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江淮官話泰如片分布在江蘇東部,與北部吳語隔江相望,學界對其性質歸屬一直頗有爭議。文章選取從邪二母的文白讀、麻韻的文白讀,流攝的讀音類型兩個音韻現象,考察泰如片方言的過渡性特征。認為泰如片方言的過渡性特征實為語言接觸的結果,具體表現為官話層與吳語層的疊置,官話特征與吳語特征共存于共時音系。一是表現為語音層次的疊置,二是表現為不同語音類型的連續分布。地理上相鄰的不同語音類型,亦可能是語言接觸引發的競爭相持表現。兩種類型的語音,離權威地區越近,音變力量越強,變化越齊整;離中心地區越遠,音變力量越弱,可看作強勢語言推平的地理表現。
關鍵詞:泰如方言;語音層次;語言接觸;過渡特征;江淮方言;語音
中圖分類號:H17"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6(c)-0038-05
Transi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airu Dialect in Jianghuai Mandarin
LI Luyao
(Nanji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Nanjing Jiangsu, 210023, China)
Abstract: The Tairu dialect of Jianghuai Mandarin is distributed in the eastern part of Jiangsu, facing the Wu dialect across the river from the northern part. There has been controversy in the academic community about its nature. The article selects two phonological phenomena: the textual pronunciation of the evil two mothers, the textual pronunciation of the Ma rhyme, and the phonetic type of the flow and capture, to examine the transi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airu dialect.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transi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airu dialect are actually the result of language contact, specifically manifested as the overlap of the Mandarin and Wu language layers, and the coexistence of Mandarin and Wu language features in the synchronic phonology. One is manifested as the overlapping of speech levels, and the other is manifested as the continuous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speech types. Geographically adjacent different speech types may also be manifestations of competition and stalemate caused by language contact.
Key words: Tairu Dialect; Phonetic hierarchy; Language contact; Transition features; Jianghuai Mandarin; Phonation
江淮官話泰如片位于江蘇東部,長江以北,包括南通、如東、如皋、海安、泰興、東臺、大豐、興化、姜堰、泰州等10個縣市。泰如方言是典型的交界方言,既有官話方言特征,也和北部吳語某些語言特征一致。《中國語言地圖集》將通泰方言歸為江淮官話,但通泰方言的性質、歸屬一直是學界關注討論的問題。
丁邦新在《如皋方言的音韻》中,將如皋方言與蘇州、南京方言進行比較,認為“如皋方言是以吳語為基本,加上下江官話的部分影響而形成的,所以吳語的色彩較濃,下江官話的特點較淡,成為這兩個方言區域之間的中間方言”[1-3],他明確指出如皋“I determined this dialect belong to Wu dialect, and have some influence by Eastern Mandarin”。張光宇認為“作為吳楚江淮連續體的一環,通泰方言原屬吳語,由于兩次北方方言的沖擊改變了通泰方言的形貌”。顧黔與張的看法類似,他認為“通泰方言屬于江淮官話”“具有吳語的底層”[4],移民帶來的方言沖擊使得通泰方言的吳語性質發生了根本變化。史皓元根據共享通語音韻特征的多寡來判定屬性,認為南通話歸屬官話[5-8]。朱曉農提出“邊緣吳語”的概念及分區方案,將通泰方言看作“邊緣吳語”。一級邊緣吳語為宣州片,二級邊緣吳語為處衢龍游小片,希望通過這樣的分級反映語言變化的階梯狀態[9-14]。
交界地區方言不斷受到周邊方言的輻射與影響,語言接觸表現為共時語音系統上疊架著不同來源、不同時期的語音成分。本文采用歷史層次分析法,分析泰如方言的語音層次,從層次的對應與比較說明其過渡特征的表現。
1 從邪母的今讀類型及語音層次
從邪二母的關系在方言里十分復雜。大體而言,北方方言從邪有別,南方方言從邪不分,但程度有別。泰如方言聲母最大的特點是“古全濁聲母,無論平仄今讀一律送氣”,具體到從邪二母,今讀有[tsh][?諬h][s][?揶]4種音讀形式,比較復雜,似與演變規律不符。今泰如方言從邪二母或分或混,似表現出南北方言間的過渡狀態。本文運用層次分析法,步驟為先理清一個方言點(如皋)的語音層次,再進行層次的對應和比較。
1.1 如皋方言從邪母的語音層次
丁邦新在《如皋方言的音韻》中提到,如皋方言“邪母字今音分成4部分,與洪音相配,讀[tsh]或[s];與細音相配讀[t?揶h]或[?揶],找不出演變的條件”。陳忠敏認為“語音層次研究的單位是音類”,即層次分析的基本單位是音節中的聲母、韻母、聲調,本文也采用此種做法。
1.1.1 從母的語音層次
如皋方言從母字的今讀形式有以下4種。
例1:[tsh]才、財、裁、在、罪、瓷、自、慈、曹、皂、造、暫、蠶、存、藏、鑿、昨、曾、賊、情、凈、籍、族
例2:[ts]贈、最、罪、造、凈
例3:[t?揶h]罪、就、聚、賤、齊、臍、薺、劑、蠶、集、錢、前、全、泉、絕、秦
例4:[t?揶]就、聚、賤、漸、賤、寂、劑
從以上4例字可見,從母的讀音均為塞擦音,后接洪音聲母[ts-],后接細音聲母為[?諬-]。以“罪”為例,有[tshuei1][t?揶hy1][tsuei4]三讀,可以看出這種聲韻條件。“罪”的讀音有三種,[tshuei1][t?揶hy1]為白讀,[tsuei4]為文讀。這里重申“文白異讀”的定義,文白異讀指的是成系統的音類又讀,最小單位不是音節,而是音節中的聲母、韻母和聲調。如[tshuei1][tsuei4]文白的區別,有聲母tsh/ts的不同,也有聲調陰平和去聲的不同。同是白讀,[tshuei1][t?揶hy1]的聲母、韻母都不相同。語言學家認為,應當根據文白異讀,找出最小對立音類,將字音的文白異讀轉為音類的文白異讀。根據這一原理,我們可以看到,“罪”的白讀有兩種[tshuei1][t?揶hy1],但是聲母均為送氣塞擦音,屬同一層次,反映的是如皋方言全濁聲母的演變規律,即全濁聲母不論平仄一律送氣。文讀為[tsuei4],仄聲不送氣,是官話的特征。如皋方言從母的層次為,白讀層:送氣塞擦音tsh/t?揶h,不論平仄;文讀層:不送氣塞擦音ts/t?揶,平聲送氣,仄聲不送氣。
1.1.2 邪母的語音層次
如皋方言邪母字的今讀形式有如下4類。
例1:[t?揶h]徐、序、緒、習、襲、尋、詳、祥、像、橡
例2:[?揶]徐、尋、旬、巡、象、習、詳
例3:[tsh]祠、詞、飼、隨、俗
例4:[s]似、祭、寺、飼、隨、松、俗
從以上4例邪母的今讀可以看到,邪母塞擦音與擦音構成了文白讀的不同,如“徐”,白讀為[?諬hy2],文讀為[?揶y2];如“飼”,白讀為[tsh?尢2],文讀為[s?尢4],文白讀既有聲母的不同,也有聲調的不同。但從聲母看,白讀依然為塞擦音,文讀為擦音,與“徐”的表現是一致的。塞擦音音值的不同,是由后接韻母洪細的不同造成的。如皋方言邪母的層次為,白讀層:送氣塞擦音tsh/t?揶h,不論平仄;文讀層:擦音s/?揶。
1.2 從邪母的讀音類型及與周邊方言的比較
今如皋方言從邪母有兩種讀音類型。一是從邪不分,均為送氣塞擦音,為白讀層;二是從邪相分,從母為塞擦音,邪母為擦音,為文讀層。從邪不分并不是如皋方言特有的現象,通泰片其他地區、吳語地區均有此類現象,但具體音值不相同,詳見表1。
表1以雙線為界,左部為泰如片,右部為吳語。由表可見,泰如片白讀層一致為“從邪不分”格局,為送氣塞擦音,在 “全濁聲母不論平仄一律送氣”的音變規律下,邪母并入從母。從音理解釋,是邪母在三等/i/介音的影響下塞擦化,跟從母合流。這一演變情況還見于客贛等地,這些地區全濁聲母演變規律與泰如片相同。
吳語從邪分合情況復雜,表1可見,從邪母既有塞擦音也有擦音。吳語地區“(從邪母)今音都讀z的只有舊太倉州的嘉定、寶山、崇明和舊松江府各地,蘇州、吳縣也只讀z,而舊蘇州府的其他地區如無錫、常熟、昆山、吳江都有[dz]和[z]的區別,浙江的那些不分尖團的地區從邪母開口、合口呼字也有dz和z的區別,但并不是從母都讀[dz]而邪母都讀[z],各地哪些字讀[dz],哪些字讀[z]是不盡相同的,有的字也可有兩讀”。大體來看,吳語今音從邪不分,主要讀作濁擦音。
1.3 早期形式的構擬
以《切韻》“從[dz]”“邪[ z]”的讀音類型為參照坐標,如皋泰如地區從邪不分為塞擦音,是“邪”歸入“從”;而吳語地區從邪不分主要為濁擦音,是“從”歸入“邪”,合流方式不同。
江淮官話泰如片從邪不分的成因,需要放在一個大的方言背景來看。從現有方言報告來看,從邪不分在江淮方言通泰片、吳語、贛語、閩語、粵語等地都有表現,但方式有別。如通泰片在“全濁聲母不論平仄一律送氣”的規律制約下演變為送氣塞擦音,吳語地區大多合為濁擦音[z]。在這個背景下,我們可以說,從邪不分是漢語方言自身演變的結果,而如皋方言從邪不分演變為送氣塞擦音是方言本身的創新音變。
中古從邪母的擬音,具體音值雖有差別。但從母為塞擦音,邪母為擦音,從邪有別的格局一直為大家所認同。錢乃榮通過統計吳語從邪母今讀[dz]、[z]的比例,認為“從母在吳語中早些時候應為[dz],邪母應為[z]”。此論證方法有不妥之處。按照從邪母今讀[dz]、[z]所占比例來判定早期讀音,其實預設了“早期吳語從邪有別”。這個預設條件對吳語來說是否成立,還有待于考證。《顏氏家訓·音辭篇》中有“南人以錢為涎,以賤為羨”,其中的“南人”大致為今長江以南江浙一帶的居民。憑借顏說,我們至少可以判定在隋朝初年之前,今吳語地區已經有從邪不分的現象。所以,吳語是否經歷過“從邪有別”,從邪分立格局是否受“北人”影響形成,都需要進一步考察。
2 流攝的今讀類型及地域差異
流攝在泰如片的分合情況頗為復雜,與果、遇、蟹、止攝均有關聯。顧黔曾以通泰片為研究對象,歸納該地區流攝分合的幾種類型。本文在此基礎上,考察泰如片流攝的演變情況,探討尤韻的地域差異。此外,結合語音史背景,討論唇音字的今讀。
如皋方言果攝今讀[?尬],遇攝為[u],蟹攝齊韻、止攝微韻為[?藜i]。流攝一等端見系,三等端泥組和知照系讀同蟹止攝的齊微韻[?藜i];三等精組及見系讀同果攝[?尬];唇音大部分讀同遇攝[u]。因而,以切韻為參照系,切韻流攝在如皋方言被其他韻攝吸納、瓜分,實際上不存在獨立的韻類。
2.1 流攝唇音的歷史演變與地域差異
流攝唇音字在現代方言里演變較為特殊,“有些方言中上古之部一等字明母字‘謀某畝母’等字和上古幽部明母字‘茂貿’等字韻母和《切韻》模韻明母同韻,和侯韻舌尖音、舌根音、喉音聲母字不同韻”,即流攝唇音字與遇攝字同音,如“浮=扶”。根據王力《漢語語音史》構擬的歷代音系,晚唐至五代,流攝尤韻(輕唇)、侯韻(重唇)與遇攝合流,為魚模部[u]。宋代,侯韻(重唇)分化出去了,魚模部[u]只剩下尤韻(輕唇)和遇攝魚模虞。
如皋方言流攝唇音“母副”等歸入遇攝,與漢語大多數方言一致,應為共同演變。這一特征如皋方言有別于泰如其他方言。泰如其他方言輕唇歸遇攝,重唇“母、畝、牡”等歸入果攝,如南通、泰州、東臺等地。表2以“母”(流攝重唇)、“歌”(果攝)二字為例,說明差異。
調查過程中發現,如皋(白蒲)一些老人“畝”有[mu33][m?尬33]混讀的情況,且認為[mu33][m?尬33]沒有差別。從周邊方言情況來看,如皋(白蒲)重唇早期也當為[?尬],[u]是后起的音讀形式。至于重唇讀為[u]與輕唇變化相同,是方言自身的作用使然,還是受到普通話的強勢影響,需要更多資料來證實。
2.2 尤韻的內部差異與演變
上文指出,如皋方言切韻流攝被遇攝、蟹止攝、果攝瓜分殆盡。其中,尤韻今讀頗為復雜,泥組、知系韻母為[ei],與一等侯韻同;精組、見系讀為[i?尬]。二者出現在不同聲母后,精、見組合流腭化為t?揶-組,帶介音,為[i?尬];泥組、知系為[n/l]、ts組,不帶介音,為[ei]。二者之間暫無法找到音變關系,層次關系如何還無法確定。下面,將從尤韻今讀的歸并類型討論如皋方言與周邊方言的差異。
比較如皋方言尤韻今讀與周邊方言,差異集中體現在知莊章組。如皋南通、啟東等地區知莊章歸入蟹止攝讀為[ei],精組歸入果攝讀為[i?尬];而相鄰的泰興、泰州等地區,知莊章及精組悉數歸入果攝[?奕?捫],形成“愁=囚=求=綢=仇=t?揶hi?奕?捫45,修=搜=收=休=?揶i?奕?捫21”的歸并方式,詳見表3。
表3顯示,尤韻在各地的語音形式不盡相同,根據韻攝歸并情況,可分為兩種類型。
A型*?奕?捫類,有i?奕?捫、?奕?捫兩種語音形式。侯尤韻主元音相同,區別在于有無介音。三等知系字介音失落,音讀形式?奕?捫。主要分布在海安、泰州、興化等通泰西北部地區。
B型為*ei類,如表3雙線框內所示,主要分布在南通至泰興的東南部地區,侯韻為e/ei/?藜i,尤韻字在不同聲組后音讀形式不同。若不帶介音,就讀e/ei/?藜i,侯尤韻同。B型幾種語音形式音變關系明顯,由?藜i到e元音高化軌跡清晰,并加上韻母脫落的變化:?藜i→ei(元音高化)→e(韻尾脫落)。從地理上看,從泰興到南通,從北到南地域上連成一體,可看作從?藜i到e語音歷時變化的共時表現。其中啟東呂四記為ei,韻尾是滑音,表現出韻尾不穩定的狀態,是ei韻味脫落的中間狀態。
這兩種類型之間是音變的關系,還是接觸層次的關系?從表3幾個方言對照可以看出,泰如方言ei類與?奕?捫類來源不同,ei與吳語一致,?奕?捫是受揚州方言影響形成的層次。從音韻格局的歸并看,ei類表現的韻類格局為侯尤(唇音除外)合流;?奕?捫類是現代北方官話層,侯尤韻開齊相配、主元音相同(尤韻知系讀同一等侯韻除外)。此外,語音形式也是重要的區別條件。《切韻》流攝侯尤韻的擬音,通常擬作[*u]或[*ou],主元音為后高元音。但縱觀吳語以及其他南方方言,如徽語、客贛方言、老湘語(新化、雙峰),還有閩語,流攝一等讀高元音或帶[i]介音。陶寰認為,這些地區的讀音層次可能來自宋代北方漢語的[*eu],隨著兩宋之交北方移民南下遷徙被帶到南方,成為早期吳語、客贛等南方方言的主要今讀層。該結論很好地解釋了侯韻一等在南方方言中的音讀及演變。泰如片東南的南通、如皋、如東等地,侯韻讀為e類高元音,與吳、徽語、客贛等方言在地理上連成一片,可看作是早期[*eu]形式的共同保留。
3" 結論
本文通過對從邪母和流攝的分析,認為泰如方言韻母的過渡特征體現為吳語和官話特征的“層累”。一是表現為語音層次的疊置,如從邪母的文白異讀。二是表現為不同語音類型的連續分布,如流攝ei/?奕?捫的相鄰分布。流攝字雖沒有異讀,但從音韻格局可看出層次的不同。ei類特征與其說是吳語特征,不如說是泰如方言和吳語對宋代北方官話*eu的共同保留。地理上相鄰的不同語音類型,亦可能是語言接觸引發的競爭相持表現。從地理分布看,離權威地區越近,音變力量越強,變化越齊整;離中心越遠,音變力量越弱,在泰如東南部地區還殘留著早期形式。兩個層次之間相互競爭,從現有的結果來看,?奕?捫類占上風。靠近中心地帶的泰州、海安等地,語音面貌已經完全被推平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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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江蘇省高校哲社一般項目“江蘇境內江淮官話與吳語的接觸演變研究”(項目編號:2020SJA0719);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通泰方言與北部吳語的接觸演變研究”(項目編號:20YYC016)的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李露瑤(1990,2-),女,江蘇南通人,博士,講師,研究方向:方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