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地區詩意的棲居

摘要：李娟的《我的阿勒泰》以其清新優雅的文風，記錄了作者在阿勒泰地區的鄉居生活體驗，展現了游牧文化、家人和北疆生活的地域特色。她關注人類活動對自然的破壞，批判現代社會的生態破壞行為，并通過細膩的自然景觀描寫和動物意象的刻畫，傳達了對生態平衡和生物多樣性的尊重。該研究從文本出發，以生態批評視角分析作家對自然景觀描寫、阿勒泰地區人民對待動物的理念，以及在后現代工業社會文化價值觀主導下所產生的生態文化危機的批判，希望借此可以消解長期以來自然與人主客二分的生態倫理觀、改善當代人對自然更深層次的理解和完善對動物生命平等的認知，重塑當代人嶄新且健全的生態倫理觀，即人類應與自然和諧共處，尊重每一個生命體的權利。

關鍵詞：《我的阿勒泰》;生態書寫;自然景觀;動物意象;生態關懷;生態倫理

中圖分類號：I207.6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0（b）-0001-05

Altai Region Poetically Dwelling

—On the Ecological Writing of Li Juan's My Altay Prose

XIA Xue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116000， China）

Abstract： Li Juan's My Altay， with its fresh and elegant style， records the author's rural life experience in Altay， showing the nomadic culture， family and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life in northern Xinjiang. She is concerned about the exploitation of nature by human activities， criticizes the ecological destruction of modern society， and conveys the respect for ecological balance and biodiversity through the delicate description of natural landscapes and the depiction of animal imag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criticism，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writer's criticism of the description of natural landscape， the concept of the people's treatment of animals in Altay Region， and the ecological culture crisis caused by the cultural values inspired by the interests of the post-modern industrial society， hoping to dispel the long-standing ecological ethics of nature and human being. To improve contemporary people's deeper understanding of nature and improve their cognition of the equality of animal life， and reshape contemporary people's new and sound ecological ethics， that is， human beings should live in harmony with nature and respect the rights of every living entity.

Key words： My Altay; Ecological writing; Natural landscape; Animal image; Ecological care; Ecological ethics

李娟是一位具有“游牧精神”和對大美北疆自然氣息無比熱愛的當代作家。《我的阿勒泰》非虛構散文出自她之手，于2010年7月出版。《我的阿勒泰》散文分為兩輯，第一輯是“記憶之中”，包括《我所能帶給你們的事物》《屬于我的馬》《摩托車穿過春天的荒野》《蝗災》等11篇故事;第二輯是“角落之中”，由《河邊空曠的土地》《喀吾圖的永遠之處》《在荒野中睡覺》《木耳》等13篇短篇故事組成。在北疆阿勒泰地區豐富而又真實的生活體驗，讓她以清新優雅、樸實真摯、活潑生動、富有靈性的自然語言將北疆阿勒泰的景、情、人、事記錄下來，也為廣大忠實的讀者勾勒出了自己心中的“阿勒泰”——一個美好的“原生態烏托邦”。

生態批評發端于當今世界日益惡化的自然生態危機和人類精神痼疾在現代消費社會中的人文精神生態危機[1]。顯然，從源頭處理是最重要的。人的思想指導其行為，所以必須從根源上杜絕人類破壞自然、征服自然等這類與人與自然平等和諧共處、敬畏自然的思想相反的觀念，這是迫在眉睫的主要任務。現代社會高速發展的同時，給人們帶來了很多威脅到人類生存的生態問題，如森林大面積被砍伐、河海大面積被污染，以及由此帶來的精神失落、心態失衡等。

國內學界對這部小說進行了大量研究，主要從生態美學、跨媒介敘事、“漢寫民”等不同視角入手分析小說的主題、人物形象、情節等。細讀《我的阿勒泰》這本書，不難發現，李娟以其獨特現代女性的感受方式去書寫北疆邊地的自然景觀和游牧民族深遠、豐富的生存景觀乃至自然樸野的民俗民情。與男性作家相比，其對所體驗到的北疆自然風光有著更加細膩的觀察，關注人類活動對大自然的破壞，體現了李娟身為女性的極具個人化色彩的生命體驗和文學表達，并由此形成了女性作家內化于作品之中的生態觀：游牧民族的生命是阿勒泰這片土地所賦予的，是在與天地萬物的共生共存中體現出價值與意義的，關愛自然就是關愛每個人都依賴的家園。

1 自然景觀：與“荒野”為善

何謂自然？必須限定在生態領域，即客觀的自然界。在不同的領域中自然有多重含義，例如，在中國哲學領域，“自然”是一種天生如此的原始狀態。“荒野”一詞來源于西方，最初荒野代表著是蠻荒、危險、恐怖，到了近代美國諸多學者將荒野定義為未被人類干預的原始區域，即自然客體[2]。到如今，東方和西方對于“自然”和“荒野”的解釋恰好是對同一種意思的不同表達。兩者都注重強調自然界與自然客體未經受人類的污染和破壞。顯然，李娟筆下的阿勒泰地區正是這樣一個純天然的自然區域。哈薩克族人民世世代代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早已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不可分割。大自然喂養哈薩克族人民，為其提供吃的、喝的及適宜的氣候環境;哈薩克族人民在進行滿足自身生存需要的活動——放牧、飲水的同時，也清醒地認識到要遵循自然的客觀規律，不過度放牧，不無休止攫取這片土地上的自然資源，真正做到了順應自然、關愛自然，生生世世與自然共生共存。

《我的阿勒泰》體現了李娟的生態觀，多篇散文描寫了李娟對她生活的這片土地的親身生態體驗。描寫的自然景觀，大到整片戈壁灘，小到細細微風，無一不體現出李娟這位生態女性作家對自我生態意識的書寫。

在《摩托車穿過春天的荒野》一篇中，“草色遙看近卻無，我們腳邊的大地粗糙而暗淡。但在遠方一直到天邊的地方，已經很有青色原野的情景了。大地上雪白的鹽堿灘左一個右一個，連綿不斷地分布著，草色就團團簇簇圍擁著它們，白白綠綠，斑斕而開闊。”李娟將邊疆地區五月晚春時的自然景象進行色彩描繪，這種自然美是一種粗狂的美，是一種生機勃勃綠色與純潔無瑕白色的雜糅美。在李娟眼里，阿勒泰地區的草、土地、鹽堿都被賦予了靈性。

《通往滴水泉的路》一篇里，“在戈壁灘最最干涸的腹心地帶，在那里的某個角落，深深地掩藏著一眼奇跡般的泉水。水從石頭縫里滲出，一滴一滴掉進地面上的水洼中，夜以繼日，寒暑不息。”在作者眼里，滴水泉也具有偉大的生命力，有著她自己的義務與使命，滋養戈壁灘里生長的小草、灌木、苔蘚，也滋養著在戈壁灘中被風沙摧殘、身心疲憊不堪的迷路人。此刻，滴水泉仿佛如神靈般神圣不可侵犯。泉水與草叢、灌木、沼澤、苔蘚相互依賴，相互依存，構成一個生態系統。利奧波德的大地倫理學將生物共同體的完整、穩定和美麗視為最高的善。他認為，多樣性是有助于個體性穩定的，并不存在獨立于各種聯系和關系的個體，主張空氣、水、土壤、鳥、植物和動物都擁有生命的權利，人類也只是生命共同體中的一員，而不是自然的主宰者[3]。迷路又饑渴難耐的人類在茫茫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中得到了泉水的恩惠，也應當去延續“伙伴”——滴水泉的生命，不去做危及滴水泉生命的行為，即不隨意在水源的地方丟棄垃圾，造成水源污染，破壞水體綠色循環。之后，李娟又專門細致地描繪了河邊空曠的土地。寫到有一匹馬在過河的時候死了，卻因此污染了水源，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重的腐敗味，風一吹，剎那間作者的鼻子又呼吸到了干凈鮮美的空氣，這個時候，無論再怎么去用靈敏的鼻子抽動，也無法聞到死馬的肉腐味，這正是自然之風所令人震撼的力量。風——循環流動每一個氣體分子，是生態圈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有著不可撼動的重要地位。隨著時間的流逝，死去的馬被微生物細菌一點一點分解，最終這片土地汲取了營養，變得更加肥沃，再次回饋給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萬物，形成一個可循環再生的生態圈。

《河邊空曠的土地》的末尾處，“從我站著的這個角度看去，大地的廣闊是一種充滿了力量的廣闊，微微地傾斜著”。作者作為大自然中的一個成員，站在這里，看著微微傾斜的大地，它以獨特的方式展示著自己的魅力和力量。在那傾斜的土地上，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植物，它們頑強地扎根于土壤之中，汲取土地自身的養分，綻放出生命的色彩。當然，這片廣闊的土地上也帶來了無盡的遐想，人們想象著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那些古老的歷史和傳說是否也在這片土地留下了痕跡;想象著那些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過的人們，他們是如何與大自然和諧共生的……這些遐想讓李娟珍惜這片土地，敬畏大自然。

喀吾圖、阿魏菇、被風蝕得千瘡百孔的大石頭、可可蘇里湖泊、蘆葦、杉樹和白樺樹等都是《我的阿勒泰》中出現的自然景觀，這些自然景觀與人融為一體，形成所謂的“荒野”，這是一種協調平衡的天人合一的狀態。“伊雷木湖呈電話的話筒形，繞著一座山圍了大半圈。它不是天然湖，是早年人工筑壩攔住了一條河，淹沒了大片莽林碧野后，才為我們呈現出眼前這幕開闊靜止的美景。如今我們看到，湖面水平如鏡，湖邊不生草木。”伊雷木湖是一個人工湖泊，經過當地牧民的改造，本意是想為人類自身謀福祉，便于牧民獲取水資源，經過外來“別有用心”商人的過度開采和攫取，現在湖邊反倒寸草不生，失去了原先莽林碧野的景象。

除此之外，李娟在《荒野中睡覺》中對于云的細膩刻畫，使人感受到云是一種獨立的生命體，喜怒無常。李娟曾思考這樣一個大膽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白色的時候云就已經是白色。從中明顯感受到李娟那非人類中心的生態觀，不是人們賦予云的潔白，云的潔白自始至終就在那里，在人類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白色的了。如此看來，云是不是人類的“前輩”呢？是“前輩”的話，人們對它是否必須有種敬重的情感呢？

2 動物意象：與“生靈”平等

辛格，是動物解放主義的主要代表，辛格思想的核心是平等原則：“人與動物是平等的。所有的動物都和人一樣，有著感受愉快和痛苦的能力。每一種有感覺能力的存在物都有能力過一種較為幸福或較不痛苦的生活，因而也擁有某種人類應予關心的權益。”[4]動物與前面提到的自然景觀一樣，是一個生命體，但卻是一個容易被人們忽視的生命體。在現代社會，大到國家小到每一個受過教育的學生通常會把關注點指向瀕危物種上，其實并非如此，常見的家禽、寵物等動物也應當受到重視。

在《我的阿勒泰》中，李娟注意到了動物的心靈感受和主觀意愿，并積極主動去尊重它們。在《我家過去年代的一只貓》里，李娟寫到，外婆養的一只大黃貓——小罄，被嗜賭成性的外公賣走了，賣掉兩次，大黃貓都很有靈性地自己跑回了外婆家，但在第三次，這只大黃貓卻再也沒有回來。文中，外公賣掉了大黃貓，是因為在外公的眼里大黃貓是一件可供買賣的商品，并非一個獨立自主且平等的自然體，而買貓的人和外公的觀念則是一致的，持人類中心主義思想，認為人類的地位是高于動物、植物乃至其他一切生物的，人可以主宰萬物。但并非如此，人與這些生物是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人與動物是平等的，并沒有高低之分。同樣，動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權和自由權，意識到這一點人才會真正做到發自內心去尊重動物和關愛動物。當人們尊重動物的生命權時，減少對它們的剝削和壓迫時，生態系統的穩定性也會得到增強。文中的李娟和外婆以非人類中心的思想去指導自身行動。年邁的外婆生前天天往大黃貓的石缽里注上清水，等待大黃貓回來，想念著大黃貓;而李娟在夢里曾夢見大黃貓回到了外婆生活的地方，大黃貓飛快地竄進院子，徑直去自己往日飲水的石缽邊痛飲，這一點也表達出她對大黃貓的想念。在她們眼里，大黃貓不是比人低一等的動物，是生活在這片北疆大地上的“鄰居”。馬和羊的意象頻繁地出現在這本散文集中，馬和羊是大草原的象征。阿勒泰地區游牧民族的信仰里，馬和羊是珍貴之物。在哈薩克族牧民看來，馬不僅是他們的交通工具和運輸工具，更是他們值得信任的親密伙伴。哈薩克族人民對于馬是十分尊敬的，并以此為榮，他們相信馬會給他們帶來好運和吉祥。這與動物和人的地位平等的觀點一致，動物也是有靈魂的，馬的內在靈魂是自由和力量。阿勒泰地區的人民是羊群的守護者，對羊群乃至其他動物都有一種道德關懷存在。對于游牧民族哈薩克族來說，羊既是必需品，也是一種吉祥之物。羊不僅是哈薩克民族的生存之源，也是其忠實乃至于愿意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哈薩克族人民認為羊是另一類“生命伙伴”，它與人之間的關系是平等互助的，賦予了羊平等身份，堅信人與羊之間存在著一種牢固的紐帶[5]。在哈薩克族牧羊人與羊之間，那份深厚的友情超越了言語，它讓牧人深信，羊不僅是生命的延續，更是永恒的象征。

李娟在《彈唱會上》中對架鷹老人的獵鷹進行自然描寫，仿佛人與動物融為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李娟描述了一只年老的馴鷹和它的主人之間的深厚友誼。馴鷹雖然年邁，但依然保持著它作為獵鷹的驕傲和專注，仿佛隨時準備執行命令。盡管它的羽毛不再豐滿，爪子也已變形，但它的精神狀態依然堅定，顯示出它對主人的忠誠和對狩獵的熱愛。同時，此描寫暗示獵人對它的懷念和不舍，因為這只鷹的衰老意味著它不再能像以前那樣參與狩獵，正如年邁的自己一般。隨著國家保護野生動物政策的發布，阿勒泰地區的所有獵人都“失業”了。阿勒泰地區的人民擁有獵槍必須有持槍證明，過去戮殺動物、捕捉動物的現象不再發生。

3 生態關懷：為“家園”守護

“生態倫理提出一種全新的道德觀念，即利奧波德在其《沙鄉年鑒》中提出，必須重新確定人類在自然界的位置，人類不是自然界的征服者和統治者，不是自然界的主人，而是大自然家庭中的一員。”[6]生態倫理呼喚人們，必須重新定位自己在自然界中的位置。作為大自然的一分子，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而是與萬物共生共榮的伙伴[7]。每一片森林、每一條河流、每一個生靈，都與人們息息相關，共同編織著生命的畫卷。人們應當尊重自然、敬畏自然，對自然溫柔以待，與動物成為伙伴，守護共同的綠色家園。

阿勒泰地區的每個物種都生活在同一個生態圈中，環環相扣，形成一條生物鏈。在《蝗災》里，李娟把蝗災描寫得很嚴重，事實上在阿勒泰地區也的確如此，并非夸張。蝗蟲來到阿勒泰地區的時候，像極了沙塵暴的降臨，人如果在重災區一站，不到一會兒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蝗蟲。對此，政府采取了抵御蝗災措施，利用雞吃蝗蟲這一大自然的永恒法則（一物克一物），號召災區人民養雞。用雞滅蝗這一生物技術是一個好辦法，當然還有另一辦法——對蝗蟲使用殺蟲劑。在噴藥這一化學藥品使用上，李娟顯得不是那么贊同，噴藥的作用很有效，能夠在短期內消滅成千上萬只蝗蟲，但是在李娟看來，殺蟲劑比蝗蟲帶來的危害更大，是一種有毒的化學制劑，李娟對此表達出深沉的擔憂，認為化學農藥的“有效”是毀滅性的，會對環境和生態系統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李娟對“有效”這個詞進行了反思：藥一定會帶來積極效果嗎？她認為化學農藥的“有效”是不公平的。這種“有效”可能會破壞生態平衡，對其他生物造成傷害，甚至會對人類健康產生負面影響。同時，讀者也能夠感受到李娟對自然和生態的尊重，她認為，人類在防治蝗蟲時，應該盡可能選擇對環境影響較小的方法，而不是單純追求快速和徹底的消滅。高高在上的充滿優越感的人類總是忽視長遠的影響和后果，像這種短視的行為只會帶來更多的問題，不利于生態平衡和可持續發展[8]。

在《木耳》中，木耳被李娟與其母親用自我認知的方式命名成了“黑色喀拉蘑菇”。母親帶起了采摘黑色喀拉蘑菇的熱潮。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帶有商業盈利目的不斷去采摘黑色喀拉蘑菇，在第三年的時候，大自然“生氣”了，在阿勒泰地區暴發了牲畜的大規模瘟疫，這是從未有過的新型瘟疫，與最初接觸到木耳一樣，人們對它是如此陌生，大批大批牛羊被拉去活埋。自從這場牲畜大規模瘟疫暴發后，人們開始重視對木耳的節制開采，采用罰款措施懲罰偷偷上山采摘木耳的人。這一懲罰措施有一定的效果，在李娟看來，懲罰力度還是太輕了，或許人們的生態意識還不夠強，又或許人們還是被利益誘惑，只想著木耳的商業價值用于換取金錢。“這深山里的稀薄社會的確從沒有過被明確監督的秩序，一切全靠心靈的自我約束。那種因人與人之間、人和自然之間的本能的相互需求而進行的制約是有限的，卻也是足夠的。”[9]李娟認為，在深山里的社區中，社會秩序并不是通過外在的強制或監督來維持的，而是依賴于社區成員內在的自我約束。這種秩序不是由法律或規則明確定義，而是建立在成員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尊重之上。社區成員內心的道德和價值觀引導人們在沒有外在監督的情況下，依然能夠遵守一定的社會規范和行為準則。社區成員在與自然的互動中，同樣依賴于這種自我約束的力量，以維持生態平衡和可持續發展。

聯系實際簡單分析李娟《我的阿勒泰》文學作品當今暢銷的熱門現象，以及阿勒泰地區成為當代上班族旅游打卡圣地的背后深層原因。可知，大城市的快節奏和高壓環境與阿勒泰地區的慢節奏和松弛感形成鮮明的對比，城市里的人對其產生渴望之情。大城市的人們壓力較大，每天生活在鋼筋、水泥等工業材料所建成的標志性城市建筑物中;而阿勒泰地區是一片原始區域，這里的牛羊、馬、河流、參天大樹等都是大自然滋養的產物，是純天然、無污染的凈土。人是由環境所決定的，長久生活在大城市中的人渴望、向往北疆阿勒泰地區松弛、簡單、寧靜的環境氛圍。同時，文學作品本身具有治愈人心靈的作用[10]。

讀者在閱讀這部作品時，對李娟作品中洋溢的熱愛大自然、熱愛牧民的真摯情感感同身受，真情實感恰恰能夠引起廣大讀者的心靈共鳴;現代人在后工業化社會人與自我、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系中，出現孤獨、憂郁、不信任等心理狀態，《我的阿勒泰》正是療愈現代人心靈的一劑良藥。

4 結束語

在對李娟作品《我的阿勒泰》進行深入生態批評分析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這部作品不僅是對阿勒泰地區自然風光和游牧文化的詩意描繪，更是對現代生態文明的深刻反思和批判。李娟以其獨特的女性視角和生態意識，展現了一個和諧共生的自然世界，同時也揭示了現代社會中生態危機的嚴重性。通過對自然景觀的細膩描寫，李娟傳達了對自然之美的贊美和對生態平衡的尊重。在動物意象的刻畫上，李娟展現了對動物生命的深切關懷和對生態倫理的深刻理解。在對生態關懷的探討中，李娟呼吁人們重新審視與自然的關系，倡導一種全新的生態倫理觀。她認為，人類應該以謙卑的態度對待自然，以負責任的FrE/amieItlkfGX6f0M4CaCB8qmJ8JDPaA5CerPzu2s=行為保護生態環境，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我的阿勒泰》的暢銷和阿勒泰地區成為旅游勝地的現象，反映了現代人對自然和生態的渴望。在快節奏的現代生活中，人們已強烈意識到生態的重要性，越來越向往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活方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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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宋瑞.從文字到影像：《我的阿勒泰》敘事創新與藝術重構[J].當代電視，2024（7）：59-65.

作者簡介：夏雪（1998-），女，安徽宣城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文藝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