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視域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種群保護作用的認同度分析

摘 要：野生動物圈養繁育是目前國際野生動物保護的主流措施之一，但其對野外種群的實際保護影響卻不甚明確。專家學者的態度觀點有助于明晰圈養繁育的保護影響，而情感分析是判斷個體態度觀點的重要工具。因此，基于情感詞典的方法，對國際野生動物繁育保護影響的相關文獻摘要進行情感分析，通過檢索Web of Science數據庫，時間范圍為自數據庫建庫（1900年）至2022年10月20日，篩選主要研究內容為野生動物繁育/圈養繁殖對保護的影響或作用，以及研究對象為脊椎動物的文獻，最終納入分析81篇。結果表明：（1）目前野生動物繁育對保護的影響研究正不斷深入中，研究物種以哺乳動物為主；（2）學者對圈養繁育保護影響的態度比例為正面情緒占56. 8%，負面情緒占37. 0%，中立情緒占6. 2%；（3）學者的情感態度與繁育物種有較大關聯性，其中，紅嘴山鴉（Pyrrhocorax pyrrhocorax）、靈長類、有蹄類以及食肉目動物為積極態度下的代表物種，消極態度下的代表物種主要有波斑鴇（Chlamydotismacqueenii）、穿山甲（Manis spp.）、虎（Panthera tigris）以及水生哺乳動物等，代表物種圈養繁育成功與否可能與人為干預適應度、繁育技術成熟度等有關；（4）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繁育的積極情緒占比較高（63. 6%），而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的消極情緒占比較高（60. 0%）。綜合以上分析，認為圈養繁育仍是目前物種保護的有效手段之一，遷地保護種群繁育或經營利用種群繁育均可以在一定條件下發揮積極作用。

關鍵詞：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情感分析；學者態度

中圖分類號：Q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310 - 1490（2024）- 03 - 0627 - 13

DOI：10.12375/ysdwxb.20240319

野生動物是全球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人類活動對野生動物種群的威脅日益增大，野生動物貿易與偷獵［1］、水體和土地污染以及新城市發展［2］等極大地影響了野生動物種群的生存。目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是避免野生動物種群持續喪失的主流措施之一［3?4］。一般來說，“野生動物圈養繁育”是指在人工控制的條件下，將野外來源的動物個體進行飼養繁殖，以最大限度地使一些野外種群數量減少或即將滅絕的物種順利生存和繁殖的過程。

盡管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作為野生動物保護領域的主流方法歷時已久［3?4］，但實際上該領域學者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在野外資源的實際保護效益上仍存在爭議，如遷地保護作為主要的繁育類型，其保護作用已得到廣泛承認，可以用人工飼養個體補充野外種群以作為重引入或恢復野外種群的基礎［5?6］，遷地保護實驗室成果可以作為資源和基因儲備、建立種源基因庫［7?8］等。然而，學術界對遷地保護種源較少可能導致的近親繁殖［9］、遺傳多樣性喪失［10］，以及圈養環境可能損害繁育個體對自然環境的適應性以至于無法在野外存活［11?12］等方面的局限性和不良影響存在擔憂。無獨有偶，旨在平衡野生動物保護與人類需求的經營利用繁育也存在諸多爭議，如監管和執法力度不足的市場管理反而會導致野外動物洗白［13］，養殖場管理疏漏可能會導致繁育個體逃逸后與野外種群雜交產生遺傳變異［14］等。種種爭論表明，目前學術界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如何發揮積極保護效益的內在機制和規律尚處于較為模糊的狀態，而學術文獻中傳達出的模糊觀點無疑會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的利益相關者產生影響，如公眾產生錯誤認知進而反對圈養繁育、相關從業者利用這些文獻內容從事行業行為從而產生錯誤決策等。

情感分析（sentiment analysis）是判斷個體態度傾向的重要工具，能夠從特定領域的主觀文本中提取作者的意見、情感和需求，并區分其極性，揭示群體對特定事件的態度［15］。隨著科技的交叉發展，情感分析越來越多地應用于野生動物相關領域內文獻或社交媒體話題的分析中，如Jaebker等［16］利用情感分析調查了推特公眾與野豬（Sus scrofa）相關的總體情緒。情感詞典是情感分析方法中最便捷的一種，將文本與情緒關鍵詞相匹配，進而實現文本情感類型的劃分，如Lennox等［17］利用情感詞典的方法調查了15 001篇保護科學文獻中論文摘要的情感趨勢。基于此，本研究利用情感詞典法測試野生動物繁育相關文獻所表達出的情感，判斷學者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在保護作用上的認同度。

摘要是對論文的精煉反映，相比全文而言，摘要被閱讀的頻率更高，并且可能在科學領域有更廣泛的影響［17］，因此本研究使用文獻摘要進行情感分析。期望通過這一分析，找出目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發揮保護效益的相關規律和特點，向野生動物繁育學科提供反饋，以此為基礎，為我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的規范管理和發展提供理論依據。

1 研究方法

1. 1 文獻摘要收集與篩選

以“wildlife+captive breeding/artificial breeding/farming+conservation/protection”為關鍵詞，設定時間為“全部年限（1900—2022年）”，檢索時間為2022年10 月20 日，在Web of Science（WOS）核心數據庫中搜索相關文獻并下載摘要引文，經過去重、篩選，最終得到可以進行分析的文獻81篇。

納入標準：（1）主要研究內容為野生動物繁育/圈養繁殖對保護的影響或作用；（2）研究對象為脊椎動物，即兩棲、爬行、鳥類與哺乳類動物。

排除標準：（1）研究主題與野生動物繁育/圈養繁殖保護作用無關或僅簡略提到的文獻；（2）研究對象為蝦類、魚類等非圈養繁育野生動物的文獻；（3）研究內容為繁育/圈養繁殖生物技術探索、圈養動物病癥或生理以及分子方面研究等的文獻；（4）無摘要的文獻、letter、會議、新聞、社論材料和有英文摘要的中文文獻。

1. 2 基礎數據提取與數據預處理

對已獲取的文獻提取關鍵數據，提取的基本內容包括文獻的WOS索引時間、文獻研究對象等。提取基礎數據后，采用R 4. 2. 2對數據預處理，包括摘要分詞處理、正則表達式過濾和去停用詞處理。首先，將摘要轉換為可以在R中進行分析的整潔數據集，按照索引時間將81 篇文獻摘要排序后導入R中，利用tibble函數將其轉換為tibble數據格式，其中每行代表1條摘要。其次，將采集的原始數據轉換為可以進行情感分析的單詞并剔除無實質性的內容，利用軟件包tidytext 中的unnest_tokens 函數將tibble數據格式的文獻摘要拆分為單詞，之后進行正則表達式過濾掉單詞數據集中的數字和標點符號，將大寫單詞轉換為小寫，并刪除空字符串。最后，獲得可以進行分析的有效關鍵詞匯，選擇tidytext自帶的英文停用詞表對單詞數據集進行進一步過濾，由于captive、breeding、wild、wildlife和conservation等為搜索文獻時使用的關鍵詞，在文獻摘要中出現次數較多，無法體現學者想表達的信息且會擾亂詞匯統計，因此利用bind_rows函數將這些詞匯加入停止詞列表，應用的stopwords列表共有1 154個詞。

1. 3 數據處理與高頻詞分析

為了更清晰體現學者在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方面的關注度和研究關鍵種，將前一步中提取的文獻索引時間及研究對象等關鍵數據分類整合，在Excel中繪制文獻數量隨時間及物種變化的描述性數據圖。

高頻詞能體現學者的關注重點，而高頻詞分析是研究學者關注重點的有效方法，通過分析文本中出現的中、高頻詞匯，能較好地反映出學者對內容的整體觀點和立場［18］。因此，為研究熱點主題、探析學者的關注角度，本研究對去停用詞處理后的有效關鍵單詞進行頻率統計，找出高頻詞，并通過R 中的wordcloud2軟件包進行高頻詞可視化。

1. 4 情感分析

采用情感詞典的方法對已獲得的單詞數據集進行情感分析。R軟件包tidytext中有3種情感詞典，分別是bing、afinn和NRC。這3種詞典均基于單一詞，包含許多英語單詞，每個單詞都預先標記了不同情感值。在進行摘要情感分析時，選擇詞匯較多且單詞情感較清晰的bing 詞典，其中共有6 786 個詞匯，詞性分別為積極或消極。

將bing詞典中的詞匯與各摘要中提取的有效單詞進行匹配，量化圈養繁育對野生動物保護作用的整體情感態度。賦予每個帶有情感的單詞1 個分數，記積極情感為+1分，其數量為Npositive，記消極情感為-1分，數量為Nnegative，整體情感（fsentiment）按照式（1）統計。

獲得正面詞和負面詞后，按照索引時間、繁育物種和繁育目標進行詞匯和情感統計。之后，在R中通過ggplot2軟件包繪制詞頻圖，在Excel中繪制情感詞匯統計圖和情感隨時間及物種變化圖。

2 結果

2. 1 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研究現狀

2. 1. 1 研究趨勢

自WOS數據庫建庫以來，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相關研究文獻數量大體呈上升趨勢。2003年前，只有1995年有1篇相關文獻發表，該文獻對保護性繁育的理論、實際應用和全球組織的最新發展進行了綜述［19］；2003年以后，文獻數量呈波動式上升，其中在2011年和2016年出現2次研究高峰。整體來看，1995—2022 年，雖然文獻數量的實際漲幅不大，但以發表文獻數量最多的2011 年為界限，1995—2011年的文獻量（32篇）低于2012—2022年的文獻量（49篇）（圖1），由此可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對保護作用的研究仍在不斷深入中。

2. 1. 2 研究熱點物種

研究熱點物種以哺乳類動物居多（42篇），其中多數集中于穿山甲（Manis spp.）、鯨類和象等；鳥類文獻數量次之（16篇），主要集中于小艾草松雞（Cen?trocercus minimus）、鸚鵡和波斑鴇（Chlamydotis mac?queenii）等；兩棲類（6篇）和爬行類（5篇）文獻數量位居第三和第四，學者在兩棲類中研究蛙類較多，在爬行類中則主要研究海龜、鱷魚和牙買加鬣蜥（Cy?clura collei）等。此外，有12篇文獻并未對具體物種進行研究，而主要對圈養繁殖的發展現狀和野生動物養殖作為保護工具的潛力等進行了概括性總結研究。

2. 1. 3 研究熱點主題

高頻詞統計結果如圖2所示。在81篇文獻摘要中，共有17 101個單詞，有效詞語共8 336個，非重復單詞共2 782個。高頻詞表現出較高的分類規律，其中頻次最高的詞匯主要集中于學者在研究圈養繁育對保護的作用時選取的研究層次，例如species（物種，137次）、population（種群，110次）、populations（種群，86次）、individuals（個體，57次）和genetic（基因，54次）；頻次位居第二的詞匯則體現了學者的研究目標，如主要以恢復野外種群為目標的reintroduction（重引入）、release（釋放）和released（釋放）等，以及以平衡野生動物保護和人類需求為目標的farming（放牧）、trade（貿易）和husbandry（養殖）等；頻次位居第三的詞匯是學者選取的研究對象，如birds（鳥）、deer（鹿）、tiger（虎）和bear（熊）等。

2. 2 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認同度分析

2. 2. 1 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整體認同度

情感詞賦分結果表明，學者在圈養繁育對野生動物保護作用上的整體情感分值為94分，其中積極情感得分為395分，消極情感得分為301分，表明在野生動物繁育的研究中，學者們情感復雜，雖然整體情感偏向積極、認同度較高，但傾向性并不高。

為了解持有不同情感傾向學者的具體觀點，進一步分析能表達積極、消極情緒的典型關鍵詞，并進行可視化。分別統計詞頻排名前9和前10的負面詞和正面詞（后續多個單詞的數量一致，因此未列出），結果表明：表達積極情緒的正面詞有success（成功）、successful（成功的）、successfully（成功地）、survival（存活）、protection（保護）、significant（顯著的）、free（自由）、effective（有效的）、contribution（貢獻）和recovery（恢復）。結合文獻內容，發現這些詞匯與野生動物放歸［20］、重引入［11］、恢復種群［21］和增加瀕危動物存活率［22］等主題關聯較大，說明繁育在這些方面具有顯著的作用。表達消極情緒的負面詞包括threats（威脅）、decline、declining（減少）、loss（損失）、illegal（非法）、risk、risks（風險）、critical（危急）和concern（擔憂）（圖3）。可以發現，這些詞匯與商業養殖引起的非法貿易加劇［23］、對非繁育野生動物種群產生遺傳污染［14］和遺傳多樣性喪失等方面關聯較大，表明學者在這些方面對圈養繁育可能產生的危險表示擔憂。整體看，正面詞前3名的詞頻遠高于負面詞的前3名。

按照以上利用情感詞典對文獻摘要進行情感分析的方法對81篇文獻的情感值進行統計，以確定情感極性明顯的重點文獻。結果表明：由于第1篇文獻單詞數量較少且無情感詞，所以記為中立情緒，其余80 篇共有46 篇（56. 8%）正面情緒的文獻、30 篇（37. 0%）負面情緒的文獻和4篇中立的文獻，因此中立情緒的文獻共5篇（6. 2%）（圖4A）。部分文獻情感極性明顯，積極情緒明顯大于消極情緒的文獻包括第6、22、29、41篇等，具體研究的物種為長江江豚（Neophocaena phocaenoides asiaeorientalis）［24］、兀鷲（Gyps fulvus）［25］、金頭獅面狨猴（Leontopithecus chrys?omelas）［26］和歐洲野兔（Oryctolagus cuniculus）［27］等；消極情緒占多數的文獻如第55、65、24、66篇等，具體研究的物種為袋獾（Sarcophilus harrisii）［28］、大熊貓（Ailuropoda melanoleuca）［29］、虎（Panthera tigris）［30］和穿山甲［31］等。

按WOS索引時間對文獻排序，統計學者在圈養繁育對保護作用上的情感年度變化趨勢。結果表明：2003—2013年，學者的情感值大體呈上升趨勢；2013—2019年，學者的情感值呈下降趨勢，此后又呈現上升趨勢（圖5）。隨著時間推移，學者情感波動明顯，最后一次中立態度出現在2010年，其后學者更多呈積極或消極的態度（圖4B），這表明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相關科學和技術的發展，研究人員對野生動物繁育有了更多的了解，雖然對其所能產生的效應仍無法下定論，但越來越多的學者有了明顯情感傾向，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有了不同程度和不同角度的見解。

2. 2. 2 基于不同熱點繁育物種的認同度分析

基于不同熱點繁育物種，進一步分析學者對不同熱點繁育物種的情感態度和認同度，結果如圖6所示。鳥類、爬行類和兩棲類文獻的研究人員對圈養繁育的態度較鮮明，不存在中立態度。除了兩棲類的研究外，4個研究種類均是積極態度多于消極或中立。鳥類研究中對圈養繁育的正面態度比例較高，其中紅嘴山鴉（Pyrrhocorax pyrrhocorax）［32］、兀鷲［25］等是積極情感較為明顯的物種，而波斑鴇［33］等為消極物種。哺乳類動物研究中的積極態度比例較高，其中阿拉伯豹（Panthera pardus nimr）［34］、金頭獅面狨猴［26］和非洲野狗（Lycaon pictus）［35］等的圈養繁育研究得到了學者的認同，而對穿山甲、虎和安的列斯海牛（Trichechus manatus manatus）［36］的認同度較低。

2. 2. 3 基于不同繁育目標的認同度分析

進一步分析學者對不同繁育目標的情感態度和認同度。根據Rizzolo［37］的研究可以發現，將野生動物養殖與其他形式的圈養繁殖區分開來非常重要，目前的圈養繁育種群可以分為以動物園、水族館為主題，重在提高生態效益的遷地保護種群，和以商業經營為目的，重在保護野生動物的同時滿足人類需求的經營利用種群。本研究結果表明：以遷地保護種群繁育為目標的文獻共66篇，積極、消極和中立文獻數量的分別為42、21、3篇，積極情緒占比較高（63. 6%）；而與經營利用種群繁育相關的文獻共15篇，文獻情感比例積極∶消極∶中立為4∶9∶2，消極情緒占比較高（60. 0%）。這表明目前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繁育和經營利用種群繁育的情感和態度并不一致。

圖7為與遷地保護種群繁育相關的文獻中排名前10和前9的正面詞和負面詞，其中積極詞數量較多，如success、successful、successfully（成功）、survival（存活）、protection（保護）、contribution（貢獻）、significant（顯著的）、recovery（恢復）和effectiveness（有效）等。通過這些積極詞匯可以看出，多數學者認為遷地保護種群繁育的保護作用較為明顯，實際繁育項目中存活的繁育個體較多，在進一步的重引入、遷地保護項目中有顯著貢獻，并且在保護野生動物資源、維持物種多樣性和減輕野生動物種群壓力，甚至恢復瀕危物種等方面能夠發揮積極作用。消極詞有decline、declining（減少）、threats（威脅）、loss（損失）、risk、risks（風險）、critical（危急）和concern（擔憂）等。這主要體現了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繁育遠期風險的擔憂，認為捕獲野生物種進行科學研究可能導致野外種群損失、種群數量減少，且會在遺傳層面上對物種產生負面影響，如近親繁殖、基因污染或遺傳缺陷等。

圖8為與經營利用種群繁育保護作用相關的文獻中排名前7和前11的正面詞和負面詞，其中負面詞數量較多，如illegal、illegally（非法）、displace（取代）、violation（違反）、unsustainable（不可持續的）、threats（威脅）、issue（問題）、inability（無力）、deteriorating（惡化）、declining（減少）和controversial（爭議）。這些消極詞匯體現了部分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產品取代野生產品的合理性仍抱有懷疑，并認為繁育過程中可能出現如偷盜獵、假冒偽劣等非法行為。這種非法活動通常會擾亂市場經營秩序，同時也會對野外動物種群產生嚴重威脅，如養殖個體依賴野外種群導致野外個體損失、繁育個體傳播疾病等風險，最終造成野外生態問題惡化。正面詞如effective（有效的）、benefits（利益）、strong（強烈的）、stimulate（激發）、significant（顯著的）、free（自由）和approval（核準）數量較少，這些積極的關鍵詞可以表現出相關學者的態度，他們認為以保護物種為前提，通過更加有效地經營利用種群繁育來反饋保護行動，使商人便于獲得更高利益而減少野外偷獵造成的進一步物種滅絕，同時激發更多人的保護意愿，參與到保護物種的行動中。

3 討論

近年來，為拯救瀕危野生動物種群、科學平衡人類需求與野生動物保護之間的關系，各國學者展開了多維探索。作為一種傳統保護手段，野生動物圈養繁育方面的研究一直受到各國學者的廣泛重視。本研究通過對圈養繁育野生動物的文獻摘要進行多方位分析，發現野生動物繁育保護作用的研究正隨著時間逐漸深入，其中鳥類和哺乳類是學者研究較多的動物類別，基因、個體、物種和種群是學者研究時選擇較多的層次。在學者情感傾向方面，目前國際學者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基本呈積極態度，其中正面情緒的文獻占56. 8%，負面情緒占37. 0%，中立情緒為6. 2%。對情感詞匯進行分析后，發現學者的積極情緒與野生動物放歸、增加瀕危動物存活率等主題相關聯，而消極情緒主要與非法貿易、遺傳多樣性喪失等有關。進一步對不同物種的情感態度進行分析，發現學者的認同度與繁育物種有較大關聯性，鳥類和哺乳類動物研究中的正面態度比例較高，代表物種繁育成功與否可能與人為干預適應度、繁育技術成熟度等方面有關。以繁育目標為基礎，發現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繁育文獻的積極情緒占比較高（63. 6%），而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文獻的消極情緒占比較高（60. 0%）。

3. 1 國際學術界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認同度

為分析國際學術界在圈養繁育對野生動物保護作用方面的關注問題與認同度，本研究對文獻摘要的整體情感進行了分析，發現文獻的情感極性不同程度地與繁育物種和繁育目標相關聯，而且幾方面交織影響，最終表現為復雜的情感態度。其中，學者對不同繁育目標的認同度差別較大，而影響學者認同度的原因并不止于繁育物種及其產品的生理、繁殖等特點，也包括繁育場所、技術以及政治和經濟等因素。

3. 1. 1 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認同度及其影響因素

3. 1. 1. 1 影響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認同度的物種特征

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繁育的認同度較高，其中對鳥類、靈長類、有蹄類以及食肉目動物的圈養繁育多為正面態度。學者持積極態度的物種大多是有魅力的物種，這些魅力物種被賦予了特殊的象征意義，最終得以在瀕危狀況下被拯救，如加州神鷲（Gymno?gyps californianus）［38］。對環境具有足夠適應彈性的物種也是學者看好的繁育物種之一，這些物種不需要特別的食物，它們具有良好的適應行為傾向和飲食多樣性，如智利馬駝鹿（Hippocamelus bisulcus）［39］。此外，具有腦容量較大［40］，繁殖期較長，單次繁殖后代數量較多，對人類干擾耐受性較高，圈養歷史較久［41］，有良好繁育基礎，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獲得公眾和政府廣泛支持［38］等特征的物種的圈養繁育都是學者持有較高認同度的。

學者認同度較低的最典型物種即繁殖成功率低的物種，以及具有受精困難、發情期較短及幼崽死亡率較高等特征的物種，如東北虎生育時間間隔較長，平均兩年產一次仔［42］。此外，學者對環境要求較高的物種的認同度也較低，它們一般具有特殊的生理特征，對土壤條件、環境溫度和空間大小等有嚴苛的要求，在繁育過程中需要花費較多資源，如水生哺乳類動物［43］等。除上述外，對環境變化敏感、生活史復雜［44］，有特殊社會需求的動物，有獨特和明確活動范圍的獨居動物以及有遷徙需求的物種，其繁育成果大多無法應用在野外種群中，學者對其認同度較低。

3. 1. 1. 2 學者對遷地保護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認同度的影響因素

遷地保護種群圈養繁育是野生動物遷地保護戰略的重要手段之一，與其他就地保護措施相比，遷地保護繁育有著周期短、占地面積較小和資金需求較少等優勢。但目前各國的繁育項目存在許多問題，這也是影響學者認同度的重要原因。遷地保護繁育面對的問題包括野生動物管理記錄模糊不清、種群系譜不清、遺傳性疾病診斷不便、繁育技術不成熟導致的遺傳和表型變化，以及人類行為、社會、飼養或醫療因素對動物的影響［19］等。繁育的最終目的還是重引入，但目前動物園或繁育基地的很多動物已經缺乏野外生活的能力，不僅無法保護物種多樣性，而且會影響原本野外種群的生存，這也是目前國際各動物園存在的問題。

因此，遷地保護種群繁育要在完備的管理、成熟的技術條件下進行才有可能獲得成功：（1）繁育計劃必須進行科學的管理，針對不同物種選擇不同的管理策略，與該物種的全面保護策略密切聯系，并設定明確的遺傳和數量目標。（2）靈活運用保護育種的各種工具，繁育專家與野外保護者、獸醫團隊及政府部門要密切合作，建立完善的監管協作機制。（3）選擇合適的圈養種群遺傳管理，控制繁育種群的遺傳基因、繁育種群向野外種群的基因流動，提高繁育種群基因的野外適應度。（4）在不影響個體或種群生存能力及特征的情況下，保證野生動物的居住和繁育條件與野外環境相匹配，對野生動物進行野化訓練，激發野生動物的天性。（5）通過提高動物福利來降低繁育動物的死亡率，增加出生率。

3. 1. 2 學者對經營利用類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認同度及其影響因素

3. 1. 2. 1 影響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認同度的物種特征

與遷地保護種群繁育不同，多數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認同度較低，主要集中在一些需要較高的養殖成本、利潤空間較小的物種，對人類活動應激水平較大的物種，以及成熟緩慢且繁殖周期較長，無法及時滿足市場需求的物種，如綠樹蟒（Morelia viri?dis）成熟緩慢、繁殖周期較長，需要較高成本且利潤較低［13］。此外，經營利用種群繁育主要的目的還是獲得經濟效益，保護效益只是附加價值，但是對虎這種高度瀕危物種而言，繁育中出現失誤情況時的挽救機會較少，不僅無法幫助野外種群的恢復，甚至有可能促進非法獵捕，進而加速野外種群的瀕危［45］，這也是本研究中學者對多數野生動物經營利用種群繁育認同度較低的重要原因。

然而，也有部分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持以肯定的態度，認為具有對人類干擾適應程度高、生長迅速、性成熟期短、產品可再生或產品獲得簡單等特征，以及可以維持較高的年采集量，并有長期豐富的繁育經驗的物種適合經營利用，且具有一定保護作用。例如Wang等［46］的研究表明，經營利用種群繁育是傳統野生動物保護的替代方式之一，該種繁育方式可以通過滿足需求有效地減輕對野生動物野外種群的壓力，并為野生動物的野外放歸提供基礎。

3. 1. 2. 2 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圈養繁育保護作用認同度的影響因素

除物種外，影響學者對經營利用種群圈養繁育認同度的重要因素還包括養殖場的繁育條件較差、福利水平低以及資源匱乏等［23］。目前世界范圍內的野生動物養殖場大多是私人名下，一般存在動物高度集中、環境狹窄、衛生條件差、與飼養員密切接觸［47］以及監測設施不齊全等問題，這增加了疾病出現的可能，以及動物間和人獸間疾病傳播的風險。同時，動物福利較差的養殖場存在動物營養不良、應激行為、受傷及同類爭斗和過早死亡［47］的情況，其產出的動物產品質量較差，無法占據較大的市場份額以獲得足夠的資金進行福利改善，易形成惡性循環。此外，養殖場獲得的有效資源較為匱乏，如經營者相關的知識儲備不足、養殖場沒有嚴格的繁育場所等，這都可能導致飼養者無法區分野生個體和繁育個體，存在非法洗白的可能性。

養殖場出現這些情況的原因較為復雜，如國家管理薄弱，政府立法不全面，國家財政支持有限，缺乏執法資源導致應對非法行為能力不足［31，48］等都是重要原因。此外，公眾對野生產品的偏好導致的野生和繁育個體間的價格差異，缺乏適當的繁育技術和支持資金，當地文化習俗以及執法中可能出現的腐敗等都可能阻礙養殖場發揮滿足社會需求和保護的作用。

Tensen［49］的研究指出，若需經營利用繁育發揮作用且有利于物種保護，必須滿足5個標準，但是要在強有力的國家治理下進行，否則可能產生與保護相反的效果，這一點尤其令學者擔憂［47］。因此，要通過適當的方法對目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市場進行管控以獲得經濟效益和保護效益：（1）制定相應的、符合國家國情的養殖場管理計劃，對養殖個體和野生動物進行分級管理，對養殖場內部條件和周圍環境進行規定，培養繁育者必要的知識和技能，并嚴格處理逃逸動物。（2）加強管制和執法，適當地增加政府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市場的干預，嚴肅處理非法行為，以禁令和嚴格的法律來抑制不法分子的僥幸心理。（3）呼吁消費者了解相關知識，并通過市場營銷等方式引導消費者理性消費。

3. 2 我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工作的現狀和發展建議

綜合對世界范圍內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保護作用的研究文獻，對我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工作的現狀進行分析，并根據學者認同度和影響因素對我國繁育工作提出建議。

3. 2. 1 我國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工作現狀

目前，我國對野生動物的圈養繁育工作非常重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提高工作水平，在圈養繁育領域中已取得了較好成果。我國經過40 年將朱鹮（Nipponia nippon）種群數量從7只發展到9 800只［50］，種群規模和分布范圍逐步擴大，IUCN名錄將其保護等級從極危（CR）調整為瀕危（EN），陜西、河南、浙江、四川以及河北等地分別成立了以保護朱鹮為主的8個人工飼養繁育基地［51］，陜西開展的異地野化訓練放歸了560只朱鹮［50］，并協助日本和韓國恢復和穩定了朱鹮種群數量。東北虎也是我國圈養繁育成功的一個典型物種。東北虎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52］，我國建立了橫道河子貓科動物飼養繁育基地以及東北虎豹國家公園等以繁育并保護東北虎，進行東北虎科研、野化訓練和野外救護等工作，同時結合棲息地修復、生態廊道建設等措施進行保護，推動東北虎的生存與繁衍，目前我國野生東北虎數量已達到60只［53］。在經營利用種群圈養繁育領域中，我國發展最成功的典型物種為梅花鹿（Cervusnippon），梅花鹿也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52］，其繁育產業十分發達，目前國內已培育出多個優良品種，2021 年全國人工養殖梅花鹿存欄量約150 萬只［54］，2020 年5 月，《國家畜禽遺傳資源目錄》［55］已把梅花鹿列入特種畜禽，梅花鹿的養殖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之一。我國是野生動物資源大國，圈養繁育在我國受到很高關注，對野生動物的合理利用不僅有助于野外種群的保護，而且可以提供就業崗位，促進當地經濟發展。

3. 2. 2 國際學術界野生動物圈養繁育的認同度對我國的啟示

盡管我國早已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中對圈養繁育作出了規定要求，繁育活動已具有一定的規模體系，但在現實的繁育項目中仍然存在不足［56］，如管理規范不明確、重難點研究緩慢等。因此，為進一步發揮圈養繁育對保護的正面作用，本研究立足于我國實際情況，參照國際研究人員對圈養繁育野生動物的認同度及總結的特點規律，對我國的圈養繁育提出以下建議。

（1）完善相關法律、規范

完善、嚴格的法律是行業有序發展的重要基礎。然而，我國目前在野生動物圈養繁育領域的法律規范較為寬泛，《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57］只在繁育的設施條件、繁育目的和申請條件等方面做了一般性規定，尚需要對野生動物繁育的監管、執法及各機關的職責、權限等方面做出具體要求。針對這些問題，建議在適應我國國情的基礎上，制定更明確、詳細的規定以及科學的繁育管理規范、技術標準，在保證科學保護或經濟利益的基礎上，分別制定符合遷地保護和經營利用的種群圈養繁育行業準則和法律規定，對飼養繁育動物的企業或動物園進行嚴格審批，依法辦理繁育許可，嚴格確定繁育動物用途，進一步加強對野生動物及其產品的標識化管理，禁止非法產品流入市場。

（2）加強科學研究，解決野生動物圈養繁育中的重難點

目前野生動物圈養繁育存在尚未解決的難題，如遷地保護種群繁育中的遺傳污染、對野生動物疫病的研究相對薄弱和經營利用種群繁育相關的技術水平不足、非法洗白等。因此，為了更好地保護野生動物，應該加強科學研究，提高繁育技術。相關研究人員應該遵守國家法律規定，在不破壞野外種群的情況下進行研究，并運用到合適的繁育活動中。對于遷地保護種群繁育而言，應該在保證野生動物福利的前提下，優化棲息地環境參數，改善飲食，保證日糧營養供給等［58］。對經營利用種群繁育而言，提高養殖技術是首要目標，做好疾病防控和動物福利，加強個體監控，避免非法從野外補充個體。

參考文獻：

［1］ ROSEN G E， SMITH K F. Summarizing the evidence on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in illegal wildlife［J］. EcoHealth， 2010， 7（1）：

24-32.

［2］ SCANES C G. Human activity and habitat loss： destruction， fragmentation，

and degradation［M］//SCANES C G， TOUKHSATI S

R. Animals and human society. New Yerk： Academic Press，

2018： 451-482.

［3］ RAHBEK C. Captive breeding： a useful tool in the preservation of

biodiversity？［J］. Biodiversity amp; Conservation， 1993， 2（4）：

426-437.

［4］ POESSEL S A. Captive breeding， husbandry， release， and translocation

of sciurids［R］. Reston： U. S. Geological Survey， 2023.

［5］ 鄒紅菲， 黃華智， 宋雅玲， 等. 我國松嫩平原鶴類研究進展

［J］. 野生動物學報， 2018， 39（2）： 433-437.

ZOU H F， HUANG H Z， SONG Y L， et al. Research progress on

cranes in Songnen Plain， China［J］. Chinese Journal of Wildlife，

2018， 39（2）： 433-437.

［6］ MUKA S， ZARPENTINE C. Cetacean conservation and the ethics

of captivity［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21， 262： 109303.

［7］ GIPPOLITI S. Ex situ conservation programmes in European zoological

gardens： Can we afford to lose them？［J］.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 2012， 21（6）： 1359-1364.

［8］ BRAVERMAN I. Conservation without nature： the trouble with in

situ versus ex situ conservation［J］. Geoforum， 2014， 51： 47-57.

［9］ HEDRICK P W， HOECK P E A， FLEISCHER R C， et al. The

influence of captive breeding management on founder representation

and inbreeding in the‘ Alalā， the Hawaiian crow［J］. Conservation

Genetics， 2016， 17（2）： 369-378.

［10］ MCALILEY L R， WILLIS R E， IVANYI C， et al. Captive

breeding of the endangered San Esteban chuckwalla， Sauromalus

varius： effects of a decade of captive breeding on maintaining genetic

diversity［J］. The Southwestern Naturalist， 2016， 61（4）：

279-285.

［11］ ROBERT A. Captive breeding genetics and reintroduction success

［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09， 142（12）： 2915-2922.

［12］ HUNTER L T B， WHITE P， HENSCHEL P， et al. Walking

with lions： Why there is no role for captive-origin lions Panthera

leo in species restoration［J］. Oryx， 2013， 47（1）： 19-24.

［13］ LYONS J A， NATUSCH D J D. Wildlife laundering through

breeding farms： illegal harvest， population declines and a means

of regulating the trade of green pythons （Morelia viridis） from Indonesia

［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11， 144（12）： 3073-

3081.

［14］ NORéN K， KVAL?Y K， NYSTR?M V， et al. Farmed Arctic

foxes on the Fennoscandian Mountain tundra： implications for

conservation［J］. Animal Conservation， 2009， 12（5）： 434-444.

［15］ HEMMATIAN F， SOHRABI M K. A survey on classification

techniques for opinion mining and sentiment analysis［J］.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eview， 2019， 52（3）： 1495-1545.

［16］ JAEBKER L M， MCLEAN H E， SHWIFF S A， et al. Machine

learning as a tool for wildlife management and research： the case

of wild pig-related content on Twitter［J］. Human-Wildlife Interactions，

2021， 15（1）： 16.

［17］ LENNOX R J， VERíSSIMO D， TWARDEK W M， et al. Sentiment

analysis as a measure of conservation culture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J］. Conservation Biology， 2020， 34（2）： 462-471.

［18］ 陸澤凱， 謝穎. 微博中的“中美外交風波” 輿情文本研究：基

于R 語言的詞向量情感分析［J］. 傳媒觀察， 2021（2）：

54-61.

LU Z K， XIE Y. Research on public opinion texts of“ Sino-U. S.

diplomatic disturbance” in Weibo［J］. Media Observer， 2021

（2）： 54-61.

［19］ EBENHARD T. Conservation breeding as a tool for saving animal

species from extinction［J］. Trends in Ecology amp; Evolution，

1995， 10（11）： 438-443.

［20］ CHAMPAGNON J， GUILLEMAIN M， MONDAIN-MONVAL J

Y， et al. Contribution of released captive-bred mallards to the

dynamics of the natural population［J］. Ornis Fennica， 2016， 93

（1）： 3-11.

［21］ APA A D， WIECHMAN L A. Captive-breeding of captive and

wild-reared Gunnison sage-grouse［J］. Zoo Biology， 2016， 35

（1）： 70-75.

［22］ SUMIDA M， SATOU N， YOSHIKAWA N， et al. Artificial production

and natural breeding of the endangered frog species Odor?

rana ishikawae，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fauna conservation in

the laboratory［J］. Zoological Science， 2011， 28（11） ：

834-839.

［23］ BROOKS E G E， ROBERTON S I， BELL D J. The conservation

impact of commercial wildlife farming of porcupines in Vietnam

［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10， 143（11）： 2808-2814.

［24］ WANG D， HAO Y J， WANG K X， et al. Aquatic resource conservation：

the first Yangtze finless porpoise successfully born in

captivity［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2005， 12（5）： 247-250.

［25］ KHAN U， MURN C. Gyps vulture restoration project-role of captive

breeding in endangered species management［J］. Journal of

Animal and Plant Sciences， 2011， 21： 405-409.

［26］ STEINMETZ H W， ZINGG R， OSSENT P， et al. Comparison of

indoor and captive， free-roaming management in golden-headed

lion tamarins （Leontopithecus chrysomelas） at Zürich Zoo［J］.

Animal Welfare， 2011， 20（2）： 205-210.

［27］ D’AMICO M， TABLADO Z， REVILLA E， et al. Free housing

for declining populations： optimizing the provision of artificial

breeding structures［J］. Journal for Nature Conservation， 2014，

22（4）： 369-376.

［28］ GRUEBER C E， REID-WAINSCOAT E E， FOX S， et al. Increasing

generations in captivity is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d vulnerability

of Tasmanian devils to vehicle strike following release

to the wild［J］. Scientific Reports， 2017， 7： 2161.

［29］ GUO W， MISHRA S， WANG C D， et al. Comparative study of

gut microbiota in wild and captive giant pandas （Ailuropoda

melanoleuca）［J］. Genes， 2019， 10（10）： 827.

［30］ ABBOTT B， VAN KOOTEN G C. Can domestication of wildlife

lead to conservation？ The economics of tiger farming in China

［J］. Ecological Economics， 2011， 70（4）： 721-728.

［31］ CHALLENDER D W S， SAS-ROLFES M， ADES G W J， et al.

Evaluating the feasibility of pangolin farming and its potential

conservation impact［J］. Global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2019， 20： e00714.

［32］ BURGESS M D， WOOLCOCK D， HALES R B， et al. Captive

husbandry and socialization of the red-billed chough （Pyrrhoco?

rax pyrrhocorax）［J］. Zoo Biology， 2012， 31（6）： 725-735.

［33］ DOLMAN P M， COLLAR N J， BURNSIDE R J. Captive breeding

cannot sustain migratory Asian houbara Chlamydotis mac?

queenii without hunting control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18， 228： 357-366.

［34］ BUDD J， LEUS K. The Arabian leopard Panthera pardus nimr

conservation breeding programme［J］. Zoology in the Middle

East， 2011， 54（Suppl. 3）： 141-150.

［35］ MARSDEN C D， VERBERKMOES H， THOMAS R， et al. Pedigrees，

MHC and microsatellites： an integrated approach for genetic

management of captive African wild dogs （Lycaon pictus）

［J］. Conservation Genetics， 2013， 14（1）： 171-183.

［36］ ORTEGA-ARGUETA A， CASTELBLANCO-MARTíNEZ D N.

Is captive breeding a priority for manatee conservation in Mexico？

［J］. Oryx， 2020， 54（1）： 110-117.

［37］ RIZZOLO J B. Wildlife farms， stigma and harm［J］. Animals，

2020， 10（10）： 1783.

［38］ ALAGONA P S. Biography of a“ feathered pig”： the California

condor conservation controversy［J］.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Biology，

2004， 37（3）： 557-583.

［39］ VIDAL F， SMITH-FLUECK J A M， FLUECK W T， et al. Patagonian

huemul deer （Hippocamelus bisulcus） under captive conditions：

an historical overview［J］. Animal Production Science，

2011， 51（4）： 340-350.

［40］ GUAY P J， PARROTT M， SELWOOD L. Captive breeding does

not alter brain volume in a marsupial over a few generations［J］.

Zoo Biology， 2012， 31（1）： 82-86.

［41］ D’ELIA J. Evolution of avian conservation breeding with insights

for addressing the current extinction crisis［J］. Journal of

Fish and Wildlife Management， 2010， 1（2）： 189-210.

［42］ GU J Y， GUO Y R， STOTT P， et al. A comparison of reproductive

parameters of female Amur tigers （Panthera tigris altaica） in

the wild and captivity［J］. Integrative Zoology， 2016， 11（1）：

33-39.

［43］ CURRY B E， RALLS K， BROWNELL R L， Jr. Prospects for

captive breeding of poorly known small cetacean species［J］. Endangered

Species Research， 2013， 19（3）： 223-243.

［44］ BRANNELLY L A， SHARMA P， WALLACE D K. Captive

breeding in the endangered alpine tree frog， Litoria verreauxii al?

pina［J］. PeerJ， 2023， 11： e15179.

［45］ KIRKPATRICK R C， EMERTON L. Killing tigers to save them：

fallacies of the farming argument［J］. Conservation Biology，

2010， 24（3）： 655-659.

［46］ WANG W X， YANG L L， WRONSKI T， et al. Captive breeding

of wildlife resources： China’s revised supply-side approach to

conservation［J］. Wildlife Society Bulletin， 2019， 43（3）：

425-435.

［47］ GREEN J， SCHMIDT-BURBACH J， ELWIN A. Taking stock of

wildlife farming： a global perspective［J］. Global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2023， 43： e02452.

［48］ MEEKS D， MORTON O， EDWARDS D P. Wildlife farming：

balancing economic and conservation interests in the face of ille‐

gal wildlife trade［J］. People and Nature， 2024， 6（2）： 446-457.

［49］ TENSEN L. Under what circumstances can wildlife farming benefit

species conservation？［J］. Global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2016， 6： 286-298.

［50］ 龔仕建. 全球朱鹮種群數量和棲息地面積雙增長［N/OL］. 人

民日報， 2023-11-08（14）［2024-03-14］. http：//env. people.

com. cn/n1/2023/1108/c1010-40113261. html.

GONG S J. The global crested ibis population and habitat area

have both increased［N/OL］. People’s Daily， 2023-11-08（14）

［2024-03-14］. http：//env. people. com. cn/n1/2023/1108/c1010-

40113261. html.

［51］ 劉尊海， 朱龍博， 王晗， 等. 朱鹮種群增長現狀及其影響因

素［J］. 生物學雜志， 2023， 40（5）： 99-104.

LIU Z H， ZHU L B， WANG H， et al.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population growth of crested ibi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J］.

Journal of Biology， 2023， 40（5）： 99-104.

［52］ 國家林業和草原局， 農業農村部. 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

錄（2021年2月1日修訂）［J］. 野生動物學報， 2021， 42（2）：

605-640.

National Forestry and Grassland Administration，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List of national key protected wild

animals （revised on February 1， 2021）［J］. Chinese Journal of

Wildlife， 2021， 42（2）： 605-640.

［53］ 胡璐. 我國境內野生東北虎約60 只 分布區繼續擴大［EB/

OL］. 新華社（2023-07-29）［2024-03-13］. https：//www. gov.

cn/lianbo/bumen/202307/content_6895382. htm.

HU L. There are about 60 wild Amur tiger in China， and the distribution

area continues to expand［EB/OL］. Xinhua News

Agency（2023-07-29）［2024-03-13］. https：//www. gov. cn/lianbo/

bumen/202307/content_6895382. htm.

［54］ 劉書杰， 張娜， 李寧. 梅花鹿養殖技術與發展前景［J］. 中國

畜禽種業， 2022， 18（6）： 129-131.

LIU S J， ZHANG N， LI N. Breeding technology and development

prospect of sika deer［J］. The Chinese Livestock and Poultry

Breeding， 2022， 18（6）： 129-131.

［55］ 農業農村部公布《國家畜禽遺傳資源目錄》［J］. 中國畜牧業，

2020（12）： 16.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announces National

Catalogue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Genetic Resources［J］. China

Animal Industry， 2020（12）： 16.

［56］ 楊柳， 周曉麗， 陸軍， 等. 浙江省野生動物人工馴養繁育現

狀與發展對策［J］. 浙江林業科技， 2019， 39（2）： 98-102.

YANG L， ZHOU X L， LU J， et al. Current sit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for development of zootechny in Zhejiang Province

［J］. Journal of Zhejiang Forest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9， 39（2）： 98-102.

［57］ 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N］. 人民日報， 2023-02-

20（10）.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on the protection of wildlife

［N］. People’s Daily， 2023-02-20（10）.

［58］ NOGUEIRA S S C， NOGUEIRA-FILHO S L G. Wildlife farming：

An alternative to unsustainable hunting and deforestation in

Neotropical forests？［J］.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 2011，

20（7）： 1385-1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