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單潤剛,漢族,甘肅漳縣人,1969年5月出生,1987年10月入伍,1990年7月入黨,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96604部隊醫院麻醉科主任,主任醫師。2022年被軍以上單位表彰為“安全先進個人”,2023年獲評甘肅省“全省優秀醫師”,多次被評為優秀共產黨員、先進基層干部,帶領科室榮立集體二等功1次,個人榮立三等功4次。
無影燈下,每一臺手術都是一場團隊戰斗。麻醉醫生,被譽為“無影燈下的生命保護神”,承擔著術前評估與準備、麻醉誘導及維持、術后復蘇及鎮痛等任務。
單潤剛,就是一位麻醉醫生。
1987年,單潤剛從甘肅入伍,到青藏高原服役。1990年7月,因工作表現突出,他被部隊送學深造,考入第三軍醫大學(現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軍醫大學),專修臨床醫學。1993年7月,單潤剛被分配到醫院從事麻醉科工作。
工作后,單潤剛通過學習和進修,持續拓展深化專業范疇,積累大量臨床經驗,逐漸成長為醫院手術麻醉和急救方面的技術骨干。
2009年9月,醫院急診科來了一名急性聲門水腫患者。該患者因酒精過敏,導致呼吸梗阻,聲門、喉頭嚴重水腫,呼吸極度困難。
單潤剛回憶:“當時,患者因嚴重缺氧,臉已呈現像茄子一樣的黑紫色。”
情況危急,必須馬上給患者插管,開放氣道。可是,由于患者喉頭水腫厲害,急診科進行了兩次插管嘗試,都沒有成功,怎么辦?考慮到患者如果繼續窒息缺氧,很可能會損傷到腦神經,單潤剛經過權衡,作出緊急決定:“馬上進行氣管切開術。”
快速切開了氣管后,患者立即吐出一口氣,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后續經過治療,轉危為安。
對危急時刻作出的決定,單潤剛解釋道:“這種情況,就需要醫生根據經驗來決斷,一切堅持生命至上原則。”
2020年初,醫院受領支援武漢抗擊新冠疫情任務后,單潤剛主動請戰。在武漢,單潤剛擔任湖北省婦幼保健院光谷院區重癥科(感染二科)副主任,主要負責急救插管、氣管切開以及建立大型靜脈通道,以便使用呼吸機和處理肺部問題。
3月18日凌晨,醫院一名新轉入的病人,血氧含量急劇減少,生命垂危。接到通知,單潤剛馬上“全副武裝”沖進重癥監護室,準備為患者實施ECMO救治。

ECMO救治,是伸向危重患者的救援之手,但對于醫護人員來說,是感染風險最高的操作。在治療過程中,患者出現了牙關緊閉和頸部肌肉強直的癥狀,這使得插管變得異常困難。然而,這難不倒單潤剛,他憑借著專業技藝和豐富經驗,在患者聲門打開的瞬間,成功地置入了加強型氣管導管。隨后,患者的血氧飽和度迅速提升至92%,生命體征也逐漸恢復穩定……
得益于30多年的工作經驗,在武漢的幾個月里,單潤剛充分發揮技術,一次次地從死神手中,奪回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單潤剛出差時,養成了隨身攜帶急救包的習慣。有一次,去重慶出差返程途中,路過一起車禍現場,他二話沒說,亮出軍官證,開始著手救人……
“我始終記得自己是一名醫生,必須隨時準備救助病人。因此,永遠要做好準備。沒有準備,很多時候就會束手無策。”單潤剛說。
基于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單潤剛不斷鉆研,并帶領團隊研發了用于緊急氣道穿刺通氣的“一次性環甲膜穿刺筆”技術,在院前急救、抗震救災、新冠疫情救治、戰創傷救護中推廣應用,效果良好,正在申請專利。
在醫院,單潤剛不僅負責麻醉科,還負責疼痛科、重癥科及ICU急救。
“疼痛科的工作,有時需要我們拓展至心理學、疼痛管理和睡眠障礙等領域。”講起疼痛科的工作經歷時,單潤剛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計劃在來年春天,建立一個疼痛診療中心,涵蓋常規疼痛治療、疼痛心理學等。”
單潤剛細心、愛鉆研,注重在實踐中發現問題、研究問題和努力解決問題。
2018年醫院轉隸后,單潤剛和同事們經常下基層巡診,“總會看到個別官兵悶悶不樂”。
經了解,有的官兵是因為家庭問題而苦惱。由于夫妻長期兩地分居,軍嫂獨自撫養孩子、贍養老人,各種壓力之下,產生身體和心理雙方面的不適。而軍嫂的壓力,也會被傳導給官兵。
經過調研和觀察,單潤剛意識到,這些官兵、軍嫂的不適,單純依靠藥物治療是不夠的。許多人的“病根”,可能更多在于心理問題。因為長期的心理問題,也會導致全身疼痛,在醫學上,被稱為軀體形式障礙。
單潤剛與該領域的專家西南醫院疼痛科崔劍教授開展研究工作,嘗試提出了一個新名詞——“軍嫂綜合征”。這種癥狀的成因復雜,受生物學、心理因素、家庭條件、社會文化等因素的影響,患者多有軀體性障礙表現,伴有多種不良情緒如焦慮、抑郁等。在治療上,如能識別出壓力源,有針對性地進行疏導,藥物治療與心理輔導結合,有助于在最短時間內顯著改善這些癥狀。
2019年夏,單潤剛接診了一名叫曉雯(化名)的軍嫂,“當時,她面容憔悴,聲音里都透露出一絲焦慮”。
通過交談,單潤剛大致了解基本情況:曉雯長期與丈夫兩地分居,年輕時想要個孩子,但因為丈夫工作忙碌而一推再推。如今人到中年,再想要孩子,已難上加難。
“這么多年了,始終要不上孩子,感覺很挫敗。我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我現在一想到這些,就焦慮、抑郁,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也影響了我的工作和正常生活……醫生,你說我該怎么辦呢?”曉雯的哭訴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助。
“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多次期待落空的那種感覺不好受,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先放松下自己……”單潤剛在深入分析問題的基礎上,決定采用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雙管齊下。
經過近3個月的治療,曉雯情緒穩定,睡眠質量提高,精神狀態良好,不久后又順利懷上了孩子。
“我還會繼續做軍嫂方面的研究和治療。”單潤剛說,“做好了軍嫂的工作,就等于幫助部隊提升了戰斗力。因為軍嫂、軍人是一家,軍嫂的情緒調整好了,軍人才會安心服役,也相當于我們把工作做到一線去了。”
在醫院成長成才,與醫院同享榮光。
單潤剛對醫院有著特殊的感情:“在醫院工作了31年,醫院經歷的風風雨雨、接受的各項任務,我是參與者,也是見證者。”
31年來,不論出門診,還是到病房進行術前訪視,單潤剛都非常注重個人形象,“脫下手術服,我總要第一時間打上領帶。很多病人認可我們這所軍隊醫院,信任我們這些軍醫,我要以良好的面貌去面對病人。”
單潤剛已經習慣了穿著軍裝,習慣了在醫院忙碌,他現在的想法就是“盡自己所能,在退休前為醫院多作貢獻”。
用單潤剛的話說——“從第三軍醫大學畢業后,我從一名戰士變成了一名軍醫。雖然小時候當將軍的夢想破滅了,但是把醫生當好、當到退休,也算了不起的醫生了。”
“31年來,我覺得自己最大的心理變化,便是越來越離不開醫院的生活方式。如果讓我離開醫院,我會懷念這里的每一個角落——我們親手種植的28棵樹,它們已經郁郁蔥蔥;還有那些房屋,處處打掃得干干凈凈……”
“這些年來,科里人員少、工作量大,我幾乎吃住都在醫院,我熟悉院里每一個科室,甚至每一個病人。醫院就像我的家,醫生、護士、病人,都像我的親人一樣。”
單潤剛回憶,有一次,醫院因工作任務需要進行夜間安全巡邏,每周兩三次,每次4個小時。他當時二話沒說,自告奮勇擔起巡邏任務。他說:“我在醫院院子里住了30年,這里的每一處我都熟悉,我去巡邏最合適不過。”
2022年,尚處新冠疫情期間,醫院食堂的同志都感染病毒集體病倒。情況突然,醫院的病患加上醫護人員數百人,一連吃了好幾天的速食食品。
單潤剛找到院長:“我們吃幾天方便面不要緊,可是病人還需要補充營養。我以前當過炊事班長,我可以帶人去食堂給大家做飯。”
院長同意后,單潤剛帶著16名醫生、護士,將食堂徹底打掃消毒后,便開始起灶,掄起大鏟炒菜……
提及那段經歷時,單潤剛一改軍人慣有的嚴肅,臉上洋溢著笑容:“在安排好科室工作的同時,我一連炒了10天菜。那時也沒有多想,就覺得這是在自己家里,現在沒人做飯了,那我會,就自然而然去做了。后來有個護士跟我說,主任,你做的飯菜味道像我媽媽……”
在單潤剛看來,真正的偉大,并非來自于外在的榮譽與光環,而是源自那些默默無聞、甘于奉獻的付出與堅持:勇往直前,照亮他人,溫暖世界。
(作者單位:吉林省延吉市公安局)
編輯/吳萍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