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推拿》是畢飛宇所著的長篇小說,描述了一群盲人按摩師獨特的生活。葛浩文和林麗君的英譯本Massage再現了原著的語言風格與特點,受到海外讀者好評。本文以紐馬克的語義翻譯與交際翻譯理論為指導,選取葛浩文翻譯的《推拿》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實例剖析探討譯本對于《推拿》中比喻、排比、擬人三個修辭手法的處理,總結葛浩文的翻譯策略,以期為文學翻譯中的修辭翻譯提供借鑒。
【關鍵詞】《推拿》;修辭手法;語義翻譯;交際翻譯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7-009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7.025
一、引言
畢飛宇作為當代作家,語言風格雅致細膩,塑造人物性格鮮明,曾經兩次獲得魯迅文學獎,代表作有《青衣》《玉米》等。他所寫的《推拿》曾獲2011年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畢飛宇本著對盲人最大的尊重與理解,細致入微地描寫了盲人的豐富心理世界和現實生活,讓人們更深入地了解到了盲人群體,理解他們的尊嚴、生活與愛情。2014年,該書改編成的同名電影《推拿》上映。2019年9月23日,《推拿》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說典藏”,獲得了文學和商業上的巨大成功。
《推拿》不僅在國內受到了讀者的歡迎,在國際上也頗具影響力。2015年2月2日,由葛浩文夫婦翻譯的畢飛宇小說Massage,由企鵝蘭登書屋發行。葛浩文是中國現當代文學首席翻譯家。林麗君是葛浩文的妻子,是華裔學者,翻譯家,美國國家翻譯大獎獲得者。葛浩文和妻子林麗君合作翻譯出版了現當代中國小說近60部。《推拿》英譯版本推出后受到了外國讀者的接受與認可。在《推拿》原著中,為了描述盲人的心理和感官,作者使用了大量的修辭。那么譯者如何處理這些修辭手法,還原原文風格,同時精準傳達文意呢?本文將從彼得·紐馬克的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視角出發,探討葛浩文與林麗君使用的修辭翻譯技巧,分析譯者是如何實現翻譯目的,為譯文增光添彩的。
二、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
彼得·紐馬克(1916—2011)是著名的翻譯家和翻譯理論家,從事過多種歐洲語言的翻譯工作,是出色的譯者和編輯。1981年,紐馬克的第一部著作《翻譯問題探討》(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出版,立刻引起廣泛贊譽。正是在這本書中,他提出了“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的概念。他將交際翻譯定義為“交際翻譯指譯文對譯文讀者產生的效果應盡可能地等同于原作對原文讀者產生的效果”。[3]紐馬克認為,“交際”是交際翻譯理論的核心,而其主旨就是關注目標讀者的感受。所以交際翻譯適合翻譯信息和聲音的文本,例如新聞報道、交際對話等。因為它們非常重視讀者對目標語言的接受程度。而語義翻譯的定義則是“語義翻譯指在譯入語的語義和句法結構允許的前提下,盡可能準確地重現原文中的上下文意義。”[3]因此,語義翻譯應該首先保留原文的語言特征和表達習慣。在翻譯文學作品、書信、自傳體等文體時,更適合使用語義翻譯。
但是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并不是獨立存在的。紐馬克還指出,交際翻譯未必總能譯出語義,語義翻譯不可能總能起到交際作用。翻譯中信息與語言之間有時會出現矛盾,難以兩全其美。因此,只講語義翻譯或只講交際翻譯都具有片面性[7]。而葛浩文在處理《推拿》修辭的過程中,將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進行結合,根據不同語境選取合適的翻譯方式,最終獲得了良好的效果。
三、《推拿》英譯本修辭翻譯技巧分析
《推拿》作為描寫盲人群體的小說,常常借用各種修辭來生動呈現盲人的心理活動和對周圍世界的認知。作者在修辭的運用上同樣別具一格,不僅修辭句式靈活多變,類比的事物、選用的詞語描述同樣匠心獨運,顯示出高超的文字功底。因此,把原文風格再現給海外讀者并非易事,需要譯者額外關注。本文重點從比喻、擬人、排比三個修辭手法入手,探討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在本文中的應用。
(一)比喻
著名文學理論家喬納森·卡勒為比喻下的定義是:比喻是認知的一種基本方式,通過把一種事物看成另一種事物而認識了它。比喻的結構,一般應由三部分組成,即本體、喻體和比喻詞。比喻也包括明喻、暗喻、借喻等等。在翻譯中,對于比喻的處理并非字對字還原,有時候要根據具體情況,合理利用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具體實例分析如下:
例1:轟的一聲,公共汽車把它溫暖的尾氣噴在小馬的腳面上,像看不見的安慰,又像看不見的譏諷。小馬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了侮辱,極度地憤怒。他卻笑了。他的微笑像一幅刺繡,掛在了臉上,針針線線都連著他臉上的皮。[4]41
With a roar of the engine,the bus blasted his feet with warm exhaust,like invisible consolation or unseen mockery,He was outraged by the public humiliation.But he was smiling.That smile seemed embroidered onto his face,stitched there by needle and thread to hold the skin together.[1]43
原文此處使用兩個比喻句描述了小馬在成為盲人之后的心理和狀態。譯者在處理第一個比喻句“像看不見的安慰,又像看不見的譏諷”時,首先采取語義翻譯,也處理成了明喻的形式,譯出了比喻詞“像”(like),但是譯者并沒有拘泥于原文處理成兩個短句,而是進行了合并,用“and”連接,同時兩個“看不見的”使用了兩個詞“unseen”和“invisible”,這一點則是結合了交際翻譯。因為在英文中不習慣使用重復的句式和詞語,更喜歡簡潔明了的風格,而這里的翻譯正是符合了英文讀者的語言習慣。在第二個比喻句中,譯者也是和原文一樣翻譯出了比喻詞“seemed”,但是后面譯者主要運用了交際翻譯的方法,對原文進行了詞性轉換,把原文的名詞“刺繡”和“針針線線”全部處理為了動詞“embroidered”“stitched”,和后面的動詞“thread”形成了動詞的并列,讓英文讀起來更具動態和力量感,給英文讀者的感官更順暢。譯文既表現出了小馬內心的痛苦和憤怒,也使得句式更為整齊明了。
例2:生活自有生活的加減法,今天多一點,明天少一點,后天又多一點。這加上的一點點和減去的一點點才是生活的本來面目,它讓生活變得有趣、可愛,也讓生活變得不可捉摸。[4]46
Life has its own rhythm of addition and subtraction,
allotting more to today less to tomorrow,and more to the day after.As the real facet of life,this process of addition and subtraction is what makes life interesting,enjoyable and unpredictable,all at the same time.[1]48
原文此處是暗喻,把生活比作了加減法,同時有重復的句式“今天多一點,明天少一點,后天又多一點”,還有后面的“加上的一點點”和“減去的一點點”譯者顯然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主要利用了交際翻譯的方式,首先在“生活的加減法”這個比喻中增譯了“rhythm”補充說明這個“加減法”說的是生活節奏,讓讀者更易于理解。后面的“多一點”“少一點”則使用了語義翻譯,把原文風格做了保留。翻譯為了“more to today less to tomorrow,and more to the day after”,像原文一樣強調出了生活每天的細微區別。但是在處理后面加上減去的“一點點”時,沒有選擇直譯,而是概括性地譯為“this process”,避免了前文的重復,后面銜接了一個賓語從句,進一步說明“process”產生的影響,符合英文句子邏輯層次分明的特點。
例3:金嫣是泰來的風箏,天再高,地再遠,她都是風箏,一輩子都拴在泰來的無名指上。泰來卻不是金嫣的風箏,他是金嫣的yo-yo球。即使金嫣把他扔出去,他也要急速地旋轉,依靠自身的慣性迫不及待地回到金嫣的手掌。[4]134
Jin Yan is Tailai’ s kite,tied to his ring finger,no matter how high the sky or how far the horizon.But he is not her kite,Instead, he is a yo-yo,which quickly reverses itself to hurry back into her hand,no matter how far out she tosses it.[1]176
原文此處是金嫣和泰來結婚時對于他們關系的描寫,這里是暗喻,沒有出現比喻詞,同樣葛浩文在譯文中對于詞語的處理遵循語義翻譯原則,翻譯為了“is”,在句式方面,葛浩文選擇了交際翻譯,進行了一定的刪減和改寫,他把“天再高,地再遠”放在了句子的最后,優先強調了“一輩子都拴在泰來的無名指上”這個主要信息,同時“無名指”譯為“rv1PVskJAU0oSrn+sOeozN2Ifm/o0mk8TFzSKI4xEPvU=ing finger”(戴戒指的手指),更明確地點出金嫣和泰來結婚,關系更加密不可分的事實。而且譯文在開頭翻譯了“金嫣是泰來的風箏”之后,就沒有再次翻譯“她都是風箏”這句話,避免了沒必要的重復與冗余。同樣刪除的還有“依靠自身的慣性”。因為這實際上是常識,刪去并沒有影響原文信息,反而讓原文主次更加分明。經過這樣的改寫和刪除,最終的譯文重點清楚,不缺少關鍵信息,句式結構也不失原文風味,很好地做到了交際翻譯和語義翻譯的結合。
(二)排比
排比是一種把結構相同或相似、意思密切相關、語氣一致的詞語或句子成串地排列的一種修辭方法。在中文中排比常常會使用重復的詞語和句式,但是英文中這種情況并不算多。英文不會總是用同一個詞,句式也比中文靈活。如何處理這種重復,是翻譯時很重要的問題。具體分析實例如下:
例4:他們的付出非比尋常;他們的擔憂非比尋常;他們的希望非比尋常;他們的愛非比尋常。[4]87
They have invested an extraordinary amount of effort into their child,for whom they have experienced extraordinary concern,on whom they have pinned extraordinary hope,and in whom they have bestowed extraordinary love.[1]89
原文此處說的是小孔想到以后和王大夫結婚生了孩子,那么作為兩個盲人的孩子,無論是對孩子還是對父母來說都是不同的。這里“非比尋常”重復了四次,而且句式整齊一致。葛浩文在翻譯時首先補充出了賓語,他們付出的對象是孩子,另外補充出了動詞“invested”“experienced”
“pinned”“bestowed”,組成了動賓結構,通過動詞并列呈現出父母所做的努力。他還巧妙地利用“for whom”“on whom”“in whom”來呈現原文句型上的一致。但是譯者并非完全改寫,譯文同樣重復了四次“extraordinary”,突出強調重點。在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之間找到了平衡,同時保留了原文的節奏和語言的力量感。
例5:書上說,美是崇高。什么是崇高?
書上說,美是陰柔。什么是陰柔?
書上說,美是和諧。什么是和諧?[4]115
In the book,beauty is described as lofty.What is lofty?
In the book,beauty is described as graceful and refined.What is that?
In the book,beauty is described as harmonious?How so?[1]117
原文這里是對按摩店老板沙復明的心理描寫,利用三個問句強調沙復明的困惑與不解。在翻譯中,葛浩文主要采取的是語義翻譯的方法,在句式和格式上基本做到了和原文一致,并沒有進行省略。但是在詞語處理上,譯者進行了細微的變動。原文中的“書上說”,譯者并沒有直譯為“說”,而是處理成了介詞短語“In the book”。然后化主動為被動,譯為“beauty is described as”,通過被動句式體現出了客觀性,強調這不是沙復明的想法,只是書中的理解和總結。其次“陰柔”這個詞實際上并沒有直接對應的英文。葛浩文則是退而求其次,選取了兩個意思接近的詞進行了替換。“graceful”和“refined”都有優雅、柔美的含義,做到了語義上的對應。最后的三個“什么是”的重復,葛浩文選擇了交際翻譯,沒有亦步亦趨,使用“What is that?”和“How so?”進行了變化,不至于讓讀者產生審美疲勞,兼顧了語義和效果。
例6:金嫣的戀愛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半,一半是實的,一半是空的;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天上;一半是已知的,一半是未知的;一半在“這兒”,一半在“那兒”;一半是當然,一半是想當然。[4]102
From the beginning,Jin Yan's romance existed in halves:half real and half illusory;half earthbound and half up in the sky;half known and half waiting to be known;half here and half there;half assured and half anticipated.[1]104
原文此處是金嫣在追求泰來過程中的心理描寫,整體而言,葛浩文側重語義翻譯,基本是和原文句句對應。原文中大量出現“一半……一半”,在譯文中做了如實地還原。不同的是,譯文中用“and”替換了中文的逗號,體現出英文重邏輯的特點。值得注意的是譯者對于個別詞的處理十分精準。“實”和“空”譯者翻譯為了“real and illusory”,既真實和虛幻,是非常符合語境的。同樣的還有“當然”和“想當然”,這兩個詞實際上具有不可譯性,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完全不同。在英文中無法找到對應的詞,因此譯者選擇了保留意思和舍棄詞的形式,譯為“assured and anticipated”,確切的和預期的,對于原文的理解很到位。
(三)擬人
擬人是一種修辭手法,將概念或事物被賦予人類的屬性和/或情感,或者被當作人類來談論。擬人可以讓讀者更容易地理解和感受到所描述的事物或概念。通過賦予無生命的事物人性特點,讀者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它們的性質和意義。擬人也可以讓文本更加生動、形象,增強文本的感染力和表現力,提高文本的藝術效果。《推拿》中有許多生動且想象力豐富的擬人描寫,翻譯時既要體現出擬人的生動性,同時也要做到譯文意思清晰易理解,權衡好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具體實例如下:
例7:錢就是這么瘋。一點都不講理,紅了眼了。它們一張一張的,像阿拉伯的神毯,在空中飛,在空中躥。它們上升,旋轉,翻騰,俯沖。然后,準確無誤地對準了王大夫的手指縫,一路呼嘯。[4]6
Crazed,that's what money was.Unreasonable.One bill after another like flying carpets,leaping and gliding through the air.They soared high,they turned and tumbled,then they dove earthward with a whistle to settle right into Wang Daifca8afee6da671ea81d8eb35292eb26699cf931a1cfa1951c81315f17ec5e66c5u's hands.[1]8
原文此處描寫的是王大夫在改革開放后抓住了時代的機遇,擁有了掙錢的機會。但是作者并沒有直接描寫王大夫掙錢,而是賦予了錢人格,描寫錢最終沖向了王大夫,生動且別具一格。葛浩文在翻譯修飾成分較多的詞句時,多采用交際翻譯,做了一定的改動和刪減。第一句“錢就是這么瘋”,譯者運用了倒裝句式,把“Crazed”放在最前面,起到了強調的作用。“一點都不講理”直接簡化為了一個單詞“Unreasonable”,但是這個單詞單獨成句,強調程度并沒有減弱。而“紅了眼了”這句話則是沒有翻譯,因為這句話放在譯文中稍顯突兀,與后文的錢像毯子一樣銜接性不強,所以譯者進行了刪除。后面“準確無誤地對準”譯者也不是字對字翻譯,而是使用了“settle right into”表示準確停留在王大夫手上,譯文含義準確同時也避免了用詞冗余,充分考慮到了讀者的接受程度。
例8:股市沒有翻跟頭。股市躺在了地上。撒潑,打滾,抽筋,翻眼,吐唾沫,就是不肯站起來。[4]13
The stock market did not do a somersault;it lay flat on ground.raised hell,it tumbled,it convulsed,it rolled its eyes,it foamed at the mouth-it did everything but stand.[1]15
原文此處說是王大夫進入股市之后,股市總是不景氣。作者把股市比作一個不愿起來的人,一系列動詞讓文字充滿了畫面感,寥寥數語就寫出了股市景象。譯者在處理一系列并列的擬人化動詞時,選擇的是交際翻譯的方式,首先動詞的前面都增譯了主語“it”。同時用“it”加動詞短語形式來呈現原文的并列動詞,而不是像原文一樣將動詞羅列在一起。同時省略了“就是不肯”,而是增譯了“did everything but”對前面的一系列行為總結,讓譯文銜接流暢的同時還傳達出了無奈的情緒,更符合英語語言習慣。但是葛浩文并不是完全采用交際翻譯,在翻譯股市進行的多個動詞時,葛浩文都是選取的和中文意思一致的英文動詞,沒有在詞義上進行過多的改變,如“tumbled”“convulsed”“rolled its eyes”。這樣一來,譯文在流暢的基礎上并沒有失去原文的韻味,在交際翻譯和語義翻譯之間找到了平衡,拉近了讀者和原文的距離。
例9:透過紅頭蓋,金嫣看見紅蠟燭的火苗欠了一下身子,然后,再一次亭亭玉立了。它們挺立在那里,千嬌百媚,嫩黃嫩黃的。[4]169
Through her red veil,Jin Yan can see the flame on the candles flicker before straightening out,sweet and charming,a soft yellow.[1]171
原文此處描寫的是金嫣和泰來結婚的場景。作者這里看似在描寫千嬌百媚的蠟燭,實則是在暗示金嫣今天作為新娘同樣美麗動人。譯者在翻譯這段文字的時候實際上采取的是交際翻譯的方式。對于文中的“欠了一下身子”和“亭亭玉立”都沒有直接字對字翻譯,而是選擇直接譯出句子本來含義,便于讀者理解。“欠了一下身子”實際上指的就是蠟燭閃爍了一下火焰又立直了,因此譯者譯為“flicker before straightening out”,雖然沒有保留m4dgvElj5bwsjzTg0Y8GtH5mEU0rR3w1gW3CVd+ON7U=原文擬人的手法,但是葛浩文充分考慮到交際的目的,舍棄了這個句子的修辭手法,力求譯文不會讓讀者產生疑惑,加強了讀者對譯文的理解,是合理的處理方式。而對于后半句“千嬌百媚”這個擬人詞的處理,葛浩文同樣選擇交際翻譯,如果“千嬌百媚”按照語義翻譯保留原文,那就是“Hundred sweet and thousand coquetry”,但是這樣的翻譯讀者完全無法理解含義,也無法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于是葛浩文選擇了譯成句子真實的含義“sweet and charming”,即甜美迷人的。最終,葛浩文巧妙采取交際翻譯,讓譯文流暢自然,還準確地傳達出了原文作者要表達的情感,實現了自己的翻譯目的。
四、結語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葛浩文在翻譯《推拿》過程中,優先采取語義翻譯的方式,最大化還原原文的風格特點和句式結構,以期讓外國讀者能夠充分了解中國的文化和語言習慣。但是譯者并沒有被原文所束縛,在遇到難以理解或者是句子復雜冗余的情況,譯者也會選擇交際翻譯,對譯文進行適當地刪減、整合和改寫,讓譯文更符合讀者的閱讀習慣,不至于對于作品有十分陌生的感覺,引發讀者的共鳴。因此,譯者在進行文學修辭翻譯時,要把交際翻譯和語義翻譯進行結合,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最終獲得既傳達原文神韻,又能引發目的語讀者閱讀興趣的優質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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