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動畫產業模式發展路徑與現狀探析

【摘要】手冢治蟲和宮崎駿是日本動畫史上的兩位巨匠，他們所摸索出的兩種動畫制作模式不僅奠定了日本動畫產業的基調，也為打造日本動畫的文化符號創造了條件。相比較而言，手冢治蟲的“省力化體制”為動畫產業增添了可復制性，而宮崎駿則打造出了工匠式動畫的品牌效應。本文在分析這兩種模式的基礎上，以《鬼滅之刃》系列為例考察日本動畫現階段的產業模式，探討手冢治蟲與宮崎駿的兩種模式在當今日本動畫產業中所支撐的結構性作用，并剖析其產業全球化的現狀，以期更深入理解日本動畫產業的發展路徑與全球化范式。

【關鍵詞】日本；動畫產業；宮崎駿；手冢治蟲；《鬼滅之刃》

【中圖分類號】J954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24-0056-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24.013

一、引言

手冢治蟲和宮崎駿是日本動畫歷史上的兩位重要人物，他們各自開創的動畫制作模式對整個產業產生了深遠影響。然而，手冢治蟲的“蟲制作所”和宮崎駿傳承發展的東映動畫一派卻呈現出風格迥異的兩種動畫制作模式。這兩種模式各具特色，對日本動畫產業也各有貢獻。在全球動畫市場競爭日益激烈的背景下，日本動畫產業繼承和發揚這些傳統模式，保持了動畫產業領域的競爭力和活力。那么，手冢治蟲和宮崎駿的動畫模式分別是什么樣的？它們各自又對當今的日本動畫產業打下了何種基礎？本文將在分析手冢治蟲和宮崎駿兩種模式的基礎上，進一步對當代日本動畫產業進行考察，對現代日本動畫產業的建構模式的理解上提供思路。對于中國動畫產業來說，可以從日本動畫產業的經驗教訓中汲取養分，推動自身產業的發展和創新。

二、手冢治蟲與宮崎駿的兩種模式

毫無疑問，手冢治蟲和宮崎駿都是極大地推動了日本動畫產業發展的巨匠。然而，手冢治蟲與宮崎駿摸索出的兩條道路是不同的，對于兩人的關系，兩個人都將對方視為對手，特別是宮崎駿曾經十分嚴厲地批判過手冢治蟲的動畫制作方式。值得注意的是，盡管二人代表了兩套截然不同的制作方式，但都創作了名揚天下的經典作品，而這些也為日本動畫產業帶來了深遠的影響。本章將展開分析手冢治蟲與宮崎駿的兩種模式，這將有助于理解其對當今日本動畫產業的建構性作用。

手冢治蟲（1928-1989）出生于大阪市，早年活躍于漫畫創作，代表漫畫作品有《新寶島》《火之鳥》《鐵臂阿童木》等。他在開始從事動畫制作后依然不放棄漫畫創作，1961年離開了其對體制和作畫風格都不認可的東映動畫，次年自己創立了“蟲制作所”。1963年，基于手冢治蟲1952年的科幻漫畫改編而成的長篇電視動畫《鐵臂阿童木》開始播出。《鐵臂阿童木》漫畫的創作背景正值SF（科幻）題材漫畫在日本流行的時期，但在動畫《鐵臂阿童木》播出之后又收獲了意外的社會反響。阿童木能像美國漫畫中超人一樣從眼睛發射激光，充滿了科幻元素的同時，手冢治蟲為其成功塑造了一個正直、勇敢、聰慧、受人喜愛的形象。這一點成為改變了人們對漫畫成見的因素之一，也為漫畫的普及化打下基礎。

在漫畫普及、電視機開始流行的背景下，如何將漫畫搬上這一新的媒體成了手冢治蟲思考的問題。從結果而言，電視動畫《鐵臂阿童木》的播映前后持續了13年，上映時收視率最高達到40.77%，各國平均收視率達到30%[1]。究其原因，這正是要歸功于手冢治蟲的商業電視動畫制作模式。對此，津堅信之將“蟲制作所”動畫生產模式稱之為“省力化”體制，并評價為“里程碑式的”。所謂“省力化”體制，就是簡化動畫拍攝時使用的畫面數量或質量，手冢治蟲稱之為“有限動畫”[2]。這種創新性的動畫拍攝技巧包括運用“三格拍攝法”將三個畫面合成為一個，僅讓背景運動而非所有元素，以及在不同場景使用相同動作的同一畫面等，大大提高了制作效率。這種體制不僅對后來的日本動畫產生了深遠影響，而且至今仍在使用。

正是這種省力化體制，使得動畫的商業化拓展成為可能，因為其高效能能夠滿足電視連播動畫的需求。例如，《鐵臂阿童木》就充分利用了這一模式。一方面，《鐵臂阿童木》取材于漫畫，擁有底稿的基礎使得制作流程省力化，最終能夠快速地生產并搬上電視機熒幕，讓動畫生產的工序變得更加高效。另一方面，制作成本的降低讓電視臺減少了預算，并且讓《鐵臂阿童木》可以做到每周播放一集。就這樣，《鐵臂阿童木》開創了連播電視動畫的先河，這種“周更”模式直至現在也依舊在延續，客觀上也通過電視擴大了動畫片的受眾，從而潛在地擴大了動畫的市場規模。

然而，“省力化”體制也并非完全“省力”。雖然制作工序簡化了，但并未完全縮短交稿時限，這造成了創作人員的工作強度過大；另一方面，資金預算的降低也最終導致了“蟲制作所”的破產。盡管這種有限動畫制作模式因此遭受宮崎駿一派的批判，但在推動日本電視動畫發展的意義上，手冢治蟲的突出貢獻是不可否認的。

同樣作為日本動畫史上的巨匠，常被與手冢治蟲相提并論的宮崎駿展現了截然不同的作品風格。宮崎駿（1941-）繼承了東映追求制作精良、畫面精美、重視手繪、打磨細節的創作理念。東映動畫的前身是得到當時美國駐軍技術支持的東映教育電影部，因此其中有許多經驗豐富、資歷深厚的老一代動畫人。東映動畫以“東方迪斯尼”為發展目標，但即便擁有教育電影制作的技術基礎，像迪斯尼那樣的長篇動畫，尤其是動畫電影的制作依舊需耗費巨大成本。其原因在于東映動畫公司的動畫片，都是以“兩格拍攝法”的全動作動畫為基礎的。因此，當時的東映需要3000萬預算，以及200至300名工作人員耗費一年時間才可制作一部60分鐘的長篇動畫，與之相對比的是上文提到的手冢治蟲的《鐵臂阿童木》，每集僅花費250萬日元[3]。

吉卜力工作室在成立初期，二維動畫的創作方式和美學觀念占據著主導的地位，宮崎駿甚至向后輩們發出了不要運用3D技術的號召，認為電腦技術只是看起來使人力工作更加自由，但其實影像風格過于精細很容易使獨具匠心的制作變成流水式的生產，而手繪的感覺完全不同[4]。從吉卜力工作室產出作品的數量來看，“30年21部作品的產量表明他們并沒有把創作出相當多的作品為目標，而是極為重視從手繪到上映的整個過程”[5]。因此，懷有這種“匠人精神”的宮崎駿對手冢治蟲模式的批判也容易理解了，在雜志《COMICBOX》的特別訪談中他曾提到，“總體而言，我對手冢治蟲‘開創了故事漫畫的新領域，為我們今天從事的工作打下了基礎’這一點還是充分評價的……但是關于他的動畫片，我認為自己多少有發言的權力和義務，手冢治蟲迄今的所言和主張，全部都是錯誤的”。除此之外，大部分東映出身的創作人員都不約而同地對手冢治蟲的動畫制作模式持批判態度。也就是說，宮崎駿所認可、推崇的不是像手冢治蟲那樣簡單高效、成本低廉、將漫畫搬上電視屏幕的模式，而是將制作高質量的動畫片作為基本方針，因此其成果呈現的方式也往往是動畫電影，而不是電視動畫。

另一方面，宮崎駿所打造的動畫電影往往具有深刻的作品主題，其內核引人共鳴或深思。自從1971年退出東映動畫公司后，他跋涉于幾個動畫制作工作室，其中包括手冢治蟲創立的“蟲制作所”。1984年，他擔任導演并改編自他同名漫畫的動畫電影《風之谷》上映，獲得巨大成功。1985年，他與其他創作者共同創立了吉卜力工作室，接著執導的《龍貓》一舉包攬了當年日本國內各項電影獎。2001年的《千與千尋》更是斬獲了第5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等多項國際獎項，鞏固了宮崎駿在日本動畫電影史上的地位。這些備受國際肯定的作品無一不展現出宮崎駿式宏大敘事的特質。在《風之谷》《起風了》等作品中，宮崎駿的反戰與和平思想得到充分體現；而《千與千尋》《森林傳說》等作品則聚焦于自然與人類之間微妙的關系，提出了可持續發展與環保的主題，與當今時代的熱點議題相契合。因此，宮崎駿不僅在動畫制作上追求高質量，更在作品的內核思想上精心雕琢，為其在世界動畫產業中創造了“宮崎駿動畫”的品牌效應。

綜上所述，手冢治蟲創造的模式是“將漫畫搬上電視，形成每周就可制作并播放一集的電視連續動畫片”；宮崎駿的模式是“堅持創作追求高品質、有深度的長篇動畫電影”。前者在結果上促成了具可復制性的電視動畫形式，而后者拓寬了動畫的受眾群體。此外，二者共同點在于各自的作品都注重思想內核的塑造，表現出動畫內容的藝術追求和價值訴求，打造了“日本動畫”的文化符號，為日本動畫的國際市場奠定了堅實基礎。

三、《鬼滅之刃》與當今的日本動畫產業

津堅信之將“動畫熱”定義為“出現具有新的模式和風格的作品，給動畫界的潮流造成巨大影響，在生產大量作品的同時顯著擴大觀眾范圍的現象”，在此定義下，他又以“源于日本的世界性大眾文化、原本和動畫無關的領域也在推動動畫”來描述1990年代后半期至今為“第三次動畫熱” [2]。其事實根據在于日本動畫已經在世界范圍內頗具知名度，并且日本動畫已成為代表日本形象的文化符號之一。在此背景下，日本動畫從本土擴展至世界的傾向開始出現。在手冢治蟲、宮崎駿之后，又出現了如押井守（代表作《攻殼機動隊》）、庵野秀明（代表作《新世紀福音戰士》）、新海誠（代表作《你的名字》）等一系列日本動畫界的后起之秀。再拉近一些來說，《鬼滅之刃》可以說是“第三次動畫熱”背景下當今的日本動畫產業之典范。

2020年12月28日，宮崎駿的《千與千尋》在日本保持了18年的票房神話被改寫了。劇場版動畫《鬼滅之刃：無限列車篇》在日本上映73天，觀影人次超過2404萬人，票房突破324億日元（千與千尋為316.8億日元），成了日本電影史上新的票房冠軍。而截至2021年5月24日，其在全球多個國家和地區上映，全球觀影人次累計約達4135萬人，票房收入約517億日元，其中打破新加坡日本動畫電影最高票房、美國外語電影首映日票房等多項紀錄。此動畫電影在日本國內收獲眾多獎項，還在日本文化廳媒體藝術節上被評為推薦作品。不容忽視的是，2020年日本出臺了一系列如影院暫停營業、營業時間或入場人數限制等防疫措施，而就在此背景下，通過日本動畫協會在動畫產業報告（2021年版）中的數據可知，由《鬼滅之刃：無限列車篇》支撐的影院票房收入依然達到了自2000年數據統計以來第3位的高水準。《鬼滅之刃》的成功反映了當今日本動畫產業的繁榮景象，同時也證明了日本動畫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力和吸引力。

《鬼滅之刃》講述了在一個惡鬼橫行的世界中，主角炭治郎的家人被惡鬼所殺害，只有一個妹妹禰豆子變成鬼幸存，主角為將妹妹變回人而踏上了殺鬼征途的故事。其中融合了人性光輝、兄弟情誼、兄妹親情等元素，畫面精美，劇情跌宕起伏，深深打動了觀眾的心。這部作品起先為漫畫家吾峠呼世晴的漫畫作品，后經Ufotable公司改編推出電視動畫，隨后人氣迅速攀升，還推出了劇場版動畫《鬼滅之刃：無限列車篇》。事實上，自從《鬼滅之刃》電視動畫自2019年4月開始播出以來，互聯網上成為關鍵詞的“鬼滅”就一直飽受熱議，因為其不僅頗受喜愛動畫的青年人群、少年兒童的青睞，也贏得了其他年齡層的眼球。根據日本Monitas公司的社會調查，從15歲到70歲以上的各年齡段人群中，《鬼滅之刃》都力壓《名偵探柯南》成為全年齡層中“最有趣的動畫”。不僅如此，在以性別/年齡層劃分的人氣動畫排行榜的前三名中，不論性別和年齡層，《鬼滅之刃》無一不在其中。與此同時，以《鬼滅之刃》為基礎的系列文化產品也成為“銷量密碼”。憑截“鬼滅”過高的熱度，不同領域的企業都與之展開聯名合作，手辦等各種周邊商品也層出不窮。根據日本動畫協會2021年的產業報告來看，即使在線下實體店遭遇窘境的2020年，動畫角色商品化市場也達到了與上一年幾乎持平的5819億日元，其中《鬼滅之刃》的爆火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2020年日本“流行語大賞”中，“鬼滅之刃”一詞成功進入前十位。可以說，《鬼滅之刃》已經成為一種文化現象，尤其在全球化與現代化高度成長的今天，其帶來的社會效應、經濟效應已經是曾經的《千與千尋》所無法比擬的。

《鬼滅之刃》這一日本動畫IP不僅限于日本國內，在世界范圍內都引發熱潮，成了一種現象級的“世界性大眾文化”滲透進各個領域。其成功并非偶然，而且是當今日本成熟的動畫產業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因此，《鬼滅之刃》對于當今日本動畫產業來說是具有代表性和研究價值的。

四、手冢治蟲與宮崎駿模式于當今的建構

在《鬼滅之刃》成功的背后，倒映出的是手冢治蟲和宮崎駿兩種模式的影子，并且在兩者之上有所發展。那么，具體以《鬼滅之刃》為來說，手冢治蟲、宮崎駿兩種模式在當今產業中是如何建構的？

從《鬼滅之刃》的案例來看，它以起先只受核心粉絲喜愛的漫畫為基礎，打造電視動畫，收獲海內外更多觀眾，積累了一定基礎后再制作高質量的動畫電影，最終引爆熱潮。因此可以看出，它是以從漫畫到動畫平面移植的“省力化體制”，即手冢治蟲模式作為基石，當某部作品的電視動畫取得良好反響，則延伸出動畫工匠式電影的制作，達成一定的品牌效應。也就是說，手冢治蟲模式與宮崎駿模式被有機串聯在了一起。

然而，前章所述的事實表明，當今的日本動畫產業絕不僅僅是手冢治蟲和宮崎駿模式的單純融合，而更是緊緊圍繞著重點打造和營銷的動畫IP縱深再次擴展出其他如周邊產品、廣告、游戲、線下消費等新業務，形成了一套較為成熟的產業鏈條。從傳媒理論的角度來看，日本動畫產業充分活用了“媒體混合效果”（Media Mix），從漫畫轉化為電視動畫，再從電視動畫衍生出劇場版動畫，播出期間還配合書籍、直播、雜志、DVD等媒體形式，滿足消費者的各類需求，將原本各自獨立的漫畫、電視動畫、劇場版動畫串聯在一起，達到了一種“相乘效果”。因此，如今的日本動畫已不再是單一的手冢治蟲“漫畫+高產能的電視動畫”模式，也非局限于宮崎駿的高質量、高成本的“動畫電影工匠”模式，而是有機地將二者融合在了一起，并且打造了一套成熟的周邊產業。動畫作為核心在憑借其文化屬性為其他領域注入活力的同時，其他領域也同時在反哺文化類IP的大眾化，從而拓寬市場。

總的來說，今日的日本動畫產業建立于由豐富的漫畫創作所構筑成的富饒地基之上，以動畫為核心構建起了一座大廈，延伸出龐大的商業鏈條。這首先源自于日本獨具特色且異常豐富的漫畫文化和漫畫市場，動畫制作方可以充分選擇具有潛在市場和發展空間的漫畫進行動畫化。其次，動畫化原畫制作工序可以分攤給海外外包公司，進一步地提升了動畫產業的效能。最后，播出的動畫經歷市場的自主選擇與淘汰，對已經取得成功的動畫進行高質量的劇場版制作，進一步創造經濟價值并擴展特定IP的文化影響力。在此基礎上，還利用動畫IP自身的文化價值進行豐富的產業間聯動。

由此，日本動畫產業現如今已成為日本一項具有其特色和代表性的全球產業。根據日本動畫協會2021年的報告顯示，以2020年的數據為例，日本動畫產業在日本國內的銷售額約為2744億日元，而在海外的銷售額達到了12394億日元，約為日本國內的4.5倍。實際上，這個數字的背后還有更加龐大數倍的關聯產業，如快消、音樂、廣告等。雖然實際潛在的商業價值尚未評估，但可以想象到動畫產業所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可以說，這樣的動畫產業模式在供給側和需求側都適應了全球化的腳步，為打響動畫產業品牌并促進文化傳播創造了條件。通過滿足全球觀眾的多樣化需求，日本動畫產業已經成為日本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在全球范圍內樹立了自己的影響力和地位。

五、結語

本文通過對手冢治蟲和宮崎駿兩種模式的分析，得出以下總結。

首先，手冢治蟲和宮崎駿摸索出的動畫產業模式，分別帶動了漫畫走向高普及率的電視動畫和動畫電影走向高質量制作的進程，這兩大媒體為日本動畫產業的發展起到了支柱性作用。

其次，日本動畫產業正是在此背景下建立起了一套成熟的媒體組合體系。在內容方面擁有廣闊的漫畫土壤，在產業方面則擁有堅實的國內市場和不斷拓展的國際市場。如今，日本動畫產業更是已經進入了產業全球化的時代，促進其成為一個全球性的動畫產業高地。

日本動畫產業的成熟模式和相關促進戰略對于正在蓬勃發展的中國動畫產業具有很大的參考和研究價值。事實上，在ACG（動畫、漫畫與游戲）文化中，我國游戲及相關產業也正在崛起。中國游戲產業領域已經有相當數量的優秀作品，它們不僅在國內取得成功，還走出國門，在海外也受到熱捧，并成為成功傳播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的典型案例。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雖然目前已有如《三體》這樣在未被動畫化前就已經收獲一定量海外粉絲的案例，但我國動畫產業也應更加積極地融入新質生產力，發掘優秀的經典傳統IP讓其適應時代發展，并推動更多走向海外、獲得國際認可的優秀作品的誕生。

另一方面，日本動畫產業目前也面臨諸多問題，類似于手冢治蟲和宮崎駿時代遇到的挑戰，有些已經得到完善，而有些還懸而未決，這些都將成為未來值得深入的研究方向。

總的來說，中國動畫產業可以從日本動畫產業的經驗和教訓中汲取養分，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路徑，并不斷完善自身的產業體系，以推動中國動畫產業的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1]馬蕾蕾，曾國屏.對科普文化產品經典之作《鐵臂阿童木》的回顧和思考[J].科普研究，2009，4（03）：44-50.

[2]津堅信之.日本動畫的力量：手冢治蟲與宮崎駿的歷史縱貫線[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3]韓若冰.日本戰后動漫角色商品化的探索與實踐[J].日本問題研究，2020，34（03）：70-80.

[4]成學學.迪斯尼與吉卜力商業動畫之比較[D].上海：上海戲劇學院，2010.

[5]侯曉芳.夢工廠與吉卜力商業動畫之比較[D].重慶：西南大學，2014.

作者簡介：

倪浩為，男，漢族，上海人，華東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日本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