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路上有芬芳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途經花的開放，歸去一路芬芳。

——題記

好像是深海蔚藍的鼻息，又好像是雪水淙淙的足音，淡淡的芳香如流螢的金翅飛在湖畔，已潛入我的脈搏，與我的呼吸相通。

小時候，呼吸里總盈滿起伏的芬芳。細碎的金波越過窗欞，無止無息地舞動著，密密地織著光輝閃閃的金氈。立于陽臺，恰好能感受城市活力四射的律動。鳥鳴也來應和，不疾不徐地踩在城市心跳的鼓點上。略一低頭，粉白的月季正從一個冬天的昏昏然中蘇醒。層層疊疊的花瓣好似自然饋贈的薄紗衣裳，微微透著嫵媚。它的嬌弱柔美是我不忍打破的靜謐詳和，是萬丈紅塵中遺世獨立的純凈明朗。它的芬芳斟入春夏淺藍的夜里，勾勒出的都是粉色的飽滿夢境。

澆水壺搖擺著身子晃悠過來，一雙不甚光潔卻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它。外婆俯下身，略將水壺傾斜，串起來的銀色水線便傾瀉而下，滲進栽種月季的泥土中。她的目光隨花而動，散碎的發絲亦隨光影的游移而搖曳。她輕撫著月季的枝葉花朵，那神態認真得一如過往她對我的關愛一般。風起，吹動流瀉的陽光，搖動了月季的花枝，清淺的芬芳徜徉于心的原野。

廚房里又響起了熟悉的嘩嘩水聲，外婆系著圍裙的身影忙忙碌碌，靈巧的雙手上下翻飛。“來，把豆莢像這樣折去頭和尾，連帶著的絲也一齊折下來。”外婆動作麻利干脆，我也笨拙地“依葫蘆畫瓢”地照辦，剝取后的豌豆瑩綠可愛，薄薄的豆衣裹著圓潤小巧的豌豆，那綠仿佛凝結一般，濃郁得化不開。看似輕松簡單的事實踐起來卻也并非易事，我踟躇地掐下豆莢的頭和尾，不甚熟練地重復著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不時偏頭看看身側的外婆，她嫻熟自如的動作里，潛藏的是用難以估量的時間砌起的經驗。“你聞，多香！它的汁液是甜的，這是生命的芬芳啊。”她掰開一片豆莢，露出內里的嬌小豌豆，將它湊到鼻尖。清甜的芬芳扎根在桃紅柳綠的春天里，編織成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的詩章，鋪卷成無發端亦無終止的綠色長瀑，沖蕩生命與時間的河谷。

外婆如我成長路上縈繞滿徑的芬芳，她催生出韌勁的枝蔓打造成鎧甲，引領我成長，抵達春意盎然的地方。

不是人間富貴花，亦非別有根芽。成長路上，芬芳相隨，少年與夢想，長存于永不老去的心靈秘境。

‖江蘇省常州市第二十四中學天寧分校‖指導教師：周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