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觸到黃昏的意圖
纏綿的溫度鋪開一隅
在那形成橘子的海灣
其里,氤氳冉冉
如船只,慢慢地、緩緩地
引出夜的弁言,而后
在徐徐晚風中獨自收帆
但,詩人總愛站上它的甲板
傾倒濃烈的威士忌
使人分不清是醉酒還是暈船
出現在黏稠的黑夜前
它溢出的溫柔,從一方
延伸到天際,與人的五感
攥成時間的黃金分割線
系在枯涸的軀干上
垂釣起遺落在滄海中的一端
那駐足的路人,他們的神魄
被北海的入海口吞沒
走上黃昏的引途
白晝的余地羞于表達時間
的殘影,如夢的謎面
答案指向醒來時的視線
照進本意的昏黃,卻只浮光掠影
望著你的情緒緊攥著天空
深色的褶裥處
藏匿著的
正是那一半失語的朝霞
騎行見聞
葉枯皺地絕望,“颯”的一聲
粉碎,將這個季節埋進它的墳塋
風簌簌,唱出不眠的挽歌
同釣魚者的歌聲一并掉落在湖里
等待銀亮色的魚跳躍在夜空
一切都加速了
后背滲出時間的自白
像寒冬的冰珠落在脖頸處
用力地、顫抖地
在感受與排斥之間
路途消耗殆盡,在一片斑駁中
直至松針的氣味闖入鼻息
一切都融化了
融入悄然無息的林徑
落在拖運車上的枯枝堆里
一枝半掛邊沿的梧桐臂彎上
它默默向上指著,一抬頭
黑夜橫滿斷壁殘垣,仿佛低語:
在未來融化之前
殘缺地生長是為了保持延續