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賦存于地下洞室區域的斷層是圍巖開挖變形與穩定的主要影響與控制因素,而與單斷層條件相比,斷層交會條件下圍巖變形特征和破壞機制將更為復雜。結合浙江磐安抽水蓄能電站主變排風洞的工程地質條件和支護方案,以FLAC 3D為工具模擬支護條件下雙斷層交會區地下洞室的圍巖變形,并比較無斷層、僅斷層F1存在、斷層F1與F2交會3種情況下圍巖的變形差異。結果表明:單斷層經過洞室時,斷層上盤圍巖有向斷層傾向方向水平變形的趨勢,下盤圍巖變形方向相反,支護條件下單斷層對位于斷層上盤的圍巖變形起主控作用;雙斷層交會時圍巖變形體現出明顯的斷層疊加效應,但是由于預應力錨索等支護措施干預、斷層與洞室相交情況差異等因素的存在,疊加效應帶來的變形增長現象僅在圍巖部分位置較為明顯;僅存在單斷層時,洞室圍巖變形隨著斷層強度提升而減小,雙斷層交會時斷層強度對洞室變形的影響僅在洞室部分位置呈現清晰規律,開展斷層力學參數反演時應優先考慮使用這些位置的監測數據。
關 鍵 詞:斷層交會;圍巖變形;疊加效應;FLAC 3D;抽水蓄能電站
中圖法分類號:TV554
文獻標志碼:ADOI:10.16232/j.cnki.1001-4179.2024.10.020
0 引 言
賦存于地下洞室區域的斷層是圍巖開挖變形與穩定的主要影響與控制因素之一[1]。國內外學者曾從理論、試驗和工程應用等多方面系統地研究圍巖變形特征和破壞機理的斷層效應,取得了大量研究成果[2-3]。研究表明,斷層的產狀及其與地下洞室的空間位置關系嚴重影響圍巖變形與穩定。如牛巖等[4]依托西藏林芝地區某水電站導流洞,研究斷層產狀對圍巖穩定性的影響,發現斷層走向越小、傾角越大,洞室圍巖穩定性越好;耿萍等[5]依托某圓形水工隧洞,考察斷層傾角變化對圍巖穩定性的影響,發現平行斷層和正交斷層存在明顯差異;古銀城等[6]依托石吉高速五峰山一號隧道,研究斷層與隧道相對距離對圍巖穩定性影響,發現斷層與隧道距離在一倍洞徑以內時,圍巖不能形成完整壓力拱,斷層對圍巖穩定性影響較大;劉鵬等[7]依托湛江地下水封洞庫,研究斷層破碎帶對圍巖位移的位置效應和距離效應,認為斷層位置和距離對地下洞室高邊墻的穩定性具有重要影響。當存在初始地應力場[8]、地下水[9]、支護加固[10]等因素作用時,斷層影響下的圍巖變形行為復雜程度增加。
斷層交會即兩條或兩條以上斷層相交。根據地質力學分析結果[11],斷層交會條件下圍巖變形特征和破壞機制將比單斷層條件下更為復雜。目前針對多條斷層存在時圍巖的變形研究甚少,如王禹淇等[12]分析雙斷層對青蘭高速問腰隧道圍巖開挖變形的影響,但兩條斷層的空間方位近于平行。斷層交會情況下的圍巖變形較少,李海輪等[13]對河北豐寧抽水蓄能電站地下洞室群開挖圍巖穩定和襯砌破壞問題的研究,發現斷層與洞室群切割處襯砌受力形式以拉彎和拉剪為主、壓彎和壓剪為輔,導致斷層處襯砌發生空鼓、拉裂、壓碎和剪斷等多種破壞形態。此項研究證實了雙斷層交會情況下洞室開挖圍巖變形行為對襯砌結構的不利作用,但對雙斷層交會情況下圍巖變形的特殊性揭示不足。因此對比研究無斷層、僅單斷層存在和雙斷層交會情況下的洞室圍巖變形差異,可揭示斷層交會對地下洞室開挖圍巖變形的影響,進一步豐富對地下洞室圍巖變形斷層效應的認識。
由于斷層產狀、斷層與地下洞室空間位置關系組合的多樣性,獲取斷層交會影響洞室開挖圍巖變形的普遍性規律仍存在較大困難,依托經過斷層交會區的地下洞室工程實例開展研究更為可行。本文擬結合浙江磐安抽水蓄能電站主變排風洞的工程地質條件和支護方案,以FLAC 3D為工具模擬雙斷層交會區地下洞室的圍巖變形,并增加模擬無斷層和僅一條斷層存在時的圍巖變形,以便分析斷層影響。在產狀和空間位置關系確定的條件下,斷層強度成為斷層交會條件下圍巖變形的重要影響因素[14],因此,根據工程地質報告建議的斷層強度參數取值區間對斷層分別取強度平均值、最大值和最小值進行計算,分析斷層強度對圍巖變形的影響規律。
1 依托工程
磐安抽水蓄能電站主變排風洞為直墻半圓拱形洞室,洞室埋深245 m,總長100 m,跨度10 m,側墻高5 m。洞室區斷層發育5條,其中控制性的斷層F1和F2為Ⅱ級結構面,剩下3條斷層規模較小。圍巖巖性主要為凝灰巖和凝灰質粉砂巖,類別以Ⅲ類為主。斷層F1傾向180°傾角33°,斷層F2傾向302°傾角25.8°,兩者寬度均為1~2 m,帶內主要由破碎巖、角礫巖和碎塊巖等組成,局部斷層泥。工程區內地下水不發育。地應力場回歸分析表明工程區內以構造應力為主,自重應力次之,最大主應力值約6~11 MPa,工程區大部分處于低應力區域。本次研究主要考慮控制性斷層F1和F2,忽略其他小規模斷層、地下水和初始地應力的影響,以便使問題復雜程度降低。
洞室采用分層臺階法開挖,開挖方案如圖1所示。以洞室側墻和半圓拱分界線為分層位置,洞室斷面分為上臺階A層和下臺階B層,開挖步距設定為10 m,采用交錯施工法進行開挖。主變排風洞擬采用錨索、系統錨桿和噴射鋼纖維混凝土的聯合支護措施:錨索長20 m、預應力1 000 kN,布置于拱頂中間區段,間距3 m;系統錨桿為全長粘結型錨桿,5 m和7 m兩種長度沿洞室軸線方向交錯布置,間距1.5 m;混凝土襯砌為200 mm厚C30鋼纖維混凝土。
2 數值模型與模擬方案
2.1 數值模型建立
在有限差分法軟件FLAC 3D中建立洞室的三維模型。為充分考慮斷層的空間效應,參考文獻[15]中模型參數設置,模型左右邊界與洞室中心取5倍洞室跨度,模型底邊界至洞室中心取4倍洞室高度,模型前后邊界至洞室距離取5倍洞室跨度。洞室埋深根據實際情況設定為245 m,最終建立的數值模型如圖2(a)所示。模型Z方向指向地表,高290 m;Y方向指向正北,長200 m;X方向指向正東,長100 m。圖2(a) 沿Y方向截取整體模型的一半以便展示洞室所在位置。數值模型左右兩側邊界、前后兩側邊界和底側邊界均設置為固定邊界。模型頂部地表設置為自由邊界。
圖2(b)和圖2(c)分別從X方向正視角和背視角展示斷層與圍巖的空間位置關系:F1于樁號0+044處穿過洞室拱頂后繼續向下穿越整個洞室,其空間方位與洞室形成正交關系;F2于樁號0+075處穿過洞室拱頂,未能穿越整個洞室,其空間方位與洞室形成斜交。F1與F2交會于樁號0+057處,交會點位于洞室拱頂上方4.80 m處。數值模型中斷層厚度均設定為1 m。圍巖與斷層均用實體單元模擬,圍巖使用2 010 487個實體單元,斷層F1使用41 516個實體單元,斷層F2使用36 416個實體單元。模型中單元最小尺寸為0.4 m。
根據擬定的支護方案,數值模型中錨桿和預應力錨索布置情況如圖3所示,其中預應力錨索共計20根,系統錨桿共計568根。預應力錨索和系統錨桿均采用Cable單元模擬,區別在于兩者使用的參數不同。襯砌采用Shell單元進行模擬。
2.2 材料參數
數值模型中斷層采用實體單元模擬。與采用接觸面單元[16]相比,實體單元可更真實地反映斷層破碎帶的厚度。根據項目工程地質可行性研究報告,洞室圍巖分級為Ⅲ級,地質特征為弱風化下段-新鮮巖體,斷層破碎帶視同Ⅴ級圍巖處理。圍巖和斷層的相關物理力學參數指標建議值如表1所列。Mohr-Coulomb本構模型[11,13]和Drucker-Prager本構模型[15-16]是分析斷層影響下圍巖變形穩定常用的彈塑性本構模型,鑒于工程地質報告提供的參數有限,本次研究中圍巖和斷層均使用Mohr-Coulomb本構模型。FLAC 3D中Mohr-Coulomb本構模型在材料發生拉伸屈服時采用相關聯流動法則[17]。
錨桿、錨索和襯砌結構的C30鋼纖維混凝土均采用帶抗拉/抗壓極限的線彈性本構模型。參考相關文獻[13,18],數值模型中錨索、錨桿和C30鋼纖維混凝土采用的力學參數如表2所列。
2.3 模擬方案
本次研究以圖2所示的洞室數值模型為基礎,修改得到無斷層存在的洞室模型和僅存在斷層F1以及雙斷層交會的洞室模型,以便通過對比研究揭示單斷層及雙斷層交會對支護條件下圍巖變形特征的影響。為揭示斷層強度對圍巖變形的影響,數值模型中斷層的黏聚力c和內摩擦角φ分別取建議值的平均值、上限值和下限值等3種情況,其他物理力學指標均取建議值的平均值。斷層賦存情況和斷層強度取值情況組合之后,形成表3所列的7種模擬方案。
為保證比較的客觀性,不同模擬方案中支護措施和分層開挖施工均保持一致。為便于后續分析,在圖1所示每個臺階范圍中部位置設置監測斷面,共計10個。每個監測斷面上布置監測點6個。1號監測點布置于拱頂中心位置,2號和3號監測點對稱布置于側墻和半圓拱分界處,4號和5號監測點對稱布置于側墻墻腳向上1.5 m位置,6號監測點布置于底板中心位置。
3 斷層對洞室不同位置位移影響分析
3.1 斷層對洞室拱頂中心位移的影響
洞室開挖支護完成及位移穩定后,在1號監測點獲取的洞室拱頂中心位置位移沿洞室縱向(模型Y方向)變化如圖5所示,圖中位移為FLAC 3D軟件提供的位移絕對值。無斷層條件下洞室拱頂中心位移大致對稱分布,最大位移7.01 mm,位于中部位置。
僅有斷層F1存在時,拱頂中心位移在洞室前段明顯增加,后段則輕微增加。以無斷層情況為基準,方案2-1、2-2和2-3時拱頂中心位移在洞室前段的最大增幅分別為16.4%,13.8%和20.3%,在洞室后段的最大增幅則為4.19%,3.71%和4.68%。位移增幅隨著斷層強度降低呈增長態勢,同時洞室前段和后段的位移增幅差異很大。位移增幅在洞室不同位置的差異可認為是由斷層方位決定的。觀察圖2(b)中斷層F1和洞室的相交關系,可以認為洞室前段由于斷層存在更易產生向下變形,而預應力錨索未在此范圍內布置。隨著預應力錨索作用的發揮,位移增加趨勢出現轉折,到達樁號0+055時,與無斷層情況下位移差異僅0.05 mm。隨著預應力錨索布置段的結束,斷層效應又開始顯現,但由于斷層方位關系,其位移增加相對較小。
雙斷層交會時,拱頂中心位移在洞室前段和后段均明顯增加。以無斷層情況下為基準,方案3-1、3-2和3-3時拱頂中心位移在洞室前段的最大增幅分別為21.3%,18.2%和25.6%,在洞室后段的最大增幅則為24.4%,20.8%和29.5%。洞室中部由于預應力錨索發揮作用,雙斷層交會時與無斷層時的位移差異最大為0.10 mm。基于對僅有斷層F1情況的分析,可認為雙斷層交會時的拱頂位移為斷層F1和F2效應的疊加結果。洞室前段位置,方案3-1、3-2和3-3在方案2-1、2-2和2-3的基礎上,產生了4.9%,4.4%和5.3%的位移增幅。因此洞室前段拱頂位移主要受斷層F1控制,后段拱頂位移則主要受斷層F2控制。中部位置預應力錨索的存在約束了斷層效應的發揮,其位移主要受圍巖強度控制。
3.2 斷層對洞室側墻不同位置位移的影響
洞室開挖支護完成位移穩定后,2~5號監測點獲取的洞室側墻不同位置位移沿洞室縱向變化如圖6所示。與圖5一致,圖中位移為FLAC 3D軟件提供的位移絕對值。無斷層條件下,洞室側墻各位置的位移仍大致對稱分布,2號和3號監測點最大位移5.82 mm,4號和5號監測點最大位移5.27 mm,均位于洞室中部位置。因此,無斷層情況下采用原支護方案支護后,隨著監測點位置向洞室底板下移,側墻位移值呈減小趨勢。
僅有斷層F1存在時,洞室側墻位移增加的規律與洞室拱頂中心基本相同,仍是洞室前段增加明顯,后段輕微增加。以無斷層情況下為基準,在2~5號監測點位置,方案2-1時洞室前段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22.5%,22.8%,27.0%和27.2%,方案2-2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18.9%,18.9%,22.5%和22.3%,方案2-3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28.0%,28.0%,33.6%和33.8%;方案2-1時洞室后段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4.0%,4.4%,3.9%和4.4%,方案2-2時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3.6%,4.0%,3.8%和4.0%,方案2-3時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4.4%,4.8%,4.6%和4.8%。與洞室拱頂中心不同的是,樁號0+035位置存在有斷層F1時側墻的位移略小于無斷層的情況。側墻位移以水平位移為主,此位置正是斷層F1與側墻相交位置,因此可認為此處位移較小是支護措施直接施加于彈性模量較低的斷層破碎帶上的結果。此外,由于斷層F1傾向與洞室走向正好相逆,監測點2號和3號位移沿縱向的變化規律基本一致,監測點4號和5號亦如此。
雙斷層交會時,洞室側墻位移的增加規律與洞室拱頂中心區別明顯。洞室前段由于雙斷層疊加效應,側墻位移在僅F1存在時的位移基礎上略有增加。以無斷層情況為基準,在2~5號監測點位置,方案3-1時洞室前段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29.5%,29.1%,34.8%和34.1%,方案3-2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25.0%,24.7%,29.7%和44.2%,方案3-3時位移增加的最大幅度分別為35.8%,35.5%,42.1%和41.9%。由于預應力錨索的作用,雙斷層交會時洞室中部位置的位移與僅斷層F1存在和無斷層時差異很小。洞室后段位置,大部分監測點位移均小于僅斷層F1存在的情況,4號監測點位移甚至小于無斷層的情況,但2號監測點位移在樁號0+095位置大于僅斷層F1存在時,其原因可歸結于斷層F2與洞室的相交形態。斷層F2于樁號0+075附近抵達洞室拱頂后,以小傾角斜交洞室,其超出洞室范圍時僅有2號監測點完全處于斷層上盤,因此2號監測點在最末端監測剖面上位移增加。同時,由于斷層F2與洞室存在較長的斜交范圍,使得支護荷載施加于斷層破碎帶上的效果更加明顯,因此洞室后段位置監測點總體上位移更小。由于斷層F2傾向與洞室走向不一致,兩個對稱的監測點處位移沿洞室縱向的變化規律不再相同。
3.3 斷層對洞室底板中心位移的影響
洞室開挖支護完成且位移穩定后,6號監測點獲取的洞室底板中心位置位移沿洞室縱向變化如圖7所示。與圖5一致,圖中位移為FLAC 3D軟件提供的位移絕對值,主要方向為豎直方向。無斷層條件下洞室底板中心處位移大致對稱分布,位移最大值4.29 mm,位于中部,最小值4.08 mm,位于左右兩端,變化幅度約5%。僅斷層F1存在和雙斷層交會條件下,底板中心位置位移沿洞室縱向的變化規律與側墻上4號和5號監測點保持一致,即在洞室前段明顯增加,在洞室后段相對復雜。以無斷層情況為基準,方案2-1、2-2和2-3時洞室前段的位移最大增幅分別為27.7%,23.3%和34.6%,方案3-1、3-2和3-3時洞室前段的位移最大增幅分別為35.5%,29.9%和43.9%。與穿越側墻相比,斷層F1穿越底板位置樁號更小,因此樁號0+025位置存在斷層時底板中心位移值略小于無斷層情況。與無斷層時相比,僅斷層F1存在時洞室后段位移輕微增加,雙斷層交會時位移反而輕微減小。
3.4 小 結
對不同方案下洞室監測點位移差異的分析表明,支護措施施加后斷層對洞室變形的影響仍清晰可見。此案例中斷層F1傾向與洞室走向相逆且完全經過洞室,僅F1存在時,位于F1傾向所指方向的洞室前段位移與無斷層時相比均明顯增加,洞室中部在預應力錨索等支護措施作用下位移受到約束,洞室后段位移則輕微增加。斷層F2傾向與洞室走向呈58°斜交且未完全經過洞室,F1和F2同時存在時,洞室前段位移由于斷層效應疊加而增加幅度上升,洞室中部位移仍受到有力約束,洞室后段位移則由于斷層F2與洞室的空間相交關系呈現復雜變化。上述影響導致斷層強度對洞室變形的影響規律僅在部分位置清晰可辨,如洞室前段的1~4號監測點和洞室后段的1號監測點等位置,洞室位移隨斷層強度的增加呈現有規律的減小,因此進行斷層力學參數反演時應優先考慮使用這些位置的監測數據。
4 洞室拱頂走向方向位移的斷層效應
比較圖5~7所示的不同監測點位置位移縱向變化規律,可發現在此案例的雙斷層交會條件下,不同模擬方案獲取的拱頂位置變形差異最為顯著。鑒于此,于拱頂上方1 m位置取水平剖面,分析洞室拱頂在洞室走向方向(Y方向)的位移情況,以進一步明確斷層對拱頂變形的影響。
圖8為無斷層條件下洞室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情況,與Y軸指向方向一致記為正。此時位移關于X、Y軸均呈對稱分布,在洞室中部為零,洞室前段為負,而在洞室后段為正,最大位移值0.49 mm。雖然位移量級很小,但表明由于中部預應力錨索的加固作用較強,拱頂在走向方向有輕微的向兩端變形趨勢。
圖9為僅斷層F1存在時洞室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情況。由于F1傾向與洞室走向正好相逆,位移關于Y軸呈對稱分布,在斷層位置位移出現突變。洞室前段拱頂位于F1上盤,位移與F1傾向一致,最大值發生于斷層穿越洞室處。相比于無斷層情況,洞室前段拱頂位移明顯增加,且增幅與斷層強度有著很強的關聯性。當斷層強度取下限值時,最大位移值為1.04 mm。以無斷層情況為基準,方案2-1、2-2和2-3的洞室前段位移分別增加74%,52%和115%。越過斷層后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為正,預應力錨索的約束作用使得中部位置位移量級很小。洞室后段在走向方向的位移與無斷層情況相比略有增加,但與斷層強度關聯的顯著性下降。
圖10為雙斷層交會時洞室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情況,可發現兩個斷層與洞室相交位置處位移均出現明顯突變。F2傾向與洞室走向斜交,使得洞室后段位于F2上盤拱頂向F2傾向方向出現明顯位移。最大位移同樣發生在F2穿越洞室處,當斷層強度取下限值時,最大位移值為1.43 mm。雙斷層與洞室相交后在洞室中部位置形成的潛在失穩體,在走向方向的位移基本可以忽略,其原因在于中部的預應力錨索支護作用。洞室前段位置,雖然F2離拱頂尚有一定距離,但依然可以影響洞室前段F1上盤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首先,F1上盤拱頂位移沿Y軸雖然仍大致對稱,但位移云圖對稱性受到明顯的干擾,且斷層強度越低則干擾越顯著。同時,F1上盤拱頂在走向方向的位移有所增加,方案3-1、3-2和3-3中位比方案2-1、2-2和2-3分別增加了12.9%,12.1%和12.7%。
結合圖5拱頂中心位置位移沿洞室縱向的變化規律,可認為單斷層和無斷層兩種情況下拱頂沿洞室走向的位移差異來自于斷層上盤和下盤沿斷層的相對錯動。由于相對錯動,上盤圍巖和下盤圍巖分別朝向和背離斷層傾向方向水平變形,但由于預應力錨索約束洞室中部圍巖,上盤圍巖變形趨勢更為顯著,因此支護條件下單斷層主控位于斷層上盤圍巖的變形。雙斷層交會時,兩條斷層依然主控各自上盤的圍巖變形,但斷層疊加效應依然影響圍巖變形特征。由于預應力錨索等支護措施干預、斷層與洞室相交情況差異等因素的存在,斷層疊加效應帶來的變形增長現象僅在圍巖部分位置較為明顯。
5 結 論
本文依托浙江磐安抽水蓄能電站主變排風洞工程實例,建立洞室開挖時圍巖變形的三維數值模型,分析對比無斷層、僅單斷層存在和雙斷層交會時圍巖變形的差異,揭示斷層交會對支護條件下洞室圍巖變形的影響,以便針對性布置監測措施以滿足力學參數反演需求,得出如下結論:
(1)單斷層經過洞室時,上盤圍巖有向斷層傾向方向水平變形的趨勢,下盤變形方向相反。在與斷層相交的預應力錨索等措施約束作用下,位于上盤的圍巖變形量明顯大于位于下盤的圍巖,因此支護條件下單斷層對于斷層上盤的圍巖變形起主控作用。
(2)雙斷層交會時,兩條斷層各自主控位于其上盤的圍巖變形,但圍巖變形體現出明顯的斷層疊加效應。僅正交經過洞室的斷層F1存在時,圍巖變形在洞室走向方向呈左右對稱;當還存在斜交經過洞室的斷層F2時,斷層F1主控區段圍巖變形的對稱性受到一定程度破壞。斷層疊加效應使得圍巖變形發生變化,但是由于預應力錨索等支護措施的干預、斷層-洞室相交情況的差異等因素存在,疊加效應帶來的變形增長僅在圍巖部分位置較為明顯。
(3)僅存在單斷層時,洞室圍巖變形隨斷層強度提升呈明顯的減小趨勢。雙斷層交會時,洞室圍巖變形在斷層疊加效應下的增長易受到干擾,導致斷層強度對洞室變形的影響規律僅在部分位置清晰可辨。開展洞室斷層力學參數反演和動態支護設計時,應優先考慮使用這些位置的位移監測數據。
本文僅采用數值模擬手段初步獲取了斷層交會對支護條件下洞室圍巖變形的影響,尚無實測資料佐證。施工中擬將進一步對洞室開挖后的圍巖應力和變形進行監測,以驗證或修正數值模擬結論,為洞室的反饋設計和信息化施工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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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胡旭東)
Influence study on fault intersection on deformation of surrounding rock of
underground supporting cavernCHEN Xi1,WU Yingzi2,ZHANG Haoran3,JIANG Wei3,CHAI Zihan3,XIAO Shirong3
(1.Economic and Technological Research Institute,State Grid Hubei Electric Power Co.,Ltd.,Wuhan 430000,China; 2.State Grid Hubei Electric Power Co.,Ltd.,Wuhan 430000,China; 3.Key Laboratory of Geological Hazards on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Yichang 443002,China)
Abstract: The faults in the underground cavern area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and controlling factors for the deformation and stability of surrounding rock excavation.Compared with the single fault condition,the deform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failure mechanism of surrounding rock under the condition of fault intersection will be more complicated.Based on the engineering geological conditions and support scheme of the main transformer exhausting wind tunnel of Pan'an Pumped Storage Power Station in Zhejiang Province,FLAC 3D was used to simulate the surrounding rock deformation of the underground cavern in the double fault intersection area,and the deformation differences of the surrounding rock under the three conditions of no fault,only fault F1 existence and fault F1 and F2 intersection were compared.The results show that when a single fault passes through the cavern,the surrounding rock of the hanging wall of the fault has a tendency to deform horizontally in the direction of the fault tendency,and the deformation direction of the surrounding rock of the footwall is opposite.Under the support condition,the single fault plays a dominant role in the surrounding rock deformation located on the hanging wall of the fault.The deformation of surrounding rock shows obvious fault superposition effect when double faults intersect.However,due to the intervention of supporting measures such as prestressed anchor cables and the intersection difference of faults and caverns,the deformation growth caused by superposition effect is only obvious in some parts of surrounding rock.When there is only a single fault,the deformation of the surrounding rock of the cavern decreases with the increasing of the fault strength.When the double faults intersect,the influence of the fault strength on the deformation of the cavern only shows a clear law in some parts of the cavern,monitoring data at these locations should be given priority when conducting fault mechanical parameter inversion.
Key words: fault intersection;surrounding rock deformation;superposition effect;FLAC 3D;pumped storage power s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