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紀事本末》勘誤六則

[摘 要]《明史紀事本末》是明史研究的重要基礎史籍之一。由于其記敘時間跨度較大、參與修撰人員眾多、參考的史籍龐雜，使得該書存在不少訛誤，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了對明史的理解和研究。根據《明實錄》《明史》等官修史書以及《弇山堂別集》《明通鑒》《罪惟錄》等史料，就《明史紀事本末》中時間、地點、人物等存疑之處進行勘誤，可以澄清明史研究史料中的一些訛誤。

[關鍵詞]《明史紀事本末》 史料 勘誤

[分類號]K207

《明史紀事本末》共八十卷，是清人谷應泰編撰的紀事本末體史書。是書所載始于元至正十二年朱元璋起兵反元，終于明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下北京，貫穿明代二百余年的歷史。該書成書較早，體例嚴謹且敘事得當，故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對于研究明史有著重要意義。但由于《明史紀事本末》記敘的時間跨度較大、參與該書編修的人員眾多、參考的史籍較為龐雜，使得該書存在不少訛誤。因此對《明史紀事本末》進行校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正其中記載的事實性錯誤，有利于歷史研究者更加準確地使用《明史紀事本末》史料。已有學者對其進行了勘誤和校讀工作，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①，但仍有部分訛誤尚未被指出，筆者根據《明實錄》《明史》等官修史書以及《弇山堂別集》《明通鑒》《罪惟錄》等私史、筆記史料對《明史紀事本末》六則存疑之處進行勘誤，以求教于方家。

1 卷一《太祖起兵》：“十一月壬子，釋元萬戶納哈出北歸。”[1]

辨誤：此處釋納哈出北歸的時間“十一月壬子”有誤，應為“十二月壬子”。

納哈出為成吉思汗的后裔，起先為元太平路萬戶，于至正十五年被朱元璋俘虜，朱元璋念其心懷元廷，又于當年放歸。根據《明太祖實錄》記載：“冬十二月壬子朔，釋元萬戶納哈出北歸。”[2]其時間為十二月壬子。查《元史》：“十二月壬子朔，熒惑犯房宿。”[3]可知《明太祖實錄》的日期無誤。又《明史》記載：“冬十二月壬子，釋納哈出北歸。”[4]結合以上史料，壬子為干支順序組合的第四十九位，又據《明太祖實錄》知這一天為初一，據此往前推算可知十一月并沒有壬子這一天。錢謙益《國初群雄事略》載：“大明太祖高皇帝釋元萬戶納哈出，遣之北歸”[4]，其記載的時間同樣在十二月。《明通鑒》記載：“冬，十二月，壬子朔，太祖釋元萬戶納克楚北歸。”[6]又知納哈出又被譯作納克楚，二者為一人。由上可以推斷明太祖放歸納哈出北歸的時間并非在十一月壬子，而是十二月壬子。

2 卷二十七：“戊辰，命定國公徐永昌、彭城伯張昶守皇城；安鄉侯張安、廣寧伯劉瑞、忻城伯張榮、建平伯高遠守京師。”[1]

辨誤：此處“定國公徐永昌、廣寧伯劉瑞、忻城伯張榮”名字有誤，當為“徐景昌、劉湍、趙榮”。

在明成祖、明仁宗相繼駕崩之后，漢王朱高煦心有不甘欲效仿其父篡位故事，企圖起兵謀反，故宣宗朱瞻基于宣德元年御駕親征，令定國公等一眾勛戚守京師。對于平高煦之叛，《明宣宗實錄》記載：“行在兵部奏皇城及京城門請以公侯伯分守，上命定國公徐景昌、彭城伯張昶專守皇城，安鄉伯張安、廣寧伯劉湍、忻城伯趙榮、建平伯高遠分守京城門。”[7]此處所載定國公之名為徐景昌，廣寧伯之名為劉湍，忻城伯趙榮。

關于定國公之名，《明太宗實錄》記載：“是月，命徐景昌襲父爵，為欽承祖業推城效義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定國公，歲祿二千五百石，子孫世襲，賜誥券。景昌，徐增壽之子也。”[8]《明史·徐增壽傳》記載：“比燕兵渡江，帝召增壽詰之，不對，手劍斬之殿廡下。王入，撫尸哭。即位，追封武陽侯，謚忠愍。尋進封定國公，祿二千五百石。以其子景昌嗣。”[4]《明英宗實錄》載：“定國公徐景昌卒。景昌，鳳陽府鳳陽縣人，贈定國公增壽之子。永樂二年，太宗命景昌承父公爵，至是卒。訃聞命禮部賜祭有司治葬，子顯忠嗣十三年卒，子永寧嗣。”[9]既然第四代定國公的名字中出現了“永”字，則說明“永”字必然與其祖父二代定國公不犯忌諱，這也從側面印證了此處的定國公的名字為徐景昌。太宗、英宗朝《實錄》已經將四代定國公記載得清楚明白，其中并未有沖突之處。王世貞《弇山堂別集》載：“定國公徐景昌，直隸鳳陽人，父增壽魏國公達次子，以文皇后弟為左軍左都督，坐通款燕兵為建文君所殺。洪武三十五年加恩追封武陽侯，尋進封公為奉天靖難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子景昌嗣，祿二千五百石世襲，正統二年薨。”[10]該書同時記載：“公國十九：韓國李善長、魏國徐達、鄂國常遇春、鄭國常茂、開國常升、楚國廖永安、曹國李文忠、宋國馮勝、衛國鄧愈、申國鄧鎮、信國湯和、潁國傅友德、涼國藍玉、梁國胡顯、淇國丘福、成國朱能、黔國沐晟、定國徐景昌、翊國郭勛。”[10]綜上所述，此處定國公之名應為徐景昌，而非徐永昌。

關于廣寧伯之名，《明太宗實錄》記載：“甲辰，命故廣寧伯劉榮男湍襲廣寧伯。”[8]又有《明宣宗實錄》記載：“廣寧伯劉湍卒。湍，故廣寧伯榮之子，永樂十八年襲父爵，至是卒。行在禮部請如例祭葬，上曰：湍不知檢身，賜祭足矣。”[7]《明史·劉榮傳》記載：“詔封廣寧伯，祿千二百石，予世券，始更名榮。尋遣還鎮。明年四月卒……贈侯，謚忠武。子湍嗣。”[4]《弇山堂別集》記載：“廣寧伯劉榮。初仍故父名江，直隸宿遷人……十八年薨，子湍嗣，宣德九年薨，無子，弟安嗣。”[10]可見，此處廣寧伯之名應為劉湍，而非劉瑞。

關于忻城伯之名，《明宣宗實錄》記載：“戊午，命故忻城伯趙彝子榮襲爵。”[7]又有“丙辰，命忻城伯趙榮，北京行部左侍郎金庠為正副使，持節冊東城兵馬指揮陳瑄女為肅王妃。”[7]《明史·趙彝傳》記載：“趙彝，虹人……宣德初卒。子榮嗣。”[4]《明史·門達傳》記載：“劾南京戶部侍郎馬諒，左都御史石璞，掌前府忻城伯趙榮，都督同知范雄、張斌老聵，皆罷去。”[4]此處記載的名字同樣為趙榮。綜上所述，此處忻城伯之名應為趙榮，而非張榮。

3 卷五十《大禮議》：“嵩奏出，群臣翕無異議。時張孚敬死已六年矣。”[1]

辨誤：此處“張孚敬死已六年矣”有誤，張孚敬此時尚未去世，其去世的時間并非據此所說的嘉靖十一年，而應為嘉靖十八年。

張孚敬即嘉靖初年的內閣首輔張璁。嘉靖十七年秋七月，時任禮部尚書的嚴嵩上奏認為世宗的父親興獻帝可以稱宗。《明史紀事本末》卷五十言“張孚敬死已六年”即張孚敬的去世時間為嘉靖十一年。但《明史·張璁傳》所載：“十八年二月卒。帝在承天，聞之傷悼不已。”[4]既然張孚敬的去世時間為嘉靖十八年，那么嘉靖十七年自然不可能是已經去世六年。《明世宗實錄》卷二百二十一“嘉靖十八年二月庚子朔”條載：“致仕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張孚敬卒。”[11]可知，張孚敬的去世時間與《明史》所載一致，都是嘉靖十八年二月。而據《特進光祿大夫柱國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贈太師謚文忠羅山張公墓志銘》載：“己亥，章圣皇太后哀詔至，公慟哭于家。既而疾益革，遂不起，是年二月六日也。距所生享年六十有五。”[12]該墓志銘同時記載：“辛巳，初登寶位。”已知明世宗于明武宗駕崩的正德十六年嗣皇帝位，則可知辛巳年為正德十六年，根據干支紀年法可推算張孚敬去世的己亥年即為嘉靖十八年，這也與《明史紀事本末》所載有出入。《明通鑒》的記載同樣是嘉靖十八年：“初，張孚敬既致仕逾年，上復遣官赍手敕視疾，趣其還。行至金華，疾大作，乃歸，至是卒。”[6]由以上可知張孚敬的去世時間為嘉靖十八年，谷氏有誤。

4 卷五十九《庚戌之變》：“于是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喬、大理寺少卿沈良才等論汝夔、守謙罪當斬，而爰書冗長，錄不速竟。”[1]

辨誤：此處記載左都御史“屠喬”人名有誤，應為“屠僑”。

在《明史紀事本末》一書中，除了卷五十九《庚戌之變》以外，在卷五十四《嚴嵩用事》中，左都御史屠僑曾出現過兩次：“于是吏部尚書聞淵、禮部尚書費寀、左都御史屠僑皆謂言誤國。”“刑部侍郎詹瀚、左都御史屠僑、錦衣衛都督陸炳阿嵩意，謂銑行賄夏言，論斬，棄西市。”[1]1顯然一書之中前后存在矛盾，則至少有一處為誤。《明史·屠僑傳》中記載：“屠僑，字安卿，吏部尚書滽再從子也。正德六年進士。授御史。巡視居庸諸關。武宗遣中官李嵩等捕虎豹，僑力言不可。世宗時，歷左都御史。卒，贈少保，謚簡肅。”[4]而《明世宗實錄》對此的記載是：“吏、禮部尚書聞淵、費寀等，都察院左都御史屠僑等參覆。”[11]據以上史料，此處的左都御史名字不辨自明，應為“屠僑”，此處疑為成書抄錄過程中出現的訛誤。

5 卷五十四《嚴嵩用事》：“四十年春正月，以萬壽宮災，命大學士徐階、工部尚書雷禮興工重建。”[1]

辨誤：此處令大學士徐階、工部尚書雷禮重建萬壽宮災的時間“四十年”有誤。

嘉靖四十年十一月，世宗所居住的萬壽宮起了火災就暫時搬到了玉熙宮居住，于是命大學士徐階、工部尚書雷禮重建。《明世宗實錄》卷五百○三“嘉靖四十年十一月丁亥朔”條記載：“辛亥夜，萬壽宮災，上暫御玉熙宮。萬壽宮在西苑，本成祖文皇帝舊宮也。自壬寅宮闈之變，上即移御于此，不復居大內。是夜火作，禁衛皆不及救，乘輿服御及先世寶物盡毀。”[11]《明史》卷十八《世宗本紀二·嘉靖四十年》載：“冬十一月甲午，禮部尚書袁煒為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預機務。庚戌，吉能犯寧夏，進逼固原，辛亥，萬壽宮災。”[4]《明通鑒》卷六十二嘉靖四十年的記載與前二者一致：“辛亥，永壽宮災。”[6]此處所載的永壽宮即為萬壽宮。上述史料記載的萬壽宮火災的時間均為嘉靖四十年十一月辛亥，又查以上史料，并未發現嘉靖四十年春正月有關萬壽宮受災的記載，火災在當年的十一月才發生，世宗自然不可能早在四十年春正月就以受災之名令徐階和雷禮重建萬壽宮，可見谷氏有誤。

6 卷六十六《東林黨議》：“初，楚恭王隆慶初，廢疾薨，遺腹宮人胡氏孿生子華奎、華璧……華奎既嗣楚，華璧封宣化王……尋楚府東安王英燧、武岡王華增、江夏王華煊等，請復勘假王，不聽。”[1]

辨誤：此處宣化王“華璧”、江夏王“華煊”的名字有誤，當為“華壁”“華塇”。

“偽楚王”一案發酵于楚藩宗人輔國中尉華趆赴京奏告朝廷，言楚恭王患有疾病，不能御內，現任楚王華奎與宣化王華壁皆非楚恭王之子，不應當立。由此引發了波及甚廣的楚王與楚宗藩之爭，又涉及晚明的黨爭。根據《皇明祖訓》，朱元璋給楚王一系的世系字輩定的是：“楚王位下：孟季均榮顯，英華蘊盛容，宏才升博衍，茂士立全功”[13]，楚王的后代都要按照這二十個字進行排輩。而明代不管是皇子還是藩王宗室的取名規則，都是按金木水火土做偏旁循環往復。宣化王、武岡王與江夏王均屬于楚王一系，且都是“華”字輩，所以三人名的偏旁的五行屬性應該相同。而東安王英燧屬于“英”字輩，比武岡、江夏二王高出一輩，他取的名中含“火”，按照順序下一輩“華”字輩的名字里應該含“土”，顯然楚王華奎、武岡王華增符合，但其胞弟宣化王與江夏王不符。《明神宗實錄》載：“江夏王英熼卒，長子華塇服滿乞恩承襲，報可。”[14]由此可見，其父英熼與東安王英燧同屬“英”字輩，故最后一字以火為偏旁，而新任江夏王的名字若為“煊”的話則不符合規則，宣化王同理。《明史》記載：“先是，楚恭王得廢疾，隆慶五年薨，遺腹宮人胡氏孿生子華奎、華壁。”[4]《明通鑒》云：“初，楚恭王得廢疾，隆慶五年薨，遺腹宮人胡氏，孿生子華奎、華壁。”[6]二者的記載幾乎完全一致，記載的宣化王的名字為華壁，符合規則。之后《明神宗實錄》關于江夏王還有記載：“丁酉，楚府東安王英燧、武岡王華增、江夏王華塇等復奏稱假王。”[12]另據《明史》記載：“東安王英燧、武岡王華增、江夏王華塇等皆言偽跡昭著，行賄有據。”[4]《罪惟錄》記載：“已而，東安王英燧、武岡王華增、江夏王華塇復請勘王假，不報。”[15]綜上所述，此處江夏王的名字應為“華塇”，宣化王的名字應為“華壁”，谷氏有誤。

注釋：

① 我國內地學者已經進行勘誤的成果有劉毅翔：《〈明史紀事本末〉一勘》，《歷史研究》，1980年第5期第36頁；官大梁：《〈明史紀事本末·太祖平滇〉校點拾零》，《學術研究》，1981年第4期第34頁；周桂林：《〈明史紀事本末〉和〈明通鑒〉正誤兩則》，《中州學刊》，1983年第5期第103頁；王興亞：《〈明史紀事本末〉人名勘誤一則》，《史學月刊》，1985年第2期第107頁；賈艷敏：《〈明史紀事本末〉勘誤一則》，《史學月刊》，1992年第4期第88頁；孫衛春《“由鄴趨趙”而非“由秦趨趙”——〈明史紀事本末〉辨正一則》，《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8年第1期第80頁；韓慧玲：《〈明史紀事本末〉勘誤五則》，《民族史研究》，2012年第153-161頁；劉杰：《〈明史紀事本末〉辨誤五則》，《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17年第6期第40-41頁；胡云暉：《中華本〈明史紀事本末〉蒙古譯語點校失誤指正》，《陰山學刊》，2018年第5期第93-96頁；張景瑞：《〈明史紀事本末·胡藍之獄〉校讀》，《明史研究》，2018年第220-237頁；杜海霞：《忠順王陜巴逃亡地考——兼論〈明史〉與〈明史紀事本末〉表異原因》，《內蒙古電大學刊》，2020年第5期第85-88頁。我國臺灣學者已經進行勘誤的成果有徐泓：《〈明史紀事本末·開國規模〉校讀：兼論其史源運用與選材標準》，《臺大歷史學報》，1996年第20期；林麗月：《讀〈明史紀事本末·江陵柄政〉——兼論明末清初幾種張居正傳中的史論》，《（臺灣）師大歷史學報》，1996年第24期；邱炫煜：《〈明史紀事本末〉史論出自蔣棻代作說》，《第一屆兩岸明史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1996年；徐泓：《〈明史紀事本末·嚴嵩用事〉校讀：兼論其史源運用與選材標準》，《暨大學報》，1997年第1期；吳智和：《〈明史紀事本末·王振用事〉校讀》，《華岡文科學報》，1999年第23期；邱炫煜《〈明史紀事本末·開設貴州〉校讀：兼論作者的史識與全書的評價》，《明代研究通訊》，1999年第2期；邱炫煜：《〈明史紀事本末·鄭芝龍受撫〉校讀》，《僑生大學先修班學報》，2001年第9期；邱炫煜：《〈明史紀事本末·平徐鴻儒附王好賢于弘志〉校讀》，《僑生大學先修班學報》，2003年第11期；陳怡行：《〈明史紀事本末〉卷45〈平河北盜〉校讀》，《明代研究通訊》，2003年第6期；徐泓：《〈明史紀事本末·南宮復辟〉校讀——兼論其史源、編纂水平及其作者問題》，《明史研究論叢》，2004年第六輯；以上信息均來自徐泓《〈明史紀事本末·南宮復辟〉校讀——兼論其史源、編纂水平及其作者問題》一文中的附錄一《明史紀事本末》校讀成果出版一覽表。除此之外還有唐立宗：《讀〈明史紀事本末·平南贛盜〉》，《明史研究》，2005年第179-194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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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清）張廷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0.

[5] （清）錢謙益.國初群雄事略[M].北京：中華書局，1982.

[6] （清）夏燮.明通鑒[M].長沙：岳麓書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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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明太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1962.

[9] 明英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1962.

[10] （明）王世貞.弇山堂別集[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1] 明世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1962.

[12] （明）張璁.張璁集[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3.

[13] （明）朱元璋.皇明祖訓[M].明洪武刻本.

[14] 明神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1962.

[15] （清）查繼佐.罪惟錄[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

蔡明倫 男，1971年生。歷史學博士，湖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院長。研究方向：明史。

陳昱銘 男，1998年生。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明史。

（收稿日期：2023-08-19；責編：婁明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