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書面語言中標點符號的演變對閱讀的影響

摘要：我國漢語書面語言標點符號的發展可以分為古代標點符號時期、新式標點符號時期和《標點符號用法》頒布后時期三個階段，標點符號的不斷創新與發展都對書面語言閱讀產生了影響。該文介紹了書面語言標點符號的發展階段，并在此基礎上分析了新式標點符號的產生對閱讀的影響。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的頒布明確了標點符號的名稱、形式和用法，人們有了規范的學習對象，在熟練精準地運用標點符號的同時兼顧標點符號使用的靈活性，達到更好地為漢語書面語言閱讀服務的目的。該文旨在加深人們對標點符號的認識，并為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關鍵詞：標點符號；書面語言；閱讀；句讀；規范；漢語

中圖分類號：H15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9（a）-0021-05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the Evolution of Punctuation Marks on Reading in Written Language

XIE Yu

（China Business Press Co.， Ltd， Beijing， 100007， China）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punctuation marks in Chinese written language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the ancient punctuation period， the modern punctuation period， and the period after the promulgation of The Usage of Punctuation Marks. The continuous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punctuation marks have all had an impact on the reading of written language. This article introduces the development stages of written language punctuation， and based on this， analyzes the impact of the emergence of new punctuation on reading. The promulgation of the national standard The Usage of Punctuation Marks clarifies the name， form， and usage of punctuation symbols， providing a standardized learning object. While proficiently and accurately using punctuation symbols， it also considers the flexibility of punctuation symbol usage， achieving the goal of better serving the reading of Chinese written language. This article aims to deepen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punctuation marks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related research.

Key words： Punctuation; Written language; Reading; Sentences and phrases; Specification; Chinese

標點符號是書面上用于標明句讀和語氣的符號，包括標號和點號。標號用來表示詞語的性質和作用，點號用來表示語句的停頓和語氣[1]。自古代標點符號的初創至今，標點符號的用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標準規范，其演變歷程既悠久又革新不斷，標點符號在每一個時期的創新與發展都對書面語言閱讀產生了影響。標點符號不是字，但它在記錄語言中有重要作用。“標點符號是文字里面的有機的部分，不是外面加上去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有一個獨特的作用。”[2]

1 書面語言標點符號的發展階段

縱觀我國漢語書面語言標點符號的發展歷程，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古代標點符號的萌發時期，從隔開語言層次的符號“線號”至標識古籍讀法的“句讀”的出現與發展；二是新式標點符號的改革時期，受新文化運動的影響許多學者以舊式“句讀”符號和西式標點符號為基礎，不斷修訂完善新式標點符號方案；三是標點符號用法的國家標準規范化，標志為1951年《標點符號用法》的發布。每個時期標點符號的演變都對漢語書面語言的閱讀造成了影響，使閱讀向著更加方便、更易理解、更具大眾傳播性的方向發展。

2 古代標點符號演變對閱讀的影響

古代標點符號的發展歷程可以細分為萌芽時期（先秦）、發展時期（兩漢）、保守時期（魏晉至唐五代）、成熟時期（宋元明）和拓展時期（清）[3]。各個時期經歷了極具時代特色的標點符號的使用和演變，緩解了閱讀前人所著書籍的困難，為書面語言的持續傳播和繼承提供了助力。

2.1 先秦時期標點符號的萌生：從線號演變出點號

先秦時期標點符號的萌生與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密切相關，社會各方面的發展對書面語表達提出了日漸豐富的要求。書寫材料、書寫工具從早期笨重的器物鑄刻改進為較為輕便的竹簡書寫，方便了表達記錄復雜的內容，閱讀也變得容易，這些都帶動了標點符號的演進。甲骨文的線號和金文的鉤識號都是用于分辭、分段等大的語言層次，而春秋后期《侯馬盟書》中的“點號”以標注在相同的位置和近似的形狀，開創了用于短語和句子之后表示停頓的規則。點號的出現和使用極大方便了閱讀，其前身即為線號和鉤識號。

據考證，甲骨文中已經出現了標點符號。作為我國現存最早的漢語書面語，甲骨文上面刻畫的標點符號最多的是線號，還有標點符號變體形式，包括豎線號、橫線號、曲線號、折線號。它們的作用和功能都是隔開語言層次，即分隔甲骨上的卜辭。在《卜辭通纂》中第430片，總共有三條卜辭，即左“癸卯卜”、中“癸丑卜”、右“癸丑卜”，其間用了兩條縱貫整體文字的豎線號，說明該片左、中、右各為一條卜辭。《卜辭通纂》第259片，除右第4條“癸酉卜”與第5條“丁卯貞”之間沒有用橫線號，其余各條之間都用了橫線號，表明橫線上、下各為一條卜辭。《卜辭通纂》內藤湖南博士藏甲骨第4片，自下而上數的第一、四、五、六，這4條線都是曲線。《殷契佚存》第407片上有反F形的折線號分隔卜辭，折線號是橫線號和豎線號的結合形式。另外，甲骨文中還有雙短橫（即重文號），和以留空的方式彌補語言表達層次不足等的形式上的標點符號[4]。

殷周金文中標點符號的種類與之前相比有所增加，出現了鉤識號、二短橫號和一短橫號。隔開語言層次的符號不再是線號，而是位于字邊的鉤識號，它只占字的四分之一大小，與后來的標點符號的形狀和位置接近，是很重要的進步。二短橫號和一短橫號都有表示文字重讀或指示合文的作用。

春秋后期的《侯馬盟書》中，除了繼續使用二短橫號，還使用了點號，表示從詞組到整篇盟辭后的停頓，且各號的用法增多，使用頻率增高。《長沙子彈庫戰國楚帛書》中首次見到了長方號，用于每章之末，使用朱色填實，占一格位置，成為標點符號占格的源頭。《睡虎地秦墓竹簡》最早使用了圓點號，此外還有鉤識號、黑方號和二短橫號。《睡虎地秦墓竹簡》明顯具備標點符號從先秦到兩漢過渡的特點。

2.2 兩漢“句讀”大發展：逗號首現，注釋書中句讀

“句讀”一詞最早出現于西漢何休《春秋公羊傳解詁·序》：“援引他經，失其句讀。”漢代儒生書寫和講習經書時，非常注意章句，而“句讀”就是經書的標點法[5]。從流傳下來的漢代古籍可知，當時的人們可以嫻熟地運用句讀來輔助理解古書，尤其是作者通過作注的位置來反映古籍的讀法，還在注釋中用言語來表明對具體文句句讀的理解。

有出土文物佐證了標點符號在漢代的使用情況，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中竹簡有4種，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中帛書有6種，均包含逗號。新式標點符號中逗號的最基本用法已經在這兩件文物中表現了出來。《居延漢簡》有標點符號15種，近40種用法。《流沙墜簡》使用的標點符號與《居延漢簡》大致相同，只是頓點號與圈句號的搭配用法類似于新式標點符號的用法，這是《居延漢簡》沒有出現的。

由于年代久遠，語言、思想等出現了一定的變遷，漢代人在閱讀前人的典籍時難免會存在困惑與障礙，因此出現了漢代注釋書中句讀的現象。例如，《孟子·滕文公上》注作于句后，代表了注者對這些文句的讀法理解，被后世歷代所采用。《梁惠王上》于每章之末作“章指言”來反映對文字章節的劃分，清楚地為章節結尾做了標示，方便了閱讀。

2.3 魏晉至唐五代保守中傳承：句讀被下定義

從魏晉至唐五代，標點符號的運用變化不大，但在理論和認識上取得了一些成果，清楚地說明一種事物的本質特征或一個概念的內涵和外延，對理解、運用該事物有幫助。高僧湛然《法華文句記》：“凡經文語絕處謂之句，語未絕而點之以便誦詠謂之讀。”這是最早用書面語言記錄的從語氣的角度給“句”“讀”下的定義[6]。成伯玙《毛詩指說》中“因言成句亦謂之言。‘思無邪’三字之句，故謂‘一言以蔽之’。續有后語以繼之，如途巷之有委曲，乃謂之句”解釋了古代“言”和“句”的定義相同，又從“句”與“語”兩者的關系給“句”再次下了定義。

唐代人對標點符號的認知更加深刻。首先，句讀是閱讀書籍的初始。皇甫湜《答李生第二書》：“讀書未知句度，下視服鄭，此時之大病所當嫉者也。”“句度”即“句讀”，句讀是讀書的起點。 其次，“離經辨句”是“注述”的前提條件。《春秋左傳·昭公十六年》：“僑聞為國，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斷句有誤則注誤，這是句讀與訓詁關系最早的明確論述[7]。最后，點書極有難度。李匡乂《資暇集》中“學識何如觀點書”佐證了此觀點。

2.4 宋元明日漸成熟：種類雖多也可規范、自覺使用

古代標點符號是古代書面語表達的輔助工具，至宋元明時期逐漸發展成熟。宋代以前，我國的標點符號還只是出現在手抄本的書面文字中。到了宋代，經濟繁榮，科技發達，促進了活字印刷術的最后成型。宋版書是公認的中國古代書籍中最美觀、精美的，原因是其雕版質量好、排版美觀、刻工技術優良、書法精妙。由于刊刻印刷方便，從“句”和“讀”開始，一些標點符號也陸續出現在了各種印刷書籍中。在此期間標點符號還形成了批點和校勘的使用系統，對宋版書的準確刊印、提升閱讀舒適感、推動知識傳播和文化發展做出了貢獻。元代刻本多翻自宋本，據宋本模刻或校正重刻，有些元刻本的標點符號是沿用宋人的舊式。明代標點符號的使用范圍更加廣泛，標點符號在官家編纂書籍抄本、私人評點書籍刻本和坊刻民間文學書籍刻本中都有使用。古代標點符號的種類和用法，對新式標點符號體系的形成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古代標點符號在成熟時期有以下兩種顯著的特點。

一是標點符號的種類中出現了一些新的類型。例如，宋代產生了圓角方連圍號、半圓連圍號、圓角單圍號、扁方匡號、圓圍號、陰文號、八卦號、二橫雙括復合號、魚尾號等標點符號。宋代所使用的有規則形體的標點符號約30種，它們的使用方法雖多，卻有章法可依。總結說明：有點號，有標號；有的用于斷句，有的用于評點，有的用于校勘，有的用于全書全文，有的用于書文中一部分內容；有的刻入，有的寫入。此外還有多號一用，以圓角方連圍號和半圓連圍號為例，兩者的用法是相同的；另有一號多用，例如，小圈句號既可以用于斷句，又可以用于發音[8]。元代又出現了新的標點符號種類，如圓括號、雙短橫號等，標點符號的用法也比宋代有所擴展。標點符號的使用范圍也有一定的變化，宋代標點符號多見于經書，而元代則除了經書之外，還有不少其他類型的書籍也使用了標點符號。

二是標點符號形成了系統，并且用法逐漸形成規范，也從隨意使用演變成了自覺使用。任何一種語言層次、任何一種語言性質都有了相應的標點符號予以表示。無論是句讀、評點還是校勘都有了成系統的標點符號適合它的實際應用。宋代出現了三種標點符號系統。第一種系統是評點，所用標點符號是為了指示讀者；第二種系統用于讀者自己閱讀學習，所用標點符號是為了方便讀者自己更好地理解書文的思想內容、語言特色；第三種系統用于校理書籍，所用標點符號為優化抄刻善本服務，斷句、發音都見于其中，均為幫助讀者更好地閱讀理解書籍。在后代這三種系統逐步應用、發展、融合，漸漸形成了比較完善的標點符號系統。元代在繼承宋代標點符號系統的基礎上，把“句讀”納入了“批點”的內容，評點號的種類也增多了，標點符號用法更加規范化。明代標點符號的種類和用法出現了三種代表，包括：以《永樂大典》為代表的官家編纂書籍抄本使用標點符號；以《李卓吾先生批評忠義水滸傳》為代表的私人評點書籍刻本使用標點符號；以《善本戲曲叢刊》為代表的坊刻民間文學書籍刻本使用標點符號。宋元明時期，也是標點符號從之前的隨意使用進入自覺使用的時期。例如，宋代余仁仲所刻的《春秋公羊經傳解詁》《春秋谷梁傳》、岳珂校刊的“九經三傳”等，元代坊間所刻的部分書籍，明代大型官修類書《永樂大典》抄本等，均從頭至尾每一句都自覺地使用了標點符號。

2.5 清代沿用古代標點符號，舊式為新式提供借鑒

宋元明時期，標點符號已經有五六十個種類，三百多項用法，基本滿足了古代書面用語的使用需求，因此清代的標點符號沿用了之前的種類和用法，較完備地形成了舊式標點符號體系。清代使用標點符號的書籍遠超之前任何一個時期，其中以為了滿足低層次文化讀者學習閱讀的、大量地使用了標點符號的民間文學作品為主。這些都為新式標點符號的發展使用提供了借鑒。

清代的標點符號體系只有唐彪的《書文標記圈點評注法》。“凡書文有圈點，則讀者易于領會，而句讀無訛。不然，遇古奧之句，不免上字下讀，而下字上讀矣。”“有年號、國號、地名、官名，非加標記，則批閱者忙于檢點，不能一目了然矣。”概括來說，“圈點”指斷句符號，表示語言的層次，相當于“點號”；“標記”指標識符號，表示語言的性質，相當于“標號”。雖然宋代的標點符號體系中就已經存在點號、標號之分，但唐彪是首位用“標記”稱標號、用“圈點”稱點號的開創者，為新式標點符號的“點號”“標號”之說奠定了理論基礎。

3 新式標點符號的產生對閱讀的影響

近代，“西學東漸”之風盛行，新思想、新文化不斷涌入，使得舊有的“句讀”不能滿足語言多樣化表達的需要，促使人們開始吸納西式標點符號，并逐漸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適合國情的新式標點符號。

“反對文言文，提倡白話文”是新文化運動的內容之一，在提倡文體革新的同時，標點符號的革新也被提出。最早介紹西式標點符號的是同文館的學生張德彝，1868—1869年他寫了《再述奇》一書，一共介紹了9種“泰西各國書籍”上都使用過的標點符號，并標明每一種標點符號的用法，基本上反映了當時西式標點的全貌。1904年，嚴復翻譯編成了《英文漢詁》一書并由商務印書館出版，這本書是我國最早使用橫行排版和西式標點符號的書。“植入”漢語的西式標點可以幫助人們更簡便的、正確的理解文意。1909年，魯迅、周作人二人合譯了《域外小說集》，“略例”為書中使用的多種西式標點符號作了介紹。五四運動時期，魯迅在《新青年qJyodWIMWqdBwu3x5PefP0i5nTY9THnIm8zYqoYpmPk=》上先后發表了《狂人日記》《孔乙己》等小說，在推廣白話文的同時，也為新式標點符號的使用開拓了道路。1918年，《新青年》雜志自第四卷第一期起就全部使用白話文并加了西式標點符號。

由于當時的出版物大多為豎排，西式標點符號并不能完全滿足需要，于是中國知識分子開始以西式標點符號和舊式“句讀”符號為基礎，著手創制適合國情的新式標點符號。王炳耀是最早從事這項工作的學者之一，1897年，他寫的《拼音字譜》一書在香港出版，書中提出了10種漢文標點符號。1916年，胡適寫的《論句讀及文字符號》一文在《科學》上發表，提出了創制新式標點符號的設想。他以西式標點符號為參考，擬定了“文字符號”11種。1919年，馬裕藻、周作人、朱希祖、劉復、錢玄同、胡適聯名向國語統一籌備會第一次大會提交《請頒行新式標點符號議案》，大會決議通過[9]，之后又修改議案，將所列符號總稱定名為“新式標點符號”，還為區別舊有的圈點符號稱之為“舊式點句符號”。1920年，北洋政府教育部發布《通令采用新式標點符號文》訓令，批準該議案。議案第一部分，闡述新式標點符號的含義和來源，將標點符號分為標號、點號兩大類，定名為“標點符號”；第二部分，解析標點符號的種類和用法，規定了12種標點符號；第三部分，論述沒有標點符號的三個不利之處。這是中國近現代史上第一套標點符號方案。

4 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保障規范兼具靈活性

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致力于在全國范圍內推廣和普及新式標點符號。1951年，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總署公布了《標點符號用法》，統一了標點符號術語的名稱，總共列出14種標點符號。1951年，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發布了《關于學習標點符號用法的指示》：“現在出版總署已經公布《標點符號用法》，作為統一的標準。希望全國各級人民政府機關處理文件人員、各報刊出版機關編輯人員、各學校語文教員和學生，一律加以學習，務使今后一切文件和出版物，均按該文件規定，統一標點符號的使用。”[10]《標點符號用法》中既沒有復雜的術語，也沒有生僻的例句，只要是具有中等文化水平的人都能讀懂并學會運用。從此，新式標點符號得以在全國范圍內普遍、穩定地被使用和推廣。

標點符號的規范性和重要性獲得了重視，而且只要寫文章就離不開它，因此正確使用和推廣標點符號勢在必行。為了適應國內外語言文字的發展變化和改革開放的新形勢，從1987年開始，相關人員對1951年的《標點符號用法》進行修訂。1990年，國家語委和新聞出版署聯合發布修訂后的《標點符號用法》，標志著我國新式標點符號歷經一個世紀的發展、演變，已經成熟、定型。 1995年，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GB/T 15834―1995）由國家技術監督局批準并發布。這個標準對1990年發布的《標點符號用法》進行了若干修訂，主要內容基本一致，略有增加。《標點符號用法》為人們更好地學會標點符號的使用方法、提升漢語書面語言規范化和標準化提供了藍本。

2006年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進行《標點符號用法》修訂，明確了“標點符號是輔助文字記錄語言的符號，是書面語的有機組成部分”[11]。新標準之所以這樣定義，是因為標點符號是在口語以書面語形式記錄下來時產生的，用書面語進行交際是單向和無聲的。為了能在“視覺”上“看”出停頓、語氣和某些詞語的特殊作用，就必須在文字上增加各種具有特定含義的符號，以明確句子的意義，增強書面語的表達效果。

隨著語言文字應用的新發展、語言文字研究的新進步，教育部組織了對《標點符號用法》的修訂，2011年發布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GB/T 15834— 2011）。該標準與1995年出臺的《標點符號用法》相比，對每種標點符號用法都進行了一定補充。

語言文字是人類最重要的一種溝通交流的手段，在準確表達語言內涵的前提下，標點符號的用法可以既規范，又靈活。如果標點符號的使用不規范，會令其用法混亂，導致閱讀理解產生困難，影響正常的漢語書面語言交流。如果標點符號的使用缺少靈活性，作者很難按照自己作品的需要恰當地使用標點符號來表達自己的寫作意圖和獨特的風格。因此，正確使用標點符號就需要協調好規范性與靈活性之間的關系。標點符號的使用可以根據文體的性質、作者的情感表達需要或特殊偏好進行一定程度的活用。但是活用是有限制的，不是絕對的，標點符號活用的前提是不能影響對文意的理解，不能造成語句的歧義[12]。

5 結束語

從先秦時期開始，古代標點符號的發展演變經歷了幾千年的時間，其間既有萌生和使用，又有理論與體系，為古人閱讀前人的典籍提供了幫助。百年的歲月中新式標點符號經歷了發展與演變，其間既有民眾的俗定，又有國家的法定，形式、種類和用法逐漸完善并規范。雖然標點符號在各個時期的用法不一，但是毋庸置疑，標點符號是由“標號”和“點號”兩大類構成的。領悟學會標點符號的標準使用方法，確準恰當地使用好標點符號，既是作者、編輯等語言工作者的職責，更是將標點符號幫助文字達意、為讀者更好地閱讀理解書面語言而服務的作用發揮到最大的表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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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郭在貽.訓詁學[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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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陳蒲清，喻岳衡，闕勛吾.古文標點大課堂[M].長沙：岳麓書社，2009.

[10]袁暉.標點符號詞典[M].上海：書海出版社，2000.

[11]中國標準出版社.作者編輯常用標準及規范[M].北京：中國標準出版社，2019.

[12]教育部語言文字信息管理司.《標點符號用法》解讀[M].北京：語文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