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75年來,我國對外經濟貿易實現跨越式發展,取得歷史性成就。外貿規模屢創新高,發展質量穩步提升,高質量“引進來”和高水平“走出去”齊頭并進,區域經濟合作持續推進,對外開放水平不斷提高。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積極推動對外開放,開放范圍、領域和層次持續拓展,與世界經濟的聯系更加緊密,高水平對外開放新格局加速形成。
數據顯示,我國貨物貿易成就輝煌,貿易規模由小到大,外貿競爭力由弱到強,截至2023年已連續7年保持貨物貿易第一大國地位,對全球貿易的穩定作用不斷增強;服務貿易從無到有,進出口規模日益擴大,發展質量不斷提升。2023年,我國服務進出口總額為9331億美元。1983—2023年,我國服務進出口總額增長198倍,年均增長13.8%。其中,服務出口額增長142倍,年均增長12.9%;服務進口額增長272倍,年均增長14.7%。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利用外資工作也取得巨大成就,對外開放領域不斷拓展,外商投資環境持續改善,吸引外資結構日益優化,利用外資水平不斷提高。實際使用外商直接投資金額由1992年的110億美元增至2023年的1633億美元,增長13.8倍,年均增長9.1%。2023年,我國實際使用外商直接投資金額占全球的12.3%,連續3年保持全球第二大外資流入國地位。
“走出去”戰略提出以來,我國積極參與國際交流與合作,不斷創新對外投資方式,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提升服務保障水平,帶動對外直接投資蓬勃發展,實現規模快速擴大、質量顯著提高。2023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金額為1478.5億美元,是2012年的1.7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居全球位次從2002年的第26位提高至2012年的第3位,自此連續12年居于全球對外直接投資流量的前3位。
我國堅持高水平對外開放,深度參與全球產業分工,不斷深化多雙邊和區域經濟合作,與世界各國共享發展機遇,多雙邊和區域經濟合作不斷取得新成果,為維護多元穩定的國際經濟格局和經貿關系發揮了重要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截至2023年底,我國共建立了22個自由貿易試驗區,通過先行先試,為全國高水平開放探路“打樣”。目前,這些自由貿易試驗區在貿易、投資、金融等方面主動對接國際通行規則,已經形成了許多制度創新成果,為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積累了豐富經驗。


2009年,《國務院關于推進上海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建設國際金融中心和國際航運中心的意見》出臺,將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和國際航運中心建設正式上升為國家戰略。
因為工作需要,我對這個重要文件出臺的背景做了研究,發現在經歷了20世紀90年代初10多年兩位數經濟增長之后,當時上海遭遇了經濟增長新難題,需要加快轉型升級,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
我發現,上升為國家戰略后,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的步伐確實加快了,但仍然存在著制度瓶頸,比如,我國的資本項目可兌換程度不高等。在課題調研中,我還發現當時的外高橋保稅區經過長期快速發展后,也遇到了一些制度瓶頸,影響了貿易和投資便利化。
2013年9月,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以下簡稱“上海自貿區”)正式成立,從這以后我也開始關注和跟蹤研究上海自貿區建設。
2013年,我在上海金融學院任職,主要致力于國際金融中心建設領域的深入研究工作。在此過程中,我察覺到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在國際化進程上尚存不足,這一現象與我國資本項目的可兌換性有著密切關聯。因此,當我獲悉上海即將著手建立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消息時,我想自貿區應當在推動資本項目可兌換方面實現突破性進展。
受到原上海金融學院副校長吳大器的啟發,我開始從金融視角審視上海自貿區的建設,并提出應強化跨境資金的自由流動,率先在資本項目可兌換上進行改革,先行先試。這一建議不僅被納入上海自貿區的總體方案,而且部分具體政策得以實施,如允許自貿區內企業境外借入人民幣,顯著降低了企業的融資成本,這一政策首先是在上海自貿區試點,后來推廣到了全國。(2014年時境內本幣貸款利率則至少在6%以上,而境外人民幣貸款利率普遍低于4%。)
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一直是中國金融體制改革中備受關注的內容,也是自貿區試點方案中最受期待的改革之一,我為當時能提出這一建議感到自豪。
2013年,我參與了針對上海自貿區建設的實地調研,與上海檢驗檢疫局的同事一同前往外高橋保稅區,深入了解化妝品及食品進口企業的實際需求。針對企業反映的進口報關及檢驗檢疫流程復雜問題,我們提出了一系列優化流程、減輕企業負擔的政策建議。
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從一個觀察者逐漸轉變為參與者,開始涉足上海自貿區改革政策的討論與制定。
2016年初,上海市金融局找當時的上海金融學院做《基于負面清單管理模式的金融服務業對外開放研究》課題。因為我之前完成過上海市政府研究中心關于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的重點決策咨詢課題,并且課題研究成果還獲得了上海市政府決策咨詢優秀成果二等獎,所以時任上海金融學院院長王洪衛教授就把任務交給我。
基于這個課題的研究成果, 上海自貿區管委會和上海市金融辦在2017年聯合發布上海自貿區金融服務業對外開放負面清單指引(2017版)。為金融服務業專設負面清單指引,這在國內尚屬首次,進一步推動上海自貿區的金融開放創新。
更重要的是,在負面清單指引中,我們梳理了我國金融業對外開放的限制和禁止措施,并認為其中一些措施應逐步取消或放松,由此我們在課題研究中又形成了政策建議清單,后來不斷為上海自貿區乃至全國的金融業擴大對外開放提供了一些建議。
2017年,我擔任浦東新區政協委員,之后當選為浦東新區政協常委,從此有更多的機會與上海自貿區相關領導接觸,了解到上海自貿區建設更多的信息,開始從全局的角度和更廣的層面關注上海自貿區建設。
2021年,我牽頭完成了浦東新區政協對上海自貿區“一業一證”改革的課題研究,就深化“一業一證”改革提出了較為系統的政策建議。
上海自貿區是我國第一個自貿區,2013年成立以來,11年的改革在我國改革開放歷史上留下光輝的一頁。其主要意義,首先在于其很多改革理念已逐步成為新時代我國深化改革的共識,比如,要做制度創新的高地,不做政策的洼地。
其次,經過11年改革,上海自貿區基本建立了與國際經貿通行規則相銜接的制度體系、與開放型經濟體制相適應的風險壓力測試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要求相適應的政hPcdeb1YJLmHtbC8wjWAKRJee9A446aEePMBSo34W28=府治理體系、與國家戰略要求相適應的改革協同體系,這些都是新時代我國全面深化改革寶貴經驗的重要組成部分。
對于全國其他自貿區,上海自貿區不僅直接提供了大量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更重要的是在建設理念上對其他自貿區提供有益啟示,如制度創新要系統集成和堅持底線思維等。
當前國際經濟形勢下,個別發達國家推動的“逆全球化”是上海自貿區面臨的最大挑戰,但同時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步伐的加快也將為上海自貿區建設提供良好機遇。上海自貿區要積極把握機遇和勇于面對挑戰,化危為機,要積極對標國際經貿新規則,了解國際經貿新規則的內在邏輯,更快更好應變,贏得定義規則的主動權,為我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提供有益探索。
展望未來,在制度創新上,希望能賦予上海自貿區更多改革創新的自主權,縮小與CPTPP(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DEPA(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等高標準經貿規則的制度差距;在產業升級上,上海自貿區更快推動集成電路、生物醫藥、人工智能、民用航空等重點產業的發展,在更多的關鍵“卡脖子”技術產業化上取得突破;在金融開放上,上海自貿區繼續推進金融業服務業對外開放和資本項目可兌換改革,建成上海國際金融資產交易平臺并不斷提升平臺的能級。
責編:郭霽瑤 guojiyao@ceweekly.cn
美編:孟凡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