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現狀及對策研究

〔摘要〕科技創新事業的快速發展使得科技倫理逐步走入公眾視野。創新主體是科技創新事業的主力軍，構建完善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必須提升創新主體的科技倫理治理能力。從六個方面對安徽省182家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現狀進行調查，結果表明，安徽省推進科技倫理治理體系建設已取得初步成效，但仍存在諸多問題與不足。基于調查分析的結果，提出健全創新主體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重視創新主體科技倫理信息登記、加快人工智能領域科技倫理治理、定期開展科技倫理學習培訓、培養復合型科技倫理管理人才和加強科技倫理治理問題研究六個對策建議，以期提高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能力，完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建設，助力全省科技創新事業健康發展。

〔關鍵詞〕科技倫理；科技倫理治理；創新主體

〔中圖分類號〕R-0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565（2024）08-0908-07

DOI： 10. 12026/j. issn. 1001-8565. 2024. 08. 06

*基金項目：安徽省科技創新戰略與軟科學研究重點項目“新興技術快速發展背景下安徽省科技倫理治理體系構建路徑研究”（202206f01050020）

Research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of innovation subjects in Anhui province：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whole provincial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CHEN Zichan， WANG Xiaofang， JIANG Wenjun， YAN Peng

（Anhui Provinci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valuation and Supervision Center， Hefei 230088， China）

Abstract：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has gradually brough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into the public view. The innovation subjects are the main forc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building a sou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system must enhance thei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abiliti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of 182 innovation subjects in Anhui province was investigated from six aspec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nhui Province had achieved preliminary results in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system， but there were still many problems and shortcomings. Based on the results of the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this paper proposed six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including establishing a sound technology ethics （review） committee for innovation subjects， valuing the registra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information for innovation subjects， accelerating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in the field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egularly conducting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learning and training，cultivating compound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management talents， and strengthening research on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issues， with a view to enhancing the abil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for innovation subjects， improving the construc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system， and assisting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in the whole province.

Keyword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 governance； innovation subject

當今世界正處于科學技術快速發展的階段，科學技術為社會發展和人類進步提供重要動力，人們在享受科技創新帶來的紅利時，也面臨科技發展帶來的風險和倫理問題[1]。近年來，基因工程引發的社會風險、人工智能引發的勞動力替代、大數據發展帶來的隱私保護等問題成為社會廣泛關注的焦點，如何實現技術發展和倫理道德的平衡發展，成為亟須解決的難題。

安徽省近年科技創新發展勢頭良好，在眾多領域取得突出成就，涌現出了一批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興產業。為給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劃出合理的邊界，安徽省加快構建科技倫理治理體系，于2022年12月和2023年8月，分別印發《貫徹落實〈關于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意見〉任務分工方案》和《安徽省貫徹落實〈涉及人的生命科學和醫學研究倫理審查辦法〉實施方案》兩個文件，提出科技倫理的治理機制、治理制度和審查監管等方面的要求和措施，以助力新興產業健康平穩發展，為建設高水平創新型省份、實現科技自立自強提供保障。

科技倫理為科技創新的健康發展保駕護航。安徽省擁有眾多的企業、高等學校、科研機構和醫療衛生機構等創新主體，是科技創新的原動力，也是科技活動實踐的前沿單位和主力軍。因此，提升創新主體的科技倫理治理能力和水平，是實現安徽省科技創新活動行穩致遠的重要保障。

1 中國科技倫理治理研究概述

中國科技倫理治理研究開始于1980年左右，在醫學領域成立了倫理委員會，而后關于科技倫理治理的研究廣泛開展，主要集中在概念、原則、主體、問題和路徑等層面。于雪等[2]認為，科技倫理治理需要注重采取正確的方法、使用合理的工具和秉持正面的原則，解決實際問題，同時強調倫理的價值導向作用，以負責任創新的理念開展新興技術倫理治理，科技倫理的教育工作同樣不容忽視。肖巍[3]認為，中國科技倫理治理應當秉持科技向善的價值導向，治理主體應當多元化，國家、地方、社會團體等都要發揮積極作用，協同共治。立足于中國科技發展的現狀，建立起具有中國特色的科技倫理體系和符合國情的體制機制，從全球視角出發，參與國際指南的研究和制定。操秀英等[4]提出科研要素、倫理審查以及違規處理三大要素，分析治理路徑，并建議通過規范科技倫理體系、加強倫理教育培訓、加大國際治理合作力度等方式，防范化解可能存在的風險，引導科技向善。李磊等[5]提出了新興科技在快速發展過程，容易產生難以預測的倫理風險，因此需要有針對性地構建治理框架，建立起具有中國特色的治理路徑，形成符合中國國情的新興技術治理格局。錢冰怡等[6]針對江蘇省科技倫理治理存在的體系不健全、渠道不暢通、宣傳教育力度不夠等問題，提出加強倫理組織管理體系建設、制度建設、健全監管機制、加強宣傳教育等對策建議。

綜上，目前的科技倫理治理研究主要集中在頂層設計和治理路徑方面，以創新主體為視角的研究較少涉及，且缺乏具體的實證支持。本研究通過調研省內創新主體的科技倫理治理現狀，針對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提出提升安徽省科技倫理治理水平的對策建議。

2 研究方法和數據來源

2. 1 調查背景

為更好地了解安徽省科技倫理管理現狀，發現科技倫理治理中存在的問題，提升全省科技倫理治理水平，通過設計安徽省科技倫理治理情況調查問卷，采取問卷星在線填寫的方式，面向全省主要從事生命科學、醫學、人工智能等領域科學研究的單位開展調查，得到省內企業、高等學校、科研院所和醫療衛生機構等創新主體的大力支持，同時結合座談調研情況，分析安徽省科技倫理治理的現狀與問題，為下一步提出改進的建議和措施提供依據和支撐。

2. 2 問卷設計及回收情況

調查問卷設計的主要依據是2022年3月印發的《關于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以及2023年9月科技部等部委聯合印發的《科技倫理審查辦法（試行）》（以下簡稱《審查辦法》）中對科技倫理治理的基本要求，同時結合安徽省的實際情況，設計的相關問題。見表1。

問卷調查工作于2023年9—10月開展，調查對象主要是省內企業、高等學校、科研院所和醫療衛生機構這四類創新主體，因此單位屬性不屬于這四類的視為無效問卷；科技倫理治理主要聚焦于醫學、生命科學和人工智能這三大重點領域，因此單位從事科技活動領域不屬于這三類的視為無效問卷。因科技倫理工作具有一定專業性，問卷的填寫對象主要是四類創新主體中從事科技倫理管理的人員（包括倫理委員會秘書等），最大限度保證問卷填寫的真實性、完整性和可靠性。另外，因安徽省醫學科技倫理審查工作開展較早且比較成熟，成立醫學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單位較多，因此醫療衛生機構填寫的單位問卷比例較高。最終共回收的有效問卷共計182份，其中醫療衛生機構有105家，占比57.69%，企業、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分別有44家、20家和13家，分別占比24.18%、10.99%和7.14%；從事醫學、生命科學和人工智能的創新主體分別有102家、61家和19家，分別占比56.04%、33.52%和10.44%。

3 數據分析與研究結果

3. 1 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設立及登記情況

本研究所稱的倫理（審查）委員會即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指各創新主體成立的履行科技倫理審查、監管等職責的機構，按照科技活動的領域主要分為生命科學、醫學和人工智能倫理（審查）委員會三大類。

在調查的182家創新主體中，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有85家，占比46.7%。從單位屬性來看，醫療衛生機構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最多，有57家，占同類單位的54.29%，建設水平較為成熟；高等學校有9家，占同類單位的45.00%，建設水平較高；企業有17家，占同類單位的38.64%，建設水平有待提升；科研機構僅有2家，占同類單位的15.38%，建設水平相對滯后。從所屬領域來看，全部分布于生命科學和醫學領域，從事人工智能領域研究的單位尚未設立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其中醫學倫理（審查）委員會有62家，醫療衛生機構設立的最多，有56家，企業、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分別設立3家、2家和1家；生命科學倫理（審查）委員會有23家，企業設立的最多，有14家，高等學校有7家，科研機構和醫療衛生機構各設立1家。

本研究所稱的倫理（審查）委員會登記，是指在省級或國家級相關機構登記備案，可以及時歸集整理各單位科技倫理相關信息，是加強科技倫理管理的有效手段。調查發現，安徽省已設立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的85家創新主體中，僅45家進行過登記，占比52.94%，其中2家科研機構倫理（審查）委員會已全部登記，醫療衛生機構有40家，占同類單位的70.18%，高等學校3家，占同類單位的33.33%，企業倫理（審查）委員會未有登記，可見其登記的意識還不強。另外，9家創新主體雖然未在相關機構登記，但有取得其他認證，其中企業和醫療衛生機構各有4家，高等學校有1家；還有31家創新主體既未登記，也未取得任何認證，其中企業有13家，占同類單位的比例最高，達到76.47%，高等學校有5家，占同類單位55.56%，醫療衛生機構有13家，占同類單位22.81%。

3. 2 創新主體科技倫理相關制度建設情況

本研究對創新主體科技倫理相關制度建設主要從倫理（審查）委員會章程、倫理（審查）委員會工作制度、倫理審查標準操作規程（SOP）和倫理審查技術指南四個方面進行調查。結果表明，創新主體在倫理（審查）委員會章程和工作制度建設方面較為完善，如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設立的倫理（審查）委員會基本制定了章程和工作制度，57家醫療衛生機構倫理（審查）委員會有55家制定了章程和工作制度，企業倫理（審查）委員會在章程和工作制度的覆蓋面上相對欠缺，分別有13家和14家。在倫理審查標準操作規程（SOP）和倫理審查技術指南制定方面，安徽省內企業因從事實驗動物倫理審查的較多，分別有14家和12家制定了這兩項制度，占同類單位的82.35%和70.59%；醫療衛生機構有49家制定了SOP，45家制定了倫理審查技術指南，分別占同類單位的85.96%和78.94%；高等學校制定sop和倫理審查技術指南的分別有6家和5家，分別占同類單位的66.67%和55.56%；科研機構有1家制定了SOP，沒有制定倫理審查技術指南，可見高校和科研機構在倫理審查實操的制度上尚有欠缺，還需進一步完善。見圖1。

3. 3 創新主體科技倫理信息化系統建設情況

本研究所稱的科技倫理信息化系統建設，是指創新主體開發平臺或系統對科技倫理進行信息化管理，實現科技倫理在線審查、監督和調查處理，是提升科技倫理治理的有效手段。據調查，85家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中，僅有20家單位開展了科技倫理電子化信息系統建設，占比23.53%。其中醫療衛生機構開展建設的最多，且較為成熟，多為藥物臨床試驗管理系統，還有的設置了倫理審查平臺，共有17家，占同類單位的29.82%；企業有2家，占同類單位的11.76%；高等學校有1家，占同類單位的11.11%；科研機構尚未開展科技倫理電子信息化建設，企業、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電子信息化建設水平還有待提高。

3. 4 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跟蹤審查項目情況

《審查辦法》對科技倫理的跟蹤審查時間、主要內容及范圍作出了具體的規定，在倫理審查的實際工作中，倫理委員會應對所有批準的臨床試驗進行跟蹤審查，直至試驗結束，跟蹤審查包括修正案審查、年度跟蹤審查、違背方案審查、提前終止試驗審查、結題審查等[7]。調查發現，已成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85家創新主體中，已有78家已開展科技倫理審查工作，近三年平均每年跟蹤審查項目數多集中在0～50項，共有61家，其中醫療衛生機構最多，有36家，企業有16家，高等學校7家，科研機構2家；11家創新主體近三年平均每年跟蹤審查的項目達到51～100項，其中醫療衛生機構有10家，高等學校1家；3家創新主體近三年平均每年跟蹤審查的項目達到101～200項，其中醫療衛生機構2家，企業1家；還有3家創新主體近三年平均每年跟蹤審查的項目達到200項以上，分別是醫療衛生機構2家和高等學校1家。可見，醫療衛生機構倫理（審查）委員會跟蹤審查項目較多，企業、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科技倫理審查的跟蹤審查尚有不足。

另外，調研中發現部分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僅注重對于初始研究方案的審查，而對于年度跟蹤審查、研究方案的變動及修訂等缺少必要的關注，跟蹤審查工作存在缺位，未有效發揮倫理委員會的審查管理職責。

3. 5 創新主體科技倫理培訓及交流情況

科技倫理審查工作的專業性決定了倫理委員會成員及工作人員需要具備大量專業性的知識，因此需要本單位倫理（審查）委員會定期開展相關專業培訓。調查顯示，85家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創新主體，每年開展1～2次科技倫理培訓的有51家，分別是科研機構2家，占同類單位的100%，企業11家，占同類單位的64.7%，醫療衛生機構35家，占同類單位的61.4%，高等學校3家，占同類單位的33.33%；每年開展3～5次科技倫理培訓的有15家，分別是醫療衛生機構11家，占同類單位的19.3%，企業3家，占同類單位的17.6%，高等學校1家，占同類單位的11.1%；僅有1家醫療衛生機構每年能開展5次以上的科技倫理培訓，占同類單位的1.75%。未開展過培訓的創新主體按占同類單位的比例高低排序，分別是高等學校5家，占比55.56%，企業3家，占比17.65%，醫療衛生機構10家，占比17.54%，科研機構沒有未開展過培訓的。

另外，隨著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交叉學科在倫理審查中不斷涌現[8]，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與其他單位定期開展交流學習，有助于倫理委員會成員以及工作人員掌握跨學科、多領域的專業知識，更好完成高質量的倫理審查。調查顯示，85家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創新主體，每年開展1～ 2次科技倫理交流學習的有45家，按占同類單位的比例高低排序，分別是醫療衛生機構33家，占比57.89%，科研機構1家，占比50%，企業8家，占比47.06%，高等學校3家，占比33.33%；僅有2家創新主體每年能開展3～5次交流學習，分別是1家高等學校和1家醫療衛生機構；從未開展過交流學習的創新主體，按占同類單位的比例高低排序，分別是高等學校5家，占比55.56%，企業9家，占比52.94%，科研機構1家，占比50%，醫療衛生機構23家，占比40.35%。

總體來看，科研機構、醫療衛生機構和企業開展科技倫理培訓及交流情況較好，覆蓋面較廣，部分醫療衛生機構能每年進行多次科技倫理專業培訓，開展得較為扎實，但高等學校開展培訓和交流的覆蓋面和次數都有不足，有待進一步加強。

3. 6 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的主要困難和問題情況

在調查的182家創新主體中，有131家反饋了在科技倫理治理工作中遇到的具體困難和問題，包括24家企業、11家高等學校、9家科研機構和87家醫療衛生機構。

不同創新主體存在的問題具有差異性，如企業反饋的問題主要集中在倫理審查意識不強、委員會審查能力不足、專業的科技倫理人才缺乏、人工智能領域倫理審查制度匱乏等；高等學校反饋的問題體現在倫理審查文件體系不健全、倫理審查專職人員數量不足、倫理審查獨立性難以保證、科研人員倫理意識有待提高等方面，科研機構反饋的問題主要表現為專業的科技倫理人才缺乏、倫理（審查）委員會規模較小等；醫療衛生機構因較早開展科技倫理相關工作，且比較成熟，反饋的問題較為復雜，主要包括專業的科技倫理人才缺乏、倫理審查專職人員數量不足、委員會審查能力不足、相關單位之間缺乏科技倫理審查聯系、倫理（審查）委員會經費不足、交叉學科倫理審查困難、科研人員倫理意識有待提高、科技倫理培訓體系不健全等。總體來說，缺乏專業的科技倫理人才和需要增強科研人員科技倫理意識成為創新主體面臨的共性問題，值得重點關注；其他諸如倫理審查專職人員數量不足、委員會審查能力不足、倫理審查意識不強等問題在創新主體的反饋中也多次出現，需要進一步加強創新主體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建設，提升單位內部倫理審查質量和管理水平。

4 加強安徽省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能力的對策建議

加強創新主體的科技倫理治理能力，有助于完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保障科技創新事業健康發展。通過問卷調查和實地調研發現，安徽省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已取得初步成效，但短板和不足依然明顯，有改進和提升的空間。結合安徽省建設高水平創新型省份，實現科技自立自強的現實需求，提出加強安徽省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能力的對策建議。

4. 1 健全創新主體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

調查發現，企業和科研機構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建設不夠健全，應引導這兩類主體中從事科技活動敏感領域的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針對倫理（審查）委員會領域分布不均的情況，科技倫理審查范圍應由現行的主要集中在醫學、生命科學、實驗動物領域，逐步向人工智能領域覆蓋；已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創新主體應加強科技倫理制度建設，如企業在委員會章程和工作制度上補齊短板，高校和科研機構加強倫理審查實操方面的制度建設，以提高本單位的科技倫理管理能力。

4. 2 重視創新主體科技倫理信息登記

安徽省內各創新主體自身實力和科研條件參差不齊，難以大規模開展科技倫理信息化建設，借助外部平臺系統進行科技倫理管理信息登記，可歸集相關責任主體的科技倫理信息，彌補科技倫理信息化建設不足的短板。針對安徽省創新主體已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但登記比例不高的問題，應引導創新主體對本單位設立倫理（審查）委員會的相關情況，在國家科技倫理管理信息登記平臺（https：//service.most.gov.cn）進行登記，特別要提高企業對倫理（審查）委員會登記備案的意識；各創新主體要加強對所登記信息的審核把關，確保信息準確、真實、完整并及時更新，倫理（審查）委員會審查范圍包括涉及人的生命科學和醫學研究的，應按照《涉及人的生命科學和醫學研究倫理審查辦法》的規定，通過國家醫學研究登記備案信息系統（https：//www.medicalresearch.org.cn）完成備案后再進行登記[9]；另外還要引導創新主體對照國家科技倫理高風險科技活動清單，對本單位開展的高風險科技活動，按規定在國家相關管理系統進行登記。

4. 3 加快人工智能領域科技倫理治理

據調查，安徽省尚未有成立人工智能倫理（審查）委員會的創新主體，人工智能倫理治理工作總體處于探索階段。應加強安徽省從事人工智能領域研究的創新主體開展科技倫理治理的制度建設，設立單位科技倫理治理機制、法規、倫理審查標準、操作規程等，對人工智能研發可能產生的AI及大數據、算法、自動駕駛、智能文創等倫理風險進行分析研判，提前布局人工智能倫理治理方向。

4. 4 定期開展科技倫理學習培訓

針對調查中發現創新主體科技倫理審查專業化培訓程度不夠的問題，建議創新主體依據本單位科技活動特點，定期組織召開科技倫理審查政策培訓會，對科技倫理審查工作過程中存在的疑問與難點進行交流討論；開設科技倫理審查專題研修班，組織倫理審查委員及工作人員開展形式審查、會議審查、跟蹤審查、文件記錄、檔案管理等現場實習，提高創新主體倫理審查的質量和水平。

4. 5 培養復合型科技倫理管理人才

據調查，科技倫理專業人才缺乏是安徽省各創新主體普遍面臨和反饋的問題。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使得科技人員在處理科技倫理問題時要用到多學科的知識，這就需要創新主體在日常加強科技倫理的學科建設，注重對科技倫理人才的培養，加大具有醫學、生命科學、人工智能、法學等專業背景人才的積累和儲備，培養一部分既熟悉專業知識又懂科技倫理的復合型人才，為及時化解科技倫理風險，提升本單位科技倫理管理能力提供人才支撐。

4. 6 加強科技倫理治理問題研究

對科技倫理治理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可提高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的軟實力。應加大科技倫理研究的項目資金支持力度，在安徽省科技創新戰略與軟科學研究項目中增設“科技倫理”研究專項，推動安徽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新增“科技倫理”學科代碼，鼓勵各類創新主體開展科技倫理治理問題研究。另外，針對調查中安徽省人工智能科技倫理治理水平不足的問題，可借鑒湖南師范大學建立“長沙新一代人工智能倫理治理與公共政策實驗室”的經驗，探索為省內有條件的高等學校組建人工智能社會實驗室提供資助，圍繞人工智能倫理治理的框架與治理體系建設制定規劃，探索和構建新一代人工智能倫理治理規范，提升人工智能領域科技倫理治理水平。

5 結語

科技倫理作為一種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是開展科技活動的重要一環。加強科技倫理治理，有利于防范倫理風險，實現科技發展和倫理道德平衡，助推科技創新事業平穩健康發展。通過對安徽省182家創新主體科技倫理治理情況的調查分析，在4類創新主體中，醫療衛生機構在委員會設立、制度建設、倫理審查、培訓交流等方面較為完善，企業、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在上述四個方面各有短板，需要進一步加強。研究結果表明，健全創新主體科技倫理（審查）委員會、重視創新主體科技倫理信息登記、加快人工智能領域科技倫理治理、定期開展科技倫理學習培訓、培養復合型科技倫理管理人才和加強科技倫理治理問題研究等措施對策，有助于提高安徽省創新主體的科技倫理治理能力，為新興技術的發展劃出合理的邊界，營造“科技向善，倫理先行”的科研環境，形成完善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為全省科技創新事業健康發展提供有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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