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關漢卿《救風塵》中趙盼兒的形象

[摘要] 《救風塵》是元代戲曲家關漢卿的代表劇作之一，講述了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妓女趙盼兒與社會惡勢力頑強抗爭的故事，贊揚了她的勇敢和機智。劇中趙盼兒雖是一個風塵女子，卻有非常出色的品質。她憑借自身的聰慧叫人不敢小覷，讓人從心里敬佩她的樂善好施和智慧果敢。作為一個典型的社會底層人物，關漢卿在她身上傾注了自己對妓女的同情，并通過劇作簡要展示了元代妓女的生活，具有豐富的社會意義、鮮明的時代特征和美學價值。

[關鍵詞]關漢卿" "《救風塵》" "趙盼兒" "藝術形象

關漢卿是元曲四大家之一，王國維在《宋元戲曲考》中評其雜劇創作：“一空依傍，自鑄偉詞，而其言曲盡人情，字字本色。”[1]《救風塵》為關漢卿的名作之一，講述了妓女宋引章被官家子弟周舍哄騙，拋棄初戀安秀實與周舍成婚卻慘遭虐待，后被趙盼兒利用聰明才智解救的故事。《救風塵》雖然以宋引章的遭遇為主線情節，但戲眼卻是趙盼兒急人之難、解人之危的魄力與智謀以及她表現出來的俠義精神。學界對趙盼兒這一形象多有藝術層面的評論或分析，但趙盼兒的形象還隱含更為深刻的社會意義。根據情節的推進，趙盼兒的人物形象突破了過去雜劇對風塵女子的刻板描繪，她樂善好施、俠肝義膽、救人于危難，豐富了底層人物的形象，帶給我們無盡的思考。

一、趙盼兒人物形象的分析

1.樂善好施，不計前嫌

趙盼兒是風塵女子，見慣了虛情假意，對于風月場中的男人，她十分厭惡。看到始亂終棄的男人時，趙盼兒抒發了內心的感慨：“遮莫向狗溺處藏，遮莫向牛屎里堆，忽地便吃了一個合撲地，那時節睜著眼怨他誰！”[2]她看不慣風月場上的骯臟交易，潔身自好的品質讓她在齷齪不堪的環境中仍然保持著善良的心。她不僅沒被環境同化，反而同情身邊的人，成了一個樂善好施的女子。

安秀實是一個木訥的窮酸秀才，雖然《救風塵》對他的描述不多，但他的人物性格十分突出，關漢卿塑造了怯懦軟弱的安秀實形象，對趙盼兒聰慧堅強的形象也起到一定的烘托作用。在自己的心上人要嫁作他人婦時，安秀實沒有勇氣相救，只能央求趙盼兒伸出援助之手，趙盼兒富有同情心，沒有猶豫，急人之難、救人之危，答應了安秀實的請求。可無知的宋引章被周舍的花言巧語迷惑，無論趙盼兒如何好言相勸，宋引章都聽不進勸告，兩人針鋒相對，都不愿意退讓半步。趙盼兒與宋引章都是風塵女子，她不愿意親眼看著宋引章掉入陷阱，苦口婆心地勸說，宋引章卻仍舊不領情。

趙盼兒三番五次地勸告宋引章。在整個勸說過程中，趙盼兒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冷靜。對于宋引章的無動于衷和執迷不悟，她沒有放棄勸說，而是一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勸說失敗后，趙盼兒就做好了營救宋引章的準備。她希望宋引章能夠明白她的苦心，早日識破周舍的花言巧語。果然，宋引章嫁入周家后就被周舍家暴，被打了五十殺威棒。宋引章信任寬以待人的趙盼兒，認為趙盼兒不僅會原諒她的無知，還會設法將她營救出來，便向趙盼兒求救。趙盼兒出于同情心，不忍心姐妹受如此屈辱，還以桃園三結義的故事警示自己不可做一個不顧情誼的人，她沒有猶豫，拿出自己僅有的積蓄，設計救出了宋引章。

趙盼兒與宋引章自幼為鄰，長大以后，因生活所迫，二人同時墜入風塵。趙盼兒一直獨立清醒，安秀實這才找到她，希望通過趙盼兒的勸說能夠讓宋引章放棄嫁給周舍的念頭。然而，宋引章將周舍對她的“知重”當作“郎有情妾有意”，執迷不悟。趙盼兒聽到宋引章敘述的所謂的“知重”，立刻指出這不過是周舍哄騙她的手段。而宋引章一心只想嫁給周舍，對趙盼兒的反對不以為然。宋引章嫁入周家沒過多久，便被欺壓凌辱，于是寫信向趙盼兒求救。趙盼兒也沒想到周舍會如此心狠手辣地對待宋引章，趙盼兒不計前嫌，解救宋引章。趙盼兒的善良讓她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救援宋引章，可見她對姐妹情誼的重視。

趙盼兒與宋引章二人的身份相同，命運卻不同。在宋引章遇到困難時，趙盼兒沒有選擇冷眼旁觀，而是想盡辦法相救。趙盼兒突破了過往風月女子在雜劇中的局限性，展現了女性之間互相扶持的精神。

2.洞明練達，性格直率

趙盼兒雖然也向往美好的婚姻和愛情，但長期的風月生活讓她對婚姻和愛情多了一份警惕，顯得頗為理性，如其所言：“待嫁一個老實的，又怕盡世兒難成對；待嫁一個聰俊的，又怕半路里輕拋棄。”其對婚姻、愛情凄婉憂傷的感嘆，讓讀者窺探到了趙盼兒內心的痛苦與希冀，這是一個被生活折磨多年的女子發出的切身感嘆。但趙盼兒并未囿于痛苦，她內心強大，不容易被現實擊垮，反而顯示出異于常人的成熟理智。

劇中雖沒有具體寫趙盼兒遭受屈辱的情節，但暗示了她對自身遭遇的隱忍。在宋引章談及周舍的“知重”時，她大膽地在宋引章面前揭露周舍這類人的丑惡嘴臉，揭露了殘酷的現實。她擁有遠超年齡的成熟老練，能夠預料宋引章嫁給周舍必然會不幸，而宋引章的盲目與無知從側面襯托了趙盼兒的洞明練達。

趙盼兒的洞明練達，與其大膽潑辣的性格有關，言語是性格的具象化，趙盼兒說話痛快、利落，言辭犀利豪放、句句在理。當宋引章執意要嫁給周舍時，趙盼兒說道：“你道這子弟情腸甜似蜜，但娶到他家里，多無半載，周年相棄擲，早努牙突嘴，拳椎腳踢，打的你哭啼啼。”她早已看透周舍的花言巧語，在勸說宋引章再三考慮時，趙盼兒說周舍：“那廝雖穿著幾件虼螂皮，人倫事曉得甚的！”她直率地形容周舍長得人模狗樣，用犀利的言語勸誡宋引章。周舍要請趙盼兒吃茶飯，趙盼兒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你請我？家里餓皮臉也揭了鍋兒底，窨子里秋月，不曾見這等食！”周舍要她為宋引章做媒時，趙盼兒怒言：“你著我保宋引章那些兒？ 保他那針指油面，刺繡鋪房，大裁小剪，生兒長女？”面對趙盼兒的伶牙俐齒，就連周舍都不禁感嘆道：“這歪剌骨好歹嘴也！”

趙盼兒性格直率、敢作敢當的性格其實是她在殘酷的社會中養成的，她對人情世俗的老練也是在與那些想利用她的人的斗智斗勇中練就的。從深層次來看，趙盼兒大膽潑辣、勇于抗爭的行為正是她真實的內在性格與善良品質的表現，而犀利豪放的言語又為趙盼兒增添了幾分氣場，這強大的氣場突出了她敢作敢為的性格，趙盼兒真實且復雜的角色形象也十分受到學者的贊揚和推崇。

“趙盼兒憑借這一性格不但決定了自己的命運，還獲得了處在社會底層弱者的勝利，當然也是精神領域不屈的強者的勝利。”[3]趙盼兒在復雜混亂的環境中仍能保持善良真誠，不吝于幫助他人，這也給予了現代讀者啟示。

3.智慧果敢，有勇有謀

趙盼兒作為風塵女子，了解周舍這種花臺子弟的德行，他們為了達到目的，往往會先用花言巧語哄騙女子，達到目的后再欺負她，甚至拳腳相加，最后始亂終棄，這段經歷還會被紈绔子弟用來吹噓。在聽聞宋引章被周舍欺辱以后，趙盼兒一人前去搭救自己的好姐妹。

當時宋引章的母親年事已高，根本無法前去搭救自己的女兒；安秀實雖有學識，但生性懦弱，派不上用場。所以趙盼兒只能一人前去營救宋引章，這也體現了趙盼兒的果敢。趙盼兒經過深思熟慮，決定“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設計迷惑了周舍。

關漢卿筆下的趙盼兒不僅聰慧還十分貌美，在用“美人計”誘惑周舍時，趙盼兒梳妝打扮、穿著靚麗，將周舍迷得團團轉。在古代社會，男子擇偶更注重女子是否容貌美麗、恪守婦道，趙盼兒了解周舍這類紈绔子弟好色且頑劣的本性，她先用容貌吸引周舍，再用言語迷惑他，使周舍對她產生了信任。美麗的皮相成為趙盼兒對付周舍的資本。但趙盼兒的形象不僅止于美麗，她通過自己的機智救出了宋引章，這種堅強而獨立的性格使趙盼兒的形象突破了過往戲劇中女性角色只是花瓶的刻板印象。

周舍與趙盼兒相見之后，很快便認出了她，對于周舍毫不留情面的惡言相對，趙盼兒臨危不亂地答道：“你在南京時，人說你周舍名字，說的我耳滿鼻滿的，則是不曾見你；后得見你呵，害的我不茶不飯，只是思想著你。聽的你娶了宋引章，教我如何不惱？周舍，我待嫁你，你卻著我保親！”趙盼兒“害的我不茶不飯，只是思想著你”的甜言蜜語讓周舍心花怒放，放下戒備，而“掐一掐，拈一拈，摟一摟，抱一抱”的手段正是周舍哄騙宋引章時用的手段，趙盼兒假意受用，這些行為都體現了趙盼兒過人的智慧。

在整個營救過程中，趙盼兒對花臺子弟周舍軟硬兼施，欲擒故縱，一步步將他引入自己設計的圈套中，這也為趙盼兒成功騙取休書和營救宋引章做了鋪墊。趙盼兒的投懷送抱，讓周舍的邪惡本性暴露無遺。趙盼兒的有勇有謀和周舍的奸詐狡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肉場中三十載，花星整照二十年；一生不識柴米價，只少花錢共酒錢。”“花”與“酒”是對周舍最貼切的形容，周舍出生于官宦世家，衣食無憂，仗著父親的權勢，整日游走于風月場，生活奢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花臺子弟。趙盼兒并沒有因為周舍的身份而忌憚他，而是在營救宋引章的過程中，利用周舍這類高門子弟普遍好色的性格達到自己的目的。趙盼兒深知周舍貪財好色，便打扮靚麗，自帶酒、羊與大紅羅見周舍。兩人見面之后，周舍還記恨當年破親之事，想要將趙盼兒趕出去，但趙盼兒一頓哄騙就讓周舍放松戒備。同時，趙盼兒讓宋引章找準機會挑撥離間，攛掇周舍寫休書，但周舍奸詐狡猾，他思考一番回過神來：“且慢著，那個婦人是我平日間打怕的，若與了一紙休書，那婦人就一道煙去了；這婆娘他若是不嫁我呵，可不弄的尖擔兩頭脫？”周舍在風月場摸爬滾打許多年，自知若休了宋引章，趙盼兒又不嫁，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趙盼兒早已看透他的想法，便要立誓以安撫周舍，但周舍仍然不放心，提出定親。趙盼兒思慮周全，自帶的酒、羊和大紅羅便派上了用場。周舍見趙盼兒有備而來，被迷得神魂顛倒，認為她是鐵了心要嫁給自己。宋引章早與趙盼兒商量好，裝作賢妻良母的模樣，假裝對周舍難以割舍，可被趙盼兒迷了心竅的周舍反而覺得厭煩。宋引章越是獻殷勤，周舍就越發討厭她，匆忙寫下休書就要趕宋引章走。宋引章欲擒故縱，故意對周舍說道：“你真個休了我，你當初要我時怎么樣說來。你這負心漢，害天災的。你要去，我偏不去。”激將法讓周舍徹底惱火，將宋引章強推出門。

趙盼兒與宋引章聯手，一內一外主動出擊，耍得周舍團團轉。宋引章拿著休書到客店去見了趙盼兒，周舍隨后而至，發現被騙以后反問宋引章休書是真是假，當宋引章拿出休書時，狡猾奸詐的周舍奪過休書并咬碎。此時，趙盼兒告訴周舍他奪走的休書是假的，可周舍還是不肯罷休，倚仗著權勢，將趙盼兒扭往鄭州府衙門，告到太守李公弼跟前。可趙盼兒毫不害怕，勇敢地將事情經過告訴太守。此時安秀實出現，告訴太守自己與宋引章有婚約，被周舍強取豪奪，而趙盼兒正是他們的保婚人，于是太守判處周舍“杖六十”，并判宋引章為安秀實之妻。勇敢機智使趙盼兒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讓周舍落于“尖擔兩頭脫”的境地，救出了宋引章[4]。

這一切的勝利都是趙盼兒冒著極大的危險換取回來的，面對不公，她挺身而出，用自己當誘餌，設計哄騙周舍，解救宋引章。正是因為趙盼兒對人情世故有深刻認識和透徹的觀察，面對周舍的丑惡嘴臉和陰險計謀，趙盼兒沒有選擇隱忍，而是為了自己的姐妹，假意投懷送抱，實則為拿到周舍的休書，并將周舍送上公堂。趙盼兒的行為不僅救了宋引章，還對風月場中的紈绔子弟、權貴階層進行了無情的懲罰與揭露。

在結尾，關漢卿引入了太守李公弼這一角色，借趙盼兒之口說出了底層人民受到的不公，再借李公弼之手，判處周舍“杖六十，與民一體當差”，宣泄了自己對封建禮教壓迫的不滿，贊揚并肯定了趙盼兒反壓迫的精神。整部劇以趙盼兒和宋引章的勝訴而告終，一個出身卑微的妓女擊敗了好色的高門權貴之子，這是趙盼兒自己努力的結果，也代表了底層人民的勝利。她遵從內心正義感的舉動也是當時戲劇創作中推崇的俠義之舉，不僅鼓舞了當時社會底層的民眾，也具有極高的文學審美價值。

二、獨特的女性形象及其社會意義

“母權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失敗。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權柄，而妻子則被貶低被奴役，變成丈夫淫欲的奴隸，變成生孩子的簡單的工具了。”[5]男權社會不僅從政治和經濟上對女性進行控制，還從文化思想上禁錮了女性，阻止女性的思想解放。在男尊女卑的男權社會中，女性被迫隨波逐流，順應社會的母職期待，這就造成了大多數女性喪失了主體意識，充滿自卑感、依附感，她們無法從自己的身上看到生命的希望，無法認識到自己在社會中的價值所在。關漢卿作為元劇大家，卻能夠在當時封建男權的社會背景下，不顧世俗的流言蜚語，將女性人物的獨特魅力用細膩的筆觸書寫出來。趙盼兒作為關漢卿筆下極富有生命力的角色，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

1.書寫獨立的女性形象

以趙盼兒為代表的風塵女子是社會底層的邊緣群體，她們既受到三從四德的束縛，又要在風月場所掙扎求生，她們很少得到善終，而是隨著環境逐漸丟失自我，成為被交易的“商品”。對于社會中底層女性的生存問題，關漢卿表示同情并塑造出趙盼兒這樣智慧果敢、有勇有謀的女性形象，期望社會底層的女性能夠像趙盼兒一樣，擺脫權勢的壓迫，掙脫倫理道德對女子的限制，勇敢地做回自己。由于時代與社會背景的束縛，我們只能在趙盼兒身上看到她在愛情與家庭方面獨立意識覺醒的影子，還沒有上升到更高的層次，但她的形象已經體現了女性主義的萌芽，為后世女性獨立意識的萌發和覺醒奠定了基礎。

2.抨擊封建社會

關漢卿在《救風塵》中除了抒發對女性悲慘命運的深切同情與關注外，還試圖通過趙盼兒這一角色抨擊封建社會。

趙盼兒這一角色對風月場的紙醉金迷及背后的丑惡有著清醒認識，自身也有較強的覺醒意識，她有能力對抗以周舍為代表的封建權貴階層，勇敢地揭露他們給女性帶來的傷害。趙盼兒不贊同宋引章嫁給紈绔子弟周舍，更憤怒于周舍對宋引章的欺侮凌辱，她也看不慣女性在追求美好的愛情與自由時，反遭社會的指責與踐踏。但單憑趙盼兒的力量是不夠的，所以關漢卿在劇本結尾引入了李公弼這一角色，李公弼的出場，也讓觀眾松了一口氣。李公弼這一判官角色是正義的化身，意味著即使存在封建禮教和惡勢力的壓迫，只要人們敢于反抗，正義絕不會缺席，法律的制裁成為關漢卿應對不公的有力方法。關漢卿通過戲曲情節勇敢地抨擊封建社會的弊病，期望給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發聲。

“從整個人類社會的文明進程看，社會的每一次進步都是由這些小人物的小抗爭開始的，因此，她們是獻身男權社會的烈士，雖然她們無力改變她們的命運，但是正是由于她們最初的覺醒和敢于反抗，才使封建專制的男權體系的瓦解有了某種可能性，她們高尚的靈魂也將成為人類文明史上一顆璀璨的明珠。”[6]

趙盼兒在殘酷的現實下勇于反抗，顯示出了她獨特的魅力，她俠肝義膽的形象，既抒發了關漢卿內心對權貴階層的不滿，也滿足了觀眾內心深處對俠義和公正的期待。

三、結語

關漢卿通過戲曲情節，揭露了當時社會的不公與罪惡，也讓趙盼兒急人之難、救人之危的俠義形象廣為人知，具有更加廣泛和深刻的社會意義。《曲海總目提要》指出：“小說家所載諸女子，有識別英雄于未遇者，如紅拂之于李衛公，梁夫人之于韓蘄王也；有成人之美者，如歐彬之歌人，董國度之妾也；有為豪俠而誅薄情者，女商荊十三娘也。劇中所稱趙盼兒，似乎兼擅眾長。”[7]趙盼兒樂善好施、智慧果敢、俠肝義膽的形象，突破了以往戲曲劇本中陳舊落后的女性形象，給予社會底層女性極大的鼓舞，在我國的文學史上也具有一定的美學價值與研究價值。

參考文獻

[1] 王國維.宋元戲曲考[M].北京：朝華出版社，2018.

[2] 關漢卿.關漢卿戲曲集[M].吳曉玲，編.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58.

[3] 楊晨翕.性格決定命運——關漢卿《趙盼兒風月救風塵》風塵女子形象分析[J].課程教育研究，2015（26）.

[4] 張艷艷.一朵帶刺的玫瑰花——淺析《救風塵》中的趙盼兒形象[J].牡丹江教育學院學報，2014（10）.

[5]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就路易斯·亨、摩爾根的研究成果而作[M].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譯.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 向蕓.《趙盼兒風月救風塵》中的女性形象解讀[J].當代教育理論與實踐，2012（3）.

[7] 董康.曲海總目提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特約編輯" 劉夢瑤）

作者簡介：陳曉，伊犁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