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媒體環境下,讀者對新聞品質的要求不斷提升,不僅希望便捷獲得有用的新聞信息,還希望從中獲得審美享受,獲得更優質的新聞服務。這就要求新聞媒體尤其是紙媒,以“內容為王”,打造信息價值與審美價值兼備的新聞精品。
文章采用文獻研究法、內容分析法、實證研究法,深入闡述新聞文學化的時代要求,分析新聞文學化的優勢,同時從報告文學、新新聞主義等新聞文學化的典型文體,分析新聞行業在新聞文學化方面的探索實踐。由此得出結論:全媒體時代,呼喚新聞產品以新聞性與文學性的最優結合,“金玉”其內,“光華”其外,兼有信息與審美雙重價值。不過,新聞與文學本質不同,無論新聞業態如何發展、新聞性與文學性怎樣融合,二者只能相得益彰,而不能越界取代。由此文章建議,新聞文學化應在新聞框架內強調對文學手法的應用,不能脫離新聞性,背離真實性。
關鍵詞:新聞性;文學性;真實;審美;報告文學;新新聞主義
中圖分類號:G21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4)17-0021-05
(一)讀者需要文學化的新聞精品
新聞文學化,是全媒體時代新聞媒體贏得讀者的必然要求。當下,信息爆炸式增長,精準推送,瞬間到達,人們的信息需求得到極大滿足。人們對信息品質的需求隨之提升,迫使新聞媒體創新新聞報道方式,主動適應讀者“口味”。畢竟,誰都不愿閱讀由一堆抽象難懂的數字和干巴、專業的文字所構成的新聞,而更愿意在津津有味地閱讀一個故事、體驗一個細節或一段情感中獲得有效信息。
陸定一對此有相似的論述,認為新聞報道忌諱死板,讀者對于那些過于嚴肅的報道會產生反感的心理,而不愿意主動閱讀,認為這樣的報道是“呆板的報道”。這種報道只是機械地陳述事實,缺乏生機活力,讓人沒辦法讀下去[1]。
那么,什么樣的新聞報道才能吸引人,什么樣的作品才算是高品質?為何報道同一事件,不同人員采寫的作品有的堪稱精品能吸引讀者、斬獲獎項,有的“易碎”,很快進入“故紙堆”?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新聞精品做到了新聞性與文學性的相融,即新聞文學化。
(二)新聞性與文學性的相異與相融
所謂新聞性,即現實性、時效性,具體指新聞報道具有新近發生、真實準確的特性。文學性,即形象性、生動性,具體指文學作品具有審美特點和文化價值。極具新聞性的新聞與極富文學性的文學,同以語言文字為工具,既相異又相融。
相異,是因為二者的本質不同。范長江提出,新聞是廣大群眾欲知應知而未知的重要事實。新聞的源頭是現實生活中已經發生的事實,記者采寫新聞,就是在事實發生的第一時間盡可能地通過采訪和觀察還原事實,并通過媒體向受眾傳達事實中所包含的重要信息。因而新聞是有時效性的,且必須真實。
文學是人學,是作者通過語言文字,或創作藝術形象,或生動地反映客觀現實,進而傳達思想。文學創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對現實生活的藝術性概括。若無此“高”,文學作品就會失去文學性。文學的本質是藝術,是高層次的精神審美,可以虛構。
相融,是因為新聞和文學展示的人與事物都是以語言文字為載體,講究精準有效的信息傳載和適合的、巧妙的、高超的表達方式[2]。二者近緣。
(三)新聞性與文學性的優勢互補
隨著新聞事業的發展,新聞的新聞性與文學的文學性相融,已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趨勢。
在文學創作中運用新聞的思維和筆法——像記者采訪、報道新聞一樣講故事、塑造人物形象,形成的作品必將帶有濃郁的新聞氣息,即新聞性。讀者閱讀這樣的作品時會產生真實感,且更貼近生活,從而讓文學作品的藝術性再上一個臺階。從古至今,我國文學史上的許多優秀作品都具新聞性,比如杜甫的《石壕吏》、白居易的《琵琶行》等。唐代詩人白居易提出,“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主張文章應該為時事而著作,詩歌應該為現實而創作[3],進一步闡明了現實等新聞要素對于增強文學生命力的重要意義。
反過來,文學之于新聞,也有很強的互補性。新聞的優勢在于具有真實性與時效性,但它“易碎”;文學的優勢在于文學性,耐人尋味。若采用文學手法寫新聞,寫出的新聞作品便富有審美韻味,更有利于新聞信息的傳播。正所謂“言以文遠”,言論必須有文采,才能流傳久遠。
用文學手法寫新聞,在我國新聞事業開創之初,報人就開始探索實踐。比如,我國近代思想家、政治家梁啟超1900年發表在《清議報》上的《少年中國說》,雖屬政論文,但很有文采——四字一句,押韻,且大量運用反復、對偶、比喻、排比等修辭方法,引經據典,極具說服力和感染力。
(四)新聞文學化的傳承與時代要求
新聞與文學起初難“分家”,直至20世紀初,我國首個新聞學研究機構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成立,新聞才從文學的大家庭中脫離出來,成為一門單獨的學科。在我國新聞史上,許多有名的新聞作品都做到了新聞性和文學性的相融,如李大釗的《新紀元》、劉白羽的《沸騰的北平城》等[4]。
我國新聞界“四大花旦”(彭子岡、浦熙修、楊剛和戈揚 )的新聞作品,也頗具文學性。比如“四大花旦”之一的戈揚,其在新聞作品中用文學手法這樣描寫女性:“年青的女服務員們,頭上戴著漿洗得筆挺的白帽子,穿著白綢襯衫,黑綢裙子,像燕子似地穿來穿去。”用文學語言這樣表述:“一物有一降,胡蜂怕蟑螂”“睡大地,蓋藍天,天上的云彩就是我們的被子。”[5]
文學化的新聞形式靈活,語言優美,感情流暢,有效提升了新聞的可讀性和審美性。正因如此,即便是在新聞業快速發展的今天,新聞文學化仍備受推崇。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6]。講故事就是一種文學手法。用講故事的手法寫新聞,是新聞文學化的突出表現形式,故事化的新聞扣人心弦,感染力、傳播力強。
(一)報告文學——新聞文學化的典型
在眾多新聞文體中,報告文學堪稱新聞文學化的典型。業界認為,報告文學處于新聞與文學之間的位置。在寫法上,作者會盡可能地運用文學手法,包括鮮活生動的文學語言、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特別是讀者看一眼就能記住且能有力深化文章主題的細節描寫。區別于消息、通訊等新聞文體,報告文學具有很強的文學性;區別于小說、詩歌等純文學,報告文學又具有新聞性。盡管它與“非小說文學”或“非虛構文學”相似,但它的底色是新聞,仍嚴守真實性原則。
對報告文學而言,新聞是內容,文學是形式。報告文學與文學可謂“近親”。有學者研究報告文學的起源后認為,我國的報告文學是“以古代文學的滋養為前提,以報刊為依托……最終從傳統紀實文學的依附中脫離出來”[7]。
報告文學是新聞與文學“聯姻”的結晶,是新聞性與文學性高度統一,這種統一可以說接近新聞性與文學性融合的邊界。也正因如此,新聞界認為它是一種比較特別的新聞文體,文學界則把它視為有別于散文、小說的一種文學體裁。
(二)報告文學新聞性和文學性相得益彰
既然報告文學是典型的新聞與文學“聯姻”的產物,那么“聯姻”后,其新聞性和文學性又是如何擺正位置,以實現二者優勢相得益彰的?
首先,堅守真實底線。報告文學的真實性,是對新聞真實性的順延接收。報告文學無論是整體還是局部,都必須真實,不僅人和事要真實,涉及的歷史背景、新聞背景以及相關數據等的引述也要真實。要實現這一點,作者要“六分跑、三分想、一分寫”,認真采訪、細致調查,對事件發生的來龍去脈反復采訪、核實,對人物的心理、話語、反應等細節進行細致的觀察和體會,對涉及的歷史資料、物證進行科學解讀、多點印證。正如我國現代作家周立波所說,采寫報告文學,“要靠調查研究來積蓄豐富的素材,要把事件的經過、人物的真容、現場的實景審查清楚了,然后才提筆伸紙”[8]。
其次,人和事必須典型,也就是具有重要性。報告文學在時效性方面不及消息、通訊,但其優勢在于能更生動、更詳盡、更有深度地報道重大事件、重要人物,帶給讀者新的審美愉悅和思考空間。因此,報告文學報道的人或事必須典型,避免“小題大做”。
最后,善于綜合運用多種文學手法。在深入采訪的基礎上,作者要巧妙地借鑒文學創作中的形象化思維進行整體構思,用優美生動的語言將新聞事實清楚準確地報告出來。在具體手法上,可以借鑒小說情節的生動曲折、散文的形散神聚、詩歌的凝練與韻味;可運用比喻、排比、對比、反復、反問等多種修辭方法,力求稿件情理交融而又文采熠熠。尤其是情節要跌宕起伏,不能平鋪直敘;細節要活靈活現、畫龍點睛地增強作品的思想深度和藝術感染力。
需要注意的是,報告文學的文學性不可能像文學作品那樣淋漓盡致,只能是在真實性限制下的文學性。報告文學畢竟不是純文學,不能用純文學的標準去要求它、評判它。
(三)全媒體時代新聞文學化的更多呈現形式
隨著新聞業務的快速發展,新聞性與文學性的相融表現出更多新形式。比如深度報道,這種文體比報告文學更理性,這類新聞作品的寫作目的不是文學化地報告新聞事件,而是文學化地聚焦觀點,讓新聞事實更全面、更深入;比如特稿,善于用別具一格的筆法、優美生動的語言,濃墨重彩地書寫出別具特色的真實故事。尤其是特稿十分注重文學性,普利策特稿獎評獎標準就有一條:“一篇杰出的特稿首先要關注的應該是高度的文學性和創造性”[9]。
再比如新新聞主義——一種新興的新聞寫作浪潮,顯著特點就是注重場景、對話和心理描寫,濃墨重彩地刻畫細節,從而將文學性表現得淋漓盡致。新新聞主義作品閱讀感類似小說,很受讀者歡迎。不過,在新新聞主義作品中,作者表現出很強的主觀性,因而其自誕生之日起,就深受傳統新聞學質疑,認為其不夠客觀和真實。新新聞主義發展至今,西方已將其改稱為親近性新聞、創造性非虛構寫作等名詞[10]。
(一)不同新聞文體的文學化尺度
業界從屬性角度出發,將新聞分為硬新聞和軟新聞,認為硬新聞具有很強的政策指導性,用語嚴謹,言簡意賅,無須過多裝飾。而軟新聞則要盡可能地采用能夠激發人們閱讀興趣的表現手法,即文學手法。在筆者看來,無論是硬新聞還是軟新聞,都可采用文學手法,只是適合的尺度和方法不同。
作為新聞首要文體的消息,最具新聞性,有學者將其比作男子,不需打扮。其實,消息仍可適度點綴文學性。即便是時政新聞,也可如此。通俗地講,時政新聞就是時事和政治類新聞,多是對國家政治、外交、經濟等方面正在發生的事實的報道[11]。時政新聞嚴肅且用語官方,這是此類文體追求準確、權威的需要。但從讀者閱讀體驗的角度而言,時政消息難免枯燥。為讓時政報道適度生動、可讀,新聞工作者也會適度采用文學手法,如開頭采用一句對聯烘托氣氛、適當添加一兩句環境描寫、相關講話選取一些具有文學意味的語句等,以此增強時政消息的文學性,進而提升讀者的接受度。
對于非時政消息,文學手法更有用武之地——用緊湊、曲折而富有邏輯的敘事方式或生動的語言、細節來提升其文學性。比如,《人民鐵道》報記者朱海燕采寫的消息《今天火車登陸海南》,描寫得極具畫面感,敘事步步深入,極具歷史縱深感。尤其這句話描寫得生動傳神:“一位老大爺擠進去又被擠出來,帽子都擠掉了,他嘴里喊著:‘讓我再看一眼。’”[12]又如,筆者在采寫我國首個超深水大氣田“深海一號”投產消息(獲第33屆中國經濟新聞大賽文字消息二等獎)時,開頭這樣描寫:“氣閥打開,‘氣龍’呼嘯著,從1500多米水深處4000多米地層噴涌而出。”
相比消息,通訊可以充分運用文學手法。若非如此,通訊作品就會干澀而缺乏可讀性。在新聞報道中,許多通訊員采寫先進單位、先進人物、重大活動的通訊,從標題到正文,因缺乏文學性而顯得干巴,沒有打動人的鮮活細節或對話,整篇稿件像一篇材料等。要避免這種情況,就需要采用文學手法,去生動描寫,去講故事,通過生動的故事情節打動人,通過關鍵細節感染人。
專業類紙媒,如電力、石油等行業報的新聞報道更應注重文學性。專業新聞因其專業術語,通常更顯晦澀難懂。此類報道必須化晦澀為通俗,通過描寫、講故事等文學手法,提升報道的文學性,從而讓外行看得過癮、內行看出門道,以此提高行業媒體新聞報道內容的可讀性和傳播力。
(二)不同版面的新聞文學化要求
紙媒的不同版面,新聞文學化的尺度有所不同。總體而言,新聞版面的新聞性強,文學性稍弱;副刊文學性強,新聞性弱。這是因為紙媒的新聞版面主要發布時政新聞等重要內容,這些版面的新聞稿件自然突出新聞性。而副刊不是新聞版面,大多刊登有血有肉、有美感的偏文學化作品。
不過,即便是副刊作品,仍需講究新聞性。畢竟副刊是報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仍屬于新聞紙,因而副刊在突出文學性的同時,需體現新聞性,且價值導向與新聞版面要保持一致。也就是說,副刊作品的文學性須服從、服務于新聞性。當然,副刊作品的新聞性是大而化之、整體層面上的,不像消息、通訊那樣在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結果五要素上爭先亮相[13]。這是由副刊的定位所決定的。
(三)新聞文學化的手法與實踐運用
新聞文學化的手法很多,筆者認為,除夸張和虛構這兩種影響新聞真實性的方法外,其余皆可用,包括新聞想象。
想象是人在頭腦中對已儲存的表現進行加工改造形成新形象的心理過程[14]。它是否可作為新聞文學化的一種手法,業界一直有爭議。反對者認為,同夸張和虛構一樣,想象也有違新聞真實性原則。
筆者認為,新聞工作者不可能親身經歷所報道新聞事件的所有環節,有時候不得不根據采訪對象的講述和相關資料的印證,對已發生的新聞事件進行復原性想象。但即便這樣,新聞想象也不能完全像文學寫作一樣天馬行空。新聞想象是在真實的基礎上再現生活中本就存在的事實。
比如,我國著名作家巴金在抗美援朝時期采寫的新聞作品《我們會見了彭德懷司令員》,就包含這樣一段想象內容:“在祖國的城市里該是萬家燈火的時候吧。孩子平靜地睡在床上,母親安靜地在燈下工作,勞動了一天的人也得到了休息……”[15]
新聞文學化手法多,但如何巧妙運用,考驗的是寫作者的功力。全媒體時代,要想巧妙運用多種文學手法寫出高品質的新聞精品,需要寫作者提高自己的專業能力,首先必須有較高的文學素養,其次要有豐富的生活閱歷和體驗。只有這樣,新聞文學化才能巧妙、合理而有度。
在信息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在各種信息發布平臺涌現的全媒體時代,媒體競爭尤為激烈。如此形勢下,要求新聞媒體的新聞報道方式不斷創新,以迎合讀者,贏得競爭。與之相對應,廣大讀者普遍表現出對新聞報道可讀性、審美性的青睞,即實現新聞性和文學性的融合。新聞文學化也由此逐漸成為業界的時代潮流。這就要求新聞工作者在保持新聞真實的基礎上,立足所寫文體和內容,合理、巧妙地將文學手法應用到新聞寫作實踐中,以實現新聞文學化,從而創作出新聞性與文學性兼具的新聞精品。
新聞文學化符合新聞事業自身的發展規律,有利于提高受眾的審美水平,應大力提倡。但同時要認識到,新聞文學化,只是借助文學的表現手法提升新聞作品可讀性、審美性的一種方式。文學化的新聞本質仍屬于新聞而非文學,二者無法互相取代。新聞文學化后,新聞性仍是第一的,文學性是第二位的,文學性應始終圍繞新聞性服務。新聞寫作不能過于強調文學化,否則有損新聞性,新聞就會失去本來的意義,會難以被讀者所接受,也會嚴重影響新聞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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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光明,主任記者,中國海洋石油集團有限公司新聞中心南海西部記者站站長,研究方向:新聞學理論、行業媒體新聞宣傳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