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隱喻和轉喻理論在甲骨文字料庫建設中的應用

2024-08-23 00:00:00焦麗

文化創新比較研究 2024年19期

摘要：漢字研究在計算機技術的加成下形成一些新的領域，其中一個重要的分支是漢字字料庫的建設與應用。甲骨文作為漢字的早期形態，在字料庫中是不可或缺的部分。但是，針對甲骨文字形的專門字料庫極少，對于甲骨文資源的收集和整理工作還不充分。更重要的是，已有的甲骨文字料庫在漢字理論基礎上還有不足，無法呈現甲骨文字形和語義之間的內在聯系，也難以體現字形之間的互聯關系。這就需要相應漢字研究理論的介入。認知語言學的隱喻和轉喻理論為甲骨文形意關系的內在邏輯提供較為有效的解決方案，可以融入甲骨文字料庫建設，完善其結構體系，拓展其應用領域。借助于甲骨文字形的認知理據，我們可以對已有的文化產品進行升級，開發新的文化創新產品，推動甲骨文化在現代社會的傳承和創新。

關鍵詞：認知隱喻；認知轉喻；甲骨文；漢字字料庫；形意關系；文化創新

中圖分類號：H121"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6（c）-0022-05

The Application of Cognitive Metaphor and Metonymy in the Construction of Oracle-Bone Inscription Database

JIAO 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y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Anyang Henan， 455000， China ）

Abstract： Under the guidance of computer technology， some new fields are forming in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characters. One of the important branches is the 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 form database. As an early form of Chinese characters， oracle-bone inscription is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Chinese character form database. However， there are few special databases for oracle-bone inscriptions， and the collection and sorting out of oracle-bone resources is not sufficient. In addition， there are some deficiencies in the Chinese character theories on which the existing oracle-bone character database are based， which can not show the deep inter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orm and the meaning of the characters， nor can it show clearly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aracters. This calls for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corresponding Chinese character research theory. The theory of metaphor and metonymy in cognitive linguistics provides an effective solution to the internal logic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 and meaning in oracle-bone inscriptions. With the help of the cognitive motivation of oracle-bone inscriptions， we can upgrade the existing cultural products， develop new cultural innovation products and promote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oracle-bone culture in modern society.

Key words： Cognitive metaphor; Cognitive metonymy; Oracle-bone inscriptions; Chinese character form databas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 and meaning; Cultural innovation

甲骨文是中國文字史上的里程碑，是最早成體系的漢字形態，是中國文化的瑰寶。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中國傳統文化傳承和創新的重要性，在慶祝甲骨文發現和研究120周年的賀信中指出：“殷墟甲骨文的重大發現在中華文明乃至人類文明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甲骨文是迄今為止中國發現的年代最早的成熟文字系統，是漢字的源頭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脈，值得倍加珍視、更好傳承發展。”我們需要珍視甲骨文，推動其傳承和創新，從而增強民族認同感，提升文化自信。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甲骨文的研究局限于極少數專家學者，研究的內容主要集中于甲骨文字的字義識別，辭書是其成果中最重要的代表。然而，對于這些研究普通大眾了解得很少，這不利于文化的創新和傳播。現今，計算機技術的跨越式發展使很多資源實現共享，數據庫和語料庫的建設使很多人能夠接觸到先進的理念和豐富的文獻，這也為甲骨文的傳播提供了技術支持，漢字包括甲骨文字書字料庫的建設應運而生。

甲骨文字料庫的建設離不開漢字理論，認知語言學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可以為文字形意關系和字際關聯的深入研究提供支撐，因為作為極具手稿文化特色的古代民族語言文字，殷商甲骨文有字符體系的體驗性特征與隱喻性思維等認知學特點[1]。借助于文字的認知理據，文化產品能夠得以創新，甲骨文化可以被更多的人認識。

1甲骨文字料庫建設現狀

字料庫（Chinese Character Form Database）是指以文字的整理和文字學的研究為目標，按照語言學和文字學的原則，收集實際使用中能夠代表特定文字或文字變體的真實出現過的文字書寫形態，運用計算機技術建成的具有一定規模的大型電子文字資源庫[2]。字書字料庫的建設近年來取得一些重要成果，為新時代的漢字學研究提供了嶄新的研究方法與手段，尤其是推動了漢字字際關系研究[3]。借助于大數據的優越性，漢字字料庫為漢字整理、漢字學理論研究、漢字教學等研究領域提供便利的資源，推動相關研究的創新發展。

1.1 漢字字料庫建設成果

柳建鈺對目前已經建成的較為成熟的字料庫進行了總結，為漢字字料庫建設提供參考。目前，大陸地區比較成熟的字料庫有“北京師范大學字料庫（BNUZLK）”、華東師范大學“古今文字及歷代字書資源庫”等。港臺地區比較成熟的漢字字料庫有臺灣“中央研究院”的“小學堂文字學數據”，香港中文大學的“漢語多功能字庫”等，除此之外，海外也有比較成熟的漢字字料庫，如日本東京大學的“石刻拓本字料庫”[4]。

這些漢字字料庫利用先進的圖書掃描技術可以較為準確地保留原始圖書的字體特征，單字自動切圖和提字技術減輕了人工識別和錄入的負擔，同時實現了以單字圖為單位的屬性標注。計算機技術的發展和革新使得漢字字料的數據化成為可能，為漢字研究提供平臺，加快了漢字文獻的收集和檢索，推動了各領域研究的進行。盡管漢字字料庫的建設取得長足的進步，但目前的字料庫還存在很多問題。

首先，得益于計算機技術的突破性發展，字料庫建設的技術不斷更新，但是漢字理論研究相對滯后，目前還沒有一種適用于字料庫建設并且被學界普遍接受的漢字研究理論。

其次，字料庫建設成果深度不夠。從用戶體驗來看，大多數字料庫更像是詞典的電子化，使用者可以搜集到漢字字形和字義的對應關系，但是漢字形意關系的內在邏輯關系、字際之間的深層聯系等還需要進一步的挖掘。只有把語言現象的內在邏輯性理清楚，才能創建更科學的字料庫體系。

最后，漢字字料庫的專業性欠缺。目前，專門針對某一變體的字料庫很少，無法滿足漢字專門領域研究的需求。

1.2 甲骨文字料庫建設成果

甲骨文作為漢字最早期的形態，在上述大多數字料庫中都有收錄，作為現代漢字語義解析的基本部分，對于漢字形意關系的準確定性具有重要的價值。例如，在“漢字全息資源應用系統”中輸入任意漢字就可檢索出該字從甲骨文到現代簡寫字體的各種變體，有助于學者收集各個時期漢字字體信息，同時對于學習者而言，掌握漢字的演變過程和漢字的源頭信息能夠更好地理解字形和字義之間的深層聯系，從而更準確和高效地掌握漢字知識。

以甲骨文文本資源為基礎建設的字料庫不僅可以為漢字研究提供大量資源，還可以成為甲骨文字際字義關系的技術支撐。為了滿足專業研究學者的需求，甲骨文專門字料庫的建設非常必要。作為一個小眾的研究領域，目前甲骨文的資源有限，極大束縛了研究領域的拓展和內容的深入。因此，甲骨文字料庫的建設可以通過大數據優勢將甲骨文基本研究成果進行匯總，以一定的邏輯關系進行數據化呈現，這將大大減輕字料收集和整理的負擔，解放研究人員的“雙手”，從而使其能投入更多的時間來進行理論和實踐的創新。

目前為止，規模較大、字料收集較多的大型甲骨文字料庫已有建設成果，其中較為有影響力的是安陽師范學院的“殷契文淵”字形庫大數據平臺。該平臺不僅建立了甲骨文字形庫，使用戶可以按照部首、簡化漢字、拼音等搜索甲骨文字的字形和字義信息，還收錄了甲骨文相關的著錄或研究文獻，且不斷更新和補充研究資源。甲骨文字料庫為甲骨文字的研究提供了海量的語料，提高了文字研究的系統性和便捷性。

雖然甲骨文字料庫的建設取得了巨大成果，但是大數據平臺還存在很多有待完善的方面。第一，字際關系的整合還需要深化，同一字形的不同變體之間存在的聯系和區別需要一定的標示，而相似字形的差異性也需要明確的區分。第二，形意關系研究成果可以應用到字料庫建設中，進一步完善字料庫的實用性。形意關系不僅要指示字形和字義之間的對應，還需要反映兩者之間聯系建立的機制，這樣才能折射出文字和人類思維及文化因素的關系，加深大眾的印象，從而提升其認知水平。我們需要知其然，更需要知其所以然，這樣才能深入理解文字和文化，在此基礎上進行文化創新。

要解決目前甲骨文字料庫建設中存在的字際關系和形意關系不足甚至缺失的問題，需要借助于語言學的理論成果，其中最有效的理論之一是認知語言學。認知語言學是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形成的語言學流派，融合了心理學、哲學等多門學科理論，致力于探討語言和人類思維的關系。認知語言學的相關理論可以為甲骨文字料庫的完善提供理論基礎，尤其是其中的概念隱喻和轉喻理論，能夠揭示文字字形和字義之間聯系的生成過程，進一步反映人類思維和文化在文字產生和發展中的重要影響。

2甲骨文的認知理據

甲骨文是漢字的早期形態，是漢字象形特征的典型代表，其創造離不開人們對周圍世界的觀察和思考，反映了他們對外部世界的認知成果。認知語言學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可以用來解釋甲骨文的字際關系和形意關系。

2.1 甲骨文的隱喻理據

概念隱喻或認知隱喻理論是認知語言學建立的基礎，Lakoff和Johnson于1980年出版的著作《我們賴以生存的隱喻》標志著認知語言學的建立。概念隱喻在人類語言中普遍存在，人類的思維在本質上是隱喻性的[5]。正是借助于概念隱喻這一認知機制，語言才能夠借助有限的符號實現意義的無限傳遞，語言才能不斷發展和更新。

隱喻認知機制的基礎是從已知的概念或語言形式到未知或不熟悉的概念或語言形式的一種映射，這個過程中認知主體需要將源域和目標域進行并置和比較，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有時候還需要發揮想象力和創造力，從而加深對概念結構的認識[6]。也就是說，語言形式和意義之間的關系離不開人類的思維，是在人類與外部世界互動過程中不斷發展和完善的。以結構隱喻為例，人們可以通過一個界限清晰、結構分明的概念去建構一個界限模糊或結構不全的概念[7]。例如，MIND概念較為抽象而MACHINE這一實體較易于識別和認知，故借助后者，MIND也可以具有清晰的實體結構。在短語to enter sb's mind（出現在某人腦海中）中，mind即具有清晰的結構和界限。

認知隱喻在詞典編篡方面已有重要應用，例如《麥克米倫高階英語詞典》就專門開設隱喻專欄。除此之外，專門的英語或英漢隱喻詞典也得以出版。隱喻機制在詞典編篡中的應用能夠幫助學習者更深入地認識語言形式和語義之間的關系，從而更高效地進行語言習得。

認知隱喻是漢字構造的重要理據，作為象形文字早期形態的甲骨文更是如此，其形意關系具有典型的隱喻特征。許慎認為漢字的創造過程就是“遠取諸物，近取諸身”，“依類象形”而后“形聲相益”[8]。李平的研究也證明甲骨文的字形和字義之間不是任意關系，幾乎所有甲骨文字都有“據形索義”的特征[9]，也就是認知語言學中的象似性關系。

甲骨文中很多字形，尤其是日常生活相關字形是模擬實體的形態特征創造出來的，如■（火）、■（水）、■（山）等，人們以簡單的線條和筆畫來比擬自然存在事物的典型特征。

甲骨文中也存在較為復雜的隱喻認知機制。甲骨文的■（買）字為“網狀物”和“貝”的結合，字面義是用網捕貝，延伸義為買賣。貝在古代為常用交易貨幣，撒網捕貝的動作就像是通過商品交易來獲得利潤，“網貝”即為“網利”，故而具體動作和抽象概念通過隱喻機制可以聯系起來。

2.2 甲骨文的轉喻理據

和隱喻一樣，認知轉喻也是人類思維的基本特征，對于人類的認知和語言起著重要作用[10]。認知轉喻是漢字構造的重要理據[11]，甲骨文的文字構造也具有典型的轉喻特征[12]。

以理想化認知模型（ICM）為框架，轉喻可以分為同一理想化模型中的整體—部分轉喻和部分—部分轉喻關系，前者包括事物、等級、復雜事件等，后者包括行為、感知、使役等具體類型。整體—部分轉喻關系是指同一個理想化模型內的整體和部分之間的相互替代，而部分—部分轉喻關系意指同一理想化模型內部分和部分之間的替代。

甲骨文的■（赤）字具有轉喻特征，該字由大和火兩部分組成，指大火的顏色，通過實體“火”來指代其部分屬性，即顏色這一特征，故該轉喻關系為范疇指代屬性。相反，甲骨文的■（晶）字為星辰排列之形，該字的本義為“星”，其構字機制為特征或屬性指代范疇。該字后來專指星光，用整體映射部分，之后語義引申為“明亮，閃耀”，突出星光的特性。

甲骨文的■（力）字形似耕田用的一種農具，耕田需要力氣，因此兩者屬于同一個認知模型，而用農具來指代力氣，屬于同一個認知模型中的部分指代部分。具體而言，該字的構造特征包括行為模型和控制模型兩種轉喻機制，通過耕作工具指向勞動者，而勞動者又指向其擁有的特質——力氣，從而實現了字形和意義的匹配。

甲骨文形意關系中的隱喻和轉喻特征反映出華夏先民已經具有一定的抽象思維能力，能夠通過事物之間的聯系來創建抽象的語義關聯，通過具體的實體來指代抽象的概念，或者通過凸顯的特質來指代范疇整體或其他非凸顯部分。通過不同概念之間的映射或者鄰近概念的替代，語言具有了一定的邏輯性，語言符號既可以用來指代實體，又可以用來指稱抽象概念。

3認知理據與甲骨文字料庫的融合

甲骨文的認知理據在字料庫中可以通過兩種形式體現，第一種是在文字的注釋中單獨加入隱喻或轉喻注釋項，將具體的隱喻和轉喻類別羅列。第二種方式是按照形意關系中的隱喻和轉喻類型對文字進行分類，在檢索頁面設置隱喻和轉喻搜索專項。

3.1 基于認知理據的甲骨文字料庫

甲骨文形意關系的隱喻特征可以在文字詮釋中標注，包括隱喻的類型和概念映射過程。例如，甲骨文■（永）字語義的生成過程為空間概念域向時間概念域的映射。該字的字形象似河流，河流的特征之一為流動性，在空間上的延展性，這一具體的形象特征映射到時間概念域，使抽象的、無形的時間具有了生動形象——奔騰向前，永無止境。■字的概念隱喻過程為實體隱喻，即無形的時間概念像有形的河流一樣，具有具體的形態和邊界，人們可以直觀觀察、體驗和感受。該字的隱喻映射過程如圖1所示。

圖1" "■字的隱喻機制

“生”字的甲骨文為■，由樹木和大地兩部分組成，原意為樹木破土而出，是生命力的象征，意指生長過程或活著的狀態。該字的語義生成機制為結構隱喻，是草木這一概念域向人或動物概念域的映射。前者較為具體、形象，后者較為抽象，但是兩個概念域結構高度象似，人或動物從生命初始到衰老結束和草木破土而出到枯竭的過程類似，因此，草木的生長過程可以隱喻人或動物的成長。■字的隱喻映射關系如圖2所示。

圖2" "■字的隱喻映射

甲骨文字的隱喻生成機制可以通過上述圖示或文字描述的形式呈現，作為語義闡釋的一部分。這樣，字料庫使用者可以了解單個字背后的隱喻思維，將這些隱喻機制進行觀察、統計和分析，進而對這些信息反映出的甲骨文字現象進行描述，構建新的或補充目前的甲骨學研究理論。

甲骨文字料也可以按照隱喻類型進行標注，在檢索頁面單獨設置隱喻搜索欄，用戶可以按照隱喻類型，即空間隱喻、結構隱喻、實體隱喻，進行文字檢索，針對自己的理論假設選擇語料，通過收集的信息進行驗證或論證。這樣，甲骨文字料庫可以為用戶搜集信息提供便利，推動語言研究的進行。

甲骨文字的轉喻理據也可以在文字注釋中單獨標注。如甲骨文■（女）的構字過程體現了基于范疇—屬性模型的轉喻思維。該字形似屈膝交手的人，用女性的特征和日常狀態來映射這一群體。該字的變體形式為頭部加上一橫線或胸部加上兩點，橫線指代女性頭上裝飾，而兩點標示女性的性別特征。這樣通過生理特征和社會特征等屬性可以凸顯女性的身份，實現字形和字義之間的心理可及性。

范疇—屬性轉喻關系在甲骨文造字中比較常見，如上文中的“赤”。甲骨文■（兇）字的轉喻類別也是范疇—屬性之間的替代，該字由燃燒的烈火和跪地的人形組合而成，反映了古代奴隸主的兇殘，將奴隸當作“人牲”來祭祀天地神靈，用烈火把他們活活燒死。這個字形反映了這一殘暴的場面，用具體的行為來映射行為的殘暴性質，意指不吉利。

和隱喻機制一樣，甲骨文字的轉喻機制也可以按照兩種方式應用于字料庫的建設。字形的轉喻關系可以在語義闡釋部分呈現，同類型的轉喻關系也可以作為字形檢索的依據。

3.2 基于甲骨文字料庫中認知理據的文化創新

甲骨文字料庫中標注的認知隱喻和轉喻理據具有廣泛的應用空間，可以推動甲骨文化的研究和文創產品的開發。

首先，文字，尤其是象形文字的創造和演變離不開人類的思維和具身體驗，是人類認識和改造外部世界的過程中不斷探索和思考的成果。因此，語言的研究不能局限于字形本身，僅通過字形分類來創建字體單位的形意關系。相反，文字背后的思維方式應該成為文字研究的重要部分，再加上文化和社會各個因素的輔助，這樣才能夠深入理解語言現象的內涵，構建合理的文字研究體系。

其次，隨著旅游業的繁榮，尤其是文化旅游的盛行，文化創新產品成為旅游景區的重要收入，同時也是吸引游客的名片。在安陽市的殷墟博物院和中國文字博物館都有一些文化周邊產品出售，盡管很多產品都以甲骨文為賣點，但都是單字的簡單陳列，對于普通大眾來說沒什么吸引力。因為沒有一定的漢字理論儲備，很多游客根本看不懂文字的意思，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些線性符號。如果文字的釋義，尤其是文字背后的認知思維過程得以呈現，這些文化產品的價值才能真正實現。

最后，甲骨文字背后的認知隱喻和轉喻機制可以豐富文化產品的類型。例如，可以基于甲骨文的認知機制來制作電子書或者短視頻。電子書籍可以按照隱喻或轉喻機制的類型進行文字分類和整理，同一類型的文字可以置于同一目錄章節，讀者在了解文字背后思維特點的同時，也能夠獲得相應的語言學或文字學理論知識。同樣，短視頻也可以按照隱喻和轉喻類型形成多個系列。通過現代化信息傳播方式，甲骨文研究成果可以通過多種渠道更生動地呈現在大眾面前。

4結束語

漢字的創造不是隨機的，字體的形意關系也不是任意的，其背后是華夏先民與外部環境的互動和對自身體驗過程的思考。甲骨文字料庫中加入字形的認知隱喻和轉喻理據分析可以拓寬甲骨文研究的領域，推動甲骨文文化創新活動的進行。對于非專業研究者來說，基于認知理據的甲骨文學習過程也會更加深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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