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學視域下安徽花鼓燈傳承研究

【摘 要】安徽花鼓燈作為漢族民間歌舞藝術的代表形式之一，長期以來在漢族民間舞蹈中占據重要地位。近年來，因其傳承內部存在的問題以及外部文化的沖擊，其傳承與發展的步伐相對緩慢。本文結合安徽花鼓燈的民俗文化背景，從縱向傳承、橫向傳承及其生存危機三個方面，分析當下安徽花鼓燈傳承現狀及其問題所在。同時，結合時代特征，從民俗學的視角出發，為安徽花鼓燈實現全面、可持續的傳承與發展提出策略與建議。

【關鍵詞】安徽花鼓燈 民間舞蹈 民俗學 傳承與發展

中圖分類號：J7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3-0061-06

安徽花鼓燈深刻體現了漢族民間歌舞的典型特色，已被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在安徽，其廣泛流行于淮河流域，特別是以潁上縣、鳳臺縣、懷遠縣、淮南市、蚌埠市為中心的二十多個市、縣。作為安徽地區流傳最廣、參與人數最多、影響力最大且最為豐富多彩的民間歌舞藝術之一，安徽花鼓燈是一種綜合性的民間表演藝術，不僅包含了歌舞的成分，還伴有鑼鼓伴奏和小戲。安徽花鼓燈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至宋代，歷經元、明、清流傳至今，在漢族民間歌舞藝術歷史長河中占有一席之地。從民間舞蹈藝術的開發程度來看，安徽花鼓燈的發展較為全面，但在傳承與發展過程中確實遇到了一些曲折和困境。因此，針對其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本文將從民俗學視角切入，并提出可行性的建議。

一、民俗學的概念

在《現代漢語詞典》中，“民俗”一詞的釋義為：“人民群眾的風俗習慣。”由此可見，“民俗學”即以民間風俗、傳說、口頭文學等為研究對象的科學。中國自周代起便十分重視民俗，這一點在《詩經》《史記》等古籍中皆可印證。張士閃在《中國藝術民俗學》指出：“它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1）民俗是在普通人中流傳的，即民間的；（2）民俗包括傳統的信仰、言行規習、口傳藝術等；（3）這些信仰、傳說和風俗主要偏指精神層面的，是一種在普通民眾間傳承的‘知識’或‘學問’”。張士閃還認為，中國的民俗具有稚拙古樸、源遠流長，神秘奇異、巫術性強，禮俗混同、封建味濃，以及豐富多彩、注重實用的特點。而民俗的發生、發展過程，同藝術審美活動往往存在著不可分割的關系，二者具有緊密的內在聯系。藝術活動一直是民俗學與藝術學所共同關注的領域，民俗學的發展也為研究民間歌舞藝術起到了良性的促進作用，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論。安徽花鼓燈作為漢族民間歌舞藝術的典型代表之一，其研究工作自然離不開與民俗學的交叉與滲透，這一點在民間舞蹈文化的研究方法中亦有所體現。

二、安徽花鼓燈的民俗文化內涵

安徽花鼓燈集多種藝術形式于一體，其中蘊含著宋以來各代的古文化遺存，體現了中華民族的傳統哲學思想，反映了安徽地區人民的民俗信仰、圖騰崇拜心理，以及淮河兩岸人民的性格特點與樂觀勤勞的精神氣質等文化內涵。

（一）民眾信仰

安徽花鼓燈不是宗教類舞蹈，但其藝術形態的形成與播布區人民的信仰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系。如在廟會等特殊節日活動中，必然會包含安徽花鼓燈的表演。除了本身的藝術價值外，安徽花鼓燈還承載著祈福祭祀、消災求子功能，這些功能深刻體現了安徽花鼓燈中蘊含的民眾信仰與文化內涵。淮河兩岸的人民，在遭遇困境、祈愿，或是舉行與生命、幸福有關的儀式活動時，都會有安徽花鼓燈的表演。在其播布區人民看來，它是一種幸福吉祥的象征，能夠帶來平安、吉利、美好的生活，實現人民的愿望。“花鼓燈藝人們把這些活動看成為鄉親們所做的公益活動，他們參與求子、求雨、祭祖、驅除瘟疫等活動是不計報酬的①。”因此，安徽花鼓燈的表演活動不具有營利性或商業性，更多的是體現人民的生活，是人民信仰的載體。可以說，其表演有一定的社會功能所在，由此呈現出的表演內容與當地人的精神文明和信仰是密不可分的。

（二）社會民俗

民間歌舞藝術的表現主題與表演內容，往往深受其社會生活與民俗文化的影響。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社會環境，包括淮河兩岸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社會現象，都是安徽花鼓燈形成獨特發展特點的原因之一。在繼承楚舞吳風遺韻的基礎上，安徽花鼓燈又融入了豐富的地域色彩，兼容南北之風韻。其表演內容既富含民俗性元素，又有很強的觀賞價值。而安徽花鼓燈職業化藝人的出現，使觀賞性有所提升的同時，也令觀眾有了更高的審美期待②。安徽花鼓燈的存在為當時的農村生活增添了無限的樂趣，它起到了平衡傳統與封建習俗的作用，同時也可以被視為一種自我精神表達的方式，蘊含了對美好愿景和情感追求的深切表達。在安徽花鼓燈的表演內容中，也時常包含著農村青年男女的嬉戲打鬧、相互逗趣或愛情主題的思想表達。因早期反串角色的存在，“蘭花”的角色大都由男性扮演。而男性扮演的女性角色，其表演更為大膽夸張，也由此逐漸衍生出一些不良內容。這些與時代精神相悖、腐朽甚至低俗的內容，對安徽花鼓燈的傳承產生了負面影響，這也是其后期發展受阻的原因之一。

（三）農耕文化

漢族的大部分地區都以農耕文化為主，顯然，安徽花鼓燈也是農耕文化的產物。其組織形式依附于血緣關系的基礎之上，這同樣是農耕文化的顯著特點。另外，安徽花鼓燈具有很強的地域文化色彩，它是在淮河兩岸獨特的自然、地理及人文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因此，它也具有一定的“農耕文化全民性”特點③，這都是安徽花鼓燈中農耕文化的良好體現。再者，從舞蹈動作的命名中也不難看出，其農耕文化的根源，例如“鳳凰三點頭”“風擺柳”“猴子摘桃”等舞姿的名稱，以及“登山步”“車水步”等步伐特點，都體現了安徽花鼓燈播布區農耕社會的生產方式。此外，燈歌中的歌詞、鑼鼓伴奏的節奏等細節，也將農耕文化體現得淋漓盡致。

安徽花鼓燈的播布區位于淮河兩岸，源于河南桐柏山區的淮河橫貫安徽北部，其干流正好是中國南北方的地理界線。在特有的地理環境和歷史條件下，安徽花鼓燈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韻味。其中，人物角色中粗獷的農村青年形象及其動作和技藝，也處處體現著農耕文化的成分。“可以說，通過特定生產方式下的農業勞作及由生存環境與生產方式制約下的長期集體無意識的生活習俗（物質生活習俗和精神生活習俗等）等諸多緣由構成的一個合力系統，才是成就花鼓燈藝術形態的主客觀條件。”④

三、安徽花鼓燈的傳承現狀

安徽花鼓燈從最初源于“系鼓互歌”調劑秧田勞作的風習，逐漸形成自己特有的表演形式與舞蹈風韻，其發展也隨著人民群眾的生活而起落。半個世紀以來，安徽花鼓燈的傳承無論是在實踐層面還是理論層面都取得了不小的進步。盡管不得不承認其中也存在一些問題，但在漢族民間舞蹈的發展中占據了重要的地位，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一）縱向傳承

早期的安徽花鼓燈并沒有固定的訓練方法，也沒有嚴格的師徒制度，愛好者們通過觀摩他人的表演，自行模仿學習，待到能夠參加表演時才請名師指點，從而成為玩燈人。此外，也有情況是有名的藝人主動伸出援手，幫助那些展現出潛力的學習者。因此，在傳承人的選擇上，可以說有時也具有一定的隨意性和隨機性。而部分有名的藝人雖然已經形成頗具特色的表演風格，但這些風格尚未得到進一步的提升與發展。

進入20世紀50年代以后，在老一輩民間藝人及舞蹈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特別是專業舞蹈工作者的積極投入與研究，安徽花鼓燈成為舞蹈院校漢族民間舞教材的重要組成部分。經過加工與整理，老藝人的不同流派與獨特表演風格得以很好地保留和傳承下來。在此基礎上，眾多安徽花鼓燈的新作品相繼被編創出來，這些作品最終被成功搬上了專業舞臺，并在全國各地廣泛傳播，贏得了廣泛的贊譽。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后，安徽省曾先后舉辦過多次花鼓燈的展演與數次全國性的研討會，鳳臺縣專門開辦了培養花鼓燈表演人才的學校，并由民間舞蹈家陳敬芝主持，由此一批新演員脫穎而出。阜陽、潁上等地紛紛建立花鼓燈藝術團，為民間舞蹈從民間走向舞臺藝術樹立了典范。然而，隨著專業工作者的參與，其發展和研究工作呈現出一定的趨向性，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安徽花鼓燈的進一步全面發展。在此過程中，縱向傳承的方式主要以“口傳心授”“言傳身教”為主。然而，因青壯年逐漸從農村地區外出務工，造成了縱向傳承的主體流失，這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傳承繁衍的基礎。因此，縱向傳承的生態環境遭到破壞，傳承工作受到了極大的阻滯。

（二）橫向傳承

橫向傳承，指安徽花鼓燈在傳承過程中，在同一時期內從一個地域空間向另一個地域空間進行的傳播。直至解放前，其根植于鄉村的組織結構依然存在，而其活動單位——燈班子，也往往是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由某一相同親族的人構成。因此，一旦超出了該組織形式的關系范圍，其傳承與發展明顯受阻，傳播范圍和傳播速度也極其有限。隨著生活方式的變遷和科技的進步，安徽花鼓燈的傳承方式日趨多樣化，既有圖書、文化節、演出等傳統的文化傳承方式，又有影像、紀錄片、大型培訓活動、網絡課程等新的方式，這在很大程度上拓寬了橫向傳承的路徑，打破了地域的局限性，擴大了傳承范圍。如央廣網文化頻道聯合國家圖書館中國記憶項目中心共同推出的《藝堂課》系列課程，以“紀錄片＋公開課”的形式，將安徽花鼓燈的相關知識向大眾進行普及和宣傳。也有學者提出，在高校課堂中將安徽花鼓燈設為公共藝術課程，或是將安徽花鼓燈課程作為選修課程向其他藝術門類的學生開放。以上都可視為安徽花鼓燈橫向傳承的創新之舉。

（三）生存危機

從安徽花鼓燈的傳承現狀來看，不可否認的是，自其產生之初至今，確有一個飛躍性的發展。但在這過程中依然存在著諸多問題，導致其發展緩慢，經歷曲折，陷入困境。

其一，由于安徽花鼓燈的傳承土壤是農村地區，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劇，這引起了一系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不足的問題，致使玩燈的場域、時間、規模都受到負面影響，傳承的生態環境逐漸遭到破壞。很多職業藝人和半職業藝人也因收入和生存問題，放棄了從事該藝術表演。加之缺乏年輕一代對安徽花鼓燈事業的支持和繼承，導致了傳承人年齡結構上的失衡狀態，進而使民間歌舞藝術在傳承人群體中出現了斷層問題。這一問題使整體的發展受到較大的阻礙，這是安徽花鼓燈傳承的內部因素而引發的生存危機。

其二，網絡文化的興起，對人民群眾生活生產方式的影響不可小覷，從互聯網獲取信息的方式越來越多樣，選擇空間也越來越大，而新媒體、自媒體、大數據以及人工智能時代的接踵而至，無疑對傳統民間歌舞藝術的發展更是一個不小的文化沖擊。近半個世紀以來安徽花鼓燈的傳承始終未能脫離傳統的傳承機制，依然是主要依靠親緣傳承、地緣傳承、業緣傳承的幾種保守傳承模式，在橫向的傳承中雖相較于早期有所發展和創新，卻速度緩慢，未有較大的突破。因此應當思考以更新穎的方式、從更多重的視角提出新的傳承策略，建立新的傳承模式。

四、民俗學視域下的安徽花鼓燈傳承與發展策略

（一）文化幫扶的積極推動

從文化幫扶的角度，對其本身優秀的文化內容繼續發揚并加以升華，同時從學科交叉的角度提供文化幫扶。首先，與國家的文藝方針、政策制度相結合，保證其在文化上持續發展的可行性和方向性，鼓勵利用安徽花鼓燈的文化資源創作體現新時代優秀文化的相關作品。在已有基礎上，繼續推進其作品或傳承方式的創新，如將安徽花鼓燈元素融入舞蹈作品的編創中，再對其文化進行升華，使之貼合時代背景，表達時代精神，從而為觀眾帶來既能傳遞文化精髓、講好中國故事，又富有思想深度的作品。也可以借助科技文化的進步豐富教學手段。正如人工智能技術的互動性與體驗感，這些現代科技元素同樣可以運用到安徽花鼓燈的課程教學或培訓中，通過選取適當的內容與方式，實現更為高效、生動的傳承效果。此舉也可引起音樂、美術、戲劇、服飾等多元藝術門類的關注，從而拓寬其傳承與發展的載體，引發對安徽花鼓燈文化的另一種思考。同時，利用民俗學、社會學、人類學、歷史學等學科知識，為安徽花鼓燈的文化建設添磚加瓦，豐富安徽花鼓燈的文化內涵。應當深化對安徽花鼓燈表演藝術的研究，將視角細化至微觀層面，探索其內在的豐富細節與獨特魅力。文化作為人類共同的寶貴遺產，不應有界限之分，優秀的傳統藝術文化應當是全學科共同致力的對象。

（二）文化傳播的路徑拓展

通過多元的方式推動其文化傳播，例如，設計開發相關文創產品或日常生活用品，使安徽花鼓燈文化與藝術形象以嶄新的方式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結合當下的流行趨勢，緊緊抓住“國潮熱”，在青年人乃至中年人本土文化意識日益覺醒的時代，讓安徽花鼓燈文化與時代審美、潮流時尚以及大眾喜聞樂見的文化結合在一起，賦予其新的生命力。這意味著安徽花鼓燈將以一種新的身份、新的形象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如融入其元素的服飾、帆布包、手辦、盲盒等一些年輕人熱衷的消費品。此類產品的設計開發還可以與相關培訓活動、參觀活動、文化普及活動等結合在一起，以禮品或售賣品的方式進行推廣。在此過程中，會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安徽花鼓燈的文化傳播力度，增加其傳播對象的數量，擴大其傳播范圍。此外，也可將此類文創產品融入少兒美育活動、親子互動以及舞蹈愛好者的文化體驗中，使消費者自己動手制作，從購買產品轉換為購買體驗，在產品的制作過程中達到文化傳播的目的。但其制作過程的難易度，應當根據不同的消費對象或參與對象進行調整。可考慮與半成品結合的方式進行制作，將設計與開發的理念傳遞給參與其中的每一個制作者，將文化傳播滲透在日常生活與產品的消費中。也可將安徽花鼓燈的文化傳播與國際旅游相結合，利用好“中國旅游熱”的契機，無疑為拓寬其海外傳播路徑提供了行之有效的策略。

（三）數字化非遺展館的開發與保護

近年來，文化意識的覺醒使人民群眾在日常生活中開始重視文化的學習，例如大眾旅行中掀起了一股“博物館熱”，這體現出人民群眾對優秀傳統文化、新興科技文化的關注與喜愛。安徽花鼓燈的傳承與傳播也可以與博物館熱結合起來，比如通過設立中國花鼓燈藝術博物館，不僅展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各類藝術形態，更應當著重于民俗文化的保護與傳承。在各種高新技術產業迅猛發展的當下，民俗博物館的開發與建設應當利用好新的科技手段，及時更新其展覽方式與展覽手段，以更加新穎有趣、有體驗感的方式與參觀者產生真切的文化對話與心理互動，以“沉浸式體驗”的方式，使觀賞者感同身受或身臨其境。

將科學技術與文化內容有機結合、相互滲透，在游客的游覽中完成對非遺文化的保護與普及。可選擇適當的內容以游戲的方式將其帶入相應的文化環境，實現參觀者即參與者，將更多的人發展成為傳播者和傳承者。在此方面，一些地方博物館的做法值得借鑒。如他們通過“小講解員”項目，培訓青少年和兒童成為部分展館的特邀講解員。在講解過程中，這些少年兒童也完成了對安徽花鼓燈文化的傳播與傳承。在此基礎上，也可以考慮將對象擴大到相關的研究者、學者、從事相關專業的人員，甚至是普通的人民群眾。通過精心的前期培訓，確保講解質量，這樣民俗博物館也成為傳承與發展安徽花鼓燈文化的重要載體。

（四）傳承發展機制的建設與完善

為確保安徽花鼓燈在行業發展中所具備的指導性和規劃的方向性，傳統傳承方式不可中斷，需要維持一定的傳統傳承機制，其中包括政府的保護、民間的傳承和校園教育等較為常見的幾個方面。對此，可以從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來完善。宏觀上，可以放眼整個文化藝術領域內取得的成果，如建構安徽花鼓燈相關學科理論、開發與其他藝術的跨界合作等；微觀上，可以聚焦安徽花鼓燈的表演藝術，保證安徽花鼓燈的表演藝術、教育教學、舞臺作品編創等方面的可持續性發展。在此基礎上，應當對每一個階段性的發展提出明確的發展目標，制定可行的傳承規劃和具體的傳承計劃，并予以落實。在此過程中，應當避免籠統性，需要針對不同方面做出不同要求，如明確普及度數據、擴大傳播范圍等。通過實現一個個具體的目標，將安徽花鼓燈本體的發展最優化。同時，也可從其他角度進行外部介入，如利用安徽花鼓燈表演藝術本身的綜合表演形態，將其與其他藝術門類相結合，發展成一種綜合形態的舞臺藝術形式。或是利用其他學科門類的交叉，保障其發展的科學性。例如，通過將安徽花鼓燈的普及度（如以3年為單位）的數據樣本進行保留與分析，建立其傳承與發展情況的數據庫，同時結合科學技術的發展。如建立安徽花鼓燈發展的“云圖”系統，從縱向與橫向兩個維度建立起對安徽花鼓燈發展與傳承情況的實時觀測，并將數據進行同項對比后，得出一定的結論，并預測其發展趨勢。此外，通過與民俗學、社會學、人類學、民俗學等其他學科的交叉融合，研究其現象背后的文化根源和成因，從根本上解決傳承過程中遇到的現實問題。

（五）文旅融合背景下的花鼓燈創新發展

安徽地區擁有豐富的地方文化資源，這為與文旅產業的深度融合創造了優越條件，也為該地區形成具有一定規模和特色的文旅產業奠定了基礎。可在潁上縣、鳳臺縣、懷遠縣、淮南市、蚌埠市等安徽花鼓燈的主要播布區打造安徽花鼓燈文旅融合路線，建立安徽花鼓燈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示范區。在規劃過程中，在滿足旅游者旅行物質需求的同時，要充分考慮與安徽花鼓燈文化藝術的融合，這可以通過旅游節慶、旅游演藝、旅游工藝品等形式實現安徽花鼓燈文化與當地旅游業的融合。在此，提出可供參考的三點建議：

一是在旅游的實景或情景表演中講好安徽故事。前期應當針對文旅示范區的特點和需求，打造具有文化標識的表演內容，用安徽花鼓燈的藝術手段講好安徽故事。同時，要充分利用優秀的民間歌舞文化資源，打造出具有獨特魅力的安徽文化IP，以此豐富安徽文化的集體記憶。

二是在旅游展館中做好文化展示，將安徽花鼓燈文化在博物館、街區甚至是實景演藝中，建立起具備高度可參觀性的展示路線。在此過程中，應強調游覽者的參與感，盡量擺脫“不對話”產生的弊端，利用科學技術增添旅游參觀的趣味性，從而真正吸引旅行者的眼球，展現安徽花鼓燈傳承與發展之特色。

三是增加旅游商品的附加價值，關鍵在于實現安徽花鼓燈文化與旅游消費品的融合。前文中所提及的文創產品亦可在文旅融合中繼續推廣，通過在日常用品中增添安徽花鼓燈的文化元素，既可以保留其旅游的文化性與紀念性，又可以避免其成為旅游者眼中的非必需品。傳統旅游工藝品的消費主要以擺件為主，具有觀賞性，缺乏實用性。然而，旅游工藝品的附加價值遠不止于此，它同樣承載著深厚的情感價值、文化價值等多重意蘊。在文旅融合的時代背景下，消費新模式應當充分考慮旅游者的精神需求，擴大服務型消費和體驗型消費。文旅融合不僅能夠從一定程度上擴大其文化影響力、傳播力和普及度，還成為推動安徽部分地區文旅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在這一過程中，可以加快地方文化的資源整合，催生產業融合、產品創新、旅游服務等方面的新業態、新模式。

五、結語

綜上所述，安徽花鼓燈凝結著淮河兩岸人民的審美意識與生活理想，其傳承與發展之路經歷了繁榮與曲折。從不同的視角出發，對民間舞蹈藝術關注與研究，對其長遠發展而言具有深遠的意義。在民俗學視域下，能夠從民俗文化的剖析中，挖掘出其傳承與發展過程中出現偏差的根本原因，并針對當前傳承與發展中的實際問題進行精準分析。結合時代背景，利用好科技水平的進步，開發出新的傳承與發展之路，提出具體可行的發展策略，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決安徽花鼓燈發展過程中遇到困境的部分現實問題，拓寬其發展路徑。然而，安徽花鼓燈的傳承與發展依然任重道遠，需要相關專業工作者與全社會參與才能日益繁榮、不斷創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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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清.花鼓燈的農耕文化視野[J].中國音樂學，2009（02）：46-48.

①觀點引用自潘麗《花鼓燈的文化內涵解讀》。

②觀點引用自資華筠《舞藝舞理》。

③觀點引用自潘麗《花鼓燈的文化內涵解讀》。

④觀點引用自李清《花鼓燈的農耕文化視野》。

基金項目：本文為安徽師范大學校級科研人才培育項目，項目名稱：民俗學視閾下的安徽花鼓燈傳承體制研究，項目編號：2020XJ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