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的未來勞動及勞動教育探究

收稿日期：2023-08-28

作者簡介：張曼，西北農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博士

基金項目：陜西省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2020年度課題“新時期應急思想教育創新機制研究”（SGH20Y1033）；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基本科研業務費人文社科項目“耕讀文化的價值內核及其新時代弘揚機制研究”（2452023327）

摘" " 要：隨著信息化、智能化勞動時代的到來，勞動形態和勞動價值日益指向實現自主勞動、體面勞動和自由勞動三大趨勢，規約著未來勞動的主要特征，指引著勞動教育的價值實現。新時代的勞動教育基于未來勞動發展面臨的困境與挑戰，面向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戰略需求，在推進教育現代化、促進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方面不斷開辟發展的新領域、新賽道，不斷塑造發展的新動能、新優勢，具有不可比擬的獨特功能與時代價值。

關鍵詞：未來勞動；勞動教育；中國式現代化；價值

中圖分類號：G641"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002-4107（2024）09-0030-04

教育是人類發展的重要基礎，是社會發展的動力源和坐標尺。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不斷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1]縱觀世界歷史，一個國家的發展能否搶占先機、贏得主動，越來越取決于國民素質特別是勞動者素質的發展[2]。隨著信息化、智能化勞動時代的到來，勞動形態和勞動工具都經歷著深刻的歷史變革。當前的勞動形態正以生產自動化、工具聯合化、職業流動化為主要方向加速演變，未來勞動愈加呈現出智能化、創造性和流動性的特點，為新時代教育的變革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戰。在實現體面勞動、自由勞動的時代呼聲下，加強新時代勞動教育對推進教育現代化、構建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教育強國，具有不可比擬的獨特作用與時代意義。

一、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的未來勞動及其特征

“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新時代新征程中國共產黨的使命任務，“人口規模巨大”是這一現代化進程的鮮明特色之一，這便要求“我們不斷厚植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不斷夯實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質條件，同時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傳承中華文明，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1]。

勞動作為體現人的本質的核心要素，既是厚植社會主義現代化物質基礎的主要手段，也是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重要載體。在未來勞動視域下，勞動生產率與勞動報酬的提高必然依賴于科技革命與產業轉型升級。統計結果顯示，2021年我國經濟發展新動能指數為598.8，比上年增長35.4%，以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為主要內容的新動能實現穩步成長，轉型升級指數為160.9，增長7.0%。從主要構成指標來看，2021年，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為13.4%，比上年提高1.7個百分點，比2014年累計提高5.8個百分點；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比上年增長18.2%[3]。在實現更高質量發展和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征程上，社會的全面進步必然對勞動者的素質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

未來勞動的主要趨勢是實現體面勞動、自由勞動。體面勞動是指勞動者能夠在自由、安全、公正的環境下有尊嚴、有價值地進行工作的活動，集中體現著人的價值觀、勞動關系和社會需求，它的內涵包含著自我勞動價值觀和社會認識觀的雙重性。自由勞動是馬克思主義勞動觀的核心追求，在馬克思看來，真正自由的勞動“是這樣的人的緊張活動，這種人不是用一定方式刻板訓練出來的自然力，而是一個主體，這種主體不是以純粹自然的，自然形成的形式出現在生產過程中，而是作為支配一切自然力的那種活動出現在生產過程中”[4]。自由勞動表現為人的自由的自我確證、自我實現和自我創造，如馬克思所言：“我的勞動是自由的生命表現，因此是生活的樂趣。”[5]因此，未來勞動者的基本素養應當天然地體現著在體面勞動、自由勞動中尋找自我存在、提升勞動能力、實現全面發展的本質規定。

信息技術與人工智能的快速普及，在促使未來勞動者具備更加全面的素質能力的同時，也為人類擺脫雇傭勞動異化、實現真正自由幸福打開了曙光之門。在信息化萬物互聯以及人工智能不斷規模化普及的未來社會，人得以逐漸從“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強制性勞動中解放出來，而以創造性勞動為主要特征的未來勞動不僅逐漸成為人類維持自身生存的需要，更會成為人最深刻的幸福來源。這種趨勢的轉變促使教育領域也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人才培養與爭奪成為當今世界綜合國力競爭的焦點。

二、未來勞動發展面臨的困境與挑戰

當前，國際戰略格局深度調整，國與國之間以創新為第一動力的綜合國力的競爭日趨激烈。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代背景下，一方面為未來勞動提供了嶄新的機遇和需求，另一方面也使風險社會下勞動就業面臨著更多新的困境與挑戰。

（一）風險社會增加了勞動就業的不確定性

20世紀，法國著名社會學家布迪厄曾預言，21世紀社會問題的根源是“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導致人們實踐活動的結果偏離預期目標，從而使當代社會存在著不可控的系統性風險，“當代人類面臨的傳統安全和非傳統安全交織疊加的系統性風險所引致的重大災難性后果，使當代人的‘本體性安全’開始搖曳，人們猶如生活在‘除了冒險別無選擇’的風雨飄搖的世

界”[6]。這一現代性的背景為新的勞動發展與勞動過程提出了巨大挑戰。2019年底，席卷全球的新冠感染疫情和世界經濟政治形勢的動蕩更是加劇了全球社會的風險，不可避免地對當前和今后長時間內的勞動就業產生深遠而廣泛的影響，也對教育發展提出了重大挑戰。

（二）非穩定就業在社會領域廣泛擴散

“非穩定工作往往意味著就業者沒有相對穩定的雇傭關系和勞動合同，收入較低，有極高的失業風險，缺乏社會保障體系的保護，向上流動機會極為匱乏，進入中產階級的機會渺茫。”[7]這一概念源于20世紀80年代福特主義和泰勒主義生產模式的瓦解，是指“以靈活生產、臨時性勞動力使用和國家干預撤離為主要特征的彈性積累制”勞動形式[8]。目前，非穩定就業已經成為一種世界性現象，因為雇傭關系的管理和制度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動態、靈活、彈性的勞動關系使非穩定性勞動在全球范圍內快速擴張。據有關統計，我國2018年勞動力總量為7.87億人，其中不穩定就業人數約占就業總量的64.42%。不穩定就業是企業為降低生產成本，維持高生產效率和轉移勞資矛盾結果的體現，實質是資本邏輯在現代社會的實現途徑[8]。

（三）科技高速發展加劇了勞動就業者的兩極分化

20世紀后半葉興起的信息革命極大地推動了現代教育變革進程，并隨著人工智能化水平的不斷提高而愈加深刻地影響著基于知識本位理念的傳統教育。首先，信息時代促進了知識信息的“爆炸式”增長，一方面導致傳統教育中的“一切的知識教給一切的人”這一基本假設失去了現實基礎，另一方面也將大部分腦力勞動者卷入到“終身學習”的境況當中來。其次，知識信息的快速擴增迭代使得依賴于學校的傳統教育教學模式面臨實效性的挑戰，有的教材剛剛出版就已過時的情況屢見不鮮。最后，在人工智能邁入深度學習階段，人類原有的學習方式已經無法與之匹敵，現代學校和現代教育制度面臨著顛覆性的挑戰。

相對應的，新技術的快速變革也對勞動者的素質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未來勞動者需要更專、精、尖的知識與能力，然而即使是在高等教育快速擴張后的2020年，高等教育的毛入學率也只有54.4%，意味著接近一半的未來勞動者不具備接觸前沿教育的機會。這將導致在未來的勞動力競爭中，有至少超過一半的人沒有掌握前沿勞動技能，他們與高素質勞動者之間的差距將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擴大。

（四）競爭的日益激烈對未來勞動者提出了更高的素質要求

首先，在智能化的未來勞動中，對勞動者的能力要求除了精尖的專業能力，還有多樣的判斷能力、抽象能力、思辨能力、綜合能力、審美能力以及良好的身體素質。隨著未來勞動的革命性轉變，勞動者需要注重自身綜合能力的培養與提升，以應對知識集成度越來越高的智能信息化時代。

其次，自主勞動是邁向自由勞動的第一步，是擺脫勞動異化狀態的關鍵步驟?！爱惢瘎趧印币馕吨鴦趧诱呤チ藙趧舆^程中的自主性，無法決定自己的工作方式和內容。隨著未來勞動的自動化與聯合化發展，勞動者需要不斷提升將自主意見付諸于行動的能力，以及通過自己的主觀意志主導勞動過程的能力。

最后，在加快我國教育現代化的進程中，終身學習已經從教育理念上升為國家戰略。作為信息時代的產物，終身學習是適應未來勞動形式的新型教育范式，但“現行的學校教育體系無法支撐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終身學習實踐”[9]。作為肩負重大使命的未來勞動者，需要未雨綢繆，自覺樹立起終身學習的理念與意識，培養自主學習能力，走在時代前列，才能引領社會發展潮流。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歷史總是在不斷解決問題中前進的”“提高解決實際問題能力是應對當前復雜形勢、完成艱巨任務的迫切需要，也是年輕干部成長的必然要求”[10]。這既是對黨的青年干部的期望，也是對未來勞動者所應具備的實踐能力提出的要求。這就要求面向未來勞動市場的受教育者需要更加關注自身素養的多樣性和全面性，以應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背景下，勞動競爭的激烈變化。

（五）加強勞動教育成為素質教育的內在要求

我國的素質教育興起于20世紀90年代。2005年12月，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同志在《實施素質教育是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基礎》一文中指出“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有效保證，也是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基礎”“自主創新的基礎就在于素質教育”[11]。擔任黨的總書記后，習近平同志對素質教育的作用與地位的認識與闡述有了更高的新意和深化。2016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市八一學?？疾鞎r首次指出“素質教育是教育的核心”，并強調“教育要注重以人為本、因材施教，注重學用相長、知行合一，著力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全面發展”[12]。2018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提出“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

接班人”“要在增強綜合素質上下功夫，教育引導學生培養綜合能力，培養創新思維”[13]。從“基礎”到“核心”再到“根本任務”，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將素質教育提升到了重要且崇高的地位，強調素質教育是建設教育強國的基本方針路徑，體現出強烈的人本主義精神和不忘育人初心的時代要求。

站在新的歷史起點，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實現從數量增長、規模擴張的發展模式向高質量、內涵式發展模式轉變，離不開科學先進的教育理念。高校素質教育理論以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全面發展的學說為基礎，著重克服重智育輕德育、重知識輕技能、重理論輕實踐、重拔尖輕全面等教育困局，充分借鑒教育學、心理學、社會學等學科的前沿理論成果，注重以思想政治素質為核心，以科學文化素質為基礎，以身體心理素質為保障，以實踐創新素質為重點，以勞動審美素質為內涵的自由全面發展，是黨和國家長期堅持的科學教育理念。勞動教育具有樹德、增智、強體、育美以及培育創新精神的綜合育人功效，是發展素質教育的重要途徑和內在要求，是未來勞動者必須注重的基本素養。

三、勞動教育促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獨特價值

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到現在的信息化時代，科學技術的進步給人類社會的發展帶來了無比強大的動力，生產力空前解放，傳統勞動形態的工作受到很大的沖擊，勞動和勞動教育的內涵在新時代不斷擴大，對當前乃至未來社會的發展有著更加深遠的意義。

（一）勞動教育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與驅動力創新

“勞教結合”一直以來都是我國勞動教育的制度保障，1958年，毛澤東同志提出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被正式列入黨的教育方針。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要進一步提高勞動者素質，勞動教育的戰略地位明顯提升。這既是對馬克思、恩格斯“把教育同物質生產結合起來”這一論斷的繼承，也是新時代產業結構升級和勞動形態變化對教育提出的時代之需[14]。“產業結構升級既是指國民經濟的中心從第一產業向第二產業，進而向第三產業轉移，即產業轉型升級，也是指各次產業內部結構的優化升級，即各產業內部由生產低附加值、低加工度產品向生產高附加值、高加工度產品的演變過程?！盵15]目前，我國產業結構已經形成“三二一”格局，現代服務業成為主導產業。2019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統計局正式向社會發布了13個新職業信息，包括人工智能工程技術人員、電子競技員、農業經理人、工業機器人系統運維員等。這樣的產業轉型升級和社會分工的細化，深度影響就業結構性的調整，是社會和企業生產實際對新型人才需求的體現?！爱a業結構升級的本質是要素稟賦的優化配置，關鍵之一是人力資本質量的提升。人才的高度決定產業的高度。教育作為人力資本形成的主要途徑，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重要意義。”[16]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高新技術產業成為我國經濟新的增長點，產業結構升級催生了高端專業技術類崗位，勞動形態發生了顯著變化，這就需要廣大勞動者擺脫對勞動形式的陳舊觀念，樹立多元化的擇業觀和就業觀，不斷提升創造性勞動的能力。

實證研究表明，接受過較高教育程度的勞動力對全要素生產率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17]。未來勞動視域

下，教育在培養高素質創新型人才、提升人力資本質量、優化產業結構上具有新的價值和意義。

（二）勞動者素養提升消解社會不確定性風險

在全球化進程不斷深入的過程中，“世界各國既是發展的合作者又是全球性風險的共擔者”[18]。中國正積極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就要求教育必須加強對外交流，促進民心相通和文明交流互鑒，在通過提升勞動者素養消解社會不確定性風險的過程中，為創造人類美好未來做出更大貢獻。通過勞動教育培養學生馬克思主義勞動觀、“勤儉、奮斗、創新、奉獻”的勞動精神、面向未來的基本勞動技能。

勞動教育作為五育之一，具有樹德、增智、強體、育美、創新的綜合育人功能，通過個人勞動技能的學習、身體素質的提升、勞動精神的培育、創新能力的激發，不斷提升個體的綜合素質，從而使國民整體素質得到提升，促進社會進步。學校、家庭、社會通過勞動教育可以很好地提升青年人自我教育的能力，引導其理解社會發展與勞動形態的變化，了解知識型、復合型、創新型人才的培養是應對社會不確定性的重要途徑，從而使他們主動適應環境變化，提升自身綜合素質與能力，以從容應對未來工作崗位和技術環境。

（三）勞動價值觀培育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和踐行

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在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過程中，教育必須充分發揮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礎作用，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吸收人類文明有益成果，不斷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

在眾多價值觀培育中，勞動價值觀具有重要而特殊的意義?！皠趧觾r值觀是影響人的勞動行為的核心因素，在整個勞動素養中處于最深層，深刻影響著其他層次的勞動素養?！盵19]勞動價值觀的正確與否，直接決定著勞動者在具體的勞動實踐行為當中的能動性發揮以及人生選擇的走向。唯有符合歷史發展和社會需要的正確的勞動價值觀，才能促使勞動者在長期繁重的勞動中體會到勞動之美和勞動的價值意義，勞動的動機和持續力才能長久不輟。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中國人民共同的價值信仰，在時代發展、社會進步以及全國各行業勞動者的奮斗中形成，集中體現著當今與未來勞動者的價值追求和精神信念，是勞動者永不過時的基本素養。2018年9月，習近平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提出，“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教育引導學生崇尚勞動、尊重勞動，懂得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道理，長大后能夠辛勤勞動、誠實勞動、創造性勞動”[13]。其中提到的辛勤勞動和誠實勞動正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敬業和誠信的根本表現，而對勞動的熱愛、對勞動和勞動人民的尊重是一個人友善的基本體現，也只有做到這些，才能不斷培養愛國的情懷與品質，才有動力通過自己的勞動創造美好的生活。

（四）勞動教育促進中國特色素質教育變革進步

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深入發展為面向未來的人才培養和教育變革提出了新的要求。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指出：“要不斷使教育同黨和國家事業發展要求相適應、同人民群眾期待相契合、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盵13]這既為新時代的教育事業發展指明了方向，也為新時代的勞動教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

在科技技術快速迭代的時代潮流下，如何構建契合未來教育生態的現代教育體系，培養符合時代發展需求的創新型人才，已是全世界需要共同面臨的重要課題。同時，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的結合也更加緊密，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現代科學技術對當前的教育模式、教育形態、教育內容以及學習方式等產生了深刻影響，促使現代教育治理向著開放包容、廣泛參與的方向演進，使終身學習、勞學融合成為未來勞動的新常態。因此，“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發展素質教育，促進教育公平”[1]，已成為當下教育發展的新目標。

教育始終是與勞動形態和技術革命相伴相隨、相輔相成的。農業革命催生了科舉制，科舉制的完善又推動了農業文明的進步，工業革命催生了現代教育革命，現代教育又為工業社會的迅猛進步提供了強大的人力資源支撐。進入信息時代，“知識爆炸”對新的教育范式提出了迫切的要求和挑戰，教育作為國家的戰略資源和戰略手段，面臨新的價值轉型和方式變革。

“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是新時代對未來勞動者提出來的新期望與新要求，“個人的全面發展”是未來勞

動發展的重要主題和最高理想。馬克思認為，“個人的全面發展”蘊含著個人素養的全面發展，但個人的素養與能力并不是天生具有的，而是以生產力為前提的歷史發展的產物。因此，隨著信息化時代智能化生產方式的廣泛普及，對于未來勞動者來說，每個人都應把主動培育自身全面發展的綜合素養變成個人的職責、使命和任務。青年勞動者只有不斷提升個人綜合素養，培育終身學習的良好習慣，將青春之志融入國家和民族發展的精神內核，才能樹立正確的價值取向，為體面勞動、自由勞動提供內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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