RKLSBET(4)
式中:A為土壤侵蝕模數(shù),t/(hm2·a);R為降雨侵蝕力因子,MJ·mm/(hm2·h·a);K為土壤可蝕性因子,t·hm2·h/(hm2·MJ·mm);L、S分別為坡長和坡度因子;B為植物覆蓋與生物措施因子;E為工程措施因子;T為耕作措施因子。
2.4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影響分析
基于CLSE模型,采用控制變量法,R、K、L、S、E、T因子不變,分析不同類型跡地植被覆蓋度變化下,年內(nèi)逐月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及其動態(tài)變化情況。
2.5野外樣點調(diào)查
采用GPS定位、無人機等方法,現(xiàn)場設置植被調(diào)查樣方(20 m×20 m),采用樣點樣線法[24]、照相法[25],并調(diào)查跡地郁閉度及灌草植被蓋度(調(diào)查點位置信息見表1)。
3結(jié)果與分析
3.1不同類型林地跡地FVC變化特征分析
分析2020—2021年共24個月FVC變化,對比火燒、皆伐和間伐跡地調(diào)查樣點的植被恢復情況,不同類型跡地月尺度植被覆蓋度動態(tài)變化狀況見圖2。結(jié)果表明,不同類型跡地植被覆蓋度相較于形成前同時期,均呈現(xiàn)出顯著的下降趨勢。火燒跡地時期,WH1和WH2的植被覆蓋度低于30%;皆伐后,CT1和CT2的植被覆蓋度為30%~40%;間伐后,CT3的植被覆蓋度低于40%。
在植被恢復一年后,WH1和WH2植被恢復速度緩慢,平均植被覆蓋度約是火燒前的1/2。結(jié)合現(xiàn)場調(diào)查(圖3a),火燒后植被蓋度與正常林地有明顯差異。CT1在皆伐后伴隨人工補種和穴狀整地,植被覆蓋度有所恢復,是皆伐前的7成左右;CT2在皆伐后主要補種幼小的杉木,較砍伐時期的植被覆蓋度,一年內(nèi)植被約恢復10%,恢復速度相對緩慢(圖3b),且在采伐道路區(qū)域植被漲勢較差(圖3c)。CT3在間伐后,植被覆蓋度降低至40%以下,但在補種樹木后,植被覆蓋度逐月呈現(xiàn)出明顯的上升趨勢,并恢復至砍伐前水平。
3.2不同類型林地跡地逐月土壤侵蝕模數(shù)動態(tài)變化分析
分析不同類型跡地植被覆蓋度變化下,年內(nèi)逐月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及其動態(tài)變化見圖4。從圖4可以看出,植被覆蓋度變化對不同類型跡地的侵蝕模數(shù)A影響均主要集中在4—8月。除WH1外,其余火燒、皆伐和間伐跡地均呈現(xiàn)出侵蝕模數(shù)顯著增加的趨勢。尤其以皆伐最為明顯,CT1和CT2在皆伐前,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均在20 t/(km2·a)以下,皆伐后是2020年同時期的3~16倍。其次是間伐,CT3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2020年同時期的1~6倍。間伐后,植被恢復較快,隨著植被覆蓋度的恢復,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逐漸減小,在同年8月后月均侵蝕模數(shù)基本與砍伐前一致。火燒跡地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最小,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火燒前的1~2倍左右。
從年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變化看(圖5),不同跡地類型,除WH1外,2021年的年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在火燒或砍伐后呈現(xiàn)侵蝕模數(shù)升高趨勢,是2020年年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1~5倍,增幅58%~438%。WH2年均侵蝕模數(shù)增加了約24 t/(km2·a)。CT1、CT2則分別增加了約155、171 t/(km2·a)。與2020年相比,2021年CT3侵蝕模數(shù)增加了約38 t/(km2·a),是采伐前的2倍左右。
3.3土壤侵蝕模數(shù)對林地跡地植被覆蓋度變化的響應分析
除受植被覆蓋度的影響外,年內(nèi)降雨量也是造成土壤侵蝕變化主要集中在年內(nèi)4—8月的主要原因,其他月份雖植被覆蓋度有所減少,但降雨量小,外營力差異小導致土壤侵蝕模數(shù)未表現(xiàn)出明顯差異。因此,統(tǒng)計分析不同類型林地跡地4—8月的植被覆蓋度和土壤侵蝕模數(shù)數(shù)據(jù),定量評價土壤侵蝕模數(shù)對植被覆蓋度變化的響應關(guān)系。因WH1火燒后受人工種植配穴狀整地影響等因素,地表枯枝落葉覆蓋率高,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影響較大,較2020年呈現(xiàn)減少趨勢,故在此僅分析自然恢復狀況下的WH2植被覆蓋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影響。植被覆蓋度變化與土壤侵蝕模數(shù)呈現(xiàn)出較為顯著的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圖6),火燒跡地、間伐、皆伐植被覆蓋度與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相關(guān)系數(shù)分別為0.63、0.52和0.87。結(jié)果表明,植被覆蓋度變化是影響土壤侵蝕變化的關(guān)鍵因素。其中,皆伐導致植被覆蓋度變低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更為顯著。
4討論
4.1林地跡地植被覆蓋變化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影響
結(jié)果評價的局限性降雨和地形均是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計算結(jié)果造成影響的主要因子。其中,降雨分別采用五華縣和長汀縣1986—2015年共30 a周期平均降雨量數(shù)據(jù)計算獲得,研究采用控制變量法計算獲取土壤侵蝕量變化,分析林分跡地更新前后逐月的降雨量一致情況下的土壤侵蝕量變化,結(jié)果雖能反映因植被覆蓋度變化造成對土壤侵蝕量的影響狀況,但今后還需進一步更新降雨量監(jiān)測數(shù)據(jù)。此外,地形數(shù)據(jù)采用30 m分辨率DEM數(shù)據(jù)計算調(diào)查點的坡長和坡度,存在一定概化現(xiàn)象,和真實的地形坡度存在出入。未來還需進一步開展降雨量監(jiān)測和地形實地調(diào)查,能更為真實地反映林地跡地土壤侵蝕的變化狀況。
4.2不同林分跡地下的土壤侵蝕差異分析
火燒、皆伐和間伐方式不同,植被覆蓋變化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變化的影響具有一定差異。結(jié)合現(xiàn)場植被樣方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WH1在火燒跡地后,地表覆蓋了較多的枯枝落葉,郁閉度為38.71%,灌草平均蓋度為11.25%,林下綜合覆蓋度約為76.25%,較火燒跡地前林下蓋度有所增加,且結(jié)合人工種植配穴狀整地和自然恢復2種方式進行植被恢復,在火燒跡地后WH1的土壤侵蝕有所降低。WH2火燒跡地后郁閉度為49.15%,灌草平均蓋度為26.47%,林下綜合覆蓋度約為55.88%,主要通過自然恢復方式進行植被恢復。CT1郁閉度為65%,灌草平均蓋度為50%,林下綜合平均蓋度為60%。CT2郁閉度為18.56%,灌草平均蓋度為10.00%,林下綜合平均蓋度為33.21%,平均坡度為30°。CT3調(diào)查樣點內(nèi),采伐帶寬為8 m,保留采伐帶內(nèi)闊葉樹,盡量保留灌木。砍伐后主要補種1年生裸根苗和2年生袋裝苗,從遙感監(jiān)測結(jié)果可以看出,間伐后植被恢復速度較快。總體上,林地在不同更新方式下,林下植被地表覆蓋、整地方式以及后期植被恢復方式均是造成土壤侵蝕量變化差異的主要原因。目前,遙感數(shù)據(jù)反演植被蓋度還難以真正反映林下植被的變化情況,未來還需在不同類型跡地調(diào)查樣地內(nèi)設立觀測點,通過實地定點觀測植被覆蓋度及林下植被蓋度變化情況,優(yōu)化植被因子參數(shù)以更加客觀反映林地跡地土壤侵蝕變化狀況。
4.3林地跡地植被恢復周期分析
結(jié)合現(xiàn)場調(diào)查情況來看(圖3),火燒跡地在恢復近2 a時間內(nèi),與周邊植被相比,植被覆蓋度依舊較低。皆伐在不同恢復時間下,植被覆蓋度緩慢恢復,土壤侵蝕主要集中在植被蓋度低、坡度較陡和采伐道路區(qū)域。本文對比分析了一年內(nèi)林地火燒、采伐前的年內(nèi)周期植被覆蓋度變化,對比分析時間較短,暫未開展恢復2~3 a情況的對比分析,未來還需進一步深入分析跡地不同植被恢復周期內(nèi)土壤侵蝕的變化情況。
5結(jié)論
a)遙感監(jiān)測結(jié)果表明,林地在火燒、皆伐和間伐更新下,植被覆蓋度均在更新前后出現(xiàn)顯著下降趨勢。其中,火燒跡地、皆伐后和間伐的植被覆蓋度均低于40%。其中,在恢復一年后,間伐類型林地跡地的植被蓋度恢復速度較快。
b)年內(nèi)植被覆蓋度變化對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影響主要集中在4—8月。與2020年相比,火燒跡地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火燒前的1~2倍左右;皆伐后,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2020年同時期的3~16倍。間伐后,月均土壤侵蝕模數(shù)是2020年同時期的1~6倍。
c)火燒跡地、間伐和皆伐后,植被覆蓋度與土壤侵蝕模數(shù)的相關(guān)系數(shù)分別為0.63、0.52、0.87,皆伐短期內(nèi)會導致土壤侵蝕強度顯著升高,尤其在采伐道路等無植被覆蓋度區(qū)域,土壤侵蝕現(xiàn)象加劇明顯,應采取科學合理的采伐作業(yè)方式和采伐周期,因地制宜地布設水土保持措施,防治水土流失。
參考文獻:
[1]SUN D,ZHANG W X,LIN Y B,et al.Soil erosion and water retention varies with plantation type and age[J].Forest Ecology and Management,2018,422:1-10.
[2]白雪蓮,鄭海穎,王理想,等.砒砂巖黃土區(qū)植被蓋度對土壤侵蝕的影響[J].生態(tài)學報,2020,40(11):3776-3784.
[3]趙其國,黃國勤,馬艷芹.中國南方紅壤生態(tài)系統(tǒng)面臨的問題及對策[J].生態(tài)學報,2013,33(24):7615-7622.
[4]李桂靜,崔明,周金星,等.南方紅壤區(qū)林下土壤侵蝕控制措施水土保持效益研究[J].水土保持學報,2014,28(5):1-5.
[5]謝旭,陳蕓芝,汪小欽,等.長汀縣1988—2013年森林采伐時序遙感監(jiān)測[J].西南林業(yè)大學學報(自然科學),2017,37(4):167-174.
[6]趙其國.中國南方當前水土流失與生態(tài)安全中值得重視的問題[J].水土保持通報,2006,26(2):1-8.
[7]ZITUNI R,WITTENBERG L,MALKINSON D.The effects of post-fire forest management on soil erosion rates 3 and 4 years after a wildfire,demonstrated on the 2010 Mount Carmel fir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Wildland Fire,2019,28(5):377-385.
[8]GIADROSSICH F,COHEN D,SCHWARZ M,et al.Large roots dominate the contribution of trees to slope stability[J].Earth Surface Processes and Landforms,2019,44:1602-1609.
[9]FERREIRA C S S,SEIFOLLAHI-AGHMIUNI S,DESTOUNI G,et al.Soil degradation in the European Mediterranean region:Processes,status and consequences[J].Science of Total Environment,2022,805.DOI:10.1016/j.scitotenv.2021.150106.
[10]NERIS J,ROBICHAUD P R,WAGENBRENNER J W,et al.Soil erosion after fire in volcanic terrain:Assessment and implications for post-fire soil losses[J].Journal of Hydrology,2023,625.DOI:10.1016/j.jhydrol.2023.129923.
[11]SHAKESBY R A,DOERR S H.Wildfire as a hydrological and geomorphological agent[J].Earth-Science Reviews,2006,74:269-307.
[12]鐘瀚濤.不同造林撫育措施對桉樹林地水土流失及土壤水分的影響[D].南寧:廣西大學,2016.
[13]王一佩,薛雨,楊鈣仁,等.林道修建和采伐作業(yè)對桉樹人工林土壤侵蝕的影響[J].水土保持研究,2019,26(6):1-6.
[14]楊靜學,黃本勝,洪昌紅,等.水庫庫區(qū)桉樹輪伐對水土流失的影響研究:以廣州水庫庫區(qū)為例[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5,47(3):120-126.
[15]任海,陸宏芳,李意德,等.植被生態(tài)系統(tǒng)恢復及其在華南的研究進展[J].熱帶亞熱帶植物學報,2019,27(5):469-480.
[16]李生.強降雨及淹水對華南水稻產(chǎn)量形成的影響[D].廣州: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2020.
[17]水利部水土保持監(jiān)測中心組織完成了2021年度全國水土流失動態(tài)監(jiān)測成果整匯編工作[J].中國水土保持,2022(10):70-70.
[18]殷水清,章文波,謝云,等.基于高密度站網(wǎng)的中國降雨侵蝕力空間分布[J].中國水土保持,2013(10):45-51.
[19]第一次全國水利普查水土保持情況公報[Z].中華人民共和國水利部公報,2013.
[20]ZHANG K L,LIAN L,ZHANG Z D.Reliability of soil erodibility estimation in areas outside the US:a comparison oferodibility for main agricultural soils in the US and China[J].Environmental Earth Sciences,2016,75.DOI:10.1007/s12665-015-4980-8.
[21]符素華,劉寶元,周貴云,等.坡長坡度因子計算工具[J].中國水土保持科學,2015,13(5):105-110.
[22]邢先雙,董明明,郭靜,等.魯中山區(qū)CSLE模型中植被和地形因子的優(yōu)化方法[J].水土保持通報,2022,42(2):136-143.
[23]李子軒,趙輝,鄒海天,等.基于CSLE模型和抽樣單元法的縣域土壤侵蝕估算方法對比[J].農(nóng)業(yè)工程學報,2019,35(14):141-148.
[24]王沫,劉暢,李曉璐,等.近自然社區(qū)公園的生物多樣性特征:以北京市中心城區(qū)為例[J].生態(tài)學報,2022,42(20):8254-8264.
[25]汪歡歡,楊琴,蒲紅梅,等.照片樣線法大豆植被覆蓋度測量精度分析[J].中國農(nóng)學通報,2022,38(32):111-118.
(責任編輯:程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