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計算機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英文縮寫為“AI”)已然進入到人類社會生活之中,特別是ChatGPT這類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現,直接影響到文化藝術領域。一時間,AI創作小說、劇本乃至短劇成為引發廣泛關注的熱點。面對人工智能帶來的文藝創作領域的變革,有質疑、恐慌,也有認同、贊賞。無論如何,這場沖擊已然到來,當主流的影視、音樂、文學創作都已受到沖擊時,曲藝文本創作在面對新生的人工智能時,又會產生怎樣激烈碰撞的火花呢?這是本文所關注的要點所在。
當前,由于曲藝在學術研究中未得到重視,曲藝創作又在文藝創作中處于邊緣化的地位,因而從曲藝行業自身出發去了解人工智能對曲藝創作的影響,具有一定的難度,不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可以將視角放大,從人工智能對編劇行業的影響去比較思考人工智能對曲藝創作的潛在影響。
2023年5月2日,美國編劇協會(WGA)宣布罷工,至7月中旬美國演員工會和美國電視與廣播藝人聯合會(SAG-AFTRA)加入罷工行列。這一空前的罷工行動一時間使得好萊塢陷入停擺狀態,美國影視劇代表性的《阿凡達》《死侍》《復仇者聯盟》等IP項目開發、劇本寫作都陷入停滯狀態。這一轟動娛樂業罷工事件的起因,除了薪資矛盾之外,也有人工智能的身影。“在編劇和演員看來,包括亞馬遜、蘋果、索尼、迪士尼、福克斯、網飛、派拉蒙、華納兄弟、HBO等在內的多家電影公司會借用AI剝削他們的勞動。此舉有可能完全取代編劇,甚至傷害到整個影視行業的核心。許多編劇擔心自己以后至多只會被雇傭去改寫那些AI寫出來的劇本草稿,而自己嘔心瀝血寫出的劇本則會變成喂養AI的養料。”①此次罷工直到2023年10月才宣告結束,美國編劇工會與代表資方的影視制片人聯盟達成了和解,獲得了薪酬提升和限制人工智能濫用的保證,但是人工智能引起的隱憂并未消除,“人工智能技術發展太快,編劇們剛開始罷工時,ChatGPT才發布幾個月,而現在它不僅可以完成復雜的對話,編寫具有邏輯性的故事,更有讀圖和分析的能力,新合同到期之前人工智能或許還有新突破,這也給好萊塢未來的人工智能應用留下了討價還價的余地”。②
為什么美國編劇協會在罷工事件中要求限制人工智能的應用范圍呢?這是由于人工智能的創作特點和能力令編劇們有了生存危機感。當前我們討論的作為熱點的人工智能,主要指的是生成式人工智能,這是一類能夠生成新的內容、設計或數據的人工智能系統。其核心在于通過學習數據潛在結構和規律,進而創造出全新的、與訓練數據相似但又獨具特色的內容。自主性是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最顯著特點,它能夠在無需人工干預的情況下模仿已有數據創造新穎獨特的作品,而且可以根據客戶指令生成多種不同風格和類型的內容,滿足不同的需求。提供給人工智能的數據增多以及新的算法和模型應用,使得人工智能能夠處理更復雜的任務,生成更高質量的內容。此外,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創作速度也遠超人類,能夠在較短的時間內生成大量內容。
20世紀末,電腦“深藍”在國際象棋比賽中擊敗世界冠軍加里·卡斯帕羅夫曾經引發過人工智能與人腦比較的討論。到了2017年前后,在被視為“人類智慧最后堡壘”的圍棋比賽中,“AlphaGo”(“阿爾法狗”)完成了對世界頂尖棋手的碾壓式勝利。自從ChatGPT出現以后,這種面對人工智能的焦慮恐慌蔓延到了文學和藝術創作領域。除了前述影視編劇罷工事件之外,人工智能已經對翻譯、廣告、作曲、網絡文學等行業造成了沖擊。那么這種沖擊是否會影響到曲藝文本創作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曲藝作為“一門用口語說唱敘事的表演藝術”③,是綜合性較強的表演藝術,“對于絕大多數的曲藝品種來說,文學、音樂和表演是必不可少的藝術構成要素”④。曲藝兼具文學性、音樂性、表演性,其中曲藝的文學性具有重要的地位。作為演出所需的曲藝文本,既具有自己鮮明的特征,也有著文學的共性。正因此,當詩詞、散文、小說、劇本等均被人工智能所熟練掌握時,曲藝文學不可避免地同樣能夠被其掌握。
韻文在曲藝文學中具有廣泛的應用,無論是鼓詞、彈詞還是快板書,都屬于韻文范疇。韻文如詩、賦、詞、曲等作為形式性較強的文學體裁,有著較為明確的規律,而“絕句、律詩和詞的規律性和規則性恰恰與人工智能所擅長的重復、組合、程序性等特點相吻合”⑤。當前,人工智能已經能夠迅速完成詩詞創作,自然也可以掌握曲藝韻文的規律,自主完成創作。
曲藝作為一種敘事文學,故事性十分突出。單就結構而言,長篇曲藝文學與長篇小說具有相似性。“相較于詩歌的形式,敘事文學如小說、戲劇等的形式并不是那么‘外顯’,但是同樣有著形式的要求,這最直接體現在對故事情節的建構上”⑥,這恰好是人工智能容易學習掌握的。雖然當前人工智能所編創的故事仍然有很多瑕疵,但是其建構故事情節的能力已經得到證明,這種沖擊自然會影響到曲藝故事的編創。
通過簡要的分析可以發現,曲藝文學相較于戲劇文學、小說等,在人工智能介入創作時并沒有明顯的更高的門檻。只不過相較于大眾更為熟悉的戲劇、小說而言,曲藝文學相對小眾,在新聞輿論沒有引起足夠多的關注和討論而已。不過作為曲藝行業的從業者,卻不能閉目塞聽,必須正視人工智能發展所帶來的曲藝創作的嬗變。
在人工智能時代到來之際,幾乎所有行業都需要重新調整以適應時代發展需要,在人類社會的這一轉折點,曲藝創作應該何去何從,又能否化危為機呢?
如同編劇一樣,對于曲藝作者而言,人工智能不可避免會帶來職業的危機感。不過現在就下結論認為曲藝作者將被人工智能徹底取代,卻有些過度恐慌了。當我們擺脫初始的新奇與恐慌,更為平和細致地觀察人工智能創作的文學作品時,可以發現人工智能創作并非萬能,仍有許多不足之處。
人工智能在創作中出現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機械性。“與人類藝術創作基于生活經驗、感性體驗和情感認知不同,AI的藝術創作基于算法技術和數據分析,通過學習和推理來進行機械、客觀的創作行為。”⑦也就是說,現階段的人工智能長于理解形式,也表現出了建構故事的能力,但是相較于人類作家不同的風格,人工智能對故事內容的把握過于程式化。這種機械性的問題源于人工智能在創始之初就在追求最優解,這種慣性應用于故事編創,便容易出現千篇一律的情況,“此類機械復制式的作品或將缺乏那份最能讓人類受眾接受的真正藝術感”⑧。眾所周知,無論長篇還是中短篇曲藝故事的形成,不僅依托于曲藝作者的一度創作,也依賴于表演者的二度創作,甚至在二度創作的過程中,觀眾群體以互動的方式參與其中,曲藝故事才能常演常新,始終被市場認可。顯而易見,人工智能創作故事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故事能否具備“曲藝”的特征,依然需要作者、演員和觀眾的參與,這是當前人工智能尚不能勝任的。
人工智能創作曲藝文本的第二個問題在于其與客觀世界脫節。人生活在社會之中,“人類因感知客觀世界而有所觸動,因觸動而將內心涌動的情感訴諸筆墨,再以情傳人,感染讀者”⑨,曲藝故事自然也是依托于現實的人的生活。曲藝作家有著自己的人生經歷、思想情感、價值傾向,這些會自覺不自覺地在其創作中得以體現,并通過演員在特定現場的表演呈現于觀眾面前,引發觀眾的共鳴。“打動讀者心扉的是主、客體在情感和體驗上的共振”⑩,人工智能并不參與社會生活,其對人生、社會的認知是機械的、表面的、不具備情感的,難以引起真正的共鳴。就目前人工智能發展程度來看,人工智能尚不具備克服這一缺陷的條件,即使在相對成熟的影視劇本創作中,“人工智能寫作系統對于情感和敘事結構的學習和理解仍然需要人類創作者的輔助”。11
當然,人工智能的這些不足并不影響其對創作行業的沖擊,不然美國影視劇編劇們也不會對人工智能的應用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相信人工智能深度介入曲藝創作即將或已經發生了。不過,當我們為曲藝作者的職業前景感到憂慮的時候,也要思考如果跳出曲藝作者的范疇,從更加宏觀的曲藝層面去觀察,人工智能帶來的是曲藝作者的危機,還是曲藝整體的危機?
德國著名藝術家約瑟夫·博伊斯認為“人人都是藝術家”12,其含義是普通人的頭腦中也包含著類似于藝術家的創意思維。當然,這種創意思維呈現為藝術時是有技術門檻的,正所謂“漁工水師雖知而不能言”。人工智能出現后,大大降低了藝術創作的技術門檻,使得普通人更有機會通過人工智能的輔助呈現自己的創意。
我國傳統曲藝有著鮮明的人民性、地方性,很多曲藝形式在特定地域乃至全國有著龐大的受眾基礎。這些曲藝的愛好者雖然熱愛著曲藝,但多為單純的藝術欣賞者,他們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去自主表達。而曲藝愛好者掌握人工智能技術之后,他們或許可以經由人工智能的輔助,完成合格的曲藝作品的編創。眾人拾柴火焰高,有了足夠的曲藝作品基礎,自然能夠為曲藝表演提供更為豐富的素材來源,這或將有助于曲藝作品的推陳出新。從這一角度來看,人工智能何嘗不是推動曲藝發展的機遇呢?
人工智能降低曲藝創作的進入門檻,這對提高作品產量方面可能獲益,但是也要看到專職的曲藝作家可能會因此加速邊緣化,從長遠來看會對曲藝發展造成不利影響。這是因為人工智能從事曲藝創作依賴于數據分析,這就需要有專門用于訓練人工智能的語料庫。我國曲藝有著口頭文學的屬性,包含著大量的方言俚語,而各地方言在互聯網應用平臺相對式微,可供訓練人工智能的曲藝語料庫建設較為滯后。當前人工智能在進行曲藝創作時,底層數據的曲藝特征不明顯,可能難以體現曲藝口頭文學的特征。失去了專職曲藝作家的研判、調整、修改,單純依賴于人工智能并不能創作出合格的曲藝作品。甚至當人工智能承擔絕大多數曲藝創作工作時,由于底層訓練用數據潛在的問題,有可能導致創作的曲藝文本更類似于劇本或小說,將之用于曲藝表演,會逐漸扭曲人們對曲藝的傳統認知,導致曲藝本體的消解。
挑戰與機遇、憂慮與希冀,這是人工智能時代到來之際,曲藝創作乃至整個曲藝行業都不可避免需面對的復雜局面。面對不可阻擋的人工智能應用的大勢,與其被動地隨波逐流,不如積極轉變,主動應對。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新的發明創造是人類文明得以發展的重要驅動力量。人類發明了蒸汽機、內燃機,將人類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應用電力則大大豐富了社會生活的面貌。當前的人工智能幫助人類從低級、重復的腦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本質上仍然是一種輔助人類工作生活的工具,不應將之完全視為洪水猛獸。“AI技術的普及可以讓藝術家擺脫低級腦力活動而集中精力于作為核心的創意本身,從而拓展能力范圍,提升創作效率”13,當前人工智能不是曲藝作者的替代物,而是一種高效的輔助工具,這是作為曲藝作者與表演者需要清晰認識的。在轉變認識的同時,更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運用好人工智能這種新工具,促使曲藝從業者與人工智能成為“聯合體”,為曲藝創作乃至曲藝傳承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
曲藝從業者如何與人工智能結成密切的“聯合體”,曲藝創作如何回應人工智能的時代之問?筆者認為曲藝從業者應從以下幾個層面著力:
第一,深化曲藝創作理論的研究。相較于戲劇、戲曲等表演藝術而言,當前曲藝的理論研究是較為薄弱的。正是由于曲藝理論研究薄弱,對曲藝本體認識尚不完全清晰明了,使得在實踐探索中常常出現一些脫離曲藝本體的情況,面臨著來自戲劇、戲曲的元素對曲藝本體的消解。在曲藝創作方面,理論建設同樣是重要的,只有準確把握曲藝創作的規律,曲藝作者才能更好地研判人工智能創作的優劣,強化對人工智能的訓練,更好地發揮人工智能的積極效能。在曲藝創作理論研究的過程中,人工智能同樣可以參與其中,它能夠迅捷高效地完成曲藝大數據的統計與分析,這將協助研究者更為便捷地探求曲藝自身的創作規律。
第二,建設曲藝專業語料庫。前文已述,人工智能的寫作訓練依賴于大數據,當前由于曲藝自身理論建設滯后等因素,曲藝的邊界不甚明晰,導致大眾乃至藝術界及學術界部分人士常將戲曲與曲藝混談。這種認知上的偏差在未經修正的情況下便可以在互聯網上進行傳播。當這些底層數據被收入用于人工智能訓練時,會影響人工智能對曲藝的認知,造成錯誤或偏差。基于此,當人工智能介入曲藝創作時,需要建設訓練人工智能的專用曲藝語料庫,“只有準確、全面地采樣編碼,才能保證優秀傳統文化原汁原味”。14這是曲藝較為邊緣化的現實情況下所必須考量的,是不同于小說、戲劇、戲曲之處。
第三,積極掌握人工智能的相關技術。人工智能作為一種計算機應用技術,已然深刻改變了生產領域并逐漸滲入生活領域。在這種大趨勢下,曲藝從業者了解掌握人工智能的技術應用方式及其特點,才不會在面對人工智能浪潮時手足無措。人工智能的知識體系較為龐雜,包括基礎數學知識、計算機科學知識、編程語言基礎知識、人工智能基礎知識及基礎工具使用等,這些對于絕大多數曲藝從業者而言有著極高的門檻。不過,曲藝從業者無需深度了解人工智能的全部知識,只需要有所側重地了解人工智能介入創作的算法特征、工具使用等關鍵知識概況,以保證人工智能在曲藝文本編創過程中提高質量。在人工智能應用于曲藝創作時,仍然離不開富有經驗的作者或演員的引導糾正,保證人工智能對曲藝創作的把握不脫離曲藝的本體,這是將人工智能應用于曲藝創作的必要前提,需要認真對待。
第四,拓展人工智能的應用場景。當我們應用人工智能介入曲藝創作時,除了可以幫助解決當前曲藝專業作家匱乏帶來的曲藝文本創新不足以外,還應該思考人工智能的其他應用場景。例如伴隨著高等學校學科目錄的調整,多所高等藝術院校已經開設了曲藝本科乃至研究生教育。但是作為新建學科,曲藝的學術教育體系尚未完全成型,普遍存在著專業師資不足的情況。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合格師資的培養需要較長的周期,短期內不可能完全滿足曲藝高等教育的需要。面臨這種現實困境,將人工智能加以訓練,使之成為現有教師的助手,也是解決短期師資不足的一種選擇。此外,我國曲藝種類繁多,發展和保護情況不盡相同,部分曲藝瀕于滅絕或已然滅絕,單純依靠現有曲藝界人力完整地傳承保護可謂杯水車薪。這種情況下引入人工智能,通過其強大的分析和整合能力,有助于只有少數傳承人傳承的瀕臨滅絕的地方曲藝的保護與發展。甚至人工智能可以通過保存下來的文字、音頻、視頻等檔案資料,復原部分已經滅絕的曲藝的原貌,這不失為一種重要的人工智能應用場景。
第五,曲藝作者深入社會生活,彰顯人作為創作主體的獨特價值。不能直接參與社會生活導致的“人性”缺乏,是當前人工智能難以擺脫的困境,而這恰恰是曲藝創作者作為“人”的優勢所在。在人工智能時代,閉門造車的創作體現不了人的獨特價值和優勢。作為曲藝工作者,應該更加深入地投身實踐,親身感受社會生活的千姿百態,獲得獨有的經驗、情感與思考,并將之應用于創作之中,保持與觀眾內心的相通相親。深入社會生活繼而展現社會生活,既是曲藝人民性的必然要求,也是彰顯曲藝作者價值的必要路徑。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人工智能時代,曲藝創作面臨著嚴峻的挑戰,但同時是曲藝突破既有藩籬的契機。20世紀以來,廣播、電視、互聯網等不同時代新生事物曾帶來文藝格局的嬗變,曲藝總是在堅守曲藝藝術本體的同時積極適應著時代變化,始終屹立不倒甚至乘勢而起。在人工智能時代,曲藝作者只要能夠緊跟時代的步伐,化被動為主動,充分發揮人工智能作為輔助工具的積極價值,必然能夠創作出符合時代與人民所需的曲藝作品,最終將助力曲藝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評彈歷史文獻資料整理與研究”(14ZDB041)、上海戲劇學院科研項目扶持計劃資助項目“海派評彈傳承與創新體系構建研究”(STA23YB08)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涂思敏:《好萊塢對AI入侵說不》,《方圓》,2023年第16期,第73頁。
②董銘:《編劇“贏了”罷工,好萊塢會好嗎?》,《環球時報》,2023年10月12日,第12版。
③姜昆、戴宏森主編:《中國曲藝概論》,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5頁。
④吳文科:《中國曲藝通論》,山西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3頁。
⑤李派:《文學創作人工智能化的前瞻性分析》,《創作評譚》,2022年第1期,第43頁。
⑥張生:《亞里士多德的夢魘與薩特的憤怒—談ChatGPT對文學創作的影響》,《文化藝術研究》,2023年第3期,第45頁。
⑦孟可:《從文學到代碼:人工智能編劇的創作邏輯與應用前景》,《現代電影技術》,2024年第1期,第51頁。
⑧周心顥、呂佰順:《從ChatGPT說開去:一個關于AI介入影視劇本創作的思考》,《東南傳播》,2023年第5期,第138頁。
⑨雷成佳:《人工智能寫作與文學變革:挑戰和反思》,《廣西社會科學》,2022年第6期,第159頁。
⑩鄧心強:《范式轉型視域下人工智能文學的再考察》,《新疆社會科學》,2022年第5期,第147頁。
11趙瑜、張亦弛:《ChatGPT將如何影響影視產業?—生成式人工智能背景下的影視產業發展趨向》,《電影新作》,2023年第2期,第6頁。
12[加]安特拉夫:《約瑟夫·博伊斯》,廣西美術出版社,2015年,第5頁。
13李豐:《人工智能與藝術創作—人工智能能夠取代藝術家嗎?》,《現代哲學》,2018年第6期,第100頁。
14榮耀軍:《傳承與創新:生成式人工智能視域下的優秀傳統文化活化研究》,《當代電視》,2024年第6期,第31頁。
(作者:上海戲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邵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