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境是中國繪畫藝術的靈魂,寫意是中國繪畫的矩,筆墨是中國繪畫的生命線。而筆墨的關鍵又在于筆法及水和墨的調和運用。畫家鞏德春在中國繪畫的意境和寫意上有自己獨特的藝術風貌,在用筆用墨用水的技法上更是運用高手。他筆下的水墨作品,具有遠取其勢、近取其質,浩瀚宇宙、方寸之間的恢弘氣勢,具有天地大美心象山水的時代特征。
鞏德春深知師傳統、師古人的重要,深知鉆研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他以敬畏虔誠之心,全身心投入到傳統這座藝術寶庫中,采摘果實,擷取營養,以與古人對話、與古人交友、與古人談心的學習方式,在廣泛涉獵古典畫家傳世之作的同時,又選擇性地對適合自己的性情興趣并且繪畫觀念相近的古代畫家作品,進行重點深研。他遠祧北宋范寬、郭熙,近宗清代石濤、龔賢,甚至對明清兩代大寫意花鳥畫代表人物徐渭、八大山人的繪畫思想風格技巧也進行了深入探討。他學習范寬作品的壯美之境和筆墨的雄奇強健,細研龔賢作品由“白龔”到“黑龔”轉變的成因與成就,把徐渭、八大山人揮筆當歌潑墨當泣的創作狀態和石濤“筆墨當隨時代”“畫者,從于心者也”的創新繪畫理念及技法融會貫通,為己所用。
師古人之跡,這只是學習傳統的初級階段,鞏德春更注重的是師古人之心,師古人之精神。他的作品有傳統的深厚功力,但處處又放射著時代的、創新的藝術光芒。
鞏德春的作品有一個突出特點:他能把色彩的兩極——黑白,處理得恰如其分、和諧自然,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和無限的想象空間。黑與白是最本質的兩種顏色,是眾色的根源,是陰陽契合與指代。中國畫的黑與白二字,不單指兩種顏色,更要從哲學的高度去理解它。
鞏德春五十年的從藝道路,就是一部個人藝術奮斗史。他經歷了由原來的以色墨為主,水墨黑白為輔,到以水墨黑白為主,色墨為輔(有許多作品甚至完全拋棄了色彩)的轉變;經歷了由實景山水、情景山水向象外山水、心象山水的轉變。他的作品既能從宏觀上探道,又能從微觀上探真,突破了傳統山水那種可居可游、一應俱全的全景物質山水觀,確立了一山一石思接宇宙和千古的大山水觀。
他作畫善于把山當人來畫,一座巨山就是一位巨人,山即人,人即山,山人合一,山是人的載體,人是山的靈魂,山承載著畫家筆含哲理、墨藏天機的所思所悟和內心激情。他的一些作品,賦予大山人的性格、精神和寄托。遠看其作就是一座巨山巨石,細細觀察,奧妙顯現,完全是一位有著人的身軀、五官和表情的一位巨人。
鞏德春的作品在創作技巧上,具有鮮明的特點。他善于運用空白。畫中之白,即畫中之畫,也是畫外之畫。“看畫不但要看畫之實處,并且要看畫之空白處”(《黃賓虹畫語錄》)“妙在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清·笪重光《畫筌》),這無畫處的空白,正是老莊宇宙觀中的“虛無”,它既是萬象的根源,又是萬動的根本。巧妙的留空白,比畫實處更難,空白處雖虛而實。他的許多畫作空白處,似山非山,似云非云,似海非海,似霧非霧,把答案留給觀者,給人以無限想象的空間。
畫作中隨機分布的白,顯現出了光的運用效果。中國古代畫家早就認識到物象受光的影響,而產生陰陽晦明變化,并在作品中有所表現。鞏德春畫作中隨機分布的光點,不但把整幅畫面的空間感全部透視出來,而且使整幅作品充滿了靈動氣韻和盎然生機。
鞏德春還在構圖上出奇出新、匠心獨運。《自然生化之十一·神圣》(550cm×215cm)是他幾十年來創作的最大尺幅作品,是調動一切藝術手段的集大成之作。他說:“一幅巨制完成的過程,就是生命在燃燒的過程,每幅畫都由我的心血凝成。”好的畫作,與尺幅大小無關。鴻篇巨制可流傳千古,咫尺小品亦可畫史留名。作品《嘯音》《高原情》《晨潮》《旋律》等,都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他把巨幅容量壓縮到咫尺之間,呈現出來的卻是千里之遙和大自然的壯美遼闊。
在攀登藝術的征程上,鞏德春沒有停住攀登的腳步,他在不斷地調整心態、抖擻精神,不斷地戰勝自我、完善自我,以丹青不老、猶有少年心的壯志和毅力,向著藝術的高峰邁進!
(編輯/張媛媛 設計/牟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