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南龍古寨布依族八音坐唱傳承與生產性保護實踐研究

【摘 要】布依族八音坐唱是布依族世代相傳的一種民間曲藝說唱形式，又稱“布依八音”“八音坐唱”“八音坐彈”。南龍古寨作為黔西南州八音坐唱的起源地，其布依族八音坐唱保留著最原始的形態。隨著時代和社會的飛速發展，布依八音面臨著過度商業開發，政府投入與回報不成正比，傳承碎片化、傳播手段單一以及傳承人數量銳減等問題。因此，筆者以南龍古寨的布依族八音坐唱為研究對象，通過田野調查深入到其生態環境中，對其歷史淵源、功能演變、音樂本體特征以及當前現狀進行深入挖掘，并對此提出生產性保護實踐的方法及路徑。

【關鍵詞】南龍古寨 布依族八音坐唱 非物質文化遺產 生產性保護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3-0019-06

音樂作為一種重要的藝術載體，可以充分反映出時代特征、民族精神和民族習俗等。各民族優秀的音樂文化是中華民族音樂文化能夠不斷延續的源泉，生動詮釋了中華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葉、根深干壯才能枝繁葉茂的深刻道理。其中，布依族八音坐唱作為重要的組成部分，不僅是布依族文化符號的象征，更是反映歷史和時代變遷的重要載體，是布依族人民精神生活的深刻反映。

一、南龍古寨布依族八音坐唱概述

（一）歷史沿革

據史料記載，八音早在唐宋時期就流傳于貴州興義、安龍、冊亨、望謨等南北盤江流域的布依族聚居區。至宋元時期，它已發展成為曲藝演唱的一種形式。到了明清時期，八音曾一度盛行，盤江流域的布依族村寨曾普遍開設教樂坊“八音堂”，專門傳授八音技藝，演出八音坐唱的隊伍多達三百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黔西南州興義市布依八音隊更是多次應邀參加國內外演出，并具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以來，八音得到空前繁榮，黔西南巴結片區八音演出隊先后成立，他們走村串寨，演出不斷，受到群眾的熱烈歡迎。此后，南龍布依八音隊也得到發展并受邀在興義很多大型節慶活動上表演。到了新時代的今天，在打贏脫貧攻堅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后，正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在這一背景下，布依族八音坐唱的傳承與保護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一方面，受到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其傳承得到一定的發展；另一方面，傳統形態已不再受大眾青睞，市場環境影響下也出現一些良莠不齊的現象，保護方式亟需做出調整。

（二）功能演變

1.政治功能

布依八音作為一種民間曲藝，是反映布依族人民生產生活的重要途徑。而它在流傳過程中，由于沒有固定唱詞，只有固定曲譜，從而為實現其政治功能提供了可能性。以早期布依八音作品《半塊銀元》為例，其共有八曲，歌詞內容以紅軍在長征途中與老百姓因“半塊銀元”而產生的深刻感情為主線，體現了軍民一家親的溫暖。在傳唱過程中，該作品不僅能夠讓百姓了解和理解紅軍長征，同時也使紅軍在這一過程中穩定民心，獲得人民的支持，最終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實現了長征的偉大勝利。八音坐唱發展至今，其創作內容緊緊跟隨時代的發展和變化。2022年，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關鍵之年，伴隨著黨的二十大的勝利召開，貴州省布依族八音坐唱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查蘭政創作了《二十大之歌》，他親自帶領村民們，在南龍古寨用歌聲頌揚黨和國家。

民謠通常是代表老百姓觀點的歌謠。俗話說，得民謠者得民心。因此，布依八音作為民間音樂，是在老百姓口口相傳中形成的，反映著老百姓真實的生活狀況。有關部門也能夠通過音樂了解百姓的思想和生活狀況，從而積極有效地適時調整相關政策，以保障民生福祉。

2.社會功能

布依八音在每個時期的形態往往能夠直接反映出這一時期人們對文化藝術的需求、審美觀念的變化、演出人員思想的轉變以及觀眾心理的變化等。八音坐唱作為農耕時代的產物，早期更多的是以娛樂為主，不僅可以自娛也可以娛人；隨后逐漸得到大眾的認可，常受邀于民族節日、婚喪嫁娶、建房、祝壽等場合；到了數字時代的今天，由于人們接觸到的信息量激增，欣賞趣味也發生了巨大轉變，布依八音的運用場域受到局限。可見，八音坐唱與演員自身、與觀眾、與社會的關系均發生了變化，其對社會的功能價值開始減弱，發展也受到一定的制約，這一變化過程凸顯了其鮮明的社會性特征。

二、南龍古寨布依族八音坐唱音樂本體分析

（一）曲調與曲牌

筆者在南龍古寨查蘭政老人家中收集到40余首曲譜，通過分析樂譜得知，布依八音的旋律與唱詞的關系多為一字對一音，運用了中國傳統五聲調式，作品大多用D調記譜，幾乎全部從主音和屬音開始發展。如《姊妹同歡樂》《布依八音美天下》《八音美酒同歡樂》《贊古寨》《賀喜堂》等曲目，其音域主要集中在小字組，最高音不超過小字一組的升fa。這些旋律婉轉綿長，多為級進，其音調與布依語言的語音語調關系密切，較為平緩。布依八音的曲調豐富多樣，有倒長調、反簧調、倒茶調、吃酒調等30多個，每個調都對應了相應的內容或事件，如感謝時唱《謝酒調》，敬酒時唱《敬酒調》，賀喜時唱《賀喜堂》等。布依八音的曲牌是專為故事伴奏所用，演員不唱，僅需樂隊進行演奏。布依族觀眾一聽，就能知道所奏曲牌的含義。例如，《反皇調》這一曲牌，它在故事開演之前演奏，音樂一響起，聽眾便能知道即將要演的故事內容是講“反面的”，人物可能是“壞人”，或者不受歡迎的人。

（二）唱詞與唱腔

布依族八音坐唱之所以能夠流傳如此之久，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其沒有固定唱詞，只有固定曲譜。其曲調已經流傳了數百年，但歌詞往往會根據人們當下的生活環境及心境進行創作，從而為八音不斷流傳提供了更多可能性。比如《贊古寨》，其節奏規整，以do、mi、sol為主音不斷變化重復，旋律多為級進，古樸流暢；其歌詞由查蘭政老人創作，以“榕樹之村，古老村寨”“古寨風景美如畫，吸引外地游客來，參天的古老榕樹風景秀，布依的吊腳樓群，好地方呀，青山綠油油呀，人間的美景，古老八卦寨美景傳天下”等樸實的語言，向大家稱贊自己的古寨。又比如《迎客來》，其旋律歡快自然，級進與跳進結合自然，全曲僅由平八、十六八和八十六三種節奏型組成，鮮明地體現了布依族的音樂特征。歌詞寫道：“歡迎賓客來，來到古老寨。我們南龍寨，八卦寨風景美如畫，它是人間的天堂。古榕參天好風光，國內外朋友常來玩。大家歡樂喜笑顏開，互相交流更上一層樓。各位姊妹們常來玩，友誼更加深。”演出時，通過敘唱故事，以牛角胡、二胡、月琴、勒尤、竹笛、刺鼓、鑼等布依族樂器進行伴奏，表達布依族人民心中最真摯的情感。由此可見，八音坐唱的唱詞體現了鮮明的時代性、歷史性，這為古曲新唱賦予了新的意義。

八音調的唱腔以正調為主，唱腔結構可分對比式上下句結構及換尾重復和換頭重復兩種形式。因句式結構不一，或襯詞的使用不同，故前句與后句之間的分句不盡一致，在實際演唱中，由于腔頭、腔尾的“喲……依……”反復，拉長了演唱時長。按地區劃分，興義（含安龍）布依八音的聲腔稱為“上八音”，因此南龍古寨布依八音的演唱特點為：男藝人多采用高八度，女子則在原調上進行演唱。將男子的剛健與女子的柔美相結合，不僅可以產生鮮明的音高和音色對比，還增添了演唱情趣。演唱時用布依語，道白用漢語，充分展現了民族之間的交往交流交融。同時，有小嗓和平嗓之分，即真假聲之分，由樂隊人員分擔角色。八音坐唱將靜態歌譜與表演場景中的動作、現場與歷史相結合，將曲譜、布依語、漢語、唱詞、唱腔有機結合，充分詮釋了布依族八音坐唱的音樂形態。

三、南龍古寨布依族八音坐唱生產性保護實踐探索

（一）實施背景

1.時代背景

受到現代流行音樂和西方音樂文化的影響，傳統民族音樂逐漸失去了在年輕一代中的影響力。此外，全球化的浪潮不斷從經濟較發達地區向民族地區蔓延，包括節慶在內的各民族文化日益受到沖擊，民族節慶的原生性受到挑戰。傳統節慶文化已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自然條件和社會環境，一些得以保留的傳統節日也在文化內涵、形態和形式等方面發生了較大的改變。因此，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一種無形的、不可重復的歷史遺存和文化記憶，如何在全球化的浪潮中，既保護和傳承民族音樂的獨特價值，又使其能夠與現代社會和文化相融合，成為一個緊迫且重要的議題。而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原本是針對傳統技藝、傳統美術以及傳統醫藥藥物炮制等類別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所實施的保護方式。本文將其創新運用于南龍古寨布依八音的傳承中，以保持其在傳承與發展過程中的本真性與整體性，并期望能夠探索出更多元化的保護路徑和可能性。

2.發展現狀及可能

目前八音坐唱存在傳承人斷層的可能性。查蘭政老人提到：“現在團隊里面的人都各有各的事情，有吹的沒有彈的，有彈的沒有拉的，吹拉彈唱都要有不容易。”寨子里的青年們，不是求學就是外出打工，中年人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造成無人學的現狀。即使有民間藝人想帶弟子，又由于缺乏經費及一些其他原因，只好任其自由發展，這也是“非遺”原生態狀態下較為脆弱的現狀。此外，布依八音面臨著過度商業開發，政府投入與回報不成正比，傳承碎片化、傳播手段單一以及青年人外出務工等現實問題，其原生態性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

目前，黔西南州聚焦“康養勝地，人文興義”的定位，積極推動文旅、康旅、體旅、農旅等多業態融合發展，南龍古寨、萬峰林等景區作為黔西南州具有代表性的名片，每年吸引大量的游客到此，為八音坐唱進行生產性保護提供了平臺及受眾條件。同時，鄉村振興戰略也吸引了一批青年人返鄉工作、創業，在一定程度上也為布依八音的發展提供了后備力量。此外，暫未受到城鎮化的過度影響、依然為原始村落形態的南龍古寨，為八音坐唱進行生產性保護提供了本真原型參考。

（二）實施路徑

1.落實八音坐唱進校園，重視民族音樂教育教學

八音坐唱進校園是能夠有效實現對民族音樂進行教育教學的重要途徑。筆者在調研中了解到，黔西南州興義市境內也有一些學校通過邀請傳承人進校開展活動，但并未取得成效。原因在于學校領導雖有想法但并未形成具體方案且落到實處。這導致了活動往往流于形式，學生對此缺乏深入了解，參與態度也不夠積極，最終使得這些活動未能持續下去，不了了之。

此外，筆者了解到，目前已有“上海映綠·布依族文化傳承學校（望謨）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教材（試用本）《布依族傳統音樂》中學版（黃高堂、龍青松主編）”的本土教材問世，其中對布依族八音進行了簡要論述，但這些內容并未在實際的音樂課堂中運用。因此，筆者認為，若想將傳統音樂的種子種在孩子們的心里，“潤物細無聲”般地浸潤孩子們的心靈，并逐漸生根發芽，學校教育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在此過程中，不僅要培養“傳承人”，還要培養“欣賞者”，二者缺一不可。開展“八音坐唱進校園”活動，無論是教學還是活動，都要立足于教材，教育部門應聯合學校共同撰寫一套能夠切實可行的本土（校本）教材，分學段、分版塊，由淺入深，搭建一個具有連貫性、實踐性的教學體系。此外，教育部門應制定并發布相關標準與要求，并組織有關部門定期考察，以確保活動的有效實施與持續推進。

2.構建以傳承人為中心的專業人才梯隊

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引發社會廣泛關注。非遺傳承人是傳承和傳播過程中最寶貴的人力資源，決定著非遺發展的方向與前進的道路。如果沒有強有力的非遺人才的引領與擔當，以及積極構建各年齡段的人才梯隊，就會導致傳承人才青黃不接，使非遺發展身處困境。南龍古寨布依八音同樣面臨該問題。現有傳承人年事已高，而年輕人為了生活，大多外出務工。即使有少數在家的年輕人也很難把精力放在需要多年磨煉的一門技藝上，并且這門技藝并不能保證他們實現較好的生活。同時，年輕人缺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了解，對傳統文化缺乏感情及認同感，這也是八音坐唱現有的演出隊伍中大多為中老年人的原因。

基于以上，筆者認為，構建以傳承人為中心的專業人才梯隊是目前發展的重中之重。貴州大學早在1982年就開辦了第一屆“蘆笙班”，1988年開設了“侗歌班”，通過外聘傳承人和民間歌師進校園的形式，長期開展教學實踐。其目的就是為了“繼承、弘揚和發展民族文化”，從而開創了將本土少數民族音樂納入專業音樂教育的先河。那么，南龍古寨八音坐唱是否也可以采用此方法來構建專業的傳承人梯隊呢？本文提出三種方案：

一是定向培養。結合“八音坐唱進校園”活動，在中小學教育教學過程中，選拔學生作為八音坐唱非遺傳承人定向培養的對象，對他們在今后的升學過程中給予一定的幫助，例如，可進入興義民族師范學院就讀。

二是專業培養。興義民族師范學院固定開設“八音坐唱班”，而非短期的研習班，聘請傳承人進校園開展長期教學，招生對象可包括家庭條件不佳無法上學，但具有音樂天賦的學生，以及來自藝術學院的對八音坐唱感興趣的專業學生。

三是民間培養。在民間，如公園、社區等地構建八音坐唱“傳習角”，將無業人士或中老年人士聚集在一起以公益性的方式進行傳習。

通過以上三種辦法，并在政府的支持下，形成學校、社會與政府一體的聯動機制，從而搭建八音坐唱人才培養梯隊體系，有效推進其傳承與發展。

3.表演內容、表演形式、表演場域方面的創新

八音坐唱，毋庸置疑是優秀的傳統文化，但其音樂風格并未受到年輕一代，甚至中年一輩的青睞。究其原因，可能是其并沒有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因此，其表演形式、表演內容及表演場域亟需突破、創新。

首先，表演內容的創新。可以以年輕人喜聞樂見的音樂風格為參考，將音樂進行再創作。可以著重于歌詞的創作或加入流行說唱，或提取布依八音的音樂元素創作新作品。

其次，表演形式的創新。在表演形式上，可以設計增加一些演員之間的互動、演員與觀眾的互動、演員與舞臺背景或道具的互動等，以增強趣味性與體驗感。

最后，表演場域的創新。無論是操場、壩子，還是音樂廳、文化館等地，只要有演員、有觀眾，都可以作為“舞臺”。舞臺作為一種綜合性的藝術展現平臺，自然會涉及人與物之間的關系，演員、表演、樂器、道具、燈光等，因此，八音坐唱的演出可以考慮與科技相結合，如實現舞美數字化，音響真實化，表演多維化等，以此打造更加精彩紛呈的視聽盛宴。

4.創建布依八音公共資料庫

目前，想要通過互聯網全面搜集布依八音的資料十分困難，因為這些資料大多僅限于文字介紹和視頻形式，而視頻資料也無法全面反映布依八音的豐富性。因此，布依八音想要被更多的人看到、宣傳和運用，建立一個全面的公共資料庫顯得極為重要。筆者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創建這一資料庫：

一是錄制并創建布依八音音色庫。以專業團隊為引領，到南龍古寨將布依八音的各類樂器音色進行采樣，并創建音色庫。這可以為音樂創作提供更多的元素，拓寬布依八音的運用范圍。

二是曲譜公開化、規范化。據查蘭政老人口述：以前沒有譜子，老一輩以嗩吶的音色來記錄音樂，比如“Le deng le Deng le”代表“23261”的音高，“lin lin lo li lai”代表“33126”的音高，至于節奏和節拍，就只能憑記憶和感覺演奏。近年來，相關音樂專業人士進行了記譜工作，打破了以往只能以“口傳心授”方式對其進行傳承與發展的傳承方式。然而，這些記譜工作仍需再規范并公開，加大受眾面，使八音坐唱的傳播更加便捷和廣泛。若能夠讓更多職業或非職業的音樂人了解到布依八音的曲譜進行再創作，將對布依八音的傳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是表演視頻合輯。鑒于布依八音的演出在網絡上良莠不齊，可通過篩選，將優秀視頻進行歸類，并可組織專門團隊對布依八音的所有曲目進行集中錄制，為人們提供范本。

四是學術資源匯總。在公共資料庫中可將現有由正規渠道出版發行的關于布依八音的書籍資料、學術論文等匯總，以方便研究者查詢并了解該領域的研究前沿與現狀。

五是創建網頁與公眾號，并同步更新內容，以加大傳播及宣傳的力度。

5.布依八音與旅游深度融合發展

首先，精準定位保護內容，推動旅游產品個性化。旅游產品同質化十分不利于區域旅游的持續發展，同時，地方特色與地方文化也無法得以展現。根據調研發現，目前南龍古寨沒有關于八音坐唱的周邊。筆者認為，可以更有針對性地設計八音文創以及八音樂器周邊，通過盲盒或者進行IP聯名等方式，讓布依八音成為能夠“帶得走”的商品，從而走出村寨，走出黔西南州，而不僅僅局限于蠟染、刺繡等傳統工藝。應精準定位，深入挖掘南龍古寨最具代表性的優秀文化元素，突出地方特色、區域特色，著力推動文旅產業高端化、特色化、品牌化發展。

其次，開設科技展區。利用全息投影技術再現布依八音不同年代的演出場景，包括觀眾、演員、舞臺以及演出過程中的氛圍等，通過場景復制，讓游客沉浸式體驗那遙遠的音樂世界。

最后，增加八音坐唱體驗互動區。定期邀請傳承人、手工藝人或專門人士在古寨與游客進行交流互動，讓游客能夠多方位體驗八音坐唱的魅力。還可設計樂器簡單教學、制作、購買、曲調教唱等環節。

總之，在進行非遺與旅游深度融合發展的過程中，可以從精準定位布依八音衍生產品、加強旅游體驗等維度思考，創造更多可感知、可參與、可體驗的旅游業態。

6.創新媒體平臺宣傳模式

媒體平臺是八音坐唱傳播的重要媒介，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開展：

其一，與電視電影行業相結合。借助政府及文旅部門尋找與八音坐唱音樂風格相契合的影視劇組，為其編配主題音樂或背景音樂，在為電影、電視劇增彩的同時，讓八音坐唱以一種新的形式走進大眾視野。值得一提的是，南龍古寨因其濃郁的民族風情已經吸引了不少影視作品在此取景拍攝，如電影《朝霞》《云下的日子》《布依八音之謎》和電視劇《雄關漫道》《絕地逢生》等，這為后續更深入的探索與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其二，宣傳視頻多維化。可通過制作民族動漫，創作有關布依族八音坐唱的劇本，并創設AI動漫角色進行繪聲繪色的演繹，用年輕人喜聞樂見的方式講述八音坐唱的歷史淵源。此外，打造智能化、系統化的線上教學平臺，可結合布依八音公共資料庫以“小課堂”的形式對布依八音進行科普。同時，可衍生制作八音坐唱的兒童繪本，讓音樂與繪畫相結合，增強布依八音的可視化。這要求繪本文字簡練、優美，通過情境創設將八音坐唱的知識傳達給兒童，使兒童在獲得愉悅觀感的同時，也了解了八音坐唱的知識，并產生興趣。

其三，加大演出密度及廣度。通過線下與線上相結合的方式，借助媒體宣傳，采用巡回演出的方式，到各地區演出。盡管這種方式成本較高，但普及范圍廣，成效顯著。在此過程中，可同時進行視頻直播，從而擴大線上宣傳效果。通過線下與線上兩條宣傳渠道的相輔相成，使八音坐唱得到極大傳播，為其可持續發展奠定基礎。

四、結語

要貫徹“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展”的工作方針，深入實施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發展工程，切實提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系統性保護水平，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精神力量。黔西南州積極響應黨中央政策，對傳統文化堅持保護與發展并重，這一政策對布依八音的傳承與保護具有重要意義。

筆者認為，通過深入挖掘南龍古寨布依族八音坐唱的歷史、功能演變、音樂本體和現狀后，所提出的布依八音進校園、傳承人梯隊建設、表演內容及形式創新、舞臺設計創新、創建布依八音公共資料庫、加強布依八音與旅游業深度融合發展，以及創新媒體平臺宣傳等生產性活態保護方式，具有重要的理論及實踐意義。這些措施能夠有效推動布依八音的長效發展，使其在當今時代依然能夠保持活力，煥發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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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為西南民族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023SYJSCX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