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的夢

昨天立秋，晚間與往昔同事們在戶外的帳篷下喝了一頓大酒，帳篷外的AS+DX7+UKnhflCjcs0aTNw==一陣大雨給晚餐增添了另一番趣味。回到家沖了個涼，便沉沉地睡了一宿。快到清晨時又不受控制地做起了亂七八糟的夢。醒來時，夢里所經歷的一切幾乎全然忘掉，但夢境中的感覺依稀縈繞心頭。靜靜地仰臥著，忽然嚴肅認真地思考起“夢到底是什么”的問題來。

按照科學的解釋，夢是睡眠時大腦皮層局部活動所引起的表象活動。因為夢這種奇特的精神現象，從古到今滋生和流布出許多古怪靈異的故事和傳說。然而愚以為，夢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只是睡眠狀態下的一種正常生理現象而已。在我看來，夢境就是那塊淘氣的大腦皮層逃離了主人的控制，反過來利用潛藏的記憶，拖著身體進入一種虛擬的空間。夢中人的言行也是虛擬的，但夢境中的意識和內心反應是真實的。

既然夢是大腦皮層的現象，我想凡是有大腦的動物，也一定都會做夢，因為它們的大腦也有皮層，它們在睡眠中一定也會有不肯休息的局部皮層趁機淘氣一番的。它們會夢到什么呢？與同伴玩耍的快樂、獲取獵物的興奮、與天敵搏斗的緊張恐懼……這些或許都是夢的內容吧，因為夢只能與生命個體的生活經驗有關，與生命的本能欲望有關。

想到這里，忽然又給自己提出了一個奇葩的問題：植物也能做夢嗎？假如一株野草做夢，它會夢到什么呢？或許，它會夢見自己變成一朵美麗鮮艷的花朵，不再被人冷落；它還會夢見自己變成一棵參天大樹，傲然挺立在山崗之上；它還可能夢見自己變成一枚銳利的竹簽，不再被人蹂躪。可是野草沒有大腦，它的夢在哪里呢？我想，它的夢一定在根里，因為唯有根讓它生生不息。

一番遐想之后，回過神來，內心對自己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