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的研究熱點與趨勢分析

Research hotspots and trends analysis on diabetes nutrition intervention based on CiteSpace

LYU Tan1，2，TANG Anlin1，2，WANG Jing2*，YANG Yaping2

1.School of Medicine，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 China；2.Yangpu Hospital，School of Medicine，Tongji University*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 Jing，E-mail：840518242@qq.com

Keywords diabetes;nutrition intervention;research hotspots;bibliometrics;visualization analysis

摘要 目的：分析糖尿病營養干預相關文獻，了解該領域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為我國糖尿病營養研究提供借鑒與參考。方法：檢索1975年5月1日—2023年3月8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收錄的糖尿病營養干預相關文獻，應用CiteSpace 6.2.R3對國家、機構、作者、關鍵詞等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共納入糖尿病營養干預文獻1 525篇，平均每年發文量32篇，我國總發文量居第2位。美國和伊朗是該研究的主力軍，其他國家研究機構和作者間缺乏大規模且緊密的合作。關鍵詞葡萄糖和維生素D等營養素出現頻次較高；妊娠糖尿病、血脂譜、營養推薦等關鍵詞聚類效果明顯；妊娠期糖尿病的營養管理、微量元素鋅和Meta分析方法是近期的突現詞；妊娠糖尿病、血脂譜和營養推薦是未來研究方向。結論：國際糖尿病營養相關研究發展態勢良好，糖尿病前期營養干預策略、妊娠糖尿病的飲食模式與微量營養補充劑的作用是當前學術研究的熱點內容。我國研究實力有待提升，未來還需開展大量的高質量研究，針對新型膳食模式對糖尿病病人療效的影響以及飲食結構對糖尿病病人血脂水平的作用進行深入探究，豐富我國糖尿病營養領域研究內容。

關鍵詞 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熱點;文獻計量學;可視化分析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4.21.015

糖尿病（diabetes mellitus，DM）是一種代謝紊亂性疾病，由于胰島素分泌受損、胰島素作用缺陷或兩者存在，造成機體處于高血糖狀態［1］。因長期高血糖，導致多個組織器官慢性損傷和功能障礙，嚴重影響病人的生活質量。目前，全世界超過5.37億成年人患有糖尿病，預計到2030年和2045年全球糖尿病病人總數將達到6.43億人和7.83億人［2］。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和膳食結構調整，糖尿病患病人數逐年增加。據統計，2021年我國糖尿病病人約1.41億人，發病率高達12.8％［2］。糖尿病作為世界十大死亡疾病之一，嚴重威脅著病人的生命健康。我國糖尿病死亡率由2010年10.25/10萬增長至2020年的17.58/10萬［3］。現階段，尚無徹底根除糖尿病的治療方式，但可通過藥物、運動、教育和營養等干預方式控制血糖水平。營養干預作為糖尿病病程管理中必不可少的措施［4］，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重視。我國糖尿病營養相關研究起步較晚，通過了解國際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的發展脈絡和研究進展有助于推動我國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發展。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分析軟件CiteSpace以探究近48年來糖尿病營養研究的前沿和趨勢，為我國糖尿病管理提供新思路和新啟發，提高糖尿病病人的生活質量。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與篩選標準

研究文獻來自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檢索時限為1975年5月1日—2023年3月8日。檢索字段為“TI”“AB”和“TS”，檢索詞設定為“diabetes mellitus”“parenteral nutrition+”“nutritional support+”和“nutrition*”等。過濾器語種限制為“English”，文獻類型“Article”。文獻導出格式為純文本文件，記錄內容為全記錄與引用的參考文獻。納入標準：主題為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相關文獻。排除標準：1）會議摘要、新聞和簡報等非學術性文獻；2）動物類型的研究；3）重復發表、信息模糊的文獻。

1.2 研究工具

采用CiteSpace 6.2.R3軟件對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CiteSpace以數據可視化的方式將文獻信息轉化為可視化圖形，方便用戶在海量文獻中獲取其關心領域的熱點內容，把握學科發展前沿和趨勢［5］。在CiteSpace參數設置界面，時間切片設置范圍為1975年5月1日—2023年3月8日，時間段默認為1年進行時區分割。文本處理保持默認設置，節點類型選擇作者、機構、國家、關鍵詞、引文和期刊。連接保持默認設置。節點篩選方式選擇g-index，k=25。精簡化和可視化保持默認設置。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2名研究者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若存有爭議，尋求第3方幫助。使用文獻管理軟件NoteExpress 3.7刪除重復文獻，將納入研究的文獻信息導入CiteSpace 6.2.R3進行可視化分析。

2 結果

2.1 發文量

共檢索24 974篇文獻，通過閱讀標題、摘要和關鍵詞等內容，排除重復或與主題不符的文獻，共納入文獻1 525篇，平均每年發文量32篇。研究發展趨勢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緩慢增長期，2007年前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內容較少且增長緩慢。第二階段為快速發展期，2007—2023年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急劇增長，發展態勢良好，其中2021年發文量最多，近5年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受到學術界重視，相關文獻大量涌現，未來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將持續保持增長趨勢。見圖1。

2.2 國家合作網絡分析

可視化結果顯示，共有438個國家發表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相關文獻。發文量居前3位的國家分別是美國、中國、伊朗，其中美國發文量最高為306篇，占總發文量的20.07%。美國為主要的合作樞紐，與其他國家構建了合作網絡，但各國家間聯系的緊密性還有待提升。見圖2。

2.3 機構合作網絡分析

1975—2023年共有4 906所機構開展糖尿病營養相關研究，其中Tehran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Harvard University、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發表文獻的數量較多，是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領域內具有學術影響能力的機構。見圖3。以Tehran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和Harvard University為中心構建了規模較大的合作網絡，其他研究機構間的合作規模較小但較為緊密。總體上，各研究機構已建立國家間的合作網絡，但缺乏跨國家和地區的學術交流。

2.4 作者合作分析

對研究作者進行分析，結果共有7 947名研究人員參與了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相關研究。統計發文量居前10位的作者，見表1。來自伊朗的Asemi Z發文量最高（15篇）。

2.5 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趨勢

2.5.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反映主要研究內容，關鍵詞的詞頻大小用于展現研究的熱點內容。節點的中介中心性是測量節點在網絡中位置重要性的指標，中介中心度越大說明節點越重要。以關鍵詞為節點，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提取出現頻次排名居前10位的關鍵詞進行分析。見表2。其中，關鍵詞diabetes mellitus作為糖尿病營養研究的基礎術語，出現頻次最高為294次，其中介中心性為0.13。另外，oxidative stress、glucose、insulin resistance的中介中心性均＞0.05，這表明該類關鍵詞是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較為重要的內容。

2.5.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通過潛在語義索引（latent semantic indexing，LSI）算法對關鍵詞共現網絡進行聚類，得到10個聚類詞條。見圖4。Modularity值和Sihouette值是用來衡量聚類效果的指標，其值越大則說明聚類效果越加明顯。聚類結果顯示，Modularity Q=0.302 4（＞0.3），Silhouette=0.665 7（＞0.5）表明聚類網絡結構顯著且聚類結果合理，能夠代表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的熱點內容。

2.5.3 關鍵詞突現分析

突現詞是指一定時間范圍內使用頻次較高的詞匯信息，通過突現詞分析可以把握領域內研究熱點演變趨勢［6］。按照關鍵詞突發起止的時間進行排序，顯示前25個突現詞信息。見圖5。其中關鍵詞coronary heart disease、carbohydrate、metabolic control突現時間較長。1975—2023年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領域熱點主題不斷變化，1991—2002年重點關注niddm、diet、carbohydrate、impaired glucose tolerance和營養素，如beta carotene和vitamin E；2003—2018年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diabetes mellitus、Food Frequency Questionnaire、metabolic syndrome、hypovitaminosis D等內容。近年來，Meta分析研究方法運用于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相關研究中，隨著糖尿病患病率的增長，研究者重視妊娠期糖尿病營養管理及微量元素鋅對控制血糖的作用。

2.5.4 關鍵詞時間線圖和峰巒圖分析

時間線圖是對關鍵詞聚類后的信息進行再分析，并聚類成新的條目，橫軸是研究時間、縱軸是聚類類別，可展現各個聚類隨時間的演化進程和發展脈絡。峰巒圖將時間線圖按研究熱度平鋪，可直觀地展現研究熱度隨時間的演進變化。從圖6、圖7得知，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整體發展較為平穩，新興熱點不斷涌現。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lipid profile和nutrition recommendation從1990年至今仍然是活躍的研究熱點，insulin response和diabetes foot ulcer近年來也受到了研究者的關注。nationwide case-control study從1990—2005年研究熱度較高，diabetes foot ulcer在1995—2000年研究熱度最高，形成明顯的研究峰巒，其他研究條目在一定時間內形成了短暫的研究熱度。

3 討論

3.1 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研究發展態勢

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發文量變化趨勢圖表明，該領域近48年發文量呈穩定增長的趨勢，說明國際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熱點持續存在。特別是2017年以來，學術界對糖尿病營養干預重視程度的提高，促進相關研究文獻大量發表。隨著經濟發展和居民膳食結構的改變，糖尿病患病人數大幅增長，糖尿病營養管理對降低醫療保健成本、提高病人生活質量以及預防或延緩糖尿病并發癥至關重要。

3.2 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研究以發達國家為主體，我國研究實力有待提升

研究結果表明，美國發文量最多，位于首位，我國發文量位居第2位，不同國家之間的合作網絡尚未完全建立，未來還需加強跨地區和國家的大規模糖尿病營養研究。美國和伊朗兩國是研究主力，大部分研究機構和作者之間缺乏緊密的合作交流。1971年，美國糖尿病學會（American Diabetes Association，ADA）發表《糖尿病患者營養與飲食推薦原則》指出，糖尿病病人具有特殊的營養需求，應對糖尿病病人進行飲食管理，并推薦了總熱量、碳水化合物和脂肪的攝入量［7］。美國開展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時間早，產出大量的研究成果，研究機構和作者之間的合作網絡較為緊密。我國糖尿病營養相關研究起步較晚。2010年中國醫師協會營養醫師專業委員會聯合中華醫學會糖尿病學分會共同制定了我國首個糖尿病醫學營養治療指南，糖尿病營養研究得到學術界的認可，隨后有關糖尿病營養相關指南陸續更新發布。雖然我國糖尿病營養干預相關研究起步略晚，但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我國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具有較大發展空間。此外，我國研究者應加強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研究機構的交流和合作，提高我國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的國際影響力。

3.3 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對關鍵詞共現、聚類以及突現詞分析，并結合納入文獻的具體內容，將研究熱點歸納為以下3個方面。

3.3.1 糖尿病前期營養干預策略

關鍵詞impaired glucose tolerance、insulin resistance、insulin response、insulin action、oxidative stress體現了糖尿病前期階段營養干預策略。糖尿病前期，又稱為糖耐量受損（impaired glucose tolerance，IGT）或空腹血糖受損（impaired fasting glucose，IFG），是介于正常血糖水平與2型糖尿病（tapy 2 diabetes，T2DM）之間的一種中間狀態［8］。該階段，人體對胰島素的反應開始出現異常，表現為胰島素抵抗或胰島β細胞功能缺陷，導致血糖控制能力下降，但尚未達到糖尿病的確診標準。針對這一階段，營養干預策略顯得尤為重要，通過調整飲食結構以增強機體對胰島素的敏感性。研究證據表明，合理的飲食干預能夠明顯改善糖耐量受損者的血糖控制情況，降低餐后2 h血糖和空腹血糖水平［9］。此外，Banaszak等［10］的研究揭示了素食與純素飲食模式在對抗胰島素抵抗方面具有積極作用，增加植物性食物比例同時減少動物性食品攝入可以有效緩解胰島素抵抗，并有助于預防糖尿病前期向T2DM進展。Kahleova等［11］的研究則通過隨機交叉設計進一步證實了植物性膳食的優勢：T2DM病人進食純素餐后胰島素分泌有所增加，提示植物性飲食在恢復和優化β細胞功能、輔助治療T2DM方面具有切實的潛力。因此，適時采取科學的營養干預措施，特別是推廣植物性為主的健康飲食模式，對于糖尿病前期病人的血糖管理及疾病預防具有重要的臨床價值。

3.3.2 GDM病人的飲食模式

關鍵詞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nutrition recommendation、diet表明GDM成為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的重點關注內容。GDM是指在妊娠期發病或首次發生的任何程度的葡萄糖不耐受［12］，是妊娠期最常見的代謝紊亂。GDM受多種因素的影響，若GDM病人血糖控制不佳，影響胎兒生長發育，增加流產、妊娠期高血壓等并發癥風險。優化飲食模式對于GDM的風險管理和預防具有重要作用。Zareei等［13］研究指出，堅持富含水果、蔬菜和低脂奶制品的健康飲食習慣與降低GDM發生率之間存在正相關。表明孕婦增加營養均衡食物的攝入量有助于預防GDM，保障母體及胎兒的健康。此外，在有GDM病史的女性群體中，增加水果和蔬菜的攝入量能夠有效減少糖耐量受損的發生概率［14］。然而，關于蛋白質對GDM影響的研究尚存爭議。Wu等［15］研究表明，妊娠中期過高的總蛋白尤其是動物源性蛋白攝入可能與GDM風險上升有關，相較于以植物蛋白為主的飲食模式，傾向于食用紅肉或白肉蛋白的婦女更易患上GDM。因此，科學合理地調整膳食結構，偏向于植物性食物和適量高質量蛋白質的攝入，是GDM預防與控制的有效策略之一。

3.3.3 微量營養補充劑的作用

關鍵詞glucose和vitamin D和突現詞diet、vitamin E和zinc反映微量營養素補充劑一直是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的熱點之一。多項研究表明，維生素D補充劑與T2DM、糖尿病并發癥、高血糖和胰島素抵抗風險呈負相關［16-19］。最近的隨機對照試驗表明，補充維生素D降低血糖的作用很小，主要表現在基線維生素D缺乏癥病人中［20-22］。補充維生素D對T2DM病人代謝特征的益處尚不一致，這與維生素D合成、轉運、分解代謝和表觀遺傳因素的多態性，病人維生素D水平異質性較大有關［23］。有研表明，維生素E可改善糖尿病病人的內皮細胞功能障礙究［24-25］，但尚不清楚是否通過影響血糖指數和胰島素抵抗或其他途徑介導的。有研究報道，維生素E水平降低與T2DM的危險因素呈正相關［26］。一項最新的系統評價指出，維生素E補充劑的短期干預降低糖尿病病人空腹血糖［27］。盡管一些研究指出維生素E可能對糖尿病病人有益，但也有研究發現維生素E的補充對某些糖尿病病人存在一定風險［28-29］。鋅是機體生長發育必需的微量元素［30］，具有抗氧化、抗炎和抗凋亡的作用［31］。多項研究表明，鋅改善糖尿病病人胰島素抵抗和胰島β細胞分泌功能，對糖尿病周圍神經病變、糖尿病心肌病化和糖尿病腎病等糖尿病并發癥有益［31-33］。總的來說，關于微量營養素補充劑與糖尿病之間的關系仍然是一個活躍的研究領域，需要更多大規模、多中心的前瞻性研究來明確其最佳的治療劑量、作用機制和潛在益處。

3.4 研究趨勢分析

根據時間線圖和峰巒圖變化把握研究趨勢的變化軌跡，將研究領域的發展脈絡和前沿趨勢變化概括為以下兩個方面。

3.4.1 新型膳食模式與效果評估

隨著科研進展和臨床實踐的深化，新型膳食模式及其在糖尿病病人中應用的效果評估已成為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的前沿熱點課題。這些新型膳食模式結合了最新的營養學研究成果，如地中海飲食模式、低升糖飲食、低碳水化合物飲食以及其他個性化的膳食模式，旨在通過科學調整食物類型、比例以及進食時間等方式，改善糖尿病病人的血糖控制、胰島素敏感性和整體健康狀況。De Latorre等［34］對932例妊娠婦女進行地中海飲食干預的前瞻性研究表明，地中海飲食干預可降低GDM的發病率和不良結果，可將其推廣為GDM的一線治療方法。Goldenberg等［35］研究指出，GDM病人堅持低或極低碳水化合物飲食6個月可以延緩糖尿病的進展，但非常低的碳水化合物飲食對糖尿病作用尚不明確，需要進一步的研究。Chiavaroli等［36］開展低血糖指數飲食對糖尿病影響隨機對照試驗，結果表明低升糖飲食模式可以小幅度改善血糖中度控制的T2DM成人病人的血糖、血脂、肥胖和血壓水平。Ajala等［37］研究指出，地中海飲食與低碳水化合物、生酮飲食與純素飲食相比，地中海飲食對T2DM的降糖效果最明顯。地中海飲食是一種均衡的飲食，T2DM更容易接受，可作為長期維持的飲食計劃［38］。目前，關于糖尿病飲食模式的研究干預與隨訪時間較短，未來還需調查這些飲食模式的長期影響和可管理性。

3.4.2 飲食模式對糖尿病血脂譜的影響與調控

飲食模式對糖尿病病人血脂譜的影響已經成為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內的前沿研究方向之一。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聚焦于探究不同類型的飲食結構如何調節糖尿病病人的血脂水平。T2DM病人常伴有脂質代謝紊亂，表現為血脂譜異常，包括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水平升高、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降低，以及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水平升高。糖尿病的綜合治療方案中，除了控制血糖外，改善血脂譜的異常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由于HDL-C和TG被視為胰島素抵抗獨立的風險標志物，通過合理飲食干預優化血脂水平不僅有助于增強機體對胰島素的敏感性，進而改善胰島素抵抗狀態，同時有利于有效預防心血管并發癥的發生［39-40］，凸顯了飲食調節在糖尿病全面管理中的重要價值。一項薈萃分析研究表明，生酮飲食在T2DM病人的體重管理和血糖控制方面具有明顯效果，特別是對于超重的T2DM病人，可有效改善其血脂指標［41］。基于此，生酮飲食被推薦作為超重組T2DM病人的治療性飲食干預方案。另有研究數據也顯示，在肥胖/超重的T2DM群體乃至整體病人中，低碳水化合物的生酮飲食確實能夠明顯降低TG水平并提高HDL-C水平［42］。除了生酮飲食外，其他飲食干預手段在優化糖尿病病人血脂譜、預防心血管并發癥以及整體代謝管理中的重要作用。一項涉及591例T2DM病人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補充益生菌有助于降低T2DM病人的TC、TG及LDL-C水平，同時提高HDL-C水平［43］。另有研究還發現，富含蔬菜和水果的飲食模式可能與1型糖尿病病人血脂異常呈負相關［44］。這表明健康飲食模式對于不同類型糖尿病病人血脂調控的重要性。未來還需深入探討糖尿病病人血脂譜變化與各種飲食模式之間的關系，并結合現代科學技術手段，設計個體化的飲食結構和營養補充方案，幫助糖尿病病人更好地管理血脂異常，從而改善整體代謝狀況并降低并發癥發生率。因此，深入研究并優化適宜糖尿病病人的飲食模式，科學地指導其對血脂譜的調控作用，不僅是糖尿病營養干預的核心內容，同時也是全球糖尿病防治研究的重點發展趨勢。

4 展望

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數據庫，對近48年來糖尿病營養干預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研究表明，我國糖尿病營養干預領域發文量尚可，但還需加強跨地區間的合作，開展高質量的臨床試驗，進一步探究相關營養素調控血糖的臨床機制。因本研究僅檢索1個數據庫的文獻，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未來還需檢索更多的數據庫，進一步分析糖尿病營養干預的研究熱點與趨勢。整體來看，營養干預作為糖尿病綜合治療重要組成部分，有效改善血糖管理并降低相關并發癥的風險，但目前關于微量營養素補充劑對糖尿病治療劑量尚未達成共識，微量營養素對糖尿病病人的潛在益處的作用機制尚不明晰，需要更多高質量的干預性試驗來確定最佳的治療劑量及潛在保護作用，為糖尿病病人微量營養素的補充制定適當的策略。此外，營養干預對GDM病人效果顯著，針對不同時期GDM病人給予其個性化的飲食模式，進而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促進我國糖尿病醫學營養治療領域的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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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17；修回日期：2024-08-21）

（本文編輯張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