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路上書作馬

我的起點很低，出生在山村，畢業于師專，但我相信，人類是因為夢想而偉大，所以，我一直在追夢的路上。我追求的并非個人財富與享受，我是一個讀書人，我以書為馬，一路風塵，去追尋一個書生報國的夢。1995年大學畢業那年，作為學生黨員，我主動申請去農村基層。如今我工齡快30年了，先后在鄉、縣、市、省屬單位和中央企業工作，也在國家部委掛職借調過，還報名參加了第十批中央單位援疆。如果把我的經歷建一個坐標的話，橫軸是時間，縱軸是地方，在這每一段人生軌跡中，都能聞到一路書香，聽到馬蹄聲聲。

小山村——瑯瑯書聲潤童年

我的出生有點不尋常，大部分人是在醫院出生的，而我是在湘西南一個山村學校里出生的。我母親是這個村小學的老師，我父親在100多公里外的地區師專當老師。那時，學校已經放寒假，但父母都因為還有工作沒回家，母親挺著大肚子就住在學校里，沒想到一天深夜，著急的我要提前出生。母親的疼痛呼喊驚醒了學校邊上的農戶，老鄉們連忙趕來。當時情況緊急，村小學距鎮上的醫院有七八公里，寒冬深夜，即使到了醫院也不能確定馬上找到婦產醫生，況且山路不好走，也不知路上母親還能不能堅持得住。于是，大伙決定就在學校里接生。就這樣，村里幾個大娘大嫂在最簡陋的條件下，用農村人能掌握的最多的醫學知識把我迎接到了人間。他們說，這孩子天生與讀書有緣。

童年最深的記憶是學校的讀書聲，現在聽到仍然很親切。如今的媽媽們懷孕時會聽音樂或童話故事搞胎教，那時我的媽媽懷著我還在上課，小學生的讀書聲就是我的胎教。三歲前，沒人照看我，媽媽在教室里上課，我就在教室外玩泥巴，教室里傳出來的瑯瑯書聲就是我玩游戲的背景音樂。后來，我正式上學了，有一天一年級語文老師教到一個“落”字，我不假思索舉手說，“老師，這是花落知多少的落”，把老師驚掉了眼鏡。她很疑惑，這首詩還沒教，你怎么知道的？現在想起來，肯定是在媽媽教室窗外聽來的。

童年稍大一點的時候，就跟著爺爺去山上放牛。出門就是半天，一走就是五六里，對一個孩子來說，路途比較遙遠，時間比較長，而且山里人煙稀少，沒有小伙伴玩，為了打發時間，就想著帶一本書在路上休息時看看。20世紀70年代末的農村還很落后，文化很貧瘠，沒有小人書，而大人的書我又看不懂。父親推崇唐詩，經常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家里有一本大約是民國時期廣益書局出的唐詩選，書前書后都殘缺不齊，紙張薄如蟬翼，發著黃光，字是繁體豎排不好認，但書很輕，方便攜帶，一卷在手就不會無聊。說實在的，唐詩中的那些離別、那些失意、那些愛情，一個小孩哪里讀得懂啊，所以我專門跳著翻我認得字的、我能理解的詩念，比如：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我湖南老家是一個多雨的地區，特別是春夏兩季，大約一半時間在下雨，春雨霏霏、云霧繚繞的景象很常見；老家沒有杏花，但桃花、李花、杜鵑花隨處可見；所以詩里的景象我可以從現實加腦補中拼裝出來，去感受千百前古人的那份詩意和心境。

牛吃飽了回家，我就騎在或躺在牛背上，任爺爺在前頭牽著我們慢悠悠地走。這個景象也似一首唐詩：

誰人得似牧童心，牛上橫眠秋聽深。

時復往來吹一曲，何愁南北不知音。

我不會吹笛子，家里也沒笛子，但是我想天下農村的生活都是相似的，天下的小孩的心也是相通的，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無論是用音樂還是語言，都能找到你的伙伴、你的“知音”。

鄉政府——廣闊天地一本書

20歲，我從師專畢業，本可以留在城市里當中學老師，但是當年地方組織部從學校選調學生黨員去農村基層工作，我作為系里應屆生中唯一的黨員，積極報名去農村，經過組織挑選成為全校三名去鄉鎮政府工作的畢業生之一。

我所在的鄉鎮位于湘中地區，依山傍水，比較有特色。山叫金竹山，山上有座老礦——金竹山煤礦，有百年歷史，據說一百年前縣城在地圖上還沒有名字，這個礦就有名字了；水叫資江，是三湘四水之一，資江邊上有種田的農民，有打魚的漁民，還有放“毛板”（一種小貨船，可裝木材、煤炭等）去武漢碼頭的商人。雖然，我小時候在農村待過，但畢竟那是一個小山村?，F在，這個鄉對我來說是一個廣闊天地，是一個真實的社會，是一本厚重的大書。

在這里，我讀懂了《平凡的世界》。

書中孫少平因為家庭貧困，每次在學校打飯都要等待隊伍散去，一個人偷偷去拿那兩個“不體面的黑面饃”。在農村像孫少平這樣家庭貧困、自尊又敏感的青年特別多，雖然他們不用再吃“不體面的黑面饃”了，但他們想跳出農門、改變命運的念頭特別強烈。

書中孫少安頭腦靈活，順應社會發展潮流，他進城拉磚，用賺的錢加上貸款建窯燒磚，成了公社的“冒尖戶”。當時，在我們鄉也有一批孫少安式的農民企業家，他們敢闖敢干，利用國家鼓勵發展鄉鎮企業的好政策，發揮和當地老國企打交道幾十年的先天優勢，開起了小煤礦，辦起小工廠，很快就成了“暴發戶”；后來，他們中有的人在金錢與誘惑中迷失了自己，走向墮落和犯罪的深淵，讓我們唏噓感嘆不已。

書中孫少平到外面去“闖蕩世界”，從攬工漢到成為建筑工人，到當上煤礦工人，無論住得多么艱苦，無論身體多么傷痛，挑燈夜讀是他不變的姿態。我在鄉政府工作，接觸到的人90%以上是平凡的人，但這些平凡的人當中，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人。有的人文化不高，但學習能力很強，很有憂患意識。有一個手藝人曾告訴我，他為了確保自己一生不會餓死，在16歲前就學了十幾門手藝，他說總有一門手藝能討飯吃吧。有的人平時看上去是個普通人，但去他家做客時，他能拿出他寫的幾萬字的小說，故事來自農村的真實生活和自己的見聞，讀起來很吸引人。“平凡人也能過不平凡的生活”，此言不虛。

書中田曉霞在抗洪采訪中為搶救災民光榮犧牲?！八馃o情”這四個字，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懂得其中的含義。1996年，資江流域比長江流域早兩年遭遇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當時，我在政府時刻守候在電話機旁邊，接收上游不斷傳來的變化的水位和到達的地點，隨時報告領導研判要不要動員沿河的村民轉移；洪峰到達前，我們挨家挨戶通知群眾向高處轉移；洪峰來臨后，我們派出船只去救援那些被困在屋頂、樹上的村民。船被浪頭一會拋得老高，一會甩得很低，像坐過山車，有的村民剛上我們的船，他的房子就被洪水沖垮了，發出像煤礦放炮般的一聲悶響。當年像田曉霞一樣在抗洪搶險中為救老百姓犧牲的解放軍和國家干部經常見諸報端?！熬热擞谒鹬小?，真是用命來換命啊。

路遙在《平凡的世界》說，“其實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個世界，即使最平凡的人也要為他生活的那個世界而奮斗。”我覺得，我們生活的世界有兩個，一個是物質的世界，一個是精神的世界，我在鄉政府的六年間，讀了“社會”這本物質世界的大書，也讀了“人”這本精神世界的大書。

團縣委——不負韶華多讀書

27歲那年，組織上提拔我擔任縣里的團委書記。團委的主要任務是組織青年、引領青年、服務青年，在讀書學習這件事上，我從過去抓自己的讀書學習向抓縣里廣大團員青年的讀書學習轉變。怎么抓？我想了幾個辦法。

在思想上影響，把讀書的道理講清楚。青年興則國家興，青年強則國家強，青春正是讀書時，強國有我先讀書。我利用參加各單位團工作會議、下基層調研青年工作的機會反復講這些道理。我說，時代需要我們加強學習，因為知識經濟的到來讓每個人都面臨著大浪淘沙；我們的城市需要我們加強學習，一座愛讀書、樂于學習新知識的城市就是一座朝氣蓬勃、有競爭力的城市；青年自身的發展也需要我們加強學習，我舉了一個例子：王安石在未受朝廷重用時，天天伏案苦讀，朋友問他何苦如此？他說，將來我肩負了國家重任，恐怕就無暇讀書了。

在行動上支持，讓讀書的活動熱起來。當時，縣審計局分來幾個大學生，很有熱情，成立了一個“陽光俱樂部”，組織志趣相投的年輕人每周末開展學習和文體活動。我得知這個情況后，在工作層面對他們給予大力支持，為他們提供必要的學習圖書，在團縣委系統推介他們的做法和經驗，吸引了一些鄉鎮的團員青年慕名而來參加他們的俱樂部，回去后也紛紛仿效在當地成立了青年學習組織，營造了一種愛看書愛學習的風氣。

在情感上融入，使讀書成為我們共同的一種生活方式。20世紀80年代，有個演講家叫李燕杰，他就怎樣做青年思想政治工作講了一句名言，“青年是我師，我是青年友”。我在推動青年學習上也運用了這個理念。青年關心的事我關心，青年愛看的書我愛看，青年喜歡的活動我參加。我和他們一塊打球、踢球，一塊野游、聚餐，一塊讀書、分享。就他們關心的個人發展問題，我結合自己的經歷和青年朋友們分享了“四個第一”的體會：要把學習作為發展的第一需要，要把德才作為發展的第一資本，要把奮斗作為發展的第一動力，要把健康作為發展的第一保障。由于我不對他們講大話、空話、套話，我和他們心連在一起、情融在一起，他們也把我當成了知心朋友。

省市單位——自拔流俗讀好書

21世紀的前十余年，我在市屬和省屬單位寫材料。那些年，社會上出現了大量的官場小說，比如《國畫》《梅次故事》《滄浪之水》《二號首長》《侯衛東官場筆記》等，講述所謂的官場游戲規則、潛規則，對部分機關干部特別是年輕人形成了比較負面的導向和不良的影響。有的年輕人看過小說后就“看透了、想通了、學油了”。

有鑒于此，我寫了一篇文章《〈二號首長〉不是本好書》。我在文中說：

唐小舟不是一個好秘書。其一，他貪色，認為只要有權，有所求的女人就會對他奉獻身體。其二，他貪財。他有一次幫江南省平息了一場輿論危機，本來未花分文，卻哄騙省委書記說幫忙的人要一百萬，最后私吞據為己有。一邊從政一邊打著自己發財的小九九。其三，他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唐小舟上任動腦筋琢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稱呼上級，在不同的情境里是叫“首長”、叫“書記”還是叫“老板”？對上級時刻用心揣摩，對黨的事業從未放在心上。你說，一個貪財好色耍小聰明的秘書是個好秘書嗎？

省委書記趙德良不是一個好領導。其一，他只謀人不謀事。考慮全省經濟社會發展少，考慮排除異己擴大勢力多。其二，他為政一方建樹甚微?？v觀全書，他在崗三年，可圈可點的政績甚微，鄉鎮企業的發展僅僅有個思路，人事制度改革僅僅有個試點。其三，他律己不嚴，管束下屬不力。對于出差時下屬給他安排的美女，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欣然笑納；對于秘書開著省委1號車回老家辦私事，他默許，弄得沿途三個市的干部群眾如臨大敵忙成一團。你說，這樣所作所為的領導是一個好領導嗎？

如果大家都把《二號首長》當成職場之圭臬、升官之指南，那就大錯特錯了，學“二號首長”只會人越做越小，事業越做越糟，對黨和國家越來越有害。

梁啟超評價曾國藩曾有一段話：“其一生得力在立志自拔于流俗”。我們讀書也一樣，要勇于“自拔于流俗”，不跟社會風氣走，要運用自己的眼光多讀好書。開卷有益的前提是要讀好書。一本好書就像一個良師益友，能幫助一個人樹立正確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我們要提升綜合素質，就要堅持讀好書，在讀好書中堅定理想信念、獲得智慧源泉、涵養浩然之氣。

中央企業——讀書也是生產力

八年前，我參加招聘調入一家中央企業。企業是生產單位，和過去我工作的多年的機關工作不一樣，風格和理念區別很大。所以，到央企工作后，我開始著重學習企業管理方面的知識，期望通過讀書能夠掌握生產力、促進生產力。有一本書，看似與企業管理，與生產力的關系不大，但給我的啟發特別大，這就《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我從書中得到了如何推動生產力發展的深刻啟示。

啟示之一：學習也出生產力?，F在我們知道是習近平總書記當年帶領梁家河村民建起了陜西第一口沼氣池。那當年總書記是怎么想到要辦這樁大好事的呢？書中介紹，有一天，他在看《人民日報》時讀到一條消息，說四川很多地方實現了沼氣化。他當時特別興奮，因為他一直在思考著梁家河的發展，他想要是梁家河也能像四川一樣利用沼氣煮飯、照明該有多好！讀報讀出生產力，一條信息為山村帶來了一種能源。

啟示之二：調研引進生產力。心動就有行動，習近平向縣委匯報想去四川學習制取沼氣，縣委也正想推廣沼氣，決定派他們一行6人前往四川“取經”。先進生產力不會主動擁抱你，需要你去擁抱先進生產力。

啟示之三：實干推動生產力?！叭〗洝被貋?，開建沼氣池。當年的新聞報道《取火記》中寫道：“建池需要沙子，可是梁家河沒有，習近平同志就帶領幾個青年到15里外的前馬溝去挖；建池的水泥運不進溝，他又帶頭從15里外的公社背了回來；沒石灰，他們又自己辦起燒灰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但新建的沼氣池有裂縫，影響沼氣產生。習近平又帶領幾個青年，把里面的水、糞便全部挖出來，打著手電筒找裂縫，用水泥補好。經過大家的艱苦努力，1974年7月中旬，沼氣池順利點火，梁家河亮起了陜北高原的第一盞沼氣燈，一舉打破了“沼氣不過秦嶺”的定論。

學習、調研、實干，是總書記教給我們的，干農村工作應如此，搞企業何嘗不是如此呢？學習也出生產力，讀書也能成為生產力。

新疆兵團——援疆情懷總是詩

2020年下半年，我自愿報名參加中央單位第十批援疆。我的報名動機有二：一來我是湖南人，我的先輩與新疆有著不解之緣，有左宗棠抬棺西征收復新疆，有彭德懷率領西北野戰軍和平解放新疆，有王震帶領十萬大軍屯墾戍邊創建兵團、動員八千湘女上天山扎根邊疆，我作為新一代湖南人是不是也應該為新疆做點什么？二來人們都說向往“詩和遠方”，新疆既是“遠方”也是“詩”，美景如詩、生活如詩、戰斗如詩，古代有詩人高適、岑參，當代有詩人郭小川、艾青，都留下了無數雄渾豪邁、大氣磅礴、撼人心魄、膾炙人口的邊塞詩。這樣的“遠方”一輩子不去一次，不遺憾嗎？所以，打起背包，和600名援友們一起，去援疆！航空公司對援疆干部行李限重40公斤，但我除了40公斤之外，還有30公斤書，只好寄快遞到新疆，花了300多塊。

援疆日子是辛苦的、忙碌的，也是艱苦的、寂寞的。總想表達一點什么，用日記吧，堅持不下來；用散文吧，寫好很費時間；用書信吧，這種文體現在好像已經消失了；翻閱著從家里帶來的《歷代西域詠邊詩研究》《郭小川詩選》《艾青詩選》，切身體味著先人在新疆寫下的一行行激情燃燒的詩句，我想還是用詩吧，簡單、凝練、適合于抒情言志，而且隨時隨地可創作。

在援疆的三年中，我的每一首詩，都來自一次感動或一份感受。2022年7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接見并寄語援疆干部代表：

這個事業很有意義，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協作精神，舉全國之力，解決一些重大任務。參加過援疆任務的同志，受到了精神的、實踐的洗禮和鍛煉，為今后的發展打下堅實基礎。期望你們在這里扎扎實實作出應有的貢獻，也是一生值得自豪的貢獻。

感動于總書記對援疆干部的親切關懷，感動于廣大援友的無私奉獻，我寫下了《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跋涉的隊伍中有我

萬水千山走過

身后是那萬家燈火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深夜的辦公室里有我

一字一句斟酌

筆下連著百姓生活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救死扶傷的醫院中有我

看到病人恢復健康

再苦再累也有暖流涌上心頭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教書育人的校園中有我

為了點亮孩子們的明天

我愿做一支每夜都燃燒的紅燭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不休不眠的實驗室里有我

提高自主創新能力

從不放過每一次發現和突破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明亮車間里、廣闊農田上有我

擼起袖子加油干

讓新疆經濟發展擁有更多的收獲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南北疆親戚的歌聲里有我

各民族團結勝親人

我們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

我自豪，我是援疆人

維穩戍邊的戰位上有我

風餐露宿跋山涉水

我們用生命守護祖國的山河

我自豪，我是兵團援疆人

總書記的囑托牢記心窩

把新疆建設得更美好、更繁榮

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永遠的承諾！

感動于援疆家屬的支持和犧牲，我寫下《我們保證不生病》。這首詩來自我聽到一個真實的援疆故事。在送別的路上，一個老父親用輕松的語氣對要去援疆的女兒說：“閨女，你放心去援疆吧。老爸老媽身體還挺得住，我們能照顧好自己，你到了那么遠的地方要聽組織的話，要安心工作，我們保證不生??！” 有援友說，這首詩觸到了自己心里最柔軟的部分，禁不住流下淚來。這讓我感到寫援疆詩的價值，有了更大的創作動力。

大部分詩寫完后，我會分享到援友微信群里，許多援友們讀后熱情地為我點贊、給我鼓勵。日積月累，竟達到了上百篇，后來我申請了新疆兵團的文藝精品工程項目，由兵團出版社結集出版，書名叫《此生無悔是援疆》。

新疆當地干部職工讀完詩集初稿后，對援疆干部有了更全面的了解。兵團紀委監委有位領導專門寫下一段文字為援疆干部“畫像”：

因為有情懷，所以才足夠豪邁；

因為有擔當，所以才足夠勇敢；

因為有責任，所以才負重前行；

因為有遺憾，所以才難以割舍；

因為有犧牲，所以才愧對家人；

因為有成就，所以才壯志如云；

因為有熱愛，所以才溫柔有加；

因為有希望，所以才勇往直前；

因為來援疆，所以人生足夠精彩！？

贏得當地干部群眾對援疆干部這么高的評價，讓我們覺得援疆沒白來，援疆很光榮，值了。

這就是我的追夢之旅，這就是我的讀書故事。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凡是未來，皆有可期。

馬蹄聲聲，還在回響；前路漫漫，還在延伸。

（作者系中央企業干部、高級政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