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之水（組詩）

錦書

寫盡雪和月，寫盡風和花

寫不盡你

小字不夠用，比喻不夠用

我只能用夸張的手法

設計你的美，設計一場愛

比如十萬朵繁花，十萬朵白云

比如海可枯，石可爛

嗯。山青青，水澹澹

我寫到別枝驚鵲，錦書亂疊

寫到刀斷水，劍斬愁

寫到飲盡花間酒，白發地上霜

你仍是我在世間唯一的驚鴻一瞥

嗯。你所在的天涯

是我一生顛沛流離的終點

一河之水

深入一條河流，幽暗之境

嗨。愛之歡，如魚水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

一生的沉溺，抵達一朵云的柔軟

落日的燈盞，我們共享晚餐之前

有抱琴者停靠在河之渚

迂回的不是河流，而是一種懺悔之嘆

天水共此一蔚藍，像

誰與誰相依之命，時間的銅綠銹

傳出一陣琴聲……

長相思

我們停下來

停在蝴蝶安靜的世界里

一重山，兩重山

讓落日去翻越吧

我們只需把記憶的湖水

點燃。屏住呼吸

藍色的味道，風的味道

落在兩杯茶水里

你說，謝謝你

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

嗯。雪是一種歸宿

像我們

在梨花般的白里，把愛

輕描，淡寫

（選自《鴨綠江》2024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